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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分明是说给莫玉听的,带着几分小女儿家的可爱心思,莫玉嘴角微微上扬,这才道:“回去吧,春天晚上的风还是很冷的。”
风四娘顿时心情疏解,却佯装着很不情愿的样子,道了句:“就听你一次。”
也许,打开局面的时候到了,宝春突然仰头望向空中明月,笑的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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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只有一更哦不好意思,在酝酿后面的故事情节,不敢太极尽,怕写的最后自己都收不住了,吼吼
第六十九章 新消息
屋内的鎏金香炉里燃着梨香,空气里都是淡淡甜甜的味道,火光明亮,烛火跳动,忽地发出“啪”一声的脆响,火光打在宝春紧缩眉头的侧脸上,照的她眉目清辉。
莫玉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让宝春的心随之沉了沉。
“自从段婉欣嫁到了彭家,她爹段辉便步步为营,借机掏空了彭家,彭于谦虽有心反抗,却无奈那段辉在朝廷里的手段,段辉嫁女儿是假,掏空彭家是真,现在彭家的产业已经大部分姓了段。”
“那小妮子不是很爱彭于谦的吗?能看着他老子这么糟践自己相公?”风四娘当即道。
“问题就在这里,段婉欣本性争强好胜,占有欲极强,这些年虽嫁入了彭府,其实和彭于谦的关系并不好,表面上客客气气的,但是据说彭于谦极少宿在她那里,但是为了彭家香火,彭于谦也曾纳过小妾,只是小妾嫁过来没多久就都死于非命,为此彭于谦也不追究,只是和段婉欣越来越疏远,那段婉欣许是记恨,想拿彭家的基业来挽留住彭于谦的心,所以才和自己的爹爹合作将彭家掌握在了自家人手中。”
“小小年纪果真是个狠辣的。”风四娘愤愤的说着,转而看向一直沉默的宝春,道:“陆儿,你怎么看?”
宝春轻轻抬了抬眉睫,她明白风四娘话里的意思,其实她能怎么看,当年的事彭于谦的确有责任,如果他不是那么一意孤行,如果他可以听自己解释,或许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多少次,宝春也曾问过自己,真的要找他算账吗?可是说起来他也不过是个可怜人,守着那么大的家业,从小便没了快乐,没了自由,没了人生,如果真的要怪,他又要怪谁呢。
“陆儿?”风四娘见宝春面色异样,担心的握住她的手唤道。宝春抬眼微笑,道:“四娘我没事。”
“其实当年的始作俑者是段婉欣,彭少爷的初衷本是好的,只是他不太善于表达,不知道怎么留下你。”
“其实……”莫玉突然想到了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莫大哥有什么便说吧,我们之间早已和一家人无异。”宝春微微浅笑,柔润的看着莫玉。
风四娘也跟着发牢骚:“你们读书人怎么回事,说话都喜欢说一半,要累死我们啊。”
莫玉眼里满是柔情,见风四娘如此说,这才道:“听说彭于谦娶的小妾里有一个是自己房里的丫头,名唤春儿。”
“谁让你说这个了。”风四娘明显看到宝春微微怔住的表情,她没好气的瞪着莫玉,手却宽慰的拍了拍宝春的手背。
对宝春来说,莫大哥选择说出这个是为什么呢?他也是不希望自己找彭家麻烦的吧,毕竟彭老太爷曾有恩于他,若不是彭老太爷的帮忙,他也不会有读书识字的机会,更不会有进天遂赶考功成名就的那天,只是当初是自己辜负了风四娘,是自己受不了权利和富贵的诱惑,才酿成今天的后果,可是受恩于人当铭记于心,虽然报答已经谈不上,那份潜在的感情却还是有的。
莫玉故意不去理会风四娘不怀好意的眼神,继续道:“陆儿,其实这次我还打听到,当年刘木匠的事并非彭少爷故意为之,虽说他开口叫人打的刘木匠,可是下手的人其实早就被段婉欣买通了,所以你爹才会伤的那么重,而彭于谦事后也有所察觉,却因为彭老爷子和段家的承诺最终没有追究,他事后的确想过补偿,甚至命人给你们送过银两,还特意监视着段婉欣的一举一动,只可惜……”
“可惜什么?”风四娘是个急脾气,不等莫玉喘气赶紧问道。
“可惜当年的华凡害怕彭于谦太受限于这段感情惹了段家的麻烦,所以才对段婉欣的事闭而不见,终酿成了苦果,彭于谦后来不知从何处知道你早已不在刘家村,刘家人死的死亡的亡,竟派人四处打听你的消息,这些年虽然他在彭家失势,他的几个亲信却还是四处寻找你的消息。”
“也是个痴情种子。”风四娘感叹着,眼神瞟向了宝春,见她面色不改,不禁一阵惋惜。
事情终于水落石出,当年那个寂寞的在风中吹着萧的少年,那个泛着舟邀请自己赏月的少年,那个因为一个误会而导致彼此一生无法回头的少年,原来一直将这份感情藏在心里,比自己想的还要深,曾经,她不是不懂,只是她忽略了那个孩子超越情感的寄托,在她心里,他们不应该只是朋友而已吗?
半响,宝春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她看着莫玉脸上仍然挂着平和的笑:“莫大哥,你告诉我的事我会仔细斟酌的,也不会冤枉了好人,但是该还的总要还的,你放心,我分的清楚。”
见宝春如此说,莫玉心里的石头也便落了地,风四娘在一边喝着茶,嘀咕着:“这段家手段真够阴的,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来头,背后的支持者又是谁,摸不清这些,我们势必不好反击,还真是麻烦。”
“四娘且放心,你的莫玉大哥可不是吃素的。”宝春特意将那个“你的”二字说的特别重,眼神却在二人突然红了脸上扫了好一阵,不禁掩嘴失笑。
风四娘见莫玉在痴痴的看着自己,不由得脸红道:“不和你这小妮子浑说了,我还要去沐浴更衣呢。”说着便柔情万种的闪出了屋子。
见风四娘走远,宝春脸上的笑才散去,她肃起的神色中有莫玉看不透的深沉,没了风四娘宝春说话再也无需顾及和掩饰,这才道:“莫大哥将最重要的说来听听吧。”
莫玉也换了一副嘴脸,伸长脖子探了探四周,这才道:“这次我终于探清楚了他们的虚实,原来段家真正的实力并不是在兵部,段辉以兵部有人谋得的这个差无非是个幌子,真正周旋的人其实是在宫里。”
“宫里?”宝春越听越糊涂,可是瞬间她又有些想明白了。“莫大哥的意思是?”
“宫里得宠的元贵妃,据说是段辉秘密训练辗转送进宫的,因为进行的十分秘密所以外人并没有怀疑元贵妃的身份,只道是麻雀变凤凰的一个普通女子,这些年元贵妃帮了段家不少忙,才把段家的历史洗成了白的,不然一个土匪出身的世家如何可以在兵家任职,那是犯皇上大忌的事。”
“我道那段婉欣如何这样猖獗,原来是有皇室的人撑腰。”
“如今段辉在商途上玩的腻了,准备进驻政治的层面了,据说他任职以来,外界一直传他利用金钱买的官职,并不真的服他,可是这人高明就高明在这里,不到短短一月便叫天遂的人闭了口,甚至如今人人夸他是个正人君子,为民除害。”
“为民除害?”宝春冷笑,“想那土匪是何等残忍,他区区几句话便会俯首称臣吗?怕是他的旧部也未可知,这家伙的戏码虽然小儿科,却足以蒙蔽的住众人的眼睛,倒也是个人才。”
“说的是,那些土匪据说投了城,如今已经编制到他的正规军里,皇后听闻很是高兴,说他是个可用的人才,竟给他升了三级,如今在天遂也算半个地头蛇了,据说他手下的人作奸犯科的也不少,只是总能被上面压下来,虽然大家并不知道是元贵妃从中周旋,却也已经有人在怀疑了。”
“段家欠我的我是势必会拿回来的,别说他一个守军督统,就是天王老子我也得叫他掉层皮,更何况他还是披着人皮的狼,就当做回为民除害的好事。”宝春突然邪邪一笑,心生一计。
“陆儿准备怎么做?”莫玉饶有兴趣的盯着宝春熠熠生辉的脸。
“如何做?他那个宝贝女儿不是已经给我们铺了路吗?他们纤羽楼不是自诩请到了当年的舞神”风四娘“了吗?我们便和他们的”风四娘“斗一斗法。”
“陆儿是想一箭双雕吗?”莫玉淡淡一笑。
“有何不可,我正愁着没人引荐公主府的人,她段婉欣倒好,在这个时候给我送个惊喜,这一次我是名也要利也要。”
“只是川儿进宫会不会有事?”莫玉说出自己的担心,毕竟这些年藏着这个秘密武器只为了今日的大用场,但是毕竟那是皇宫,他进去过他明白。
宝春眼神一凝:“地狱都去过了,还怕那区区皇宫吗?若川儿能将四娘的舞技延续,也不枉叫四娘一声师傅,而且川儿虽平日嘻嘻哈哈没个正形,但我知道他心里势必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皇上爱舞,我们就让他看看什么是真的生命之舞,至于事能不能成,就看川儿的了。”
“既然陆儿如此说,那么事后我会和川儿再筹谋一下剩下的事,叫他务必见机行事。”
“嗯,这个自然,有莫大哥指点,川儿这次事半功倍。”
聊着聊着,宝春一抬眼天色早已深了,她打趣的看着莫玉:“莫大哥可不要辜负如此月色啊,想必四娘已沐浴完毕正等着你呢。”
“你这丫头,没个羞。”莫玉脸一红,用眼责怪的看着宝春,宝春却掩嘴而笑,推着莫玉就往外走:“快去啦,幸福是要靠自己把握的,你们俩到底要矜持到什么时候嘛。”
“你就知道赶我,也不问问我还有话说否?”
“哦?”宝春停了动作,打量着莫玉道:“还有什么比见四娘还重要吗?”
莫玉顿了顿,终于道:“陆儿,我是想问你,你母亲刘氏恐怕早已凶多吉少,我们还要找下去吗?”
“找!”宝春眼眸一沉,有什么在她心里沦陷,再难救赎,“就算是找到的只是一堆尸骨,也要找下去,我想,我爹在天有灵也会希望我这么做的。”
“可是……”莫玉似乎想说什么,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他关心的看了看宝春,只道了句:“早些休息。”
早些休息?如何能睡的着,这一夜的震撼简直太多了,纤羽楼,段婉欣,彭于谦,段辉,元贵妃……一张巨大无比的网就这样铺开,让宝春觉得有点累,她不是不相信莫玉打探的消息,只是那段辉真正只做了这些吗?若是元贵妃像传闻中那样得宠,就凭段辉一条罪恐怕迟早会置之死地而后生,只有多罪并罚,将段家彻底击倒才是最关键的,而商途和政治之间,又有哪些黑暗是他们无法探知的呢?
宝春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突然觉得口舌干燥,极想小酌一壶,看着大家屋里的灯差不多都灭了,她索性披了件缎面深蓝披风朝夜色中走去。
第七十章 偶遇
夜晚的天遂城依旧灯火莹莹,只是万家灯火处多少显得寂寞了些,夜市之中的小商贩陆陆续续收摊回家,剩下的只是一片狼藉。隔岸青楼的生意看似很火爆,总有耐不住寂寞的人出来寻欢,那些招手挥舞着香帕的女子面色喜悦,眼神却停留在客人的钱袋子上,好没意思。
宝春绕过大道,转而进了小巷,天遂的大街都是经过修缮,常年泛着崭新的味道,偏偏这小巷独具天遂老街的风貌,古朴的,沧桑的,有点历史的尘埃和更替的味道。
宝春常喜欢去的一家酒馆不算出名,平时人也不多,只是这家酒馆在这巷子深处却也开大半个通宵,酒馆不算大,二楼的位置却极开阔,没有屋顶,冬天也许不算极好的静坐的地方,可是到了春夏却立刻凸显了它的优势,尤其是这四月绵绵,漫天星斗作伴,隔岸观着茫茫夜雾缭绕,实在是雅逸极了。
最好再来一坛这里上好的自制美酒,这里的酒不似大酒馆大酒家里卖的那么香醇,甚至有些老百姓家自己酒窖里藏着的过年饮品,喝上去有些软而柔,尽是农家人的心意和踏实,这里似乎从不卖其他,单单就只有这一种高粱红。
经营酒馆的是一对夫妇,都是慈眉善目的人,感情很好,经营初衷似乎不是为了赚钱,而是纪念他们死去的儿子,他们的儿子生前最喜欢喝这种祖传酝酿的高粱红,每年他们都会托人给远在边关的儿子捎几坛子送去,直到几年前,边关发生战事,驻守边关的将士们第一时间融入到战争里,这对夫妇的儿子不幸身亡。带回抚恤金的那一天,这对夫妇正在给儿子酿新的高粱红,夫妇俩听到这个噩耗的瞬间都昏死过去,醒来后二人默契的屏蔽掉了所有,固执的觉得儿子还没死,每年还是酿着高粱红,一年一年的在这个酒馆里等着儿子的归来。
也许是出自这种心境,宝春才特别喜欢来这里,看着这对夫妇忙前忙后的样子,把日子过的红红火火积极向上的样子,宝春总觉得回到了那年的刘家村,刘氏和刘木匠为了那个家奔忙和奋斗的日子,有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