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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们家师父爱药成痴,一年前在东夷游历的时候曾偶然得到一株,那个跛脚卖药的不知道这草珍贵,二两银子就买到手了。那时候你已经不在师门。”
“可是——”阮千千有些为难,“我们师父不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吗?加上爱药成痴,让他给的话,肯定不行。”
林少庭打个哈欠,真的是困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可以回房好好睡觉了吧?”说着推着阮千千往她房间走去,看着她爬上床,林少庭才回了房。
三天后阮千千拿着安亲王府的拜帖早早地就跑去敲门,门口的侍卫还一脸没有睡醒的样子。
这一次她没有带上林少庭,想起上次在端木朝华房间里让人脸红心跳的一幕,她就觉得,也许这个“冷面王爷”没有传言中那么可怕。
院子里安静得只有风声。
风里夹杂着被剑锋划破的声音。
白梅纷纷在剑尖上打转落下,阵阵幽香扑到她的鼻尖。
啊呀,那个练剑的人为什么不穿上衣啊,这么冷的天都不知道冻吗?
她本应该把眼睛捂得严严实实不透风的,却忍不住还是从手指间的缝隙看过去。精壮的身躯隐隐约约的在梅树后面时隐时现,晨曦的光给他健硕的身体更添几分柔和,一根银色的发带系着如墨的黑发。
随着舞剑的动作,头发松散在皮肤上,更衬得他肤色如雪。
她忍不住要想,摸一把他的头发,会是什么样的触感。片刻又红了脸。
“阮小姐,您站在这儿干嘛?”
阮千千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几乎跳起来,面前笑眯眯的人正是安王爷的贴身好奴仆田冲。
“我、我……”啊,对了!她有帖子,把帖子递出去,阮千千大大松一口气,“是你们王爷叫我来的。”
田冲看也不看帖子,“王爷五更天就在练剑,估计正盼着被您打扰,还不快过去。”
哈?刚才还板着脸的田冲,现在一脸笑容,还是奸诈的那种。阮千千有种被坑的感觉。
“站在那边干嘛?还不把毛巾给我拿过来。”端木朝华早就发现那个小女子在旁边偷看,不过他乐意。
“啊?哦。”阮千千大脑有点打结,田冲笑眯眯地把毛巾递给她,然后飞快退下。
等她想起抗议的时候,已经没有人可以供她使唤,好吧,其实田冲也只会供安王爷使唤而已。
端木朝华冲着她低头,湿漉漉的黑发凑在面前,阮千千愣了一下。
“帮我擦干。”
“哦。”
毛巾和头发纠结在一起,阮千千的手指在端木朝华的头发里拨弄来拨弄去,心里有一丝丝异样,好像被头发绑住了一样,稍微动一下就缠得更紧。
他很满意她这么听话,头发半干的时候,阮千千终于反应过来。
“我为什么要帮你擦啊,又不是你家下人。”她怒,把毛巾摔在他肩膀上,正要死瞪他,却又不可避免会看到让她面红心跳的身体,干脆在石凳上背对他坐下。
“下人不是不在吗?那小子倒是很懂主子的心思,下个月可以考虑给他加点月钱。”端木朝华挑挑眉。
“什么很懂主子的心思?你的心思是什么……是让我给你擦头发吗?喂,安王爷,你是不是过分了一点,是你拜帖让我来做客的,我是客人,不是伺候你的丫鬟。”
“这就是你有求于人的态度?”端木朝华也在石凳上坐下,还正好坐在她对面,让她想瞧也得瞧,不想瞧也得瞧。
“我什么时候求你了?”她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可是声音为什么不由自主地柔弱了。
“没有吗?那阮尚书说的你想和本王认识一下,大概是他红口白牙编出来的。”端木朝华眉锋扬起,故意沉下脸,“本王最恨的,就是别人骗我,你说我要怎么处置他呢?”
“是让皇帝摘了他的乌纱帽,还是找一群人在上朝的路上埋伏,悄悄解决掉他呢?我想还是不要惊动皇上的好,我们的私人恩怨私底下解决就可以了。”他越说越觉得这主意好,点头的模样让阮千千忍不住凑上去拽住他的袖子。
“是我让爹爹把我引荐给王爷的,爹爹没有骗你,你这么容易生气很不好的。”
“本王就是很容易生气,所以你最好乖顺一点,不然一个不小心拧断你的脖子,打断你的胳膊就不大好了。”
她眨巴着大大的眼睛,分明是不信。
“你才不会。”
“你说什么?”端木朝华没有听清,低头凑到她脸畔。
“没说什么,你不要靠这么近。”阮千千一把推开他,从石凳上滑下,“那么今日我们算是认识了,以后我可以随便到王府来了吧?”
“还不可以。”
“为什么?”
“你爹不会没有告诉你,本王最讨厌别人接近我母妃,你还要来撩我虎须,胆子是不是太大了一点?”他睨起眼,拨弄她发上的小金铃。
“我对娘娘没有什么恶意的,我只是……”她只是嗜好比一般人奇怪那么一点点而已,见到美人就难以回神,而且,而且眼前这个人很可能就是那个人,她接近安亲王妃也更方便确认一点。
“只是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很喜欢安亲王妃,我十岁的时候娘亲就不在了,安亲王妃身上有那种,像母亲一样温柔亲切的味道。而且上次你那样凶我,要不是娘娘护着,说不定你一刀下来我小命就没了。我想要侍奉娘娘一段时间,算是报答。”阮千千一面说一面摇头晃脑,被自己的一通乱说说服了,偷眼看端木朝华,他怎么好像没有很信。
如果她留下来侍奉母妃,他也可以天天见到她,也可以天天使唤她。这么想想,端木朝华的面部线条缓和了一些,“那好吧。”
“哈?”没有想到会那么容易的阮千千张大嘴,“那我明天就可以拖行李过来住了是吧?”看在爹爹间接也算达成了她的心愿的份上,待会儿路过天桥给他买串糖葫芦。
“嗯,”端木朝华点头,“但是在本王府上,你只是一个丫鬟,而不是尚书府的千金,不能摆小姐架子。”
“那我不能带随从吗?”她脑子里幻想的碧珠在旁边伺候安亲王妃,自己只是陪吃陪喝陪聊的美好场景顿时像个泡泡,破裂了。
“你听过带随从的丫鬟吗?”
阮千千鼓起了圆滚滚的腮帮子,端木朝华却反而心情大好的地大笑起来。
那一天安王爷竟然在朝堂上说够了十句话,心情大好的样子过于反常,以至于朝臣都不敢多说话,皇上提出的减税方案毫无异义地顺利通过。
下朝以后,皇帝对身边伺候的太监热泪盈眶,“要是朕这位好侄儿每天都这么春风满面的话,朕在有生之年,大概可以推行新政改革。”
、花山(1)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
自从阮千千入住安亲王府,鸡飞狗跳就没有停过。
不要怀疑,是真的鸡飞狗跳。
“咯咯哒”直叫的不是刚下完蛋的母鸡,而是包着头巾的阮千千拎着一把菜刀正跟在它后面狂追。
“就让我割一下,不会很痛的,你会很快去见西天如来佛祖的,再也不用做鸡被人吃啦。”她追得好辛苦,气都喘不匀,只能停下来歇一歇,眼睁睁看着那只从鸡圈里被自己放出来的公鸡没入草丛,眨眼就不见了。
“咯咯咯……”
气死她了!阮千千一把把头上包着的碎花头巾揪下来;,刘海乱糟糟地搭在额前。她跳到一块巨石上歇着,脚很不客气地蹬在石头上。
“我不是来伺候安亲王妃的吗,为什么要下厨给他做吃的啊?他还真的把我当成奴才用了吗,哼,安王爷,做人不要太得意哟。”忽然有一条好计涌上心头,阮千千的眉眼弯成月牙形状,嘿嘿,她阮千千下厨做的东西,可不是谁都有福气消受的。
正是饭后午睡的时间,蹑手蹑脚的一只影子滑进“千金堂”,摸出一锭闪闪的银元宝放在柜台上。
“老板,给我一包无色无味的泻药。”
“无色无味的没有,但是本堂的泻药,绝对够猛,专治便秘等症。”老板笑嘻嘻地迎上来。
“没有无色无味的啊,那要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阮千千拧巴着眉毛。
“小姑娘你不是治病用的吗?”
“当然不是……啊,是治病用的啊。”老板似乎有所怀疑,阮千千笑得越发地甜,比花儿还要艳,“真的是治病用的,我的银子够买多少你就给我多少吧。”
回府的路上,阮千千不停念叨,“我就不信这样还药不到你趴下。”
纤秀的眉毛兴奋地上挑,可是,老板也给得太多了点,本来以为就是一个小纸包藏在身上就可以,现在却是抱着几乎涨满她整个怀抱的药材,从正门过去会不会太招摇?
她想了想,一拍脑门想出来一个法子。
顺利从安亲王府后院的墙头翻进去,屁股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而是被什么人接住了。
“谢谢帮忙啊,要是我的药材还有的剩,就给你一点。”阮尚书认为阮千千既然是去安亲王府,自然有好吃好喝伺候着,想她也没地方花银子,于是阮千千身上仅有的一锭元宝,就耗在“千金堂”里了。
“出去买了什么东西?”
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端木朝华轻而易举从阮千千手上把纸包拿过来,串在一起的纸包,少说也有十包,长指拨弄一下,问她,“你生病了?府上有大夫,比外头卖狗皮膏药的江湖郎中靠谱,开这么多药也不怕你吃得拉肚子。”
“我没有生病,这些药材是……我帮你府上的丫鬟带的。”
“哪个丫鬟?”
“圆子!”在安亲王府住的这么些天,她就记住了这一个名字,所以,圆子姑娘,借你的名字顶一顶呀。
“圆子?生什么病了?好像是在母妃身边伺候的,生病的话应该让管家把她派到别处去,免得过了病气。”端木朝华眉毛上扬,似乎在回忆圆子是谁。
“这个……那个……”圆子姑娘根本没病好吧?她要说一个不会被调走的病,啊,有啦!
阮千千顿时两眼发光,“是女儿家才会需要治的病,你问那么多干嘛?说病是病,其实也不是病,可以照常伺候人的,不需要调走。”
“需不需要调走让大夫看了再说。”端木朝华蹙起眉,“本王好像记得,那个姑娘长得……十分圆润。”
“是啊,圆得跟球一样,王妃娘娘待下人太好,最近又发福了。她是不好意思让府中的人知道,所以特别拜托我出去给她买的灵丹妙药。用作、用作完善体形的。”泻药确实可以减肥,那就是完善体形!阮千千得意地笑起来。
“这样……”端木朝华把药包塞回阮千千手上。
“你今天不是说要露一手给我炖鸡汤补身体吗?下午正巧有只鸡不知道被哪个不长眼的从鸡圈里放出来,把本王的书房搅得乌烟瘴气,不知道那个不长眼的能不能去把它处理掉。”端木朝华说得有些咬牙切齿。
“嘿嘿,我这就去,这就去。王爷不要心急,今晚一定会有很好喝的鸡汤,我这就去把它给正法。王爷就等着尝我的绝顶厨艺吧,一定要一滴不剩全都喝光。”
说着阮千千脚底抹油地迅速跑掉,他越来越黑逐渐接近锅底灰的脸色明明白白告诉她,要是天黑之前看不到鸡汤,就等着更加惨烈的折腾吧。
热气腾腾的鸡汤端上桌面的时候,端木朝华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速度太慢,扣工钱。”
管家大人在旁边铁面无私地往小本本上刷刷刷记下,面无表情地说,“王爷,阮小姐的工钱已经没得扣了。”
“没关系没关系,本小姐来这边也不是为了挣钱糊口,要是不够扣可以开单子去尚书府取。”阮千千心情很好的样子,平时扣工钱还会咋呼两句,说端木朝华是“铁公鸡”。
她特地把鸡汤往前一推,堆了满脸谄媚的笑,“让王爷久等,是小的罪过,你尝尝看,绝对是阮氏秘方,别处都喝不到的。”
“盛一碗吧。”端木朝华端起碗,筷子毫不犹豫奔向他最喜欢的西湖醉鱼,看都不看鸡汤一眼。
“坐下来一起吃啊,愣着做什么。”平时阮千千赖也要赖上桌子一起吃,今天看在她终于似模似样做了个汤的份上,端木朝华特许她一起用餐。
“我今天、不是很饿。王爷你快尝尝看我的汤啊,人家第一次下厨呢,也不知道味道怎样。”
“鸡汤还不都一个味道,”端木朝华微凉的手贴上她的额头,喃喃自语,“没有发烧啊,难道阮尚书虐待你,连鸡汤都没有让你尝过?”
她的身体微微超前倾,对于桌上的美味佳肴都一副食欲缺缺的样子,唯独盯着鸡汤,眼珠子都快掉进盆里。
阮千千碗里的饭一点不见少,直勾勾地看着端木朝华把桌上十多道菜都尝了个遍,就是不动她的鸡汤。
“王爷,今天的饭好像煮的有一点硬,你要不要喝口汤润润喉咙?”
那碗鸡汤被推到端木朝华左手边。
“硬吗?本王不觉得。”他细细尝一口米饭,软硬刚好。
“王爷用好膳了吗?喝口汤润润肠子吧。”
鸡汤再接再厉被推到端木朝华右手边。
他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冲着阮千千一个难得温柔的笑容。摸摸手边的鸡汤碗,温热的刚刚好,有力的长指曲起,端起鸡汤来。
喝吧,喝吧,只要喝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