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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本王应该做的,谈不上什么辛苦。”楚风扬淡淡地回答。
又是这样看不起他的态度,太子的手在袖子下紧了紧,等情绪平复了才开口,“不管怎样,五皇弟能为父皇分忧,还是我们的表率。”
官员一听太子的话里有话,大家都是官场老油条,都装着不懂的样子散开了。
楚风扬懒得继续应糊他,“说过是分内的事情。”这一次他表明自己态度,并没有采取迂回的策略。
这样明目张胆的回答,让太子的脸都扭曲了。
他也想反击,“皇上驾到。”在这紧张时候,关键人物出场了。
太子只得作罢,甩了袖子找到自己位置坐下了。
在三呼万岁以后,皇上就迫不及待开始赏赐了,“这一次密州爆发的大灾害和瘟疫,惠王和王妃是吃了不少苦,为朝廷和百姓做了不少的贡献。连带着,附近的济州、锦州也受到了不少的恩惠。眹一定会好好赏赐你们的,哈哈哈。”皇上爽朗的笑声在大殿中很是响亮。
莫子晚听到他歪歪唧唧一大堆,觉得最后才是重点。她开始竖起耳朵听皇上的赏赐是什么。
皇上没有让她失望,“纹银二十万,夜明珠一斗,玉如意……王妃教会了百姓新的种植方法,百姓感激不尽。密州和附近那几个州的知府可是连夜送来百姓的请求,让眹封王妃为农神娘娘,这一点儿眹也允了。”
莫子晚正在认真数着这一次王府又进了多少宝贝,没想到后面还有这么一个封号。又不是什么死人,要封号干什么?她有些不悦。
“为此,眹特意封密州为惠王妃特有的封地。”好在最后还有好处,她终于忍下来了。
“皇上,微臣认为,惠王妃是为皇上分忧,至于封号和封地不妥。”太子党顶住压力站起身反驳,言下之意是说,惠王妃是为皇上分忧,怎么能讨赏呢?
惠王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哀家也认为不妥,金桐好歹是我朝公主,惠王尽然一声不吭就杀了。长宁侯祖上也为朝廷立下了汗马功劳,犯点儿小错也不至于就地正法,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这样不顾亲情不顾往日情义,得寒了多少人的心。”反派人物总是最后才出场,莫子晚从听到了太后的声音开始,浑身的鸡皮疙瘩就落下来了。
“金桐和长宁侯作为公主和驸马,本该为朝廷分忧解难,可是他们却罔顾律法,平时欺压百姓不算,竟然还敢夺朝廷赈灾的银两,调换粮食,怎能留他们的性命。惠王和王妃做得好!眹赏赐都来不及了。还有,这儿可是有几个州的百姓联名画押,央求眹在这件事上好好赏赐惠王夫妇的。”越说越威严,皇上将百姓的画押书信递给了太后。
“就是这样,他们也不能斩立决。”太后胡搅蛮缠。
展太师冷眼想看,心中暗自得意。
“将人交给你,你要怎么处置呢?”惠王连称呼都省了,懒洋洋地问。
这样的语气显然并没有将太后放在眼中,太后想到密州传来的惠王说的话,以及看到惠王对她的态度,一时间所有的怒火都涌到了心头。
“惠王,好大胆。难怪你敢公开在密州说,哀家也没有放在你眼中。”她挑明了找茬的缘由。
朝中大臣一听,太后过来找茬竟然还有这么一条。太子党的人听了幸灾乐祸起来,而惠王这边的人都吊起心来了。
太后做的再不好,那也是长辈。惠王竟然公开场合说不将她放在眼中,传出去对惠王的名声必有损伤。这个时代讲究的还是孝字,惠王这一次并不占礼。
“要想被人敬之,也得先看看自己做的怎么样?既然太后不将本王看在眼中,本王的眼中自然也就没有太后。”楚风扬不愧是冷血之人,明明落于下风,回答的却是风轻云淡。他是真的没将太后放在眼中。
“好,你惠王的翅膀硬了,硬的连皇祖母都不放在眼中了,皇上,你看看自己的好儿子。”太后颤抖着指着皇上质问。
“那是当然,本王的翅膀一直都很硬。因为这身硬气是先皇赐予的。”说着,楚风扬亮出了随身的玉扳手,“先皇临走是可是有吩咐,本王可以在东临横着走,可以不用理会任何人。”
楚风扬先前一直都很低调,遇到什么事情只会阴沉着脸色,却从来没有拿先皇说事。久而久之,太后也就自然选择忘记了他还有这样的靠山。
太子和太后在这一刻彻底将先皇给怨恨上了。死就死了,临死还丢下这么一个烂摊子,要他们怎么收场?
“本王既然没有说错,那么本王继续问太后,要是金桐到了太后面前,太后要怎么处理呢?”
既然皇上有上方宝剑护着,先皇又那么不着调,给楚风扬留下来太多护身的东西,太后找茬的理由并不充分。楚风扬的反问让她陷入了两难的地步。金桐是真的该杀,就是压到她的眼前,她也会舍弃杀掉。
可是先前她已经否认了,现在要她怎么自圆其说了。
“总之,作为一国公主,即使有错,也应该送到京城中面圣后才能做决定了。”她冷哼一声。
“那么皇上送出的尚方宝剑原来只是个摆设,那么皇上又送给本王干什么呢?”楚风扬怒极而笑。
皇上一听,知道这个儿子真的恼了,连一声父皇都不愿意称呼自己,这是将自己也连带着怨恨上了。
“父皇,密州此次之行到底有多凶险,我想没有人比皇上更清楚的了吧?”莫子晚实在是忍不住了。
太后想欺负别人,她可以理解,但是,欺负她在乎的人,那是万万不行的。莫子晚早就恼火了,恼火的手都痒痒,想送几颗“大补丸”给太后了。
一个脑残的老女人,三番五次过来找茬,找死!
“王爷明明做的是好事,为什么到头来却要受这样的侮辱呢?”她哽咽地质问皇上,大眼睛中全是泪水。装小白花什么的总是能引起别人的同情的。
果然大殿中很多官员都不忍心再继续看着她了。
“王爷当时说那句话也是逼不得已的呀,还不是为了堵住金桐公主的参和。”说着,她将驿馆中当时的情景复述了一遍,当然话她说的还是比较委婉的。
反正金桐已经死透了,也不会活过来和她对质。再说,她说的大部分都是真实的,又不是说谎。所以,莫子晚说的是理直气壮,大有追问不放的架势。
有时候吵架什么的,派出女人要比男人难缠的多。
皇上在她愤恨的目光中无地自容,太后在大家不满的眼神中也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封号封地什么的,咱们要不起就不要了。但是这件事不能完,要是被在场有心人传出去,咱们王爷和我还要不要出去做人呢?好心却被当做驴肝肺,咱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她气呼呼的炸毛了。
醇王爷听了她的一番理论,差点儿憋不住笑出声了。还惹不起了,在场的人她谁不敢惹?不惹的就还是她没兴趣。
睁眼说瞎话的本领,莫子晚见长。
莫相爷却是喜滋滋的,不愧是他的女儿,一点儿亏也不能吃。
“皇上,要是今日之事传出去,恐怕密州那边的百姓也不会想让。传开了……”相爷后面的话没说完就被皇上给打断了。
“这件事,眹会给他们夫妇一个满意的答复。”皇上看了一眼老狐狸似的丞相,心头气呼呼的。他就是最倒霉的人,什么烂摊子最后都得他收拾了。
“母后,惠王说的不错。女人不得干涉朝政。而惠王妃此次愿意随行,那是帮眹分忧的,眹赏赐她的尚方宝剑就是让她用来除害的。母后还是回去吧,这边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这是皇上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太后说的最狠的一句话。
这是明白的告诉太后,不要干涉朝政。
太后气得差点儿吐血,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惠王夫妇后,她带着自己身边的人怒气冲冲的走了。
每一次都这样,莫子晚坏心眼地想,太后有一天会不会被自己和楚风扬气出脑梗塞出来。
“封号封地和赏银是对你们的肯定,就不要和长辈计较了。”皇上装模作样给台阶,让他们下。
莫子晚和惠王哼了哼,总算给他面子没有反对了。
太子心口疼,每一次,是的,每一次惠王夫妇犯错了,不是得到惩罚,换来的都是皇上的赏赐和安抚。同样是皇家的儿女,为什么先皇和父皇就是只对他惠王一个人特别呢?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呀?太子的心头慢慢的都是这几个字,他几乎陷入了自己的魔怔之中。
“在这一次赈灾中,上官家、王妃与凌飞的各厂子以及齐大福组织民间布粥盖房子,让逃难的灾民有了稳定的住处和解决了温饱。他们还让有劳力的灾民到码头和厂子里做工,为京城稳定做出了贡献,皇上,他们也该赏。”京城府尹站出来禀报。
“秦三少在救灾中更是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据太医回来说,要不是秦三少研制出方子出来,密州的瘟疫不会这么快就解决了。秦三少更应该赏。”不能让自己外甥女吃亏了,秦国公站出来很正义提出。
“好,眹都赏。秦三少是奇人,在百姓受苦之际,不计个人恩怨,主动出力。她不愿意露面,那么眹就封她天下第一神医,今后只要有需要,她可以随便到任何家药铺免费取药。”皇上是个老狐狸,将好处使劲为莫子晚拦。
还别说,皇上那么多的赏赐,这一个算是最合莫子晚的心意了。
“齐大福、上官家和王妃的所有铺子就免税一年。”这一条宣布以后,皇上有些肉疼。齐大福倒也罢了,上官家和惠王妃的铺子可都是纳税的大户呀。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没了。
“我二哥也跟着过去做了好事情,皇上不能忘记他呀。”莫子晚嚷嚷。
皇上看了她一眼真是无语了,就知道她护短。得了,好人做到底,“莫清云冒死到密州帮助惠王夫妇,理应该赏。”
“父皇,我二哥过些日子就准备成亲了。”莫子晚没头没脑又打断了皇上。
皇上一听,就知道她肚子里的小九九,不就是怕他赏少了吗?
于是,一大串的赏赐又出去了。
“太子、勤王两府在此次灾民的布粥中也出力了,眹也要赏。”看到台下太子闷闷不乐的神色,皇上眼神闪了闪,没有忘记他那一份,及时地安抚了太子。
给太子和勤王的赏赐并没有惠王夫妇的多,但是因为皇上还惦记着自己,太子心中的郁闷一扫而光。
反而是展太师听到了皇上的赏赐后,脸色难看许多。
皇上的怀柔政策,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现在他特别担心的就是秦三少。那个神医可是一直和惠王只在驿馆中的,据探子说,他和惠王的关系似乎并不是太好。从来没有看到过两个人同进同出,就是偶尔碰到了,好像关系也很僵,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为惠王解毒了。
不过想到惠王所中的毒可是当年鬼见愁下的剧毒,他的担忧又少了一些。恐怕要想解毒,就是那些药材也够他们寻找的。
何况秦三少只是每天都在忙着为百姓看病了,根本就没有功夫理睬惠王的。他又觉得自己是杞人忧天了。
北征国的呼伦哈尔这些日子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自从比赛过后,和他的联系就中断了。这让他有些惴惴不安。
下一步棋该怎么走,展太师很是苦恼。
按照他的意愿,要是惠王自己毒发而亡,那是最好不过的。这样,太子今后肯定是死死抓在他的手中的,不用费一兵一卒,他就可以取得最大的胜利。
可是惠王要是身体好起来,一场恶战是避免不了的。呼伦尔哈不是个好伙伴,他很清楚,和呼伦哈尔合作,一不留神就能被呼伦哈尔给吞了。
楚风扬更是个难缠的对手,东临绝大部分的兵力可都是掌握在他的手中呀。
算来算去,打仗是很不适合的。他手下的武林中人和私下招募的人毕竟都不是什么正规军士出生,开始就比惠王的人差一大截了。
他有些懊恼,惠王为什么没有在这一次密州之行中染上瘟疫死去了。楚风扬的小命还真大呀,这样都让他活着回来了。
对接下来的歌舞表演,楚风扬实在是没有什么耐心,昨日刚刚回来,他怕子晚调整不过来。看到子晚略有疲惫的神色,他心疼死了。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本王就带着王妃回去了。”楚风扬小心地拉着子晚站起来说。
大殿中所有的官员早就习惯了,每逢宴会,惠王哪一次都会提前离开的。
坐上马车离开了皇宫,“我想先到客栈去找人。”子晚对楚风扬说。
“这么晚了,明天不行吗?”楚风扬看着她问。
“我怕夜长梦多,再说了,夏侯盈盈和二哥估计都要急傻了,还是早点儿将事情解决了。”子晚伸了一个大懒腰说。
楚风扬知道她固执的脾气,今天晚上要是拦着她,不让她见夏侯家的人,恐怕一夜她都睡不好的。
罢了,为了二舅子,就耽搁一点儿时间吧。
马车拐了一个方向,直奔客栈而去。
由于是事先打听好的,子晚和楚风扬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夏侯家下榻的客栈。
“请问夏侯公子住在什么地方?”子晚下了马车,问店里的掌柜的。
掌柜的看过惠王妃的比赛,一眼认出了眼前的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