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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毒妾当道-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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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说,一边狠狠冲沈添财挥了下拳头,唬得他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却仍是头晕脑胀迷迷糊糊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只知道自己这一夜赌了输,输了赌,满以为也就不过百十两银子的事,谁知道等赌局结束,那吴庄头拿着他按了手印的一摞借据让他给钱时,他才真的吓傻了。
八百五十五两!竟然有这么多!别说房子,别说老婆女儿,就算是将他自己和三个儿子都一起卖了,也还不起这么大一笔钱啊!
沈添财只觉得都要塌了。他不相信自己竟会在短短一夜便借下那么多钱,因抱着最后一线希望一遍又一遍的翻那摞账单,妄图找出几张假的来,可那些账单上分明都有他的手印,每一张账单他也分明有印象,可见庄家并没有作假。
他粗粗的算了算,一开始他赌的小,都是五两银子五两银子的下注,后来输得多了,他想翻本,连着下了几个三十两的注,竟然还有两张五十两的条子!再后来,他输得狠了,也输得怕了,这才慢慢把注下得小了,从五十两到三十两再向下,最后都是五两五两的下,可就这也没再赢一回,直至鸡叫三遍,人家收摊回家,他被叫还钱,这才知道自己究竟输了有多少!
只可惜彼时再来害怕再来后悔,已经迟了。
红肿着大半张脸,蓬头垢面,衣衫凌乱的杜氏很快便闻讯领着三个儿子到了大门口,一瞧得沈添财那副死狗样儿,她便气不打一处来,啐道:“你个老不死杀千刀的还知道回来?你还是人不是,竟将咱们全家仅剩的钱都搜罗了去,就为一过赌瘾,浑不管咱们母子下顿吃什么!老娘没有你这样的丈夫,孩子们也没有你这样的爹爹!你给我滚,以后你再不是这个家里的人,你就是死在了外面,也与咱们母子没有丝毫关系,你立刻给我滚!”
骂完喝命三个儿子:“关门!以后就当你们爹爹死了,当咱们家再没这个人,记住了吗?”
对沈添财这个父亲,沈家三个儿子还是很有感情的,因为沈添财从来都很偏疼他们,但当他们自己的利益甚至是生死与沈添财相冲突时,他们还是自然而然选择了自己,只略一迟疑,便听从杜氏之命,上前欲关上院门,再不理会沈添财的死活。
奈何他们母子虽已打定了主意再不认沈添财,好保住自家,刀疤脸却不会让他们就此如愿。
“关门?你们家?”刀疤脸略一偏头,便有两个壮汉上前,铁塔一般伫在了杜家的院门前,让沈家的儿子们根本没法关上门。
刀疤脸这才又冷笑道:“老子明白告诉你们,就在昨夜,这老兔崽子已经将你们这所破房子,连同你这个老婆子,还有你们的女儿,一并输给了老子!他如今一共欠老子八百五十五两银子,而这所房子连同这里所有人的加起来,也值不起八百五十五两一半的银子,老子已经是亏大发了,你们竟还想抵赖,看来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命身后跟着的众壮汉打手:“立刻进去给老子搜,一应值钱的东西通通拿出来,不管死物活物,不值钱的,就通通给老子砸了,一出老子心头这个恶气!”
“是,大哥!”众壮汉打手嗷嗷叫着应了,便如狼似虎般冲进屋内,搜刮打砸起来。
直把杜氏气恨了个半死,对着刀疤脸骂道:“你们好大的胆子,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是什么人吗,就敢来这里撒野……”
换来一记打得她牙齿都松动了的响亮耳光后,方不敢再言语,只是拿仇恨的目光瞪着沈添财,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样子。
壮汉打手们很快带着沈家仅剩的几样值钱东西,架着沈冰出来了。
沈冰长发披肩,脸色惨白,摇摇欲坠,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倒是平白与她添了几分姿色,引得刀疤脸与众打手都看直了眼。
她一见了杜氏,便哭道:“娘,发生什么事了?这些人都是些什么人,来咱们家干什么的?您快让他们走,让他们走啊!”
杜氏还未及开口,刀疤脸已先淫笑起来:“想不到老兔崽子那副熊样儿,竟还能生出这般水灵的女儿,难怪能将姐夫迷得昏头转向!只可惜已是个二手货了,不然还真能卖个好价钱!”手也随即摸上了沈冰的脸,直吓得她左躲右闪,泪眼滂沱,只可惜却躲来躲去都躲不过,只得哭着向一旁的杜氏求救:“娘,快救我,快救我啊!”
接收到女儿的求救,杜氏心都要碎了,最重要的是,她还没彻底放弃让沈冰进侯府的想法,今日若再让这刀疤脸轻薄女儿下去,明儿女儿可就真是连丝毫进侯府的希望都没有了!
因只能强撑着继续摆空架子:“放开我女儿!我告诉你们,我女儿已是蒙西宁侯府看中,很快就要抬进门作姨娘的人了,你若再不拿开你的脏手,休怪西宁侯府知道了,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杜氏满以为昨日之事还没传开,她抬出西宁侯府的名头定能将刀疤脸等人吓退,谁知道刀疤脸闻言后,却笑得轻蔑:“别说堂堂侯府公子,就算寻常男人,也不见得就愿意捡二手货,尤其还是一个怀过孩子的二手货,你以为你空抬出西宁侯府的名号,老子就会怕了?有本事,就真让侯府为你们出头去,老子且等着呢!”
说完还变本加厉将手自沈冰脸上滑至脖颈以下,当众猥亵起来,“l老子也懒得再与你们废话了!横竖你爹都签了契按了手印儿了,你已经是老子的人了,且等老子爽够了,就为你寻一个好去处,让你日日作新娘入洞房,快乐似神仙!”
沈冰满脸是泪,让冷风一吹脸上便紧绷绷的难受,嗓子早已哭得嘶哑了。她看着身旁一脸横肉的几个壮汉,又看看面前让她恶心欲吐的刀疤脸,这会儿要是谁给她把刀,她没准儿真能做出杀了亲生父亲的事来!
可她这会儿却什么也做不了,除了将希望寄托到杜氏身上,她听杜氏的话惯了,历来都是杜氏让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遇事自然也只能指望杜氏,“娘,你快救我,你快救我啊……”
然杜氏又能有什么办法?打,打不过,吓,人家根本不买账,便只能将一腔仇恨都发泄到了沈添财身上,“嗷”的惨叫一声,便扑上前去,把着沈添财没命的厮打起来:“你这个挨千刀的!你这个混账王八蛋!你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啊!”
沈添财被杜氏又是抓又是咬的,身上吃痛,总算自浑浑噩噩中恢复了几分神智,就见自家门外早被那不干活的闲汉和抱孩子的媳妇婆娘围了个水泄不通,人人脸上都挂着嘲笑,都在指指点点,饶是他再不要脸再不顾忌廉耻,此时也觉得臊得慌。
偏刀疤脸还在一旁说风凉话:“看来这个家你根本做不了主啊,就算签了身契,老子今儿个一样带不走人!罢了,那老子不要人了,就要你的腿,四百两一条,八百两就是两条,剩下五十五两,老子就当白买个晦气了,你道好不好啊?”
沈添财听在耳里,心知刀疤脸真做得出砍去他双腿之事,又急又怕,不怨自己荒唐,反倒怨起杜氏和沈冰来,他是她们的丈夫她们的老子,是她们的,她们若明白事理,懂得贤良孝顺,就该乖乖跟着人走才是!只知道哭哭闹闹,万一惹恼了刀疤脸,真砍了他两条腿,大家只会一起没有活路,还不如保全了他!况他又不是让她们去死,反倒是让她们去吃香的喝辣的,她们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他这也算是为她们找了一门好出路了,谁知道她们竟然半点不领情,反而要死要死的!
当下不由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一把便将杜氏推倒在了地上,恶狠狠说道:“我还没死呢,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你要再敢多说一个字,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看向刀疤脸,一脸谄媚的道:“吴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她们一般见识,只管将人带走便是,她们若不听话了,也只管打骂便是!”
刀疤脸一脸的似笑非笑:“你倒是挺干脆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不是你老婆,这女儿也不是你亲生,而是捡来的呢!”
一挥手,“把这女的和这婆子给我带回去,女的送去我屋里,婆子关到柴房,等过几日一并发卖,看这样搭着,能卖个稍好点的价钱不!”
他的手下便如狼似虎的上前,不顾杜氏沈冰的挣扎和咒骂,老鹰捉小鸡一般,很快将母女二人带走了。
余下沈添财见刀疤脸还不肯走人,知道他是在等着他们父子也滚蛋,好收房子,忙赔笑道:“吴爷放心,我马上就带着儿子们离开,不会再占您的房子很久的!”说着给一旁早已吓呆了的三个儿子猛使眼色,示意他们赶紧走。
谁知道刀疤脸却大步一跨,挡在了父子四人的面前:“谁说我要你这破房子的,这破房子能值几个钱儿?还不如将你们父子四人卖去深山的煤窑值钱呢,横竖那些煤窑就永远没有差人的时候!”
章一四二
“……那吴庄头将沈氏在自己屋里留了三日后,便与杜氏一道,卖到了大兴县的丽春院,共计得了三百两银子,因沈氏身上有伤,丽春院的老鸨不得不让她三日后再接客,杜氏则做了粗使婆子,每日里须得一个人洗尽丽春院所有人换下的衣物鞋袜,不然便没有饭吃还得挨打,如今她母女两个都是叫不应,叫地地不灵!”
“至于那沈家父子,也已按奶奶的吩咐,卖去了山西那边儿深山密林里的私人煤窑里,每日里不明就得起床干活儿,不黑尽别想停下来休息,一只得两顿饭,还只给吃半饱,以免有力气逃跑,但每日的任务却是雷打不动的,提前干完没奖励,干不完却会没饭吃,还动不动就要挨打,那日子真真可以说是猪头不如!”
周珺琬坐在靠窗的榻上,一脸平静的听着身前杌子上坐着的陆炳家的说沈家众人如今的去处,待她说完后,方点头道:“辛苦你们夫妇了,我心里记下了,日后必不会亏待你们!”又命侍立在一旁的文妈妈给她换新茶。
陆炳家的忙起身,双手自文妈妈手里接过新换的茶盅后,方赔笑向周珺琬道:“奶奶言重了,能为奶奶略尽绵力,原是奴婢夫妇几世修来的福气,当不得奶奶这‘辛苦’二字!”
周珺琬淡淡一笑,“我这个人自来喜欢赏罚分明,做得不好的我绝不手软,做得好的我自然也是该奖便要奖,你不必谦虚!”向文妈妈微微一颔首。
文妈妈便自袖间掏了一个荷包出来,上前塞到了陆炳家的手里。
陆炳家的见那荷包鼓囊囊的,掂在手里亦是沉甸甸的,情知今儿个这赏赐不轻,心里立刻笑开了花儿,因忙跪下给周珺琬谢恩:“奴婢谢二奶奶赏!”
许是才得了厚赏心里高兴,一时有些得意忘形,待起身后,竟忍不住问起她不该问的问题来,“请奶奶恕奴婢多嘴问一句,这沈家人素日里与奶奶并无多少瓜葛,缘何奶奶却定要如此这般待他们呢……”
话未说完,见周珺琬的脸色已是越来越冷,这才猛地意识到自己多嘴了,因忙复又跪下,急声道:“是奴婢多嘴了,还求奶奶恕罪!”
周珺琬并不说话,倒是文妈妈嗔道:“陆嫂子的确是有些多嘴了,奶奶做什么,自有奶奶的道理,又岂是咱们作下人的能够过问的?好在奶奶向来宽和大度,这要是换了别的主子,还不定会怎么样呢,陆嫂子说是不是?好了,陆嫂子且先回去罢,奶奶这里,待明儿又再来给奶奶请安,也是一样的。”
陆炳家的冷汗涔涔,还想再说几句为自己开脱的话,但见文妈妈直冲自己使眼色,情知是不能说了,只得给周珺琬磕了个头,勉强笑着说了一句:“那奴婢明儿再来给奶奶请安!”满心忐忑的去了。
余下文妈妈心知周珺琬这会子必定不高兴,因笑着有意岔开话题道:“还有几日就要过年了,往年城里都要举办花灯会,一直赏灯至出了二月才罢,也不知今年会不会也如此?”
周珺琬闻言,沉默了片刻,方低声道:“妈妈,你会不会觉得我太狠,对沈家人做得太过分了?”
“怎么会?”文妈妈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原是沈家人对不住姑娘你在先的,他们落得如今这样下场,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又与姑娘何干?况沈家人原便不成器,一个个儿都不事生产,贪心不足,心狠手毒,便是此番没有姑娘出手,迟早他们也会落得这样下场的,姑娘何须自责?要依照我说,我反倒还觉得姑娘不够狠,不够过分呢,至少姑娘还给他们留了性命在,与他们相比,还是差远了!”
她倒也不是自责,只是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毕竟杀人不过头点地,总是与沈凉流着一样血的人,她却亲手将他们送进了那堪比地狱的地方,让他们连想死都不可能;还有沈家的三个儿子,他们在她被下毒烧死一事上,总是无辜的,她却连他们一块儿不肯放过,只为让沈添财断子绝孙,也委实做得太绝了些……周珺琬无声苦笑,她果然还是不够心狠吗?
文妈妈见她苦笑,只当她是后悔了,因忙拿话来开解:“这一饮一啄,原便是注定好了的,若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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