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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毒鸳鸯-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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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她既然还叫他哥哥,那就好;反正如今,不管是傅惊鸿、还是商琴,这些人都远没有他女儿重要。
商琴虽不明白雪艳的心思,但看他颤抖着摆手,知道他不想让她喊哥哥,便有意装作懵懂地问:“三生石?雪艳公子,听说你是活了两辈子的,求你救救我夫君。”
雪艳剧烈咳嗽两声,先嘲讽地想亏得她能对着自己的结发夫君说这话,随后又想,她是豁出去来救傅惊鸿呢,就不知道,自己上辈子若遭殃,她会不会也这样救他?
“你来,我给你书看。”雪艳拉着商琴向屋子里去,才进门就被小海抱住腿。
“小海,这是你姨妈。”雪艳推了推女儿。
“姨妈。”小海仰着头看向商琴。
商琴这才确定这小女孩儿是谢璎珞生的,摸了摸她的头,将手腕上珍珠银鹅链子解下来,弯腰给小女孩戴上,“姨妈给你这个玩。”
雪艳又热情地领着商琴进屋子,将自己写的书给她看。
商琴打量着屋子里空荡荡的雪洞一样,不禁怜悯地看向小海,心想这孩子大了怎么办?随即又想自己家里还有官司,顾不得去管旁人的事了,接过来,见扉页上写着《满堂珠玉》,想起谢家里璎珞、玲珑、琉璃、璇玑,便猜到什么事了,“雪艳公子,求你……”
“你看,看完了,你就知道,那傅惊鸿不过是个可救可不救的人,他跟你没什么大关系。”雪艳说完含笑看着商琴,一口银牙咬碎,洗了呕血,但除了商琴,他如今还能求到谁?
小海难得遇见了一个亲人,便好奇地围着商琴看。
商琴为难地翻书去看,一页页翻过,虽心里对那些事了如指掌,却还是装作满脸惊讶、不敢置信。
“你看这个穆令,他本该叫做薛令。老来多忘事,我写书的时候,才想起来,他曾带着你我一同粘知了,你记得吗?我忘了,你怎会记得?”雪艳自言自语地说。
商琴微微颦眉,终于明白院子里的婆子虽被指使出去,但未必没人盯着雪艳看,只是,雪艳自言自语这些话,有意洗脱她也是再活过来的嫌疑……看见书里雪艳写着洞房花烛夜,雪艳心里挣扎着她是妹妹又是仇人之女,便有意呀了一声,急匆匆向后翻,想去翻太子的事,终于依稀有两句写太子的,却写着句“太子对安南伯说:‘你若当真对我忠心一片,便将我这膝下孩儿带走,好生养大他,叫他成家立业。’”心里狐疑得很,她虽对外头的事不知情,但安南伯,是决计不会跟太子一路;才疑心是早先雪艳留下准备考研她的,瞥了眼巴着她手臂的小海,忽地心里跟明镜一样了然了,知道雪艳这是要托孤,只是不知道雪艳最后怎么又挑了她;又将书本向前翻了翻,却见雪艳只有前面的半册书是真,后面俱是胡编乱造,俨然是不肯叫人知道后半册的事——料想,又是给“后来人”留下了余地,免得露出什么马脚,又被人揪住“死后再生”的小辫子。于是作势摸了摸小海的脑袋,“小海,听姨妈的,去找方才跟我一起来的郡主。”
“郡主?”小海茫然地睁大眼睛。
“郡主是温叔叔的娘子。”雪艳握拳咳嗽。
商琴看向雪艳单薄的身子,还有方才握着自己手时忍不住的颤抖,心里明白雪艳怕是活不长了。
听说是温延棋的娘子,小海快步向外跑去。
“她大名叫做谢海音。”雪艳淡淡地说,又看了眼商琴,心里惴惴不安,随后又释然,她也是死后再生的才最好,依着她那软性子,绝不会亏待小海;至于傅惊鸿,傅惊鸿当初不离不弃带着小妹投奔过来,可见他也是个恩怨分明、重情重义的人,不会伤及无辜。心内自嘲地笑个不停,竟然到了这地步,他开始赞赏起商琴、傅惊鸿连个了。
商琴等小海走了,将雪艳的书稿向案上一放,哀声求道,“雪公子,我不管你为什么喊我琳琅,求你救救傅惊鸿。”
雪艳只是笑,看见了商琴,终于依稀想起自己上辈子在哪里听过傅惊鸿的名字了,原来,却是在秦淮河上……淡淡地说:“听说你夫君好能耐,连皇帝的面都能见上,这样的人,怎么会死?”
“……虽不会死,但人在牢中,伤了身子的根本,迟两天出来,身子不好了,那就是生不如死。”
雪艳对这话倒是感同身受,又是一阵铺天盖地的咳嗽后,说:“看明白了吧,书里,你该是小海姑姑、嫡母的。你想救你夫君,可以,将小海带出去养吧,能不能救你夫君,就看你有没有能耐将海音弄出去。”


、84抽丝剥茧

商琴听雪艳的话,就知道雪艳还将她当做上辈子的她;可她终归不是了。虽对小海动了恻隐之心;虽被小海唤作姨妈,可是小海是雪艳养大的;她自家儿子秉元又才刚满月;若是小海被雪艳教导的对秉元下手,那她防不胜防……
商琴耐心地拿着雪艳的书看,有意要诈他,于是先愁眉不展;向后一页页翻过去;忽地舒展开眉头;“……我不明白你那些嫡母、姑姑的话;我自幼在京中长大;上次有人污蔑我是谢家女儿,滴血验亲后,我的血跟谢家的血压根不会融合。”将书一放,转身就要走。
雪艳先等着商琴温言软语求她,此时看她要走,赶紧将她一把拉住,只当商琴在他的书里看出来什么,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看,“琳……”
“我姓商,单名一个琴字。”商琴伸手将雪艳的手推开。
雪艳怔住,冷笑道:“你不想救你夫君了?”
商琴喃喃道:“救与不救,与你有什么相干。”转身就要离去。
雪艳终于放下倨傲,噗咚一声跪下,“琳、琴儿,你将海音带走吧,咳咳,我就要死了,等我死了,她、她……”靖王府怎肯再养着她?不是叫她沦为奴婢,就是斩草除根!
商琴两只手抠着书案,低着头,“听说太子如今滑不留手,寻不到什么破绽。”
雪艳忙道:“他有破绽……只是那破绽如今还没排上用场,可是抽丝剥茧,总会找到他的短处来。”因顾不得咳嗽,脸上被憋得涨红,一双眼睛迟疑地看向商琴,怀疑商琴不会善待海音,可是除了商琴,他能托付谁?
雪艳咳嗽着,眼睛里渐渐咳嗽出眼泪来。
商琴握着手,眸子动了动,太子还没派上用场的线索?若是煤矿铁矿银矿在太子手上,又怎会都说太子滑不留手?这些也算是证据;若是巫蛊等事,一旦沾上,也不算是没派上用场;若是龙袍等物,一旦藏了,也算是破绽……那么,就是藏着人了?世上最复杂的就是人,这一时是好人,下一会就是坏人了,这才算是没派上用场,“没派上用场便不能做了罪证的,是人?……多学雪艳公子指点。”说罢,转身便要出去。
雪艳脸上露出惶恐之色,上辈子废太子的时候,太子罪状足足有上百条,可如今太子小心谨慎,那些事都还未犯,要想找他的短处难得很,唯独从这几个人身上,拔出萝卜带出泥,才能找到一丝傅惊鸿案子的线索,“……你……”心知此时只要顺着商琴的话,引着她将自己也是再生之人的话说出,靖亲王定然不肯放她走,只是商琴不走,海音托付给谁?“琴儿果然聪慧,只是那几个人不好找。求你……”
商琴忽地扬声道:“靖王爷可在外面?”今日毓秀郡主那般容易就带着她见到了雪艳,只怕是靖亲王放水。
商琴喊了两声,果然靖亲王、温延棋双双走了出来。
温延棋对商琴道:“琴儿先去寻毓秀吧,我知道怎么叫他说出来了。”转而对雪艳说:“小海最喜欢我,不如我将她领回去吧。”
雪艳惊疑不定,温延棋又笑道:“莫非你怕我害她不成?不过是个女孩儿,对外说是从育婴堂领回来的,谁敢多嘴说一句?况且,我那又只有毓秀郡主一个女人,人口简单,比旁处更好。”
雪艳脑中咣当一声,看商琴不言语,立时明白他虽放下仇恨,可商琴却还是忌惮他的;待要说两句狠话将商琴也是再生之人的事揭穿,又看温延棋护在商琴前面,心知温延棋那等聪明人,未必没猜到商琴也是再生之人;若是他揭穿商琴,温延棋怕会恨屋及乌,不会再替他养着海音,于是咳嗽两声,点头答应。
商琴吁了一口气,对温延棋道谢,便赶紧向外去。
靖亲王心中海音终归不过是只小虾米,不值得太过费心,就问:“你有法子……处置了太子?”虽他是做不成太子了,但能推一把,叫太子下台,他心里也乐意。
雪艳点了点头,说道:“太子上辈子有十大罪名,除去不孝不悌巫蛊那些捕风捉影的,其他罪名,是结党、私自联络外省官员、受贿。这私自联络外省官员、收受贿赂,又是他名下三大恶棍洪成、孙济、孔逢春穿针引线帮着做的。”
温延棋说:“孔逢春是哪个?不曾听说过太子身边有这么个人?”
雪艳说:“安南伯上辈子搅合在参奏太子的事里,我记得清楚。”一时嗓子痒,不觉多咳嗽两声,“……太子在城外蠡县有个庄子,叫北郑村,那庄子里,藏着太子日后收来的贿赂。若是实在找不到太子的罪名,便先抄了那村子,将太子收留的江湖之人一个个查抄了,按照日子算,如今太子已经收留了不少日后的爪牙,只是如今还没用上。其中,孔逢春,孙济、洪成几个是骨干,日后替太子四字联络外省官员、收受贿赂、掩藏官司的都是这几个。抓住他们,要问洪成的事也容易。”
温延棋蹙眉道:“如今没有个罪名,就去抓太子的人……”若是太子有个罪名,商琴也不用来求雪艳。
雪艳心中冷笑连连,果然上头说有罪,便有罪,便是没罪也要找出罪名来,“那孔逢春手上绝不会干净,捏造出一个强抢民女的罪名就够了。拔出萝卜带出泥,找到孔逢春,将事情都问一问,太子的罪名就都有了。况且,温郡马多虑了,那北郑村,可没登记在太子名下。”
靖亲王拿着雪艳的书翻了一翻,最后大着胆子问:“你说,最后做了皇帝的是哪个?”
“岳父——”温延棋是认定这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的,因此想阻挠靖亲王,毕竟,若是雪艳随口说出哪一个,恰那一个人又是个微末之人,冒然凑过去,岂不惹人疑心?
“皇上,最小的儿子。”雪艳满心讽刺地说。
靖亲王一凛,随后不做声了,只听雪艳这样说,他就打定主意要老老实实的了,最小的儿子,连凌郡王也不是,可见,皇帝英明神武,是绝不许任何人插手他的江山……
温延棋也略怔了怔,随后却笑了:“这么说,皇上身子骨很硬朗,能活很久喽?阿弥陀佛,我们早就盼着皇上长命百岁,如今可能安心了。”
靖亲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又催促温延棋速速去办事。
等温延棋走了,靖亲王便问雪艳:“本王答应将你女儿放了,你且告诉本王,你、们,是用了什么法子再活过来的?”
雪艳笑道:“什么法子?大抵是,身上有什么仇怨吧,怨气大了,阎王都不收。王爷也想试一试?”
肯用这辈子去换下辈子吗?就算能换来又有什么意思?总要受一辈子的苦。
靖亲王冷笑道:“胡言乱语!”说完,甩袖去了。
雪艳原本有个女儿陪着,如今孤身一人,不觉越发寂寥,又咳嗽几声,便慢慢去整理自己的书,将原本打算写的今生的事,悉数删了。
温延棋先叫毓秀郡主领走雪艳之女,随后立时拿着北郑村的事去说给郭大人听,二人合计一番,郭大人说:“不妥,秀水村跑出来的百姓,只知道是傅家兄弟指挥人所为,竟是连凶手的模样也描画不出来。可恨何大文又被人灭了口,冯茝兰改了供词,本官不肯冤枉了傅家兄弟,才将官司拖到如今。空口无凭,如今又要网络罪名在太子身上,如此岂不失了本官的本意?就算有个孔逢春,他虽有个强抢民女的罪名,但这罪名能有多大?既然雪艳说那庄子是太子暗藏赃物,收留打手的地方,只派去区区几个衙役,打草惊蛇不说,反而惊散了他们。”
温延棋微微蹙眉,暗道这案子竟然只有抓住真正放火的人才能洗脱傅惊鸿、傅振鹏的罪名,对郭大人说:“若是,有个美貌女子是钦犯,她逃到北郑村,被人扣留起来……”
郭大人抚着胡子说:“窝藏钦犯,这罪名可不小。”
温延棋笑道:“大人的意思,晚辈知道了。”说完,又去了牢里跟傅惊鸿、傅振鹏说了一席话。
傅惊鸿听说商琴当真去找雪艳了,吓了一跳,唯恐雪艳对商琴不利,忙道:“那雪艳莫名其妙地恨我,不知他对琴儿……”
温延棋道:“你放心,他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叫他女儿喊琴儿姨妈,要将女儿托付给琴儿,我将这事揽下了,他就将太子手下还藏着什么人说了。幸亏他说,不然我们还不知道呢。可见知人知面不知心,难怪太子看似温和,却不冷不丁做出秀水村的案子来,却原来,他背着人,收了许多阴险狡诈的亡命之徒。”
傅振鹏道:“这般看来,还要谢谢雪艳,不然,这案子当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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