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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相-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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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是端木朝华去年钦点的状元郎,看着斯斯文文,眉目间总是含春,似笑非笑的,生得细眉细目。
“让大人久等了。”阮千千走到上座,坐下后白面红里的红梅裙裳拖在席上。
夏魏这才坐下,笑道,“刚坐下没一刻,扰了姑娘清梦,恕本官无礼。”
阮千千笑了笑,“陪师姐过了几招耽搁了些时候,本是已经起身了的。大人见笑。不知今日过来,有何事要问?”
夏魏也不拐弯抹角了,把端木朝华指定他来办阮尚书被杀一案之事直言相告,又说,“还请姑娘详细回忆一下,当日都发生了什么。”
阮千千脸色一僵,她是不想回忆那天,但图着刑部破案,也不得不详述一次。
“与父亲被杀无关的细节,大人就不必禀告给皇上。”
“这个本官自然知道。”夏魏心领神会。
“当日晋王破城,师兄早几日便来找过我,说会在破城那日来接我出城,劫狱的是我师兄。将父亲带出大牢后,就安排在京郊的竹屋。破城那日,我在安王爷府邸,也就是现在的皇上,当时的府邸,等他派人来接我进宫。后来来的人是田冲,田冲带着装我爹头颅的盒子。只能猜测是师兄离开我爹的藏身之处后,我爹被人暗害了。”说起这些,阮千千已无当日的激动难过,她抚了抚袖口,问夏魏,“尚书大人可去问过田冲了?”
“田大人倒是尚未问过,而且……”夏魏疑惑地皱起眉,“卷宗里并未提及田大人送阮大人来找姑娘的事。”
“涉及晋王叛乱一事,是得避而不谈。”阮千千解释道,端起茶来喝了一口,“但此前我派人查过田冲,却一无所获。且田大人自小跟着皇上,查他曾让皇上觉得不舒服。不过既然让夏大人来查,想必皇上今日心境与当日已经不同。”
夏魏一笑,“总要还阮大人个清白,听说当时贪污的证据,至今没能找到,说不得阮大人是被冤枉的。”
“我爹自然是被冤枉的。”阮千千急道,不过又按捺住心绪,问夏魏,“夏大人去过我家了吗?”
见夏魏点了点头,阮千千才道,“若是父亲贪污,家中怎会是那个样子。他老人家续个弦都是不声不响的,通街都没几个人知道。”
夏魏这才明白过来阮夫人称阮千千是先夫的女儿,原来不是亲生女儿。又将前日里问过阮夫人的话与阮千千说的一串,猜测阮夫人说的那个去府中敲门打探的大概就是田冲了。于是起身告辞,说是有了眉目,要再去查实。
阮千千也不留他,将夏魏送到门口就转身回来。她心道,端木朝华这档口上让人查她爹被杀的事,显然是想安慰她,只是二人自闹僵那日起,还没见上过面。一时间大为惆怅,索性去看两个小孩,小儿子同端木朝华生得不像,反倒是女儿,头发眉毛长出来后,竟然与端木朝华有七分相似,只有嘴唇像母亲。
逗弄了会儿小孩,阮千千觉得乏了,就在孩子的房间里打了个盹儿。醒来时见身上搭着条苏绣的鸳鸯戏水小被,荷花清雅,针脚细腻。阮千千摸了摸,唤人进来。
碧珠见她看着被子发愣,神色紧张地低下眼,生怕她要问。
果然阮千千摸着被子问道,“刚才谁进来过了?”
“没别人。”碧珠摇摇头,“奴婢也没看仔细,大概是叶娘罢。”
背面摸着光滑舒适,阮千千淡淡道,“这小被收在我屋里,我睡那间屋子,除了你也没人会进去。要不就是他……他让你别告诉我?”
碧珠猛然跪在地上,“主子……奴婢……”
“你慌什么,我又不会罚你。你这丫头,是我带进来的,何时成了他的奴才。”阮千千不满道,但垂着眉看着也没生气。
碧珠大着胆子站起身来,凑近她面前,小声道,“主子,皇上还是很记挂您的。奴婢听门口侍卫说,皇上每晚都来……”
阮千千一愣,手指顿在被子上。倏忽间苦笑着垂目,“那也没办法,总是我逼他的。”
“主子,到底为什么非得要皇上娶皇甫小姐啊,您同红岑小姐说那些话,奴婢也没听懂,主子有什么难处,为何不直接同皇上说呢?”
把被子扯高搭在心口处,阮千千说,“总有一天会跟他说,只是现在不行。这事你别多嘴,该正经当差便好好当差。”
碧珠哦了声,又说,“那个栴檀,奴婢已经安排去南苑了。”
“嗯,也不一定用得上,只先放着罢,我再睡会儿,你就在外间守着,别让人进来。”
碧珠应声退到屏风后去,阮千千侧身支着头,低头看两个小孩,一个已经醒了,小儿子不爱哭闹,很是文静,一双大眼睛睁着四处乱看。阮千千伸出手去,被他紧紧抓着,咯咯直笑起来。
阮千千也跟着笑了出来。
兴许当了母亲就是这样,眼中心里都是孩子,阮千千将头抵着儿子的脸,半蜷着身,这一觉睡得极香。

正月十五元宵节,一大早红岑就拉着阮千千起身,见她没精打采,径自拿过梳子,替她挽起长发,阮千千由得她按着,不禁问,“师姐你这么急吼吼的干嘛?”
“今儿个元宵,我更师父说好了,咱们出宫玩儿去。”
阮千千登时一愣,从红岑手里夺过梳子,端坐着说,“我不去,要去你们去。”
“这么热闹的节,干嘛在宫里呆着啊?”
阮千千一想,立后大典也没她什么事,她现在没有名分,也没人叫她去观礼。一想之下倒不如出宫去看看花灯,眼不见心不烦。于是这才答应出宫,只是让碧珠来梳头,对红岑揶揄道,“你给我梳头,我还要不要见人了。”
红岑立时跳起来去抢梳子,还真就给她梳了个双垂髻。双垂髻是未婚女子梳的,阮千千无言凝视着镜子,站在身后的红岑正把玩梳子,兴致勃勃地问她,“怎样,我的手艺,还不错吧?”
顿时阮千千什么脾气都没了,无奈莞尔,“不错不错,师姐手艺最好。”
于是在堂子里摆了早饭,叫师父和国师都过来用饭,用过之后,一行人便拿着阮千千的手令出宫去。到宫门口查令牌时,见到大大小小几十辆牛车都扎着红绸带,自宫外送进来,碧珠忍不住好奇地问了问宫门卫,“那些都是什么?贡品吗?”
“不是贡品,是彩礼。咱们皇后家送来的,倒是没听说过皇甫家是什么大氏族,没想到彩礼这么丰厚,总管都吓了一跳呢,昨天就送过一波了。”
阮千千坐在车里,闻言放下车帘。
碧珠赶紧爬上车去,让车夫快走,转眼间宫门就被丢在车后。阮千千抱着小女儿,红岑帮她抱着儿子,孩子正睡着,低烧仍然未退。已经是第十五天了,她不禁担忧起来,红岑见她愁眉不展,在旁安抚道,“放心,要是她不来,我就去白云寺找她。”
阮千千勉强笑笑。心里却清楚,多半药王仙根本不住在白云寺。孩子的卧房以外,最近的宫殿是南苑,也许就藏在咫尺之处。
只是皇甫倩当了皇后之后,要想明目张胆进去搜查,就更难了。
登时满街热闹也没什么好看的了,正胡思乱想,她师父从旁伸出了手,“让为师抱抱。”
阮千千把孩子给了花山公。
花山公两只手直发颤,难以形容的千般小心,离琰在旁吃味道,“又不是没抱过,稀罕啥。”
花山公一呆,“没抱过吧?”
“哼,我小的时候,师哥不也抱得很欢么!”
花山公登时脸皮一红,懒得同离琰说话。
灯节虽是晚上才开始,早晨街上就已经挤满了人,满街都是灯市,马车根本挤不动。于于是五个人都从车上下来,让马车先回宫去。阮千千和花山公抱着孩子,红岑手里捏着鞭子在旁给他们开道,吆喝着让路人别挤着他们家小主子。
通街都是人,元宵铺子生意最好,从早上起就要吃汤圆,走到路上闻着香甜,也要吃。花山公最是个爱吃甜的,才吃过早饭没多久,这会儿就又要吃东西。一行人就笑坐着,老板揭开锅子,甜香随白雾从锅里扑出来,那老板一边包一边下,手势飞快,满摊子的人都在看他手艺。
见一锅入了水,老板盖上盖子,才转回头去各自说话。
阮千千自出着神,红岑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回过神来一看,红岑指着不远处一个花灯,问她,“师妹,你看那个蝴蝶的怎么样,觉得好看我就去给你买。”
孩子在阮千千怀中不安地扭来动去,大概因为人多,兴奋得眼睛乱转,手里抓着个绣虎头的布袋子玩儿。
阮千千笑,“我又不爱玩这个,你喜欢就自己买去。”
红岑盯着那灯看了许久,才站起来,“好,我去买,也给你买一个,反正晚上也是要点的。”
还没来得及叫住她,红岑就已经跑了过去。
在摊子上吃完汤圆,红岑还没回来,人挤人的不知道把她挤去哪儿了,花山公也不着急,专心逗弄怀里的婴儿,无甚所谓道,“你师姐最贪玩,怕是看到什么好玩的,再等等罢。”然后又高声叫了碗汤圆。
这一天过得很快,每个摊子逗留会儿,把好玩的好吃的都享用个遍,下午又去戏园子听了唱大戏的,请师父和师姐在春风得意楼包了桌席,一直吃到下午。
谁知下午天忽然沉下来,没一会儿,飘起雪来。
好在不是大雪,街上仍然很热闹,雪花不仅没有打消玩性,反而更添了几分情致。傍晚时候,天色未暗,百姓纷纷迫不及待点起灯来。朝廷在城中心修的灯楼也亮起来,高有三层,装点着各色花灯,盘绕一条巨龙的灯楼引得许多人驻足观看。
阮千千在北朔京城里看见灯楼还是头一次,那条龙红黄相间,巨大的龙头张着嘴,露出锋利白牙。花团紧紧簇着那条龙,显得威风凛凛。
宫中的礼炮声也在这时候响起,阮千千下意识望向宫殿所在的方向,花灯落入她眼中,犹如星星微火。
那天晚上一行人回宫已经是亥时了,白天抱着孩子在街上走来走去尚不觉得,放松下来两条胳膊酸痛得直打颤。
碧珠伺候着阮千千梳洗,将她头发上的珠翠都摘下来,散下头发来,阮千千才松出一口气,捏着肩膀笑道,“累了。”
“奴婢伺候主子入浴,免得睡着了。”
阮千千嗯了声,迷迷糊糊泡到浴桶里去,碧珠在她背后替她擦洗,她只觉得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披着嫁衣,坐在朦胧红烛前,龙凤盘桓在红烛上,那烟气都香得腻人。
从门口模模糊糊走过来个人影,也是一身红,是新郎。
他们喝过交杯酒,便各自看着,阮千千却看不清他的脸。这会儿奇怪了,又来了个新娘,她自床边到了半空,原来喝合卺酒的不是她,成亲的也不是她,她只是从旁看着。那个胭脂敷面红唇明艳的新娘不是她,但是谁,也辨不出。
这会儿阮千千听见有人说话,“主子,主子,怎么睡着了,洗好了赶紧起来让奴婢服侍你穿衣,再泡会着凉的。”
阮千千摇头晃脑地站起来,又倚着浴桶滑坐下去,呛一口洗澡水,才彻底清醒过来。
“主子这是怎么啦,快擦擦,呛着没?”
阮千千也不吭声,由得碧珠替她擦头脸,又拿毯子裹着她,走出浴桶,站在屏风前,两条光溜溜的腿被毯子裹着还是禁不住一个颤。
“碧珠,你去把窗户关上。”阮千千高声道。
不一会儿碧珠在外头回,“没开窗啊。”
屋里有地龙又有个炭盆,碧珠替她换过干净衣服,又把个暖手的炉子塞在她手里,才让她坐在床上。
外头还闹腾得很,震破耳膜的烟火声时不时还来一下,阮千千眉心禁皱抱怨道,“都什么时辰了,还没闹完。”
“快结束了,宫里都没什么动静了,主子觉得吵就先别睡,再看会儿书?”
阮千千摇头摆了摆手,让碧珠下去。在床上枯坐了会儿,她又悄悄下床,将大氅披在身上,哆哆嗦嗦地往门边走去。碧珠累得狠了,已经熟睡。
她推开门,走出院子里去。雪还没停,比白天下得大,空中残存着烟火的青烟,阮千千独立在院中树下,捧着手炉,静静听着,不远处的东宫里传来阵阵美妙乐声。
大概是宫中最好的乐师在演奏。
这会儿那边殿里该是什么光景呢,想必早已经揭盖头喝过合卺酒,一干喜娘和宫女在那儿讨彩头,恭贺帝后永结同心造福万民吧。
她模模糊糊地想着,心里头堵着的那口气,随着漫天的雪冻结在心底里,只觉得这个元宵节真冷啊,纵然是满街花灯热烈,也敌不过隆冬。
作者有话要说:
、皮相白骨
在院子里站了会儿,阮千千觉得膝盖冷得疼,转身要往屋内走时,却忽听见屋顶有琉璃瓦被踏碎的声音。
她循声望去,只见屋顶上一袭白影,登时觉得心跳极快。那白影与她对视,一只手按住头上斗笠,往小孩所在的房间而去。阮千千拉紧身上大氅,跟随其后。
穿过门廊,梅枝抽在脸上又冷又疼,她没有惊动任何人,迅速跑到儿女的屋子,推开门,立刻反身又关上门。
屋里极是安静,她将桌上烛火点亮,室内响起曾在白云寺听过的声音。
“你来了。”
阮千千端着灯走近过去,屏风之后,弯着腰的白衣人,正给两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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