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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熙烈微微一笑:“苏姨这麽讲就冤枉我了。你逼走我生母,不让我进家门,多次企图刺杀我,在帮中事务上陷害我。我所做的,不过是对苏姨的回报而已。”
苏姚气质全失,眼珠都气得快凸出来:“哼。你不仅身手了得,连嘴皮子也耍得这麽厉害。不过说这些都没用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妈。”林贞忽然出声阻拦,“不要上他当了,他在乱你心神呢。让他轻松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他,怎麽样也要折磨个几天。”
“是啊。”一直沈默的范希文也发话了:“我刚刚还让你的小情人给我口交来著,真他妈爽。”
秦戈震惊地抬头瞪大眼睛:“我没有!……”
男人似乎朝他安抚地一笑,也不动怒,道:“苏姨有什麽要求就提吧。”
林贞松开秦戈,范希文立刻狠狠掐住了秦戈的胳膊,指甲几乎陷进肉里,林熙烈似乎看到又似乎没看到,眉头都没皱一下。
就在这麽几秒间,林贞摸出手枪一枪打中林熙烈小腿。血像爆裂的鲜花盛开,飞溅一地,秦戈顿时泪如雨下,声嘶力竭叫道:“不要!!!”
在他面前一直巍峨如高山,坚定如磐石的男人,摇晃了一下仍站立著,猩红的血液渗出,很快染湿了西裤。
(10鲜币)87 惊心动魄
男人虽毫无表情波动,似没有痛感,秦戈却已经泪流满面。
他恨死自己的任性,把男人带进这样危险的漩涡。
他拼命挣扎,但显然不是对手,范希文“啪”的一耳光扇过来,他脸上立刻起了五个指印。“少他妈给我乱动,不然连你一块儿打!”
“不错嘛,居然还站得住。”
林贞吹了吹枪口的烟,从林熙烈受伤的那只腿的方向慢慢靠近他,然後迅雷不及掩耳地一记扫堂腿,林熙烈终於闷哼一声,单腿跪了下来。太阳穴被枪冷冰冰地顶著。
“哈哈哈哈!林熙烈,你也有今天!”苏姚毫无风度地仰天长笑,林贞和范希文脸上也都是快意的表情。
多年仇恨的敌人,恨不得扒皮吸血吃肉的敌人,现在就乖乖跪在他们面前,让他们折磨,叫人如何不大呼过瘾。
林贞抬手想扇林熙烈耳光,在距离他脸十公分的地方被他捉住了手腕。林熙烈只要稍稍使力,就能折断她手腕,但他不敢。因为秦戈还在范希文手上。
林贞愤怒地皱起眉,忽然又舒展开来,笑道:“你是愿意自己挨打,还是愿意你的小情人挨打?”
林熙烈面无表情慢慢松开了手。林贞“啪”的一个耳光就扇了过去,林熙烈脸上立刻起了红红的指印。林贞还不解气,又反手用手背扇了一个。
“你不是黑道老大麽,你不是得意麽,还不是一样跪著让老娘抽!叫你丫拽!抽死你个婊子养的!”林贞一边恶言恶语,一边像是上了瘾般,正手反手抽耳光,打得林熙烈脸都肿了,她自己手也红了。
苏姚窝在椅子里笑得花枝乱颤,清脆的响声和放肆的笑声在死寂的厂房中回荡,秦戈再也忍耐不下去。
一切都是因为他!男人才毫无反抗地任那个女人打!
男人如何身份地位,却要遭受这样的侮辱,都是他的错!
秦戈怒火上涌,一种豁出命去的怒气充盈全身。
他就是死,也不愿意男人的尊严被践踏。
秦戈挣不开麻绳,也一直掐不断,左臂也被范希文禁锢著。这时范希文正笑得开怀,对他的防卫也似乎有所松懈,秦戈忽然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猛地用头朝范希文撞去。
范希文正得意地观赏林熙烈被虐,没防备到秦戈来这一招。秦戈个子跟范希文一般高,刚好狠狠地撞到他脑袋。范希文疼得大叫,反射性地松开握著秦戈的手臂想要捂著脑袋。秦戈这一下用上了吃奶的劲,又猛又狠,又手脚被缚,根本控制不住重心,就往范希文身上压去。范希文反应不及,跟秦戈一起倒在了地上。
趁林贞回过头去看的那一瞬间,林熙烈一记右钩拳把她揍翻在地,跟著就用受伤那条腿跪著压在她背上,劈手夺过枪对著正试图压住秦戈的范希文开了一枪,打在了腰上,范希文惨叫一声翻在地上蜷缩著抖动,林熙烈接著又瞄准苏姚小腿开了一枪,最後把枪顶回了林贞太阳穴,一颗子弹没浪费。
就那麽短短几乎两三秒的时间,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三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大势已去。
秦戈费力地翻过身,眼前一片血腥肃杀。
范希文躺在地上抽搐,腰侧的衣服已经完全被浸湿,血还在汩汩往外流著,地上渐渐积了一小摊。苏姚跌坐在椅子里,弯腰抱著腿直哼哼。林贞则被男人死死压著。满地是飞溅的血滴,比电视上的枪战片恐怖血腥一万倍,他都忍不住有些害怕。
秦戈见局势明显已被男人控制,男人又恢复了那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心中大石一下子放下来。刚刚豁出全力撞倒范希文,只觉得全身力气一下子都流失了干净,双腿颤抖不止,出了一身冷汗,背上衣服都湿透了。
他挣扎著往前爬,想靠近男人,男人却淡淡地说:“趴在那儿别动。”
他知道男人也许还在生气他逃跑的事,便乖乖地坐在地上望著男人。
外面很快有草被踩到的沙沙声,文清带著一帮持枪的弟兄冲进来,彻底控制了局面。
“你们怎麽这麽慢。”林熙烈皱眉道。
“抱歉烈哥。”文清扶著林熙烈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秦戈。
老大居然破天荒批评他们动作不够快,看来一定是老大的小情人吃苦头了。不过他也不是有心拖拉,这种命悬一线的场合不是英雄救美的时候。苏姚在外面布的人太多,要干掉又不能打草惊蛇,让他颇费了一点力气。这次总算是把他们一锅端了。
不过还好老大的小情人没事。老大有事不打紧,老大的小情人要是出了事,他十条命都赔不起。
林熙烈走到秦戈面前站住,文清立刻会意地蹲下身摸出刀替秦戈解了麻绳,又扶著他摇摇晃晃站起来。
秦戈嘴唇颤抖著,眼里蓄满了泪水,仿佛轻轻一碰就要奔涌而出。
他心中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望著男人微肿的脸颊,刚要张口道歉,就被男人捏著下巴吻住了。
男人从来没亲得这麽狠过,完全毫无章法地吮吸,在他口里横冲直撞。
不知是男人嘴里本来就有血,还是男人咬破了他的唇,口腔里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但此时此刻他珍惜得不得了,忍不住回吻男人,若不是手被绑在背後太久失去了知觉,他真的很想拥抱男人。即使满屋子这麽多看客也无所谓。
他被男人亲得晕头转向,近乎断气,才被放开。男人也没说话,径直从文清腰上抽走了枪,对著颤抖著往後缩的范希文连扣扳机,砰砰砰砰把子弹都打光了才停手。范希文的身体狂乱抽搐,胸口几个血窟窿,眼睛都没闭上就没气了。
苏姚和林贞原本还在哼哼唧唧地挣扎,目睹这一幕立刻彻底哑掉。一室比死还寂静。
(11鲜币)88。尘埃落定
男人手段实在狠辣,要是这样对他娘俩……苏林二人忽然双腿发软,若不是旁边有人拉扯著,估计都要软倒在地上。
其实她们想多了,林熙烈那样对待范希文,是因为范希文口出秽言,还敢扇秦戈耳光。光凭这两点,就够他死一万次。
林熙烈对著林贞抬抬下巴:“带她过来。”
林贞完全是被拖到林熙烈面前,腿软得连路都走不动,颤抖的幅度异常明显。
她以为绑架秦戈这事策划得很完美,结果就那麽两三秒情势就完全逆转了。
林熙烈淡淡道:“掌嘴,二十下。”
旁边立刻上前一人,“啪啪”左右开弓。男人手劲比女人重多了,没几个耳光下去林贞嘴角就流血了,林熙烈丝毫没有心软的意思,二十个耳光结结实实打下去,林贞脸肿得都不成形了,满嘴都是血,头发也四散开来,乱糟糟如同稻草。
林熙烈又道:“把舌头割了。”
林贞蓦地抬起头,不顾死活地狠狠瞪著林熙烈:“你这个下贱的私生子,跟你妈一样,都是贱人!唔……唔!……”
站在一旁的属下动作迅速地把她下巴扯脱臼,拉出舌头一刀割掉,又熟练地把她下巴接回去。半截带血的舌尖掉在地上,林贞满口鲜血,呜呜说不出话来,场面恐怖无比,如同修罗场。
秦戈也是第一次见到男人这麽毒辣的一面,尽管这母女之前对男人极尽侮辱之能事,在男人被扇耳光还被侮辱的时候,他也恨不得这两女人下地狱,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足惜。可真的目睹林贞被割舌头,他还是觉得太残忍了。秦戈忍不住走到男人身後轻轻扯他西服下摆,男人却并不理睬,只道:“这是作为你侮辱我母亲的回报。”
林贞头发凌乱,拼命挣扎,呜呜地瞪著男人,那眼神似恨不得喝男人的血扒男人的皮。
“怎麽,眼珠也不想要了麽?”
秦戈一听赶紧拽男人的西服,生怕他要再做什麽。一想到男人做的都是这样的事,多半是要树敌无数,秦戈心里就担心得不得了。更何况得饶人处且饶人,狗急还要跳墙呢,男人太狠辣也容易招致报复。
林熙烈仍然像是不理他,只淡淡道:“我不杀你们,是看在我爸的面子上。至於秦家饶不饶了你们,那又是另一回事。”
外面呜啦呜啦传来警笛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秦戈扶著林熙烈往门口走去,经过苏姚的时候,忍不住说道:“阿姨……人的一生很短暂的……为什麽你要拿去恨人,而不是去爱一些美好的事物呢?”
穿著制服的警察鱼贯而入,警司在林熙烈面前脱帽鞠躬,道:“林先生,抱歉我们来晚了。”
“没事。”林熙烈点点头,继续往外走去。早有兄弟把车开到了门口,林熙烈抬起受伤的那条腿坐进车里,文清帮他把另一条腿也抬了进去。秦戈刚要从另一边上车,就听见不远处父亲焦急的呼喊:“儿子!儿子!”
他一愣,转过头,见大哥搀著父母,正穿过警戒线跌跌撞撞跑过来,父亲一脸焦急,母亲也泪流满面。
秦戈看向车里,男人一边任随行医生剪开裤腿检查伤口,一边冷冷瞥来:“怎麽,又不想跟我回去了?”
“不……不是……我跟他们说几句话,很快就回来。”
男人没说话,秦戈就当他默许了,转身朝父母奔去。
秦母激动地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几遍,确认没受伤,忽然就抱著他“哇”地嚎啕大哭起来,一点豪门贵妇的形象也不顾。
“儿子啊……你这回真的吓死妈了啊……你要有什麽三长两短,可要我怎麽活啊!”
“妈……”秦文和秦戈又是安慰,又是拍背,劝了好久,才让秦母止住了大哭,但还在用手帕拭泪。
秦父也拍拍他的肩膀,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经范希文之口道出真相,秦戈再次面对老父亲,心里忽然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自己和男人分别七年,误会七年,几乎是老父亲一手导演的。虽然他理解,父亲是为他好,不想他走上同性恋这条“歧路”,可他心里无论如何无法放下芥蒂。
劫後余生,还真相大白,秦戈心里也复杂得很。终於还是忍不住问道:“爸爸……七年以前,你是不是冒充我发短信跟他说分手?”
秦父一下子被哽住,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倒是秦母惊讶地开口了:“老头子,你还干过什麽坏事啊?”
“我……”秦父老脸微红,没说下去。
“你……你怎麽这麽下作啊?明的不行还来暗的,我是说他俩怎麽突然一下子跟决裂了似的,原来都是你在里面捣鬼啊!”
秦母说著就对秦父推推搡搡:“你背著儿子做这事,你像当爸的吗?啊?”
“妈,”秦文一边拉住秦母一边劝道,“这这麽多人呢,你也顾著点爸的面子。”
“他连儿子的幸福都不顾了,我干嘛还要顾他的面子?我就说让他俩在一起,在一起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