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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了惠王的冷漠,也感受到了他浑身的骛气。胆小的人很快就做出了选择,主动站到了左边,紧张地看着楚风扬,等着惠王的发落。
犹豫不决的人看看冷面的惠王,再看看尴尬的金桐和长宁侯,咬咬牙,很快也也有很多人站过去了。
剩下来的就是顽固不化,决心与楚风扬死扛到底的人了。
楚风扬冷笑一声,“玄夜将他们平时做出的欺男霸女,扰乱市场的罪证拿出来。”
一听这话很多人都蒙住了。作为豪门家族,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哪家里面没有一点儿欺负人或者龌蹉的事情。
等玄夜将剩下来的人罪证公布出来的时候,场上面已经瘫倒了一大片的人。
真的没想到,惠王竟然将他们府里府里各种各样的龌蹉事情都查找出来了,什么纵奴才伤人,什么抢占别人商户,什么打杀了府里的奴才,什么霸占民女……这些平时在他们眼中的小事情,现在竟然都成了打杀他们最佳的武器。
不错,这些事情都是他们做下的,因为他们位高权重,有时候犯得又不是什么大事情,又有长宁侯和金桐公主的庇护,他们都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私设刑堂却是大罪。
惠王也真心厉害,连几十年前的旧账都翻出来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就是放给府衙里的人去专门查找,也要花很多功夫的。因为这些罪证里的事情很多还是发生在内院里,都是外人所不知道的,这样惠王都能查出来,怎能不让他们心惊肉跳呢?
看到瘫倒的人群,楚风扬很莫子晚都是淡笑着喝茶,他们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王爷冤枉呀?”很快有人反应过来,事情都过去很久了,量他楚风扬又三头六臂也查不出什么证据。没有证据也就没有定罪之说了。
“冤枉?”楚风扬居高临下看着他们,满脸戾气。
“看来还不死心。本王今天就让你们彻底死心了。”说着,他挥挥手。
立刻就有军士带着一帮人进来,这些人有百姓、有府里的下人。第一个审理的就是密州管理水利的一个官员。
“是老爷将秋香给逼死的,夫人后来知道了,就派奴婢给她家里送了一点儿银子,算是私了了这件事情。”一个婆子跪下来颤抖着作证。
“你这个该死的老贱货,竟然敢污蔑朝中官员,按律法是要杀头的。”水部官员大惊失色,上去就想给婆子一脚。
“本夫人平时待你不薄,你竟然在这时候诬陷老爷和本夫人。”他家的夫人也跳出来说。随之,府里的小姐、公子们也站出来对着婆子一顿怒骂。
“闭嘴。”玄夜狠狠一喝,他可是在战场上历练过的,浑身的杀气让大家就不敢再说话了。
“秋香临死的时候,可是留了遗书,夫人让奴婢和秋红一起处理,可是奴婢和秋红将其收起来了。”婆子连忙磕头说。
然后秋红就被带出来,同时还有那一份遗书。
看着上面的字迹,水部官员和他的夫人彻底瘫倒在地上了。
“杀。”楚风扬霸气十足。
“王爷,饶了下官,救命呀。”罪人趴在地上再无一丝傲气和狡辩了。
在场的人都没有想到惠王刚给人定了罪,也不上报给朝廷就想着要宰杀人家了。
“公主救命,长宁侯救命牙。”看到惠王无动于衷的这样子,犯罪的官员终于怕了,想到自己往年孝敬了长宁侯他们好多的银两,他转而向这对夫妻求情。
长宁侯和金桐暗暗在心里气愤,这个没眼色的。都在这时候了,还想拉着他们下水吗?可是看到现场许多官员和豪绅的目光,再想到往日接受的财物,要是这些人出事了,他们长宁府也是跑不了的。
“惠王,是不是要将犯罪的事实上报圣上再做出判决?”金桐看着惠王,犹豫着考虑了得失,然后终于下决心开口了。自己是长辈,想来惠王爷也不会让她太难看的。
“本王做出的决定就是皇上的决定。”楚风扬冷冷地看着金桐,“这儿有你一个女人说话的份吗?你将国家大事情当做儿戏,谁给你的权利?”
金桐一听心里拔凉拔凉的,还从来没有人这么不给面子给她了。
“王爷做事情太草率,忽视律法,母亲提醒王爷有何不可?”站在金桐后面的年轻人轻蔑地看了一眼惠王。
话音刚落,“啪啪”两声在大厅中响起,等响声结束,大家一看,金桐身边年轻人的脸上已经肿起来了。
蓝颜吹吹手,“从来没有人敢质疑王爷的决定。”他冷冷地看着年轻人说。“你算个什么东西,早就想揍你了,竟然敢用那样的目光看着王爷。”
“你敢打本公子?”常言指着蓝颜怒喝,他是公主的儿子,是长宁府的嫡公子,这个侍卫,一个下人竟然敢打他的嘴巴?真是翻了天了。
“言儿,退到一边去。”金桐和长宁侯同时呵斥自己的儿子。他们虽然很心疼儿子,可是惠王却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人。
“杀。”楚风扬惜字如金。
面对惠王的强势,在场的人终于想起了惠王的各项传言,一个个心生恐惧,汗水就下来了。谁也不敢多说话。
“蓝颜,将尚方宝剑拿出来。”看了半天好戏的莫子晚轻声吩咐,略有讽刺地看了一眼年轻人。
“是王妃。”蓝颜爽快答应,随即从内屋中取出了尚方宝剑。
所有的人一看顿时高呼万岁。
“她也是女人,为什么就可以开口说话?”忽然金桐后面的那个小姐跳出来质问。她似乎是找出了反驳楚风扬的证据,说话非常有底气。
“啪啪。”响声又起。人们再一看,常欢漂亮的脸也肿了起来。
“你敢打我?”常欢睁大眼睛不相信地问。
“竟敢指着王妃说话,找死?”黄芪学着蓝颜吹了吹自己的小手。
“本王的王妃可以说话,自然是本王给的底气。”楚风扬的话无疑又一次狠狠打了金桐一巴掌。“王妃想说什么想做什么还要经过你们的同意吗?”
楚风扬阴森的眼神很恐怖,常欢吓得说不出话来。刚见到这个铁血的男人第一眼,她还被迷住了。想到莫子晚竟然会独霸这样俊美有才华的尊贵男人,她还吃味了。心中也打定主意要进王府分一杯羹。可是现在看来,这个男人哪里是个人,分明就是个魔鬼呀。
从小到大从来还没有人打过她了,今天在这儿却被人揍了,还是个下贱的婢女,王爷不但不维护自己,还给莫子晚撑腰。
想想就委屈,常欢的眼泪流的很厉害。
“惠王爷是不是太过分了?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姑姑。”金桐实在忍不住了,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一双精贵得如眼珠子一样的儿女竟然都挨了打,惠王欺人太甚。
“过分?”楚风扬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似的看着金桐,“就是楚风昊、楚风言,惹怒了本王,本王都照打不误。就是姓展的女人,本王也都没放在眼中,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楚风扬像在陈诉别人的故事一样说出事实。
内宫中发生的事情,偏院的密州官员和豪绅怎么会知道呢?听到楚风扬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所有的人脸色全变了。
“好,好,既然王爷不认本公主这个姑姑,那么咱们就离开。”金桐气得拉起女儿,对长宁侯说。
长宁侯似乎很为难,“王爷消消气,我去劝劝她,她就这个脾气。”一边说着委婉的话,他一边却站起身了。
这儿乱的很,再留下,保不准就会出事。长宁侯此时内心很不安,总有不好的预感。所以,对于惠王的刁难,他一点儿也不敢流露出不满。
金桐公主带着自己府里的人就准备傲然地离开。剩下的官员脸色就全变了,能给他们撑腰的金桐公主和驸马爷都要离开了,他们可没有那个胆子和能力离开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常言指着门口拦住他们去路的侍卫问。
“王爷没说离开,谁也不能离开了。”侍卫威严地回答,丝毫没有将他们放离的意思。
“惠王,你?”金桐震惊地指着他问。
“你当本王住的地方是菜市场吗?是个阿猫阿狗就能进来吗?”楚风扬的语速不快,却成功地让金桐惊叫声停止住了。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不妙,离开皇宫这么多年,对于宫里的局势她里了解得并不多。之所以选择帮助太子、皇后他们,无外乎利益两字。再说,展太师和太子可是给了他们重要的口头约定,那就是等太子登基后,会让他们重新回到京城居住。这一条的诱惑很大,密州的生活实在是过于贫苦了,能离开当然好。
至于太后他们在惠王手下连连吃亏的事情,又怎么会传到她的耳朵里呢?消息的闭塞,太子等人的纵容,使得金桐还有公主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因此,面对楚风扬他们一开始就轻敌了。
“下一个。”楚风扬的话一直都不多,也不再理会惊诧站在门口的长宁府一干人。
死扛的官员们再无希望,一个个吓得不住叩头求饶。
楚风扬不发话,负责处理的侍卫就不停地召唤人证物证,然后就是惠王的命令,“杀。”
胆小投诚的那些人都无比庆幸自己做出的正确选择。估计他们的小命是保住了。
“王爷,小的愿意用所有的家产换一命。”有人跪下来哀嚎,剩下的三五人也哭喊着。
“太晚了。”楚风扬上位者的气势全都出来了,这一刻人们看着他就像看到了一代新皇亲征。
“王爷,名单上所有府里的财产全都点过了,反抗的人也杀了。”一身鲜血的守城军官过来弯腰禀报。
“尸体烧了没有?”楚风扬继续问。
“全都烧了,剩下的奴仆和女眷是不是要发卖?”
“按照朝中的规矩办。”楚风扬吩咐。
“王妃,看看这些账本。”楚风扬让军士将很多的账本递给了莫子晚。
莫子晚正闲的无事,崇拜地看着自己男人威武的表现了,这会儿见有事情干,立刻高兴起来了。查账可是自己和丫头们的强项。
红绫立刻给她拿来一双消过毒的手套和镊子,这是怕账本上有不干净的东西,现在是非常时期,注意一点儿总没有错。
看到厚厚的账本和军官的回答,剩下的几个官员和豪绅顿时都绝望了。
“楚风扬,你赶尽杀绝,不得好死。老天会报应你的,让你断子绝孙。”死猪不怕开水烫,见到没有指望了,一个贪官跳起来指着他怒骂。
楚风扬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有个自己的孩子,这个王八蛋竟然敢这样诅咒他,就是不信命,他也不乐意,“剐刑。”
剐刑是东临最残酷的刑罚之一了,那是要九九八十一刀,一刀一刀慢慢割,让敌人的鲜血流尽而死,死亡的过程十分痛苦。
很快就有人堵住犯人的嘴巴将其拖出去了。
大厅中剩下犯事家眷们在瑟瑟发抖在低低地哽咽。她们不敢大声地哭,深怕惹恼了上位的活阎王。
“将这些女人交予婆子充官了。”楚风扬又吩咐。
一阵兵荒马乱后,那些女眷就被带走了。
“带贺一山。”玄夜面无表情地宣布。
听到这个名字,长宁侯诧异地瞪着楚风扬。这个人不是已经判了死刑吗?就等着圣旨到,好宰杀了。难道还会有什么变故不成?
“贺一山,你监守自盗,还有什么话可说的吗?”蓝颜代替楚风扬问。
贺一山浑身衣衫褴褛,满头白发很是显眼。看得出他在监狱中的日子并不是很好过。
“下官真的冤枉,王爷。”贺一山得到申诉的机会,自然很是激动。
“那一日赈灾的银两到了,下官立刻就带着人将其送入了库中封存。并且还打上了封条,让人看守者。可是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库银就没有了,而粮食也被人调换了。下官百思不得其解,正准备调查此事,可是长宁侯就让人将下官关押起来了。王爷,下官真的是冤枉的。”贺一山跪在那里,大声喊冤。他陈诉的事实和她的女儿说的倒是一致。
“坐下来说吧,都这么大岁数了。”莫子晚看着他懒懒地吩咐身边的丫头。
立刻就有侍卫送过来一张椅子,贺一山不明所以,呆呆地看着莫子晚。不是在审问吗?怎么还让自己坐着,看看四周站在那里的官员和豪绅,他彻底蒙住了。
“坐。”玄夜瞪了他一眼。
“谢过王妃。”贺一山这才醒悟过来,赶紧慌里慌张道谢完了坐下了。
长宁侯和金桐公主见到此景,心里不安的成分就更大了。
“这算是什么回事?一个罪人竟然坐着,而一国公主却站在,惠王,这要是传出去,恐怕不好听吧?”金桐虚张声势地嚷嚷,“本公主要到京中见皇上讨个说法。”说着她开始泪眼婆娑起来。
可惜没有人欣赏她的表演,所有的豪绅和官员都暗自心惊,担心自己的小命了,哪里有时间附和她。
“看完戏以后再想是否能离开了。”楚风扬看都没看金桐公主一眼,又吩咐玄夜,“将所有的证据和人证全都带上来。”
他的话落在了金桐和长宁侯的耳朵里,几乎就像听到了催命符。
人证很快被带了上来,当长宁侯和金桐公主看到往日知府府衙里的师爷和守银库的几个侍卫被带上来的时候,心里铸建的信心轰然倒塌了。
这些人不是都离开了密州了吗?还是分散离开的,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