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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提及此事,王宝钏才回身看清楚刚才李飞白他们要进的果然是青楼,顿时李飞白的脸就黑了不少,王宝钏以为是自己打扰了他们的雅兴,连忙推开李飞白道,“啊,我只是纯路过的,你们继续,啊,继续,当我没来过。”说完就想去拉着谷不沾离开,却被李飞白反手一把拉过来道,“我们只是在找他。”说完对着谷不沾抬了抬下巴。
姚青也一把抓过司舟走了过来,对谷不沾道,“既然碰到你了,就跟我们走一趟吧,有事。”这口气,怎么看都不像是人徒弟,反倒是像牢头。
谷不沾有些郁郁,不断想往王宝钏身边走,却被李飞白和姚青的目光双路夹击,想起刚才还和王宝钏一起吃饭喝茶高高兴兴的,这会儿却被自己那缺心眼的徒弟给抓了个正着,不由得感叹风水转得快啊。
一行人回到客栈的时候,老板又热情地上酪茶,一边给他们端小吃,谷不沾不爽地吃了一把瓜子呸道,“这都是什么呀,这种东西也能拿来吃?”
姚青冷眼看他,他连忙坐到王宝钏身边道,“唉,小娘子,你看,这种人欺师灭祖的,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哟。”屁股刚挪上来,就看到李飞白气势万钧的冷眼,谷不沾缩了缩脖子,不甘不愿地又把屁股挪了回去,继续恹恹地吃着瓜子。
“有人要拜师。”姚青的话很直接,谷不沾看了眼李飞白,又看了一眼司舟,继续恹恹地吃瓜子。
“是我要拜师。”王宝钏接上话头,谷不沾立刻丢掉手上的瓜子,抓着王宝钏的手,双目放光道,“真的吗?真的吗?这么漂亮的小娘子要做我的徒弟?”
王宝钏害羞地点了点头,跟着就被李飞白一把抓了过去,冷声道,“你同意了么?”
谷不沾忽然觉得自己的本性应该收敛一下,不能在自家徒儿面前这么丢脸,于是故作深沉,眼睛却偷偷地瞄着王宝钏。
“你没理由不同意。”姚青很冷淡道。
“为什么?”谷不沾对于自己徒弟把自己的那点小品味看得如此透彻十分不满,皱着眉头看着他,一脸气鼓鼓的样子。
“因为她漂亮。”一句秒杀,李飞白,王宝钏和司舟齐齐看向他,谷不沾哼了一声道,“我可是看中了她的天份。”
王宝钏欣喜地指了指自己问道,“我的天份?”
“嗯,会吃,好看。”谷不沾回答得十分直接,王宝钏头上满是黑线,红着脸看着李飞白问,“我很能吃吗?”
“他是嫉妒你吃不胖。”李飞白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安慰她。
王宝钏默默点下了头,好吧,她承认自己是个吃货,只是吃货也能算天份么?
“反正你是同意了。”姚青一语中的,谷不沾装作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却为自己可以天天看到这么漂亮的徒弟而窃喜,而王宝钏则为自己居然能这么轻易地就拜了一代烹饪大师谷不沾为师而欣喜,而李飞白为自己不用去那么低俗的青楼找人而松了口气,只有姚青依旧顶着一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冷眼旁观云淡风轻。
大概只有司舟默默地因为错过的第一次而哀悼,回来的路上他就已经在一个劲儿地懊悔,早知道他以前就好好补钙,不然也不至于一到青楼门口就腿软。
这一晚上谷不沾不情不愿地在姚青房间里住下,原本是王宝钏,但在李飞白的安排下,王宝钏默默地跟李飞白调换了个房间。
半夜里谷不沾站在窗边吟诗,故作风度翩翩风雅状的时候,左右的姚青和李飞白都顶着一张黑脸探出头来,让他慌忙关窗躲进房里。
第二天一大早,李飞白和姚青不约而同地下楼,谷不沾被完全隔绝在王宝钏周身范围一尺之外,套好了牛车,装好了行李,六个人缓慢地向山中谷不沾的住所行去。
到得谷不沾在山上的宅子,李飞白看管了高门宅邸,所以没有太大感受,只是觉得满地食材乱糟糟的,厢房也没有人收拾,不由得皱眉。司舟却是穷惯了,突然看到这么大的房子,张大的嘴巴许久都合不上,直到李飞白抛了一块抹布给他,他还呆愣愣地站在那里。
“这又是你从哪个地主那里刮来的财产?”姚青熟悉谷不沾的脾性,对于自己师父的劣迹他都了若指掌,被自己徒弟这么一拆穿,谷不沾哼了一声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哪儿会刮来?城东那个雷氏的老二说我比不上他家的厨师,拿这套房子当赌注,结果你也知道啦。”谷不沾摊了摊手,转身进去指挥唯一的壮劳力司舟干活去了。
李飞白皱了皱眉,又是雷氏,这房子造在山中,光是材料就不可能全部取自山上,而这碧瓦青墙耗费巨大,雷氏本来不过是蜀地的小财主,可如今从巴州到益州处处都是他们的产业,可以想见他们的势力有多大。
王宝钏搬了自己的行李就住进了刚收拾好的西厢房,李飞白和姚青住在她隔壁,好像以前的毕业旅行一样,一切都让她觉得非常新鲜。
既然是拜了谷不沾为师,那么必然要开始学习厨艺的生活,然而前三天,每天早晨,当门前的大白鸡啼鸣三声,王宝钏兴奋地从床上爬起身兴致勃勃打算开始学厨艺的时候,却只是看到谷不沾挥汗如雨地在厨房做早饭,变着花样的各式早点让她眼花缭乱,广州的早茶铺子跟他做的这些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
精致的造型,丰富的种类,绝佳的口感,汤饼、饣追饼、豆浆、小菜样样不缺,偏偏能做得富丽堂皇精美绝伦。
司舟跟王宝钏每天吃饱了就在院子里喂鱼喂鸡喂鸭喂牛喂羊喂猪,总之把所有活物都喂一遍跟着给蔬菜浇水完之后基本上就能看到丰富的午餐。
这天姚青正在院子里掂着菜刀发呆,王宝钏走到他身边,就见他面前的枯叶都被切成细如发丝状,却偏偏还有极少的相连,连接处大小一致,极其规整。
“师兄。”王宝钏鼓足勇气唤了一声,姚青的手微顿,看向王宝钏皱眉。
“额,我只是想问问,师父什么时候会开始教我学厨艺?”被姚青的表情冻到,王宝钏问得小心翼翼。
“你为什么不直接问他?”姚青的表情好像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笨蛋。
王宝钏觉得这些日子的相处姚青应该会至少把自己当熟人吧,可是完全没有,慢吞吞地走去厨房,谷不沾正在杀鸡。
按照他的话来说,每天做菜给最爱的人吃那是一件再幸福不过的事情了,王宝钏对这句话没有疑义,但是对他现在正每天做饭给自己几个人吃的行为很有疑义——师父他老人家未免太博爱了一些吧?
看到王宝钏过来,谷不沾笑眯眯地对她招招手,王宝钏哼唧哼唧跑过去,就听他问道,“等下吃焖锅鸡好吗?”
王宝钏乖顺地点了点头,谷不沾感慨道,“当年那小子也跟你一样乖,现在怎么长成那个样子了,真是搞不懂。”
为了安慰自家师父略微有些小受伤的心灵,王宝钏继续当小鸡,啄米般点着头,谷不沾抓着自己的菜刀一边将整鸡拆骨一边问王宝钏,“你也觉得他脾气变古怪了对不对?”
王宝钏想起刚才颇为冷淡的姚青,点了点头,又想到万一被姚青知道了会破坏内部团结,连忙又摇了摇头。
谷不沾嘿嘿一笑道,“小徒弟你真狡猾,就算那小子知道我说他坏话他一定也是面无表情的,放心吧。”
就见他嘴巴不停,手也不停,一只整鸡被他完完整整地剔除了骨头,只剩下连着的一层皮肉,王宝钏记得这道菜,据说叫三套鸭。
“师父,你好厉害啊。”对于谷不沾的这套手艺,王宝钏除了钦佩还是钦佩。
谷不沾被王宝钏一夸,尾巴又翘了起来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我会的可多着呢,我可是风流浪人哪。”
反正说来说去,他就不愿承认自己单纯只是一个厨师,王宝钏不以为意,跟着在一边看,谷不沾于是问王宝钏,“乖徒儿,晚上打算吃什么?”
这些天实在有些营养过剩,王宝钏没有犹豫就道,“清淡的。”
“明天早上呢?”谷不沾继续问。
“点心。”王宝钏依然不假思索地回答。
“明天中午?”
“辣菜。”
“晚上?”
“额,师父,我这样一直吃会吃胖的。”王宝钏对于谷不沾明显把她当猪在喂的行为提出了抗议,姚青偶尔还会去山上到处走走看看,李飞白也每天会定时下山去了解益州城的风俗,就她为了学厨艺天天呆着,结果什么都没学到先被喂胖了,这让她情何以堪哪。
谷不沾爽朗的笑声顿时充满了整间厨房,“没关系,以后光是翻锅就够你瘦的了。”
☆、最新更新
谷不沾所言非虚,第四天起,王宝钏开始正式跟着谷不沾学厨艺,李飞白和司舟负责试菜,因为姚青拒绝加入,所以最后姚青只负责旁观。
第一堂课按照谷不沾的话是学习怎么用菜刀,王宝钏和谷不沾拿着谷不沾历年来从各地搜罗来的菜刀开始切菜。
谷不沾所用的食材是黄瓜,他横着切可以每条都同样长,竖着切可以片片不断,而王宝钏不仅切的片粗细不一,而且时断时续。
“这刀可是名刀。”谷不沾对着王宝钏强调。
王宝钏窘迫地抬头看着他,一双眼睛亮晶晶的让谷不沾吞了口口水,她可怜兮兮地看着谷不沾道,“可是师父,这刀摸上去不舒服啊。”她软糯的声音让谷不沾觉得自己要酥了,却看到一边姚青的目光正直勾勾地盯着他,谷不沾连忙正色,咳嗽了一声道,“你看看我的手。”
“你用得很顺啊。”王宝钏把那被他切成螺旋形厚薄一致非常均匀漂亮的黄瓜拿起来玩了玩,很是羡慕地赞叹了一声。
“我这刀和你那刀是一样的。”谷不沾压下了自己的沾沾自喜,很严肃地告诉了王宝钏这个问题。
“所以,还是我的问题吗?”王宝钏脸很红,知道自己刀工不精,所以有些羞愧。
在一旁冷眼旁观了很久的姚青突然插了进来道,“手。”
王宝钏迷惑地看着他问,“什么?”
“看来是脑子。”姚青冷漠地把头转向一边,没有继续解释。
“这句话我听懂了。”不就是意思她笨么,可是人家现在才是门外汉啊,王宝钏有些委屈地瘪着嘴看着谷不沾。
谷不沾最见不得美人儿不高兴了,但是自己这个徒弟他又得罪不起,拿着菜刀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无药可救。”姚青突然转过头来,冷冷地又补充了一句。
王宝钏立刻对着谷不沾哇哇大叫道,“师父!!师兄欺负我!”
谷不沾瞪了姚青一眼,不过似乎作用不明显,他挥着菜刀安慰道,“宝钏小乖乖,是手的大小不一样啦,你缺一把趁手的好刀。”
李飞白正巧这时候走了进来,听到这句话,嘴唇抿成一条线,没有说话。
王宝钏看看自己手上的刀,又看看谷不沾手上那把,眨了眨眼睛道,“师父~”
“嗯~”谷不沾欢快地应着。
“哼,你就不能给我挑把趁手的么?”王宝钏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谷不沾,谷不沾讪笑道,“可是我的菜刀都是按照我自己的喜好来的,所以……”
“好吧。”王宝钏扁了扁嘴,走到一边默默地去切菜了。
虽然谷不沾这个师父在为人上不那么靠谱,但是他的烹饪技巧还是非常靠谱的,王宝钏觉得自己眼前一直半掩着的门被打开了,哪怕只是吃谷不沾做的菜,都能吃出一点门道来。
仅仅只是刀工她就练了整整一个月,而这一个月里,谷不沾成功让王宝钏变成了一个嘴刁得天下无双的吃货。
也因为王宝钏忙于厨艺,所以她没有留意李飞白的眉头越皱越紧,这一个月在益州所看到的一切让他游兴全无。
刚下山,花前和月下就从树林两边窜出,一左一右跟随在李飞白身后,他揣好了印章,直奔新任的巴州刺史孙应兴的府邸。
二十多天前,花前打听到了剑南道中最富盛名的铁匠赵无亮,听说这赵无亮不仅手艺好,而且要价高,一般要花钱的事情,李飞白都交给花前去办,谁知道这次居然失手了。
赵无亮金盆洗手日久,他再出山的条件很简单,不要钱,只要让雷家放了他的几个徒弟,打多少把刀都没问题。
月下经过连番打听才知道,赵无亮那几个徒弟都被抓去了雷氏在益州和汉州之交处的矿山,至于他们究竟在那里做什么,问了赵无亮,赵无亮胡髯纠结,怒目如星,大骂道,“那雷景文是个败类,把我几个徒弟抓去本来说是帮他打家中铁器,可我一个徒弟被打得体无完肤逃出来说他是在贩卖武器!”
赵大娘这时候连忙跑出来捂住赵无亮的嘴道,“你轻点,也不怕被雷家的人听见了,会被关进去的,现在那个刺史大人跟他的关系可好得很呢。”
月下和花前都站在李飞白身后不做声,李飞白面容铁青,赵无亮还在哼着气,李飞白对赵无亮道,“赵大郎你放心,我是诚心实意找你打把厨刀,你所说的事,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赵无亮一生也算识人无数,这少年眉目俊朗,器宇轩昂,一看就不是凡俗,虽心中仍有疑虑和不忿,但是现在一筹莫展的他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既然他愿意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