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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相-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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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疼爱的小七。我的弟弟……”
朝蕣冷哼一声,捏住朝颜的手。
像被烫到一般飞快缩回手,朝颜笑笑,笑得眼泪都掉下来,浑然不觉眼底有多少凄楚,朝颜蓦地伤心起来,她说不清楚为什么这样伤心,好像心底给人捅穿一个大洞,所有的欢乐、信念、责任,都透过这个洞,漏了出去。
“就像现在,你也是我最疼爱的小七。”她自欺欺人地缓缓说道,仰起头,冷得一激灵,“你不知道我有多嫉妒你,若不是因为苏皇父,不是因为你,母皇怎么可能看我一眼。当皇帝,我比不上母皇,当妻主,我也比不上母皇。我自认,只有一点胜过母皇。”黑沉沉的眼扫过去,分明看到朝蕣一脸的不以为然,他不信,不信也没关系,她总是要说出来,“起码我够坦荡,起码你现在活着,在我的手心里活着,再也没有人伤得到你。”
朝蕣眼波颤动。
抱着酒坛子不停喝,却难得一醉。他已经太久没有醉过,反倒是他的皇姐,自顾自地趴在桌上像一滩烂泥,毫无西陌皇帝的风范。
他真的不该和她多讲那些话,应该一剑杀了她。她曾给过他怜悯和希望,却又不彻底,还不如从未给过。长长的睫毛乌黑的垂下来掩住了眼睛,朝蕣的手搭在朝颜头上,像抚摸孩子一般,摸着她的头。
他为什么没能杀了她,如果杀了她,就不会让她再有机会这样平静地和他说话,她应当承受折磨他多年的恨,而不是这样轻而易举就醉了,轻而易举就忘了。
拂袖而起,摇摇摆摆回自己屋中,朝蕣把身子往床上一丢,竟然睡着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醉了,还是不曾。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
、离家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
翌日。
总督府发生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事。
朝蕣不见了。
云梧替朝颜研墨时见她略带笑,宿醉的脸色还十分苍白,但心情是不错的。将缠金的墨放下,小心翼翼瞟了她一眼,才轻声道,“大人不派人去追?昨夜走的,现在应该还没走太远,在西陌地境的话……”
“不必。”朝颜截断他的话,吹干纸上的墨,拿牛皮信封装好,烫上漆封,走出门去给候在门口的侍卫,叫她送去北朔。
“大人……”
“嗯?”朝颜回头只见云梧低着头,绿云扰扰一丝不乱地顺着颈窝垂下去,她着眼在那玉白的耳珠上,没忍住低头去香了香。抬头就见云梧满眼的慌乱,她弯起唇角,云梧胆子小,也正是这点儿胆小,让她总有逗他的意思,却总不敢太出格。
“若是有一日,大人身边的人逃出总督府……”他舔舔嘴皮又小心地看一眼朝颜,“我是说,总督府的下人跑出去的话,大人也不会派人去追是吗?”见朝颜皱了眉,他赶忙又道,“七皇子与大人手足情深尚且这般,若是别的什么人……就更不打紧了吧?”
朝颜将他胳膊一拽,拉进自己怀中,低头在他额头亲了亲,“我不想勉强什么人,小七他既然想走,我自然不拦他。我会对北朔皇上说是看守不利,以性命担保小七不会再犯上作乱,如果有一日,他重蹈覆辙,我必定亲手将他擒下。”
“不想勉强……”云梧黑沉沉的眼珠子淡了些,暗了些,安顺地将头靠在她怀中,手指在她的衣服上紧了紧,又松开。不想勉强,必是没有那么重要,所以不必……
西陌内乱既已平定,马晋冲自然没有长住的理由,朝廷的回召令也在当日下午抵达,他得回去向皇帝复命。
当天晚上总督府里请酒,算是给北朔援军送行,马晋冲舒舒服服洗了个澡,穿了一袭长衫,暗色梅纹沿着襟口袖边走一圈,映着他一双英挺浓眉,儒将风雅不算大话。
席间他一直懒洋洋慢腾腾地往朝颜脸上瞟,朝颜没看他两眼,他脸上也看不出什么不悦。酒过三巡,将西陌那群女官灌了个半醉,马晋冲借着醉意,忽洋洋得意一笑,摇摇晃晃站起身,酒杯伸向朝颜身边显得局促的男人。
“总督大人的侧夫总是这样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可不好,既然是为我送行,就该按我北朔的习惯。男人总是应该豪饮的嘛,总躲着算什么事儿。”
朝颜搭在云梧腰上的手紧了一下,被云梧推开。只见他面色略白,抿着唇,站起身拿过朝颜面前的酒壶,满上马晋冲的空杯,也给自己满上。
“马将军说的是,我久居后院,前线的事不懂。但听说马将军出生入死保我妻主性命无忧,受得我这一杯。”说罢举杯先一口饮尽。
马晋冲本存了戏弄的意思,本以为这西陌的男夫会羞羞怯怯红了脸泫然欲泣地撒娇,倒是没料到他会敬酒。顺着他的意思喝下这一杯,摇了摇空杯又道,“你家大人的性命,就只值一杯?”
“自然不是,还有第二杯,敬马将军保我西陌疆土不受外犯,西陌朝廷不被外力所侵。”又一杯下肚,如同火蛇在肚中翻搅。云梧本就白的脸色愈发的白,朝颜在桌子下头捏了一下他的手,凉凉的从她手中滑出。
马晋冲睨眼也喝下去。
“第三杯,望马将军不忘当日沙场绝境处的牵挂,永生不忘。”
马晋冲的眼仁缩成一条缝,眯了眯眼睛,愣怔片刻爽朗地笑出声,“自然不忘。”
云梧喉头艰难滚动吞下第三杯,黑沉沉的眼珠子带着点儿湿气,紧盯着马晋冲看了片刻,又道,“马将军可觉得够了?若不够,我还能喝……”
“喝什么喝,云梧,你醉了。”朝颜将他拉得坐下,手中的胳膊有点儿打颤,云梧猛又站起,匆匆跟朝颜和满座宾客行个礼先行离场。
马晋冲双眼迷蒙地举起玛瑙杯,衬得手指颜色特别好看,若有所思地盯着那摇摇晃晃走出厅去的背影,话锋猛一转,笑盈盈地对朝颜道,“还没向总督大人敬酒,失礼得很,此番我将回朝,大人一定要赏我薄面,不醉不归啊。”
给厅外的冷风一吹,云梧一激灵,扶住梁柱站稳一些,推开上来扶他的下人,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台阶上,呆呆看了会儿黑沉沉的天空。
吐出一口气来,他不喜酒气,今晚却喝得不少。摇头晃脑地扶着柱子站起身,他扶额吩咐下人,“送我回屋,待会儿筵席散了让墨色伺候大人回房,若她问起……就说我身子不适吧。”
不适得很,不适得都站不稳了。他抽着唇角笑笑,一步踩到梯下的雪,差点滑倒。站稳了摸摸红通通的鼻子,加快脚步往自己的院落而去,他真怕,真怕在这里哭出声来。
云梧离家出走是朝颜没想到的,她手头那封留书被捏得有点儿皱,上头的字迹十分稚嫩,像刚上学堂的小孩儿写的。
一大早就被院子里闹哄哄的声音闹起来,披衣袖手在院里站了会儿总算看明白了,那位侧夫,离家出走了,下人们正在一间一间屋子找,确认人不在府中。
马晋冲打个哈欠走近朝颜面前,“不用找了,他一定是昨晚,趁我们都喝醉了留书走的。”
朝颜拧眉不说话。
“前些日子,我给你的传书,收到了吗?”
“什么传书?”朝颜抬眉。
又想打哈欠了,马晋冲拿手掌捂住自己的嘴巴,等那股劲儿过去,低下头在朝颜耳畔低语,“那封书一定被云梧拦住,他也看了我信上写的内容,我这就去把人抓回来,你说要怎么处置吧。”
推开离自己过分近的人,朝颜淡淡地说,“他是我的侧夫,送到我府上的书信,只要不是军情,他都有权翻看,无须处置。不用你去找他,我自会去。”
马晋冲直起腰仰面大笑,“都从你府上跑了,他最不想见的人自然是你,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他若是看见你,恐怕就算身边只有个草垛也会毫不犹豫钻进去。他存心要躲着你,怎可能躲不过?”
朝颜想了想觉得他说得有理,躲过马晋冲趁她不注意劈手来抢手头留书的手,捏皱成纸团攥紧在掌心,尖锐的眼光扫向他,“还不去找?”
“这就是你求人办事的态度?”马晋冲慢腾腾地说。
“求马将军即刻领人去替下官找回侧夫,将人毫发无伤地带回来,下官自有重谢。”
马晋冲垂眼慵懒地看着她,“有什么重谢?若带回他你便会遂我意吗?”
“只要不过分,随马将军要什么。”朝颜来回走了几步,若不是马晋冲说得确实很有道理,她早已自己领人去搜。这胆大包天的云梧,素日乖顺灵巧,看上去胆小怯懦,竟会做出离家出走的事来。她面上虽没什么,心内却怒火中烧,恨不能将人逮回来按在膝上狠狠揍一顿。
“那就一言为定。”
从小就给人为奴的云梧,一出总督府几乎就没了方向,在城中行尸走肉地转了几转,才找到地方雇一辆马车往城外而去。
他带走的,是这些年做奴才的积蓄,本来没多少。按说应当先想好生财之道,毕竟朝颜说过不会派人来追。但若留在城中,恐怕他会忍不住偷偷回府去瞧她,如果会是那样,这场出走岂非变成他想博取朝颜宠爱的闹剧。
是以一出了城,云梧就直向南行,虽不知道顺着南面会去向何处,但顺着一个方向,必定会离总督府越远。
谁知出走不到一天,就被马晋冲带兵追上,云梧望了望披甲坐在马上的马晋冲,半晌才说出话来,“怎么是你……”
“觉得失望吗?”
云梧摇摇头,“总督大人说过,如果我走,她是不会拦我的。”
马晋冲皱眉不信地撇撇嘴,“你家大人着急,命我来把你带回去,既然我已经找到你了,就不要教我多费功夫,上车吧。”
木着脸往后一缩,云梧从马车上跳下跪倒在马晋冲马下,马儿猛然扬蹄,将马晋冲吓了一跳,一拎缰绳问他,“你做什么?”
“求马将军放我走。”男人的身姿细瘦,马晋冲不喜西陌男儿,对云梧也说不上喜欢或是不喜欢,但男儿膝下有黄金,这么冲他跪着,大大不妥。
“这事我说了不算,你若真想走,回府后和你的那什么……妻主好好商量再走,留书出走大大没有礼貌。”见云梧还跪在地上不动,马晋冲失了耐性,挥手扬声道,“来人,给我绑回去。”
“马将军!”云梧不解地看了又看马晋冲,这个摆明想做总督大人夫君的人,怎么能容得下自己,何况是这样,病弱无用胆小如鼠的自己。他在他眼里分明看到不屑,却又坚持要把他带回去。
在府中等了半日,心急如焚的朝颜听说马晋冲把人找回来了,亲自去府门接。却见被黑布从头到脚罩着的一个人被推了进来,推一把,走一步,踉踉跄跄步履艰难。
“把人带进去。”马晋冲对副将吩咐,拉住朝颜的手,将她拽到院中树下,找了个没人瞧见的地方。他的那帮子人自是装瞧不见,朝颜那些人都被支走候着,马晋冲扶正脑袋上的银盔,低头正看到朝颜头上桃红色的绦带,从束冠的孔中穿过垂下,直到腰下。
他出了下神,伸手去捋。
被朝颜一把打开手,方才清醒几分,喉咙里故意咳两声,“皇上派人来催,我现在替你找人又多耽搁了半日,即刻就得启程,待不到明日了。”
“那马将军一路好走。”
“你知道我要听的不是这个。”恨恨地从齿间磨出几个字,马晋冲又咳了两声,稍稍咳掉点儿面红耳赤的羞赧,“当日我被男儿军围困,曾送书信给你,既然你没有收到。那我现在问你……”他想了想不对,又收回先前的话,“不问你了。我就告诉你,我这次回朝就向皇上请旨,将我赐予你,请总督笑纳。”
趁着朝颜还没说什么,马晋冲匆匆正了正银盔拍了拍软甲,假装看天道,“天色不早了,我要走了。总督大人就静候我的佳音,你欠我的,到时候我一样样问你收。”
朝颜一直没有得到说话的机会,眼见着马晋冲像火烧屁股似的冲到府门口,呼号几句将他的一众手下都带走,翻身上马滚滚尘中消失在视野里。朝颜叹一口气,她不是没有收到那封信,但她,不能回应。
她已有了云梧。
她已有了太多。
而马晋冲这样的好男儿,值得更好的女子,是该留在北朔妻妾成群,为保家卫国浴血沙场,而不是被她囚禁在四方小院里。
亲手将罩在云梧身上的黑布从脚往上撩开,从头摘下,只见他死死咬着嘴唇,可怜的嘴唇咬得又是红又是白的。
朝颜明白,有不少人见过云梧,马晋冲这么做无非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堂堂总督府丢了侧夫。只是他还命人把云梧绑成个粽子,让人疑心是公报私仇,见他眼红着又紧咬着唇,朝颜已经心软。却有意让他吃点教训,看了眼他的脸,确定没有什么伤也没吃什么苦,就坐到桌边自顾自斟茶喝起来,一面喝,一面细细瞧他。
饶是云梧闭着眼,也能察觉到朝颜灼灼的目光。成亲至今,一切从简,西陌内乱,她大概从未这样仔细地静默地将目光停在他身上。而今本应是顺应了他的心意,他却,羞辱得近乎发抖,本苍白的脸一忽儿红一忽儿又白,嘴唇也咬出血来。
可怜了他的两片唇,朝颜放下茶杯,重重叹口气。见他又是一颤,才沉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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