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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知年扭了扭身子,将他一把推开,“上回的帝策抄完没?”
赵重熙即可垮下脸来,讪讪笑了笑,遂又死皮赖脸贴了上去,“那帝策我抄了不下十遍,这回不过是心忧你半途被人拐跑这才跟了出来。你又和我小气!”
他手脚并用,一边抵制景知年的挣扎,一边褪去他的衣衫。
景知年脸色通红,又不愿任他胡来,哪晓得往后退了一步,便被他整个给拉到了床榻之上。
“承墨!”他气急,低声喝道。
赵重熙一愣,才不管景知年的脸色如何,他的知年向来皮薄,哪一次不是要他哄着劝着,上一回在上书房,他明明说过喜欢的。对了,上一次是十日之前,好久了。这般想着,赵重熙轻笑了一声,“知年,我尚未开始,你便喊得这般尽兴。”
景知年气息一滞,还未来得及反驳,那人就强势将他按在身下,微凉的双唇顺势寻了上来。一只手也滑溜地溜进了衣衫之中,凉得他浑身一颤,那人却笑得更欢了。
景知年无奈,脸颊却如火烧一般,“承墨,尚是白日,外头还有暗卫守着。”
赵重熙手下不停,“你若在意,我便叫他们退远一些。”
这不是更摆明他们要干什么了么,景知年又气又恼,见他又凑过来亲他,他狠狠咬了他一口,却换来对方更热情的回应。
窗外,灰楞楞的天布满了幽云。廊下有丫鬟点上了八角明灯,那灯光如纱,衬得满院流光似雪。
景知年模模糊糊想,这辈子就这么守着他吧。
十里景同 外篇 姻缘到珍珠番外
二月初,阳光正好,细柳抽出嫩芽,桃花在枝头微微颤。
方是清晨,薄暮微醺,衔香馆那扇绿漆大门吱呀一声由内打开,出来两名韶华正好的女子。珍珠穿着湘妃色交襟长裙,头上只斜斜插了一柄弯月玉簪子,手上戴了从小不离身的碧玉翠镯,除此之外,浑身上下素净,面上亦只略略扑了一层粉。
她旁边站着倾儿,嫩绿色的春衫,乌黑的发,一双眸子带些水光,手里拿着珍珠的行囊,神色却有些不安。
“姑娘,三少爷替你赎了身,你为何不去宇府,反倒要离开越州?”
珍珠只是黯然笑了笑,“本不是我的,强求亦无用。倒不如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倾儿见着有些急,“可是姑娘,不是说明日才走么,怎的今日就动身?”
珍珠缓缓往小巷出口走去,“多等一日也不过是失望,三少向来是个果决的,他既托人送来银两,便是再无相见之日了。倾儿,你为何这么着急?”
倾儿闻言,脸色一红,只是见珍珠已经到了小巷出口,拐个弯便是热闹的街头,她只好三步并作两步跟了上去。
主仆二人雇了马车,倾儿的神色愈加着急,“姑娘,这日头高了,不若我们吃点东西再上路吧?”
珍珠看了她一眼,见她目光不断望向那街头,心下转过几个弯,正欲开口说话,马车后走出两人,皆是一身风尘仆仆的模样,却是郭集志同自己的书童。
倾儿大喜,上前几步,羞得脸色如蒸熟的虾子,“郭少爷,你们总算来了!”
珍珠眉间微蹙,“倾儿,这便是你不愿太早离开的原因吗?”
倾儿有些无措,嘴里却倔强道,“姑娘,倾儿是为你好。姑娘出身烟花巷柳之地,又是女子,出去难免遭人诟病。郭少爷他待你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珍珠。”郭集志微微一笑,“倾儿说的亦是正理。你若是不愿跟了我,那我认了你做妹子,住到郭府如何?”
珍珠神色黯然,一双剪水秋瞳却闪着坚定的光,“多谢郭少爷美意。只是珍珠明白,哪怕做了郭少爷的妹子,入得郭府依旧要看人脸色。珍珠虽是小女子,却也不愿被困在一方天地。何况无功不受禄,受着郭少爷的恩,珍珠无法坦然生活。”
郭集志闻言,一脸沉思,目光轻转之下,见她面色坚定,心里不由起了几分敬佩。
倾儿在一边却险些急哭,“姑娘!在郭府毕竟还有郭少爷照顾着,外头那般险恶,你又如何自保啊?”
珍珠抬眸,见倾儿双眼通红,她轻叹一口气,“世间虽险恶,却也有良善之人。倾儿,你我相伴六载,你的心思,我都明白。当初是我太过偏执,认定了一人就没打算放手,害你陪我这么久。如今……我却不该再自私,让你陪着我了。”
倾儿一愣,珍珠面向郭集志道,“郭少爷,珍珠有个不情之请。”
郭集志道,“但说无妨。”
“倾儿六年前便跟了我。如今珍珠要离开越州,却不知往后生活是难是易,还望郭少爷能收留倾儿,好生照拂她。”
倾儿顿时呆住,藏了数年的心思被婉转道破,她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心里内疚万般。
郭集志微微一愣,却是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会待倾儿如自家人一般。”
珍珠点头,见倾儿还一脸复杂,她捏了捏她的手,神色温柔,“倾儿,你我虽是主仆,却实同姐妹。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只是,凡事都要好自为之,万不可任性啊。”
倾儿含泪点头,半响没说出话。
珍珠转身又同郭集志施了一礼,接过倾儿手上的包袱,随即便在车夫帮助下,上了马车。
车夫马鞭一挥,那马车就骨碌碌朝着城门方向驶去,有微淡的灰尘在青石板路上翻掀,不远处,早点铺子的伙计搁好了蒸笼,开始吆喝,街道上,渐渐有赶集的人来往,各个行色匆匆。
倾儿心里非常不舍,她虽爱慕了郭少爷好几年,可哪里及得上姑娘的恩情,她权衡之下,几欲喊出口,让那马车停下。那马车却拐了个弯,一眨眼就没了踪影。倾儿心里陡然一空,喉咙内一堵,再也按捺不住,蹲在地上闷声大哭起来。
马车泠泠,缓缓驶到了街道尽头,珍珠揪着衣裙的手有些发白。从今以后,再也不会瞧见那潇洒不羁的人了,从今以后,她要一个人开始新生。心底似有蔓草不断长出来,缠得她无法呼吸,心脏被隐隐扯得生疼,宛如掺进去的线,被连血带肉拔出来,万般不舍,万般难过。
真想再见他一面。
珍珠隐隐想着,含泪将那马车旁的布帘子掀了起来。
靠近城门的是几处民居,青砖白瓦,一色的屋子。珍珠含泪的眸子,有些瞧不清外间的景色。她正欲放下帘子,却突然瞧见城门口的高墙上立着一人,宝蓝色立领华服迎风飞舞,剑眉星目,不羁的笑意。
珍珠胸腔内心跳骤然,浑身欢欣鼓舞,泪水似是断线的珠子,滚滚掉落。
她瞧见他冲着自己招手,微笑,她嘴角咧得有些酸,心里却是满满的感动。
马车驶去城门时,珍珠浑身松懈,彷如历经了新生,她擦了擦脸上的泪,心里想着,这一次,便算是圆满了。从今往后,她要慢慢忘记他,一如她慢慢爱上他那般。
走了好些路,坐了几回船,珍珠在扬州的一处寂静的角落赁了一间屋子,四间厢房,一间做卧室,一间做书房,一间改成厨房,还有一间留着做客房。
她穿着寻常的衣衫,将青丝扎在后头,在院里种了好些花草,每日做些刺绣,抑或是画上几幅山水画,托隔壁的王大婶拿到集市上去卖,换的银子不多,却足够度日。
如此住了七个月,坊间的几个鳏夫与光棍,见得她几次面,心里痒痒,动不动就在她家门口叫嚷,说些调笑的话。更有甚者,暗地里去查了珍珠的底细,将珍珠出身青楼的事叫嚷得人尽皆知。这下,来珍珠家门的无良子弟更多了,有些好事的,不分白日夜晚,将那门敲得震天响。王大婶素日里挺照顾珍珠的,有时就会让自己当家的帮着赶走那些生事的,只是王大婶当家的若不在,珍珠便只能拿着把菜刀,躲在房中哭。
如此过了半个月,本来住在巷子头的书生夏端礼看不过去了,夏端礼出身扬州武学世家,家中排行第二,只是他并不醉心武学,只好念书,便不顾家中劝阻,独自在扬州的这条不知名的小巷盘了个院子住下来。他身量颀长,虽是一副书生模样,却身怀武艺。
夏端礼见过珍珠几次,从纨绔子弟口中也得知了她的出身,只是并未觉得不妥。见那么多人欺负一个弱女子,他便索性将珍珠家旁边的那处院子赁了下来,整个搬了过去。素日里但凡有人叫骂,他便出面以他们扰了他念书为由,将人赶走。几次下来,那些无良子弟见识过他的本事,便渐渐不再上门。珍珠有感于他的恩德,见他一个男子,素日里三餐皆是随意糊弄了事,便每日多做些饭菜,拿碗装了,摆在那院子中间的墙头上。
夏端礼也不介意,径自拿来吃了,偶尔还回一些腊肠或是鸡腿,翌日珍珠又会拿这些做食材,做给他吃。
一来二去,坊间都说,这珍珠迷了小书生,日日厮混一处,将珍珠气得病了。
素日里对夏端礼眼红过的几处人家正愁日子闲得慌,便也同那些无良子弟一道,堵在珍珠家门口,含沙射影地乱骂一气。
众人骂得正酣,夏端礼却带着一人从巷头而来,有人嘻嘻笑着说骂几句,夏端礼皆是恭敬有礼,众人正诧异之时,才发现他带着的那人,竟是扬州城最出名的媒婆,红婶。
“红婶,你来做什么呀?”有人问道。
红婶俏笑一番,“我这做媒婆的,自然是代人来提亲的呗。”
红婶扭着腰,走到了珍珠门口,轻轻拍了拍门,“珍珠姑娘啊,老身是红婶,专为夏二少爷提亲而来。你且开开门啊!”
闻得此言,众人炸开了锅,各个窃窃私语,神色讶异,有嫉妒的,也有艳羡的。
门过了许久才开,夏端礼虽说面色如常,心里却是松了口气。
开门的珍珠脸色酡红,一副病态。红婶急忙拉着夏端礼进门,然后将那大门从里合上,又扶着珍珠做到了院子那石凳上。
“哎呦,这烧得可厉害。”红婶摸了摸珍珠的额头,惊道。
夏端礼顿时有些着急,他大步走到那井边,拎了桶井水上来,又找去了厨房,拿了块干净的布,绞湿了递到了红婶手里。
红婶急忙将布块贴上珍珠的额头。
“珍珠姑娘啊,我看这夏二少爷是个实在的,你一人独居于此,生活委实不易。不若……”红婶试探道。
一旁的夏端礼闻言,目光幽幽看向珍珠,却见珍珠摇了摇头,“是珍珠不好,拖累了夏二少的名声。”她心中委屈,若说喜欢,夏端礼替她赶跑那些纨绔时,她便已隐隐心动,原以为可以一直相伴下去,却未曾想,流言积毁销骨。
“珍珠明日便会离开此地,夏二少……不必苦恼。”珍珠费劲地说出这番话,只觉酸涩难耐。
夏端礼却是急了,他也不顾红婶在场,上前抓了珍珠的手,“不行。珍珠,我并不在意别人怎么说,我只是在意,再下去,还不定他们把你传成什么样。我今日让红婶来提亲,不过是不愿你再受累,这与我的名声无关。”
见珍珠水汪汪的眼里还有几丝迷茫,他急得满头大汗,“我是说,我喜欢你,我要娶你!”
红婶在一旁欢笑出声,珍珠反应过来,立刻闹了一个大红脸。
“可是,我的出身……”珍珠双眼黯然。
夏端礼忙道,“我又岂是那迂腐之人。夏家人都是武学出身,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红婶又在旁说了一番话,直叫珍珠破涕为笑,夏端礼才重重松了一口气。
于是乎,珍珠三媒六聘进了夏家门,秋闱开始,她又随着夏端礼去了长安。后来听说,夏端礼中了一甲三名探花,进士及第,被当今皇上御笔钦点派到东都洛阳做刺史去了。
后来又听说,那洛阳城内有秀才借着刺史夫人的出身大举批判,被夏刺史给逐出了洛阳城。
你问那秀才是谁,那秀才姓韩名楚辛。
十里景同 外篇 最近比较烦小两口番外
三月初,上巳节过后,雨水止,阳光甚好。四邻五舍呼朋唤伴踏春游湖,头戴桐花,身着春衫,七八步一歇,逛九曲回廊,赏十里桃花,越州城可谓嫩红柳绿黄衫娇俏,热闹饭饭。
这等春暖花开之日,宇家三少却略略有些烦闷。
当今皇上新登基,素日里有景相辅佐,施行仁政,重用前朝贤臣,仁君之名不过数月便叫南骅境内百姓口耳相传。
三月初那一日,宇府门前来了一辆小马车,黑色的顶,褐色的车壁,车内下来两人,一人穿着招摇的紫色华服,青丝只用一条紫色丝带系在脑后,桃花眼微微一眯,手上那不合时宜的玉骨折扇在手心啪地敲了一下。气质清贵,俊逸英秀。
另一人个头不高,穿着淡绿色的短打小厮服,皱着眉头似有不满。
“殿下,才到越州,还未去府邸便来宇府……”
“小孟子,再烦我便拿包子堵住你的嘴。”赵重琪笑嘻嘻说道。
小孟子立刻闭了嘴,过了会瞧见后头那辆小马车上下来的四名窈窕女子,他便又忍不住道,“殿下,这四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