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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相-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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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她做过的事,用她用过的东西,在她的屋子里,假装她还在身边。
“我给自己造一个美梦,只愿长梦不醒。”
微微沉溺的语气好像他果真入了梦境,阮千千愣了会儿,再开口声音有些低哑,“那为什么,要来找我,没有我你不是也可以过得很好吗?”
颈窝里忽而暖起来,他埋头在她颈畔,闷声道,“你觉得我过得很好吗?”
一句话将阮千千堵得心头发闷,什么都说不出,她要是说一个“好”字,就真是昧着良心了。
“这一次我不会再赶你走了,要死,便一起死吧。我们一家三口,团团圆圆。”短短一句话说得极慢,像是想了很久才终于敢说出这样的话。
“谁要和你一起死,要死你自己死去。便是你死了,我也不会为你掉一滴眼泪。”阮千千嘟嘟囔囔的,端木朝华知她的气性已全然消没下去,也是松了一口气。
“那还真不能死了,否则黄泉路上孤孤单单,连个记挂的人也没有,坟头没有纸钱祭拜,恐走到孟婆面前也会端不起孟婆汤,更跳不下轮回。”
她坐直了身子,膝下跪坐着的是端木朝华的腿,回头仰脸看看他,忽然长长吐出一口气来。
“你若真死了,我绝不会傻乎乎地给自己伤心的机会,我身边有许多可以信赖的人,到时将孩子托付给他们,我便来追你。不让你一个人孤单,要入轮回变作什么也好,我总要变成与你相同的,来世也结为夫妻。”
话一出口,阮千千立时觉得有些露骨得厉害,低头不再看他,两边脸颊都热乎乎的。
那人发出低低的笑声。
“好,我们可以变成一样的小猪也好,做成肘子还能摆成一双。”
“……为什么就非得做猪,要做你自己做去。”
“这辈子你吃了那么多肉,下辈子总要还回来。”
这辈子欠了谁的,总有一本帐,就算眼下还不完,也总有一天能两清。
这天晚上阮千千迟迟没有回去,林少庭说去找她,沿着河直接往谢非青的药庐去寻人,远远的瞧见端木朝华也在,初时想冲出去带阮千千回去,但见端木朝华拥着她,她也十分安顺。
便知道有些所求,到头来终于还是求不得。于是假装没瞧见过河边的人,也没瞧见进屋时谢非青脸上的慌张,要了一小坛子酒跃到屋顶上,把玩师妹还小的时候在市井小贩手上买的旧竹箫,一阵豪饮,醉死在月色里,也醉死在茫茫夜色中,但觉身无长物,此身与天地万物皆融为一体,又戚戚然只是一个人而已。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篱笆镀在青翠的藤蔓上,第一个起身的红岑刚打开院门,便瞧见自家师妹和一个人两手相扣四眼相对坐在不远处的大槐树下,被密密匝匝的树荫笼罩着。
再然后,师妹站起来,一眨眼的功夫将人带到面前来。冲脑中尚且空白的红岑说,“这是端木朝华,师姐没见过的,是我夫君。”
红岑喉咙里发干,瞪着眼什么都还没说出来,只见看上去不苟言笑的男子,神色缓和下来说,“我来谢师父师兄姐们多年来对内子的照顾,想接内子还家,总要来说一声的。请师姐引路吧。”
一人称着“夫君”,一人称着“内子”,眼底情意毫不遮掩,饶是不拘小节的红岑也知道了。师兄是没有指望了,师父再怎么阻拦恐也是拦不住师妹跟着这人走了,就像师父待国师大人从来比不上对徒弟们热情,却终也赶不走那人的。
本来是阮千千要来与花山公告别的,谁知花山公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没有什么多的话要和她说,反留住了端木朝华于室内絮絮叨叨了一个时辰之久。再开门时离琰在屋外已经端着凳子想冲进去砸碎那小子的脑袋了,谁让他是曾经那个“师妹”的儿子呢,怪不得离琰要多心。
见门外候着的是红岑,阮千千却不知所踪,端木朝华张张嘴要问,忽然转念,说的又是另一番话,“等她回来,师姐就说我在药庐等她,最晚明日一早动身。”
说罢刚提步走开,就听身后一声断喝,“喂。”
红衣服的女子提着鞭子走到他面前,说话也是江湖女子的爽朗,“对我师妹好点,否则不管你是什么身份的人,但凡让我听到一点你待她不好的风声,我手中的‘夺命鞭’可决不饶你。”
端木朝华挑起眉,复又敛眉,“请师姐放心。”
等端木朝华的背影已经没入门后,红岑掂着手上的鞭子,撇撇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真还说走就走了,大师兄没了小师妹,干脆去找子言出主意,不是说他有个国色天香的妹妹待字闺中吗?”
主意一定,红岑立刻回屋收拾行李,一人一包袱地站在花山公面前禀过,竟是赶在阮千千动身之前先离开了。
又在谢非青的药庐里歇过一晚上,一队人和车马方才启程,马车颠簸声里远远有箫声相送。阮千千打起车帘往车后看,只看到沙尘扬起,不见谁的身影。
放下帘子正见到谢非青递到面前一只粉嫩的桃子,接过来咬出一口鲜嫩多汁,却有点不知味地难以下咽。
对面坐着的谢非青状似无意地说起红岑是为林少庭去寻一位故友的事,阮千千方纾解了眉头。
“大师兄的箫声还是一样好听,师姐放心,来日总还能听到的,说不定那时候师兄也会吹些欢快的曲子,又说不定那时候已有琴声相和。”
“嗯,师兄那样的好人,我还担心什么呢?”几口将手上的桃子吃得只剩下一个核,问谢非青还有没有。
“还有两个,这桃子个头大,师姐吃得好多……”
“我现在是两人份,当然吃得多,不许抱怨。”
“……”
“也不许腹诽。”
“师姐,你就欺负我!”
“你瞒着我的事还没和你算,就欺负你了怎么了,以后我不光一个人欺负你,我还两个人一块儿欺负你!”
作者有话要说:
、宝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
从竹筒里抖出来的小虫子,有血红的身躯和两只芝麻一般乌黑的眼,蜷缩成一团,圆圆的在阮千千手心里一动不动。
就是这个东西,让自己每个午夜都不能安然入睡,总是在疼痛里挣扎,仿佛溺水的人一般渴求抓住一根稻草,到头来却总是一并沉没吗?
宝云拿手指尖轻轻戳了戳,虫子像是死了,半点动静都没有,但表皮陷下去,像是一层干壳。
“这只是个引子,光凭它还不能解你身上的蛊。”怕虫子被她戳坏了,阮千千将虫子放进竹筒口,塞上中心被红线穿过的桃木塞子,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还要什么……”宝云的声音微微颤抖。
“下蛊之人的血。你体内的蛊虫从幼虫到成虫,是以人血喂养成,要用喂养它长大那人的血来喂饱我带回来的这只虫子,再让它进入你的身体。你体内的蛊虫被血液吸引,自然会吃掉它,到时候两只蛊虫都会死,蛊毒便解了。”回忆着离琰说过的,阮千千继续道,“你知道自己中的蛊是谁的血喂养的?”
宝云攥紧拳头,点点头,“我家少主……”
“此事你去不妥,你超出洛秀林给的期限还没有回去,现在安然返还,他必定会疑心朝华为何要留你性命,别说取到他的血,恐怕保下自己的性命都很难。上次他让我去查田冲,按说我理应再见他一次,还一次礼才对。”
“你还是怀疑田大人吗?”宝云问。
“嗯。”阮千千点点头,“我是怀疑田冲,毕竟带我爹来找我的人是他,但此番去东夷,我见识了一样物事,觉得好玩得很。宝云,你要不要也见识见识?”
见她眼带狡黠,宝云知她心头大约已经清楚自家主子的底细,眉头微蹙,本要拒绝,终还是应了声“嗯”。再然后阮千千转到屏风后头去,宝云自斟了一杯茶,静静坐在桌前等待。水影里倒映着的是她眉心的褶皱,牵制困扰她多年的东西现在就要被毁去,为何她这样不安。因为终将与那人半点交集都不再有吗?
半盏茶的功夫,从花鸟屏风后走出来的阮千千,穿一身与宝云别无二致的白色素纹裙装,襟口如意纹,眉心红菱花钿,是倾倒众生的艳丽面容,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茶杯里溅出些水来,宝云微微张着口。若不是亲眼看见阮千千走到屏风后面去,她几乎要以为自己在照镜子。
提拎着长裙摆,阮千千转了个圈,开口时连声音也像宝云那样的软糯。
“现在如果我说我是宝云,恐怕,连你也会信吧?”
嗓子蓦然干哑,宝云咳嗽一声,问她,“你要用我的身份去见少主?”
“对啊,你从小跟着他,说不定我甫一露面就被识破也未可知。”阮千千笑笑,摸摸脸上的面皮,毕竟不是自己的脸,稍稍仍有些不适,省去下一句话不说,扮成宝云的模样,不过是第一步而已。
“这样和我自己去有什么不同?”稍稍抓回些神智,宝云想起来问。
“没什么不同。”阮千千干脆利落地回答,眯缝起眼,便如狐狸一般的媚人,“非要说不同的话,只不过去的确实不是你。”
当晚端木朝华从暖阁回到云华殿时,殿内外的宫女都被屏退,只有宝云一个人坐在帐内梳头,帐子上有一袭淡淡的影子。
手上捏着一柄红漆画牡丹的桃木梳子,妆容已经洗净,素颜因没了脂粉而苍白。
“怎么是你?”端木朝华皱起眉,尚未走近便想离开,刚一转身提步要走,背后传来宝云的声音。
“皇上不是宿惯了云华殿,今日不留在此处,怕是睡不安稳。”
端木朝华回头正对上一双水盈盈的眼,稍觉奇怪,转身走前一步,一言不发地将她的脸捏起来,侧脸下的肌肤细白如雪。
“你……”
宝云抿着嘴唇笑,绷了半天终于在端木朝华窘迫的表情里忍不住大笑出来。
“阮千千!”端木朝华颇有几分气恼,若不是觉得她说话的语气过于娴熟安适,不似宝云平日里的拘谨,几乎要被她骗过去。此际见她笑得捧腹滚进帐子里,方才醒悟,压上去按住她的肩,本想狠狠“教训”一下越来越放肆的小女子,偏偏对着这张宝云的脸,动作迟滞想要欺负也欺负不下去,只能忍了又忍丢开她的肩膀,坐到床边自生闷气。
“皇上~”
“……”
熟悉的浅淡香味袭上鼻息间,微凉的手指在他颈间勾弄,勾着勾着勾出一条红绳来。
见下面吊着的是个护身符,阮千千只觉似曾相识,一时却想不起是什么时候见过的。偏端木朝华还恼了,夺过去就塞进领子里,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哪个女人送给你的定情信物?给我看看。”手灵活地探进去又把它扯出来。
“去把你脸上的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洗掉。”知道再抢过来仍是要被她拉出来的,端木朝华索性正襟危坐,也不管她在乱动些什么。只是懒得回眼看她,这样和顶着另一张脸的阮千千亲昵,让他如芒刺在背一般的不舒服。
“不要,皇上,昨儿个您还说心里只有臣妾一人,今天就翻脸不认了吗?不是说皇上说的话是金口玉言吗?臣妾不依,皇上一定要给臣妾个交代,不然今天只好让皇上在地上将就一晚了。”
她一口一个皇上,端木朝华的表情越是古怪她玩得越是带劲,对着他的脖子一口一口吹气。
忍无可忍之下,端木朝华捏住她的腕子,皮笑肉不笑地凑过去嗅她颈间的香味,说,“爱妃今天兴致格外好,朕总不能教你扫兴。只怕明日早朝要废了,到时候满朝群臣恐要说你是妖妃,朕当怎么处理才好?”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的事等天亮了再想,皇上忧虑太重可不好。”说着勾住端木朝华的脖子,将人整个带入芙蓉帐中。
端木朝华颇有些头痛地俯视着身下一副将要承欢的娇媚模样的人,牙痒痒却又不能真把她正法,况且那眼中哪里是宝云,分明是阮千千不怕死的捣蛋。
二人这般大眼瞪小眼了半晌,只等外间的香都燃尽了,帘幕外的水声也停了,端木朝华的胳膊也酸了,才叹出一口气,无奈地低身在她眼皮上亲了亲。
“你赢了,可以还给我了吧。”
“还给你什么?”
嘴唇辗转到了玉白的耳背后,在颈后微红的肌肤上摩挲片刻,端木朝华说,“藏了我的女人,还想不认账吗?”
阮千千猛地按着耳朵跳起来,“不玩了。”
“怎么?”
“你咬我!”忿忿不平地瞪着他,耳垂上忽被咬了一口,虽然不重,但耳根子整个都又红又烫起来。
“既然是我的,难道我咬不得?”端木朝华好笑地看着她,两只耳朵都红了,面色却仍然是白的,于是伸手捧住她的脸,对上那一双慌乱如同被箭惊了的兔子眼儿一般的眸子,狡猾地笑起来,“还是……只这处咬不得?”
心慌意乱之间,面上忽然一凉,是端木朝华瞅准了她腮下粉红起来的皮肤与白色的交界处,稍一用力就扯下她面上附着的薄薄一张皮。
阮千千慌忙去抢那面皮,端木朝华也不与她计较,偏她嘴巴上还不饶地念叨,“你小心点,扯坏了就不好办了。”
“坏了赔给你就是。”
“这是从东夷带回来的,使再多银子都买不到,这关头上还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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