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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虫子?”浓眉紧拧着,端木朝华坐起身,掩上襟口,尝试着下地,刚走出一步就立刻软倒,浑身也提不起劲,不要说内力,能有走路的力气就不错了。
“对啊,别人问我要的虫子,现在在你身体里睡着呢,要是我早一点认识你,大概就不会把虫子给她了,你这样的妙人,真要下蛊,我才不会下这一种呢。‘苏然春’才是专门为你备的嘛。”
离琰天真而艳丽的面孔上陶醉的表情,让端木朝华觉得更冷了,问道,“‘苏然春’是什么东西?”
很高兴能勾起端木朝华的兴趣,红唇仿佛一瓣花,生生抖落出珠玉一样的声音。
“就是一种蛊啊,跟相思蛊差不多的,只是苏然春的蛊虫特别可爱,你看——”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只虫子出现在离琰玉白的手指尖上,“好看吧?”
五颜六色的翅膀轻轻扑闪,这么美丽的一双翅膀,却拥有比拇指还要大的环节身体,白色和金色相见,两只圆鼓鼓的眼睛绿莹莹地瞪着。
端木朝华一阵恶寒,往后退一步。
“你不要害怕嘛,啊,刚才你在问我名字,是对我感兴趣才会问我名字吧。我的名字你一定要记好,若忘记了,我就只好把我最爱的小然然放进你身体里咯。”
“什么名字?”
“离琰,我是西陌国师,也是天下最美的人,你现在在的地方,是我的府邸,等你身子稍好一些,我可以带你去府中逛逛。我敢说这天下最有趣的东西也在我这里,必定让你难以忘怀。当然,我也不会让你有机会忘怀。”离琰伸手想摸端木朝华的下巴,端木朝华一皱眉,往后退得更远了。
冷凝的声音将一室的空气都冻住——
“滚、开。”
、真假王爷(3)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
离琰的眼睛危险地眯起,敢对他说“滚开”呢,抓住端木朝华冰冷的手指尖,翻身将其压倒在玄冰床上。
端木朝华忍不住发出“嘶”一声倒吸凉气,玄冰床的寒气直透背脊,他运起内力想要抵挡长驱直入的寒气,却忽然胸口一痛,喉头一股腥甜。
喷在地面上的血味让离琰怀里放着的小虫子忍不住躁动,装着它的盒子抖啊抖的,离琰垂着妖媚的眼看端木朝华一脸痛苦的样子,心里仿佛是一万朵烟花齐放的兴奋感。
“别慌,早晚让你尝到他的血,现在还不是时候。”离琰笑笑地对尚未回神的端木朝华说,“若你乖的话,我是不会让小然然喝你的血的,我都舍不得喝呢。”说着伸出舌舔舔嘴皮,仿佛已经尝到他血液的鲜美滋味一般。
这种诡异的情状让端木朝华怒气难以遏制地涌上头部,但理智又告诉他不能激动,要好好回忆。
当日与朝颜和谈,将将喝了茶水没多久,还没有正式开始谈判,他便失去了知觉。
再然后,就是现在——
“朝颜现在何处?”
离琰不悦地拧起眉,“醒来就问别的女人,这可不好。”那张绝美的脸忽然在端木朝华面前放大,他离得极近,吐出的气息有一种很奇怪的香味,“你真的想做朝颜的皇夫?没道理啊,如果真的想,那朝颜也不用问我要蛊了。”
“蛊?我无法用内力,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是朝颜下的蛊?”端木朝华已经无处可退,只能以手遮在自己和离琰中间,他厌恶这个,生得如女人一般的男人。
“对啊,这时辰,估计她也快坐不住,会来看你了吧。”
说一句国师大人料事如神也不为过,因为此时正好下人来报,“皇帝陛下已经在启天监门口,圣驾亲至,请国师出迎。”
离琰勾唇一笑,“跟我来吧。”说着拉住端木朝华的手。
他的手竟然是出奇的柔软,端木朝华本想一把推开,可此时的自己确实站不稳,只能十分无奈地倚着离琰。
心头苦笑一声,阮千千,掉进这个古怪的地方,怕是,不能早点回来看你了,你真的会依本王所言,安安分分待在安亲王府吗?
阮千千当然不会安安分分待在安亲王府,这时候的阮千千和林少庭,正在策划当天晚上夜袭西陌皇宫。
虽然林少庭其实对这个主意不是很赞成——
“皇宫守卫森严,一旦惊动侍卫便不好办了,何况,西陌也是藏龙卧虎之地,我去街上打听过了,听说有位极厉害的国师大人在女皇身边保护。”
“半月时间已经耗去好多天,这一眨眼就会过去了,如果马将军上报朝廷之前不能寻回端木朝华,西陌与北朔开战自然不可避免。生灵涂炭,苍生血染江山,师兄你就忍心眼睁睁看着?”
阮千千一双眼亮闪着,林少庭倒是诧异了,他以为阮千千只是担心自己的恩人安王爷而已。
“没想到你能为百姓着想,小小女子,倒是难得。”
“哎,师兄你小瞧我,我小时候也饱受战乱之苦,要不然也不会累得身子不好,上花山派学艺保命啦,我也确实想快点见到安王爷,毕竟他是我的恩人嘛,如果他现在是身不得已陷于西陌皇宫,我救他出来也算是还报他的恩情,从此再无瓜葛。”阮千千一面说一面佩服自己,如果她也救端木朝华一次,就不用再对着那张时不时变成乌云罩顶的脸啦。
然而,也不全是开心的,离开端木朝华,生命里再无“报恩”二字,她又为何而活呢?
阮千千甩甩脑袋,继续说,“总之当务之急是混入西陌皇宫,探探虚实,摸清楚端木朝华被困在哪里,再想法子救援。”
她有摆脱端木朝华的心思,林少庭自然是高兴的,但嘴上不说。
“带着你一起去西陌皇宫,反倒不便,不如我自己去,一个人要探清端木朝华的位置反而容易些。你今晚就安安分分待在客栈,等我明天一早带好消息回来。”
阮千千想想也是,便答应下来,随口道,“师兄一定注意安全,若一次探不到我们可以另想办法,反正这事不急。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何况那个朝颜对端木朝华有意,必不会取他性命。”
在她心里,终究还是关心自己这个师兄的,林少庭“嗯”一声,心里已经转过千百种心思,也是安慰也是高兴。
女皇的銮驾停在启天监门口,多多少少惹人议论,皇帝亲自拜访这位国师,足见离琰在西陌的地位尊贵无比。
天色将暮的时候林少庭已经离开客栈,阮千千独自下楼招呼小二过来点一碗阳春面。
只听邻桌一个女声——
“听说今日新皇也去启天监拜访国师了。”
阮千千看过去,是个穿着文人儒士衣服的女人,西陌的女人穿衣打扮反倒有一些类似北朔的男子,阮千千这身裙子倒是特别了些。于是面来的时候,她把脸往碗里一埋,偷偷听隔壁那桌人说话。
“那当然,国师效命西陌已有三十余年,老皇帝对国师也是极其倚重。新皇将将登基,皇位不稳,自然要去拜访国师的。”
“新皇将将登基是没错,但皇位不稳何来其言,吾皇的几个姊妹,都忠心耿耿且从未有什么野心。”
“皇家之事,谁能说清。其实我倒觉得,皇女们不足为虑,反倒是国师大人,听说有撒豆成兵的本事,若国师大人肖想江山……”这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十分明确。
有一个声音插话进来——
“国师大人不是男子吗?西陌一直是女人当道,哪有男子议政的份?”
“话是这么说,可这位国师有倾城倾国之貌,本事又十分高墙,呼风唤雨无所不能,难说啊。诶,你是哪家的公子,怎一个人在外。”西陌女人看见插话的人穿着男子的衣裙,加上对方又长得唇红齿白的,有几分可爱的姿色。不由伸手想要在他脸上揩一把油。
阮千千迅速往后一躲,扭扭捏捏道,“我在此处等人,只那娘子半天不来,让我好等。”
“那便跟着我走啊,我祖上为西陌为丞,现在官居侍郎之位,包准小公子吃穿享用不尽。”
“唉……”阮千千眼眶一红,叹一口气,“怎生不让我早些遇到您,家中娘子分外彪悍,若知道我与姑娘这事,怕会大发雷霆。”说着撩起一截袖子,藕白的一段手臂上,有一块明显的擦痕。
那女人会错意,以为面前的漂亮“公子”家中有悍妻,不欲惹事,讪讪地说,“那公子慢慢等。”
阮千千泫然欲泣,把戏份演足了,直到那女人完全不理她,继续和一桌朋友们高谈阔论,方才大口吃起阳春面。
一碗面吃得大汗淋漓满面通红。
既然国师大人这么厉害,端木朝华肯定是不肯嫁给朝颜做皇夫的,当日在比试场上就已经很明确了。
端木朝华吐出“我不愿意”四字的场景分明还在眼前,他断不会同意嫁人的,那么,朝颜去拜访这位国师说不定根本不是为了什么国事,而是为了家事!
主意已定,阮千千早已忘记林少庭说的要她安分等着。
她什么时候安分过!
这天晚上春风微暖,林少庭把西陌皇宫翻了个遍,顺带还参观了几个娇滴滴的男子,也许是女皇的“侍妾”?一个个文质雅然的男子竟然在宫中抚琴的抚琴,对弈的对弈,望月的望月,闺怨的闺怨。
倒着实让他眼睛都大了。
西陌女皇朝颜他是见过的,銮驾归来之时天色已晚,不知什么人不知死活地得罪了皇帝,朝颜回来之后,在寝宫里发了一通脾气,砸碎一地古董花瓶,还有个穿着青色长衫的男子,额头被砚台砸得鲜血直流地退出来。
对着月亮喟叹一声,之后面色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地离去。
林少庭当然不可能忘记自己是来干嘛的,待朝颜寝宫的灯灭了,才蹑手蹑脚摸进去,借着月亮微薄的光在寝宫里搜寻是否有端木朝华的身影。
半晌——
屋子里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响声,是林少庭不小心踩到地上的碎瓷片。他往朝颜躺的地方瞅了一眼,没有动静,应当没有醒。
龙床背后还有一个小隔间,如果可以藏人,也就只有那里了,只不过要从龙床前面走过,林少庭分外小心地绕过去,走过屏风,勾起遮掩的珠帘,隔间里有一张床,他的手在床上一阵摸索。
凉的,空的。
端木朝华不在此处。
正抬步要退出去。
忽然间背后一片光亮起,连带这个小隔间也灯火通明,门口站着一人,豁然是朝颜的一张怒容——
“你是何人?胆敢夜闯朕的寝宫,拖出去把他给我砍了!”
、药人(1)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
林少庭认识朝颜是因为阮千千和朝颜为了端木朝华而比试的时候,他在场边。朝颜却从未见过林少庭。
因为夜行皇宫,林少庭穿着一身黑衣,避免被人发现,此时衬着白肤,看上去文质彬彬。朝颜的怒气也稍稍平复一些,手中持着刀的侍卫已经冲进门来。粗大的刀刃想要架上林少庭的脖子,还欠了火候。
他灵敏一躲,两只手指夹住刀刃。
“被发现了呢,该怎么办呢?”他侧头看看朝颜,这个女子,半点惧怕也无,从身旁的侍卫手中夺过刀,要亲自动手拿下他这个“刺客。”
林少庭微微一笑,彷如春风一般,朝颜根本没能看清他的身手,只觉手上的刀被按住轻弹了一下。
之后人已经不在寝宫中,面前空空如也,仿佛从未有这个人出现过。
那是什么步法,竟然这么快,若是他真的是刺客,此刻自己的命早已没有了吧。
“陛下,要追吗?”侍卫总管问道。
“……不用。”朝颜沉吟一声,眼光变得犀利,“他还会再来的。”方才那人回头的一眼,有来不及收起的失望和惊讶。
如果她料得没错,他要的不是自己的命,而是来找寻什么,而且并未找到。既然没有找到,就自然有再见的机会。
朝颜看了一眼手上的刀,送回侍卫腰上刀鞘之中,支着头坐下,“吩咐御膳房送些安神汤来,朕累了。”
“是。”宫侍规矩地退下,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打扰到九五之尊,一不小心掉脑袋。
趁着夜色,一个人影偷偷摸摸地翻墙而过,进入启天监。要说阮千千怎么找到启天监这个地方的,自然是一路走一路问咯,顺便还准备好一箩筐媚眼,一边走一边不要钱地撒。
因穿着裙装,阮千千又故意拿捏嗓子,竟屡次被误会为男子,反而让她的行事顺利不少。
启天监比阮千千想象的大多了,比尚书府大,比安亲王府差不多,让她这个路痴情何以堪。转来转去还在同一片林子里,殊不知离琰熟知五行八卦,府上的树木、盆栽、回廊、水流,无不被充分利用,若非从正门而入,很容易迷在阵中走不出去。
但阮千千今日运气好,正好遇到一行人,点着灯笼自林边小径过,她看到灯笼的光,立刻忘记自己是在夜闯国师大人的地盘,也忘记在客栈中听说国师大人多么厉害云云,兴高采烈地一边挥手一边大叫,“等一下,提灯笼的,提灯笼的,站住!”
好像是女人的声音。离琰皱起眉,挥手示意下人停下,跟在他身边的是心腹赵谦,离琰问道,“我府中何时有女人了?不是你的女人吧。”
赵谦一个哆嗦,说,“此事小人不知,不是小人放进来的,国师大人明鉴。”
离琰语气越温和,越是生气,他向来喜怒无常,府中的人都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