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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相-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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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千千点头,说,“他回来你转告一声,说我来过了。”
“好,别的吩咐可还有?”
“没了,这么说就可以了。”阮千千看着那侍卫又行过礼退回门前,方才离开。
东门是酒肆盛行之地,阮千千平日少来,她出府的时候本不多,每每有碧珠陪着。
这回也不记得自己身上半个子的酒钱都没有,随意找一间楼坐着,靠在二楼阑干上,让小二治一桌酒菜摆满,小指勾着酒壶,半只绣鞋吊在阑干外头,不一会儿眼微醺,脸颊发红,醉得有点站不住,于是招呼小二拿垫子来,就地坐了,垂着眼看楼下人来人往,人头盖着人头。
在酒楼里耗去半日,小二屡次来催,只见一桌子菜几乎没动,酒却空了好几壶。
晃动着酒壶听不见声响,正好小二又来了,阮千千让他去取酒,半晌掉头发现小二站着没动,喝道,“怎么不去?怕我给不起银子?”
“不是这么个意思,不过客官,您这桌菜还没动过,可是还有客人要来?”
“没有。”阮千千看那小二一个变成两个,两个变成四个,莫名高兴,咧嘴一笑,顿时嫣然如花。
看得小二愣了一下神。
“那要不要小的把菜撤下去热一热。”小二局促地低头问。
“不用。”阮千千说完晃着脑袋想想,从腰上随意扯下个玉佩来,不知道碧珠挂的什么,只见是块半掌大的玉石,绿色深沉,大抵是翡翠。镂空的花纹大抵是簇团锦绣的牡丹。她递过去,却对不准小二的手,红色丝线松松地挂在小指和拇指上。
“今日出门没带钱袋,这块玉就抵饭钱,但这桌饭也不值这个价,你只管把好酒拿上来,我喝足了自然就走了。”
小二连声称是,一双手早摊着等阮千千把玉佩递过去,阮千千喝得醉了,哪里看得清要把玉佩放在哪里,几次落空,不免恼了。道,“你站近点拿。”
小二按她所说走近了,自己伸手去拿,不料这时候阮千千拉紧串着玉佩的丝线不放手,小二挣了几下没挣脱,灌足力气要夺过来。
只见那块碧莹莹的玉飞出去,阮千千收力不住,脑袋撞在阑干上,一声闷响。
等回过神来,满面愁容趴在阑干上看的小二忽而喜上眉梢,叫道,“没摔碎,楼下有个公子接住了!”
阮千千扶着生疼的右面后脑勺,探出头去,什么都没看清。
只听那小二还在嚷,“那公子进来了,小的去迎他!”
小二从公子手里拿回玉佩,自然千恩万谢,跑下去把玉佩给掌柜估价,顺带按阮千千的吩咐又置备两坛子绍兴好酒来放在桌上,见阮千千已坐回桌边,便把垫子收起来,退下去。
“酒好喝么?”陌生公子道。
阮千千见他似乎对自己让人买的酒起了“贼心”,酒嗝冒上来只觉腹中已经装不下几杯,于是摆摆手,“算了,我也喝不完,你自己尝尝不就知道好不好喝了么。”
对方并不推辞,一柄扇子收起来,放在一旁。原本桌上有一只杯子是给阮千千的,不过她没用杯子,现在被这公子用了。
舌尖浅尝一丝酒味,还没说话,脸色红润泛着酒香的女子,蓦然一“扑哧”。
“你笑什么?”
把住他放在一边的扇子,阮千千展开来遮了半张脸,醉眼朦胧,“现在不是夏天,公子带一把扇子在身边,穿的是长毛大氅,不觉得怪么?”
“好像是有一些,不过我这扇子从不离身,姑娘说在下怎么把它藏起来好呢?”
“你这话问得怪,你要怎么收扇子是你的事,我能说什么?”
“姑娘说得对,但你的玉佩掉了是你的事,在下也帮你捡上来了,如今请你多管一下闲事,方能扯平。”
阮千千醉是醉了,脑子却不坏,说,“我的玉佩掉了确实是我的事,但我也没让你给我捡,你自己捡了,莫非还要问我要债不成?”
公子那张脸,顿时生出一些笑来,“确实不是你让我捡的,可欠了我的却是事实。”他上下打量发现阮千千身上穿的衣服虽是上好花缎,但装束简洁,再无什么值价的首饰可以付酒钱,低声道,“若摔碎那块玉,恐怕姑娘只有当在这里做苦力还债了,怎么说在下确实算帮忙了。”
阮千千眼睑内已有些雾气,只觉心口一阵紧过一阵的难过,连眼前耍嘴皮子的陌生人都看不清了,话也不想说,站起来要走。却不想酒喝得太多,脚步虚浮站不住,跌回来,又起身,再跌。
她回头斜目盯着在一旁默不作声看笑话的公子,自己这副模样,怕一个人走是走不回去的,说,“你既然已经帮了我一回,那便送佛送到西,送我回府去。我自然会谢你。”
“在下没听错?这回姑娘可开了口的。”言下之意,不能再说他多管闲事。
阮千千不耐烦地眯起发热的眼,咬咬嘴皮,“嗯”了一声。
公子的马车就在楼下,扶着阮千千下楼,上了他的马车,要去哪里,可就是他说了算。
阮千千此时醉得不省人事,马车内十分宽敞,她脑袋一触到香软的枕头,竟睡了过去。
赶车的年轻女子明快的声音传进来,“公子,我们现在去哪儿?送她回尚书府么?”显然,女子和她主子都明知阮千千的身份。
拿扇子支着下巴想了想,公子说,“不忙,去京郊别院,另外,把你几个姐妹也找到别院来,我还有吩咐。”
“是,公子。”
宝盖马车里燃的是一种安神香,那公子一双秋水剪的明眸却一点睡意都没有,想到什么有趣的事,笑出声来。
帐子上亮着的是一枚明珠,阮千千印象中好像是自己为数不超过无根手指的那几次入宫经历里看到过的,娘娘们拿来挂在帐中的夜明珠。眼前所见又比不上宫里那种,只有婴儿拳头那么大,而宫中的大概有成年人的拳头大小。
阮千千觉得头疼口干,刚刚坐起身,就有一股甜香扑面而来,丝丝都沁着蜜一样的软腻。
床边原来侍立着一个丫鬟,阮千千吓了一跳,说,“你是谁,怎么在我房里,碧珠呢?”
丫鬟掩嘴笑了,“姑娘以为在自家府上呢?这是我家公子的别院,奴婢‘宝云’,是公子屋内伺候的,现在姑娘来了,公子让奴婢来照看姑娘,足见公子待姑娘上心得很。”
阮千千扶额,“你别‘公子’‘姑娘’的,绕得我头都晕了,我怎么到这儿来的?”
“奴婢来时姑娘已经在这儿了,醒酒汤早已熬好,热了好多回,姑娘快喝下吧,省得头疼。”
留意到宝云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阮千千缄口闷着脑袋喝了醒酒汤,气味难闻,又从她端过来的小匣子里抓两块蜜饯含在嘴里,稍微解去恶心的味道,过一会儿起了别的话头,又问,“你们家公子是什么人?我现在已经醒了,你可以去通传一声,我想亲自道谢。”
宝云把匣子收起来,装蜜饯的匣子上还镶着五六颗不小的各色宝珠。
“我家公子送姑娘来的时候,只说让姑娘好生住下,缺什么用什么跟院子里的白妈妈说一声,自会有人送来。”宝云说着从柜子里取出缎面的软枕,塞在阮千千腰后,扶她坐得舒服一些。
阮千千被说得迷糊,默一会儿又问,“你的意思是,我现在还走不得了?”
“这不是奴婢的意思,是公子的意思。”宝云红润的嘴唇间始终噙着一丝不温不火的笑意。
“不是,我说,你们家公子究竟是什么人?我认识他么,留我在这里住好歹也该先和我家里说一声,我上头有爹爹下头有小孩的,还是说你家公子并非留客,而是想软禁我?”阮千千说着豁然开朗,想明白这点越发理直气壮,捞开被子踩上鞋就往外走。
宝云也不拦着她,袖手含笑看着。
然而,阮千千一打开门就彻底呆住了。
望眼过去廊庑齐备,蜿蜒而走的曲径都是对面的事情,虽只是别院一角,但窥得出这间别院不小。
更出人意料的是,她现在住的地方并非是对岸那些云压一般的厢房中的一间。阮千千身处的亭台,位于湖心,靠船只往来。
方圆百丈尽皆被湖水环绕,她那点糊弄人的轻功,根本不足以到达对岸。身后传来的声音圆润如珠玉一般滚落。
“公子现在还有重要的事要办,不在别院,姑娘的起居住行都吩咐奴婢伺候,若有任何不周之处,姑娘暂且忍耐,等公子回府尽可以对他说。”
“我根本不认识你家公子,跟他说个屁。”本就一头雾水莫名其妙,此时逼得急了,阮千千怒道,“你家公子不在,你总会传信吧?我给他三天,三日内他不出来……”
“不出来姑娘打算怎地?”
宝云的笑意落在阮千千眼里像嘲讽一般,她确实手头一点对方的把柄都没有,她连这个“公子”是谁都不知道。
“不出来我能怎么?他真不出来,你叫他好生看着,一过三天,自然就知道。”
等宝云把这句话传到主子耳朵里。
一身月白绸子上绣着流云暗龙纹的男子听完没说话,吩咐身边伺候的丫鬟把屋内炉里的香点起来,他闭上眼,对宝云道,“给阮尚书的信红月送过去了,尚书府暂时不会派人找。别说三天,五天也等得。”
宝云低头说,“奴婢想她只是虚张声势,闹不出什么,公子想和她耍一番也没什么,只别耽误了这番来北朔的正事。”
本来眯着的眼露出一丝缝,给冷冷的目光一扫,宝云的头压得更低,迭声请罪,“奴婢多言,请公子责罚。”
那丝缝又沉没下去,闭眼好似睡去,说,“你也跟了我很多年,庄里规矩你知道,自己去找白妈妈吧。”
“是。”
宝云退出去,正逢细雨溟濛,粘得她睫毛上全是细小水珠,嘴角的笑终于有点走样,不知是否被雨水打湿。背脊发冷,猛然一掌抓在粗竹栏杆上,指甲生生断裂开一寸。
、不虞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
阮暮秋收到书信时,正在屋内翻箱倒柜,一件极重要的东西找不到了。
窗格下忽然传进来的人声,惊得他手上端着的烛台滚落在地。
“阮老爷怎么这么不小心。”女子说话的声音含着笑,脚底踩灭烛火,把烛台捡起来,袖中随身带着的火折子,这会儿拿出来吹明了。
屋内片刻又亮起黄晕晕的光。
阮暮秋看清,面前说话的,是个浑身裹着黑纱的女子,由是将一张脸衬得分外白。
“你是谁?”
女子笑道,“红月,你可以叫我月姑娘。”
能畅通无阻进入自己的书房而不惊动任何人,阮暮秋已是知道,来者不会简单,脸上皱纹变得深沉,“月姑娘闯入我府中,有什么事要告诉老夫么?”
红月抿嘴不言,心内却是佩服的。工部尚书阮暮秋,在任八年,任内无事。从一个文弱书生,到过手银两每历千万的工部尚书,想必什么场面都见过,那么现在的处变不惊也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多年为官的累积。
“尚书大人命下人在京城搜寻千金下落,现在可以把人都召回来了。”
“姑娘知道小女现在何处?”阮暮秋转身正视红月,只见红月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
“大人不请我坐,这待客之道未免过于冷淡。不过我也不是来久坐,奉公子之命给阮尚书的信,已经和阮尚书要找的东西放在一处。”红月说完,撩起垂在颊边的发,利落地塞进发髻里,拱手告辞。
几乎是立刻,阮尚书的视线落在乌木柜中唯一还没翻过的箱子,随着钥匙转动,落锁的瞬间。
箱子里果然是放着一封信,信封下面,蓝皮子的册子,正是阮暮秋在找的东西。
若方才的女子拿走这账簿。
阮尚书一背冷汗,迟疑不得,展开信。
信中无非是说阮千千被请去做客一事,然而落款是经手北朔上下工程、筑坝架桥、造建宫室的阮暮秋认识的,印章上的字,是“禾木”。倘若他没记错,这是四国皇商的印信。
自安亲王妃当日发话,阮千千果然没再来府上骚扰,这让安亲王妃放下心。
田冲第二日办药回府,在侍卫处得了话,赶到端木朝华屋里的时候,与皇甫倩打了照面。
“药都备齐了?”皇甫倩低着的眉现出谦恭温驯。
“是,我已经送到药房去,皇甫姑娘随时可以取用。”皇甫倩不是安亲王府的主子,田冲在王府身份极高,也不自称“奴才”。
“好,我去看看。”皇甫倩刚走了两步,回头奇怪道,“田总管不跟上我么?”
田冲本要去跟端木朝华禀告阮千千的事,见皇甫倩眼带疑惑,恐被察觉什么,答道,“就来,姑娘小心些,让我带路吧。”
在药房盘桓了半日,皇甫倩对着药单子核对,最后目光顿在一堆参须上,捻起一根黄而干的,放在鼻下深嗅,指尖一掐,参须顿时化为齑粉。
“我写好的是‘上等人参’,为何带回来的是这些,这些旧参药力已失,难以发挥效用,田总管在王府任事多年,莫非不知?”皇甫倩问。
“时下只能弄到这些,姑娘知道人参金贵,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此次采办,好几味珍贵药材都弄不到,人参算好的,总算还弄到一些参须,雪莲没能找到,恐怕还要让老夫人出面去宫中求赐药。”说起此事,田冲不掩愁容,若宫里有,皇帝肯定会赐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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