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宝钏名声定毁无疑,可是,王府的名声却不能毁。在他心里,女儿只是联姻的工具,但若因这工具而坏了他和瑜亲王之间的情谊,那真是大大的不划算。
如果在王宝钏名声被毁之后,他还一心将王宝钏嫁给洛郡王,恐怕此事更招来瑜亲王府上的厌恶。不如将罪责都推在王宝钏身上,他虽然落得个教女无方,却也不会因为将此丑事埋藏,而惹祸于皇室宗亲。
王允的算盘是打得响叮当的,等想明白了利害,终于是眼睛一闭,心一横,虽然坏了他一步好棋,可也不能因这一桩丑事,而让他前功尽弃。
王允睁眼,望着王宝钏叹道,“你既然做出如此有辱门楣之事,也罢了,你可是下定决心与他一同?”
王宝钏见王允似乎已经接受了此事,于是很坚定地点头。
王夫人见此情状,显然是王允不要这女儿了,又扑上来抓着王允的袖子大哭,王宝钏默默看着王夫人,心里很愧疚,可是如果要她把所有都如王夫人一般,寄托在丈夫和孩子身上,她做不到,于是只能暗暗在心里头向王夫人说声对不起。
☆、第 10 章
王夫人扑在王允身边哭得惨兮兮,梅花也跟在后头,心里头害怕又难过,这时候她才想到自己未来不可知的命运。
没了这个小姐,她又该去哪儿呢?
奴婢们扶着王夫人,王允走到王宝钏面前,对她道,“若是你下定决心了,便与我击掌为誓吧,三击掌后,你我从此不相认。”
王宝钏心里豁然光明,却不忘要表现出那种复杂的与亲人绝交,脱离家庭的复杂情愫来。
她看了一眼薛平贵,再回头,伸出手掌,欲与王允击掌。
王允沉声问她道,“你可准备好了?”
王宝钏点头。
四周死一样的寂静,只听空中三声击掌声,王允对天长叹道,“罢罢罢,就当我未成生出你这个贱奴吧,从今往后,你我再无瓜葛。”
王宝钏心里说不出的古怪,想着二老好不容易将自己养大,如今却只能老死不相见,心里头忽然想起自己的生身父母来。
想着自己被车撞死后,二老白发人送黑发人,伤痛的情绪忽然涌上心头,她跪下,俯身,对着座上的王允和王夫人磕了三个头。
王夫人嚎啕大哭,冲上来要扶王宝钏,却被王允命人拦住了。
王宝钏不知何时,脸庞已有泪痕,跪在地上对王允和王夫人道,“女儿不孝,今后不能在阿爹阿娘身边尽孝了。”
王允挥手,让仆役将王宝钏和薛平贵赶了出去。
外间围了不少人在等结果,门一开,见王宝钏和薛平贵被赶了出来,脑子转得快些的就明白了,连忙跑回去报告最新消息了。
斜阳照在路旁杨树上,长安的黄土,映着斜阳,让王宝钏忽然对自己现在这般自由的身份,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就自由了?
她和薛平贵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看着对方,薛平贵看看她,她看看薛平贵,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路旁那些围观的因为差不多到晚膳时间,陆陆续续散开了,一个个手上提着的吃食让王宝钏突然觉得有些肚子饿。
“啊!”王宝钏忽然想起有什么不对,她的那些陪嫁呢?她的金饰都还没拿啊!难道才第一天她就要因为没钱而饿死街头吗?
薛平贵被她吓了一跳,看着她问道,“三娘,你怎么了?”
王宝钏艰难地开口,干干一笑道,“看来,我也要跟你一样做花子了。”
“啊?”
王宝钏从怀里掏出了八百文钱道,“我身上,只剩下这些了。”
薛平贵本来想着王宝钏嫁给他之后,他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可是,感情王宝钏过来是来耍他的,这些钱虽然比他多,可是两个人这是要怎么过日子?
王宝钏尴尬道,“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
薛平贵挑眉看着她,这表情是在很欠抽,王宝钏道,“反正不管怎么样,我是自由了,我们也有了夫妻之,额,名,所以,走吧,我们先去你家。”
薛平贵哼道,“我家?我一个叫花子,每晚睡桥洞下面。”
王宝钏挑眉道,“这不是有八百文吗?我们可以住客栈。”
“你以为能住几天?”薛平贵反问她。
王宝钏闭嘴,好吧,她是不知道能住几天,不过好在刚才她是在看生存手册,这会儿手册被她揣在袖袋之中,勉强把命根子给保住了。
薛平贵和王宝钏两个人在斜阳下走着,很快就要到宵禁了,这会儿如果实在找不到地方,他们可能就只能随便找个破地方住了。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没有了梅花在身边,王宝钏对现在的生活,简直是两眼一抹瞎,计划赶不上变化,是因为有太多事情计划中没料到。
虽然离开那个家出乎意料的顺利,可是离开之后的生活,现在看来,简直是出乎意料的坎坷。
现在王宝钏饥肠辘辘,肚子咕噜噜的叫唤,可是,她依然舍不得在完全没有着落的情况下花这800文钱。
她现在想,早知道自己要穿越,当年就应该学历史啊,学个毛的英语,学个毛的日语,当年毕业她还因为是双学位被500强企业录用了,可是现在穿越回来才发现,学鸟语还不如学好语文和历史,至少对于穿越女来说,那可是必备的生存手段啊。
薛平贵也没想到,自己没高攀上富豪,却最终带了个拖油瓶,还是个看上去很花瓶的拖油瓶,双手拢在袖子里,他问王宝钏道,“好了,现在该怎么办?”
“凉拌。”王宝钏有气无力地回答。
“你会织布吗?”
“不会。”
“琴棋书画?”
“不通。”
“算术?”
“额,有计算器么?”
“那是什么?”
“或者草稿纸,不要太难的,99乘法表以内的,都没有大问题。”
“怪不得你会被你阿爹扔出来。”
“你什么意思?”
“因为生出来这么草包的你,我都替你阿爹汗颜。”
感情她一个新时代的四有青年到了这儿竟然真成了个三无品牌?就连这门前随便捡来的叫花子都这么笑她,王宝钏的脆弱的自尊心受到了摧枯拉朽般的打击。
两个人一路默默的埋头走路,天都快黑了,到了青龙坊的时候已经到了宵禁的时间了。
王宝钏拉住薛平贵道,“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
薛平贵经历了这么跌宕起伏的一天,也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于是点头道好。
青龙坊里,有几家小铺子还在卖着吃食,往前却是几间非常豪华的酒楼,酒楼里飘出的香味让王宝钏咽了口口水。
在一家很破落的酒饭铺子里要了两碗菜饭,为了省钱,就问店家讨了水喝,那菜饭非常难吃,王宝钏刚吃了第一口脸就绿了。可是实在太饿了,浪费了还白花那2文钱,于是没法子,再难吃也勉强都吞了下去。
两个人故意吃得慢,实在是不知道再晚些去哪儿好,薛平贵之前都是露宿街头,随便找个有搭棚的地方囫囵吞过一晚上就算过了,可是现在带了个王宝钏,他虽然觉得自己被拖累了,可是毕竟名义上他们两个人算是夫妻了,这样下去也不妥当。
店家老板是个壮汉,故意走到他们身边来,全身散发出你们快吃,你们快给我吃的信号。
薛平贵咽下了最后一口菜饭问老板道,“大郎,敢问这边附近可有什么便宜些的住处?”
老板挑眉,要不是刚才先付账再给饭,他都要以为这两个人是来吃白食的了。
他双臂抱胸想了一会儿道,“再往东南那边过去有一处破窑子,那里都没人管,都是以前穷人住的破棚子,有钱的人早在其他坊里买宅子了,那里的房子就会租给来京城的穷人住。”
不过老板上下打量了薛平贵,觉得他看上去像穷人倒是没问题,可他身边跟着王宝钏,却完全不像个落魄的,虽然这会儿身上都是黄土灰,但是脸蛋干净漂亮,衣服看上去颜色鲜亮,质地优良,显然不是穷苦人家的女儿。对于他们这两个人的组合,老板爽朗笑道,“你二人不会是学当年李靖红拂出来夜奔吧?”
王宝钏抬头看他,再看看自己,貌似她穿着衣服,怎么说她裸奔呢?
薛平贵好歹读过书,红拂夜奔的事儿也算是街头巷尾一段风流韵事,于是陪笑道,“大郎看你,唉,这不是,虽然想如他二人一般,可是没有房子折煞人啊。”
老板听完大笑,那笑声震得王宝钏耳膜疼,好在她从他们对话里猜测了,估计夜奔是私奔的意思,于是继续埋头吞饭。
“好说好说,这样吧,我认识一位郎君,他家中就有一间空房出租,虽然小了些,可是也便宜,一个月只需要两百文。”
王宝钏盘算着,两百文可以让现在的他们租四个月,这四个月里怎么样她都应该能找到赚钱的办法了,于是对薛平贵点了点头。
薛平贵会意,对老板道,“那就有劳大郎了。”
老板的大手重重的拍在薛平贵肩膀上,差点没让他把刚吃下去的菜饭吐出来。
王宝钏琢磨着今晚是没地方去了,于是笑得很灿烂地看着老板道,“敢问,这位,额,大郎,能否让我们今夜先借宿一晚上?”
老板想了想道,“可以是可以,不过……”
“额,我二人实在没有多余的钱了,您看……”
“十文钱一夜。”老板伸手比了个十。
“五文。”王宝钏还价还得毫不犹豫。
“八文。”
“五文。”
“七文。”
“五文。”
“五文。”
“好的,有劳大郎了。”王宝钏笑得很满意,老板挠挠头,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开玩笑,王宝钏还是王玉金的时候就有个外号,叫王杀价,脸皮要厚,心要狠,就算你长得大块头了些,我不照样把你拿下?
薛平贵第一次见到王宝钏还价的英姿,张大了嘴,心里却想:现在当大官的女儿真不容易,除了琴棋书画,德容言功,居然还要会杀价?
因为只给了五文钱,所以王宝钏和薛平贵只能住在店里,木头板子一一搭起来之后,店里面就变成了可以睡人的地方了。
不过总比露宿街头要好,王宝钏虽然觉得全身难受,但好歹头上有片瓦,四周有面墙。
地上不时有飞虫,这里不比宰相府,晚上连蜡烛都省了,只有透过后窗照进来的月光。
王宝钏回味着白天的一切,心里不免觉得凄凉,又暗骂了一会儿白衣人出气,这才迷迷糊糊的和衣睡下了。
梦里,她又看到了自家熟悉的厨房,红烧肉,糖醋鱼,韭黄炒蛋,腌笃鲜汤,作为一个吃货,她无比幸福地沉醉在这个梦里,口水滴滴答答的都流到了衣服上,这个梦实在太美好了,让王宝钏一点都不想醒过来。
☆、第 11 章
就在王宝钏沉浸在满汉全席的梦里时候,同样是在青龙坊,全长安最有名的酒楼之一的联云楼里,洛郡王李飞白正黑着脸坐在包厢中,姬浩雅坐在一边,一脸想笑不能笑的样子,看上去忍笑忍得很是辛苦。
李飞白一直在灌着闷酒,姬浩雅终于还是没忍住,在李飞白出神把酒撒到自己两腿之间的时候,终于爆出了连声大笑,“哈哈哈哈哈——”
“闭嘴!”李飞白立刻将手上的杯子扔向姬浩雅。
姬浩雅伸手一挡,手掌一翻,杯子就稳稳的落在了他手里,走过去将杯子放回李飞白面前道:“你看,每次店家总喜欢给你最脆的杯子,知道你会赔得多。”
李飞白哼了一声,继续倒酒喝。
今天下午的时候,家里下人从外面买东西回来,就开始传言说宰相府的三小姐跟一个叫花子跑了。
好死不死,这位三小姐正是他即将明媒正娶的崭新崭新的未婚妻。
下人们回来窃窃私语,都用同情的目光看他们家的郡王。而姬浩雅则是光明正大的跑来,摸了摸李飞白的头冠道,“唔,这顶帽子怎么不是绿色的?”
于是李飞白当场翻脸,在砸了半个橱架上的各种瓷器金银宝贝之后,姬浩雅才眯着眼睛一脸猥琐地看着他问道,“不问我为什么这么说?”
“有话快说,没事滚蛋!”
姬浩雅知道他脾气不算好,于是也不掉他胃口了,扇着扇子道,“先前我家下人去了一趟香妙楼,买了半只鸭子,又去东市赵家铺子里,买了槐叶冷淘——”
“说重点!”李飞白的话让姬浩雅觉得自己脖子上冷飕飕的,连忙笑道,“哎呀,说清前因后果,你比较容易理解嘛。”
李飞白的眼神就像刀子一样在姬浩雅的脸上割着,姬浩雅不是很在意道,“其实,就是你的未婚妻,和别人跑了。”
看,很简洁,很有重点,问题是,“飞白,你不觉得,我还是说慢点好吗?”
“滚!”
就在姬浩雅和李飞白两个人打架的当口,宰相王允已经派人来退回了聘礼和通婚书,还附了一封书信。
书信上大意是,我王允教女无方,让她被一个男人OOXX之后拐走了。
李飞白一手把书信捏成了废纸,看着姬浩雅在一旁闲闲地吹凉风,神情很是悠闲地在观察池塘里的锦鲤鱼,双目露出了凶光。
当然,他能悠闲是因为被拐跑的不是他老婆。
王家送来通婚书和书信之后,李飞白的脸就一直黑着,连带着闻讯而来的瑜亲王妃也黑着脸。
瑜亲王妃看了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