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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毒鸳鸯-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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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自己说的。”温延棋瞄向靖亲王,“岳父以为皇上为何促成我与毓秀的亲事?不过是物尽其用罢了,叫我盯着岳父。”
靖亲王头皮一麻,手指微微发抖,“……据女婿所说,早先父皇不是装作不知道嘛?”
“岳父动作大了一些,皇上虽有童心,乐得老子逗儿子,逗岳父玩一玩,但也不能叫其他王爷们人心惶惶。”
靖亲王点了点头,想起雪艳说温延棋也是个人物,早先有些看不上温延棋,此时不免对温延棋刮目相看,“……那雪艳,是不是该……,以绝后患?”
温延棋看靖亲王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忙道:“岳父不可,若是皇上想杀他,早就杀了。皇上是明君,他不能担下一个宠信满嘴重生之道疯子的骂名,又想用尽那疯子嘴里的话,才设计将他弄给岳父。岳父当好好待雪艳,叫他为民谋利。如此,据太后说,岳父就是眼瞅着金山不动心,脱不了一个铁帽子王的称号。”
靖亲王虽没问过雪艳他将来的下场,但早已隐约察觉到他与理郡王将来都没好下场,于是此时一身冷汗,几近虚脱之际听说个“铁帽子王”的称号,不觉跪下冲皇宫那边磕头谢恩。
“岳父快些领着我去见雪艳,你我二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女婿是万万不敢算计岳父的。”温延棋知道病根出在雪艳身上,不然靖亲王不会这般急迫。
靖亲王思来想去,终归有些迟疑,待看见雪艳拿出一枚眼熟的玉珏,认出玉珏是皇帝随身之物,不敢再迟疑,一边想着得了个备受皇帝宠信的女婿,一边赶紧领着温延棋去见雪艳。


、53妻妾之争

靖王府书房密室中密不透风;不过小小一间,雪艳又不辨昼夜地殚精竭虑;早已瘦削苍白的失去早先模样。
温延棋看他精神萎靡;忙对靖亲王道:“父王;快将他弄出来;给他请大夫;他万万死不得。”
靖亲王明白温延棋的意思是皇帝还没用尽雪艳;不能叫他死了;又见如今还是白日;迟疑道:“若叫人看见?”
“王府的人岳父还约束不得?”温延棋反唇相讥。
靖亲王见雪艳果然摆出一副要死模样,忙叫人将他弄出去,依旧送到往日雪艳见谢璎珞的小院里,不敢请太医,只请了个大夫来看。
那大夫看了,只说这是身子失与调养所致,也无从开药,得了赏钱就去了。
雪艳这几日头脑就有些发涨,就如脑仁上顶着石头一般,此时见温延棋叫靖亲王将他弄出密室,三分的疼也装出九分来,唯恐靖亲王又将他关回去。
“若是有人拿了雪艳攻讦本王,那该如何?”靖亲王只觉得雪艳是块烫手山芋,拿了不能大吃大嚼,还要护着他的周全,还要防着旁人拿这事陷害他。
温延棋道:“岳父放心,皇上心里有杆秤,有人用这事陷害你,就是陷害雪艳,皇上能容下这等事?”
“女婿言之有理。”靖亲王背着手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向雪艳,见他肤白如雪,眉头紧蹙,却比之早先苍老许多,兴许是用脑过度,此时竟冒出白头发来。
“小海——”雪艳微微颤着嘴。
温延棋蹙眉道:“谁是小海?”
靖亲王咳嗽一声,尴尬道:“雪艳之女,如今养在下人家里。”
温延棋待要问雪艳如何能有女儿,看靖亲王那尴尬模样,便不再追问,对雪艳道:“你日后就在这院子里老实本分地替王爷办事,若是动了什么歪脑筋,再弄出科场舞弊那样将朝廷威严践踏在脚底的事,不独你,就连你女儿也休想得好。”
“是、是。”雪艳唯唯诺诺地答应,被温延棋一语惊醒,终于明白皇帝为何始终不曾像靖亲王这样将他当做奇货可居,原来一开始他用的手腕就将皇帝得罪了。
“叫人看着他就好,岳父来,咱们将你新近办的事一一看一遍。”温延棋搀扶着靖亲王的手,有意将皇帝给的玉珏露给靖亲王看。
靖亲王心中呕血,只觉得女婿不像女婿、丈人不像丈人,只能忍住一口血,跟向皇帝交功课一样领着温延棋去看。
雪艳躺在床上,稍稍思想,头脑又疼起来,扶着脑袋,见靖亲王已经是一副温延棋傀儡模样,心中一叹,料到自己当真没有报仇的时机了,心里竟因这一念头松了一口气,不觉昏昏沉沉进入梦魇,待听见啊啊叫声,醒来睁眼看见他女儿趴在床边,不禁露出了笑容。
靖王妃不知靖亲王这岳父已经被女婿拿捏住,不见温延棋告辞,又打听到靖亲王脸色不好,于是也不敢去接毓秀郡主。
毓秀郡主自打在昔日同是贵女的闺中密友手上吃了亏,也许久不曾跟女孩子这般交心,见靖王妃不来接,也不回去,与乔嫂子一同在谢家歇下。
晚间乔嫂子领着碧阑还有毓秀郡主的丫头睡在外间值夜,毓秀郡主跟商琴同榻而眠。
商琴听毓秀郡主翻来覆去,便问:“郡主择床?”
毓秀郡主道:“我择什么床?只是,婚期将近,心里越发不踏实。”
“这又是为什么?”商琴打了个哈欠。
毓秀郡主冷笑道:“我就不信你没听说过。”
商琴一怔,翻身支起身子看她。
毓秀郡主一双眼睛在帐外烛光下微微闪烁,“……我不信你没听说过我在马上的事,温家人只怕等着看我出丑呢。母妃也说,原该在嫁前教我一些事的,如今看来是教不得了,免得温延棋以为我做过那等没廉耻的事。”
商琴立时明白毓秀是担心洞房花烛夜不见红,托着脸,心想毓秀郡主这性子,一看就知道她的红是当真破在马上,不像有心人背后说嘴的那样龌蹉;不由又想到自己,因想若是自己在洞房花烛夜露出“破绽”来,少不得……又觉自己杞人忧天了,左右不过是躺在床上,能有个什么破绽,于是道:“靖王妃太杞人忧天了,总归不过是躺在床上,教不教又有什么干系?”
毓秀郡主笑道:“你个死丫头!这话也说得出。”说完,便压在商琴身上去撕他的嘴,商琴扭着身子翻转,终归敌不过毓秀郡主,被牢牢压住。
“说,你这死丫头从哪里听来的那些话?”
商琴只是笑,等毓秀郡主放开她,又是安慰毓秀郡主,又是安慰自己道:“温大哥又不是毫不知情的人,何必在他面前遮遮掩掩,自自然然、坦坦荡荡,他若疑心你,那就是他配不上你;你若多心疑心他,那就是你辜负了他。”
毓秀郡主深吸了一口气,搂着商琴道:“难为你能说出这话来,可见我没白跟你好一场。”
商琴一怔,胡思乱想一番,便睡下了,第二日日上三竿二人才起。
毓秀郡主一早起来便嚷嚷道:“都怪身边的人睡得太熟,我才起不来。”
乔嫂子听见了,忙道:“郡主可别这样说,若叫温家人听去了,他们还当娶了个懒媳妇呢。”
毓秀郡主啐了一口,见商琴一头长发黑亮,披散下来竟垂到臀下,便一时兴起,非要亲自给她梳头。
才梳着头,碧阑说傅振鹏娘子叫个媳妇过来送东西,随后就领了个媳妇进来,那媳妇将两盒子新出的碧螺春茶叶送上,然后垂手低头不敢乱看道:“姑娘好,我们奶奶说她回家待嫁那会子跟施佳姑娘好过一场,施佳姑娘求她跟姑娘说情,她原糊涂着要说,被爷教训了一通,不敢再提那些糊涂话了。只是施佳姑娘意志坚定,恐怕会再寻旁人上门。姑娘心里有个主意才好。我们奶奶说,爷将姑娘看做自家妹妹,她便也将姑娘看做妹妹,如今只当做亲上加亲,日后甭管什么事,她总是站在姑娘这边的。就连王妃那边,我们奶奶成亲后去跟王妃谢恩,都跟王妃说过了,府里有用的管事执事,也都是不管这些闲事的人。奶奶说,姑娘别怕事,施姑娘找不到什么有用的靠山,随她如何口灿莲花,都别听她的。”
毓秀郡主听得有些糊涂,问商琴:“施佳姑娘是哪个?怎一个意志坚定法?”
商琴道:“等会子跟郡主说。”又对那媳妇道:“替我跟嫂子说一声多谢,跟嫂子说,振鹏哥哥兄弟两个大小无父无母,最是看重家人,因自觉跟嫂子夫妻一体,才会一时忘了客套说些重话。”
那媳妇心里讶异,万万料不到商琴小小年纪说这话,忙答应着便去了。
乔嫂子待那媳妇走了,对商琴道:“你有个厉害嫂子呢,只说她上上下下替你打点就是了,何必又说被你振鹏哥哥教训的话?可不是说你挑拨的人家新婚燕尔斗嘴,叫你内疚的吗?一圈子话里头就这句是重中之重。”
商琴笑道:“嫂子放心,我才没那个心内疚呢。她倒好,自己个才成亲,就张罗起给小叔子纳妾的事了。我若当真内疚,就给她送几个小妾去。”
毓秀郡主一愣,扯到商琴头发了,“那个施佳要做妾?”
商琴揉着头皮点头,将施佳的事略说了一说。
毓秀郡主冷笑道:“你也太没出息,听你那新嫂子的话,竟是人家为了做妾,将你夫君东家上上下下有头有脸的人都笼络住了。这样的人你还容得下她?”
商琴唏嘘道:“我原没想过会跟她搀和在一起,早先就说过跟她不来往的。”
毓秀郡主道:“这事你莫管,我替你处置了。”
商琴忙拉住毓秀郡主的手道:“郡主要如何处置?那位施姐姐心还是好的,只是主意太大,性子又执拗。”
毓秀郡主笑道:“看你这软不叮当碾死只蚂蚁都心软的样!那傅惊鸿是貌比潘安,还是富过石崇?是权倾朝野还是学富五车?挑出个比傅惊鸿好的,她能不乐意?”
商琴看了自己的双手,再看毓秀郡主,心道看似凶神恶煞,毓秀郡主手上未必死过一只兔子。
商老太太、大姑恰过来伺候毓秀郡主早饭,听了这话,商老太太便笑道:“若有那样好的,直接给我们琴儿不就得了?何必便宜姓施的。”
毓秀郡主一怔,笑道:“老太太太贪心了,若有那样好的,我就先留着了。”说完,叫人回靖王府探信,听靖王妃说靖亲王陪着温延棋大半夜,骂了温延棋大半夜,一早嘴上冲了几个血泡,正四处要找毓秀郡主问她如何招惹得温延棋。
毓秀郡主听了这话,又不肯回去见靖亲王,便借口看大婚的首饰头面,留在商家。
商琴一直等着施佳来,终于一日,施佳上门了,却是认了凌王府一位长史娘子做干娘,由着那位干娘一同领来的。
因那位王府长史有些脸面,商老太太、商大姑不免齐齐去迎接。
商琴不由地庆幸毓秀郡主在,不然少不得要得罪那位王府长史,有道是宁得罪君子十个,不得罪小人一个,昭明太子那样优秀的人物都能因偶然得罪了个太监死在太监之手,更何况傅惊鸿,“郡主——”
毓秀郡主道:“放心,有我呢,我倒要看看什么长史家的太太,能逼着你给傅惊鸿纳妾。”
乔嫂子见多识广地道:“只怕不是纳妾,做妾的哪一个不扮可怜,不是扮作之所以做妾乃迫不得已,就是扮作被大房欺负得不敢喘气,再就是为了爷们的一点子情分委曲求全。定是那施姑娘看出姑娘性子虽软,却也有股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逼着姑娘退步呢。”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算是个褒奖的意思,商琴不由地拉着乔嫂子的袖子道:“我竟然有那样的风骨?”
毓秀郡主微微撇嘴道:“你就差把那风骨写在脸上了。”


、54斩草除根

毓秀郡主嘴上不饶人;实际上心软的很。商琴一时有些后悔没早跟她交心,待梳妆打扮一番,随着毓秀去见施佳、长史娘子;才隔着屏风看见施佳的一个影子;不由地愣住,只见此时施佳穿的是一件朱红褙子;一条桃红裙子,整个人打扮得又庄重;又和气,那位张长史娘子此时也是一脸沉稳,毫无求人的姿态。
商琴拉住毓秀郡主,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一身碧绿,心知自己此时出去,少不得会因一身孩子气又因口称施佳为姐姐落于下风,于是拉着毓秀郡主慢慢退了出来。
毓秀郡主纳闷道:“为什么不过去?倒像是我们怕了她了。”
商琴道:“郡主姐姐不知,我曾受过那位施……姑娘恩惠,原不忍太叫她为难,想全解她想开一些。谁知她竟逼我如此……不看旁的,只看她那一身打扮,便知她是要在年龄上、气势上都压我一头的。过去了,少不得张长史娘子要空口白牙地说些施姑娘在江南跟惊鸿哥哥如何如何,众人都以为他们如何如何,施姑娘再难嫁给旁人,求我大慈大悲等等。我的性子,施姑娘是知道的,她是料定了我眼里容不得沙子,立时闹着跟惊鸿哥哥退亲。”
商琴已经是不乐意叫施佳姐姐了,若是此时跟她定亲的人是旁人,她必然恳请商家长辈退亲,可如今是傅惊鸿,虽说不上是心上人,但傅惊鸿总与旁人是不同的。
“那你要如何?”毓秀郡主问。
商琴握着毓秀郡主的手道:“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当真跟惊鸿哥哥好的人,哪一个肯出这个头?就算是跟施姑娘好的,也是不肯露面的。可见,这张长史原就是个跟惊鸿哥哥心里不和睦的人,既然不和睦,不若除了他,也免得留下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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