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而一下子消失殆尽,再次回到了最初怎么看她怎么不顺眼的模式。因冷冷说道:“你最好说的是心里话,否则让我知道你有旁的心思,休怪我绝情!”
周珺琬自是连称“不敢”,又嗫嚅着辩解,“妾身其实有劝过二爷的,只是二爷他……”
只可惜话才说了一半,已被宁夫人毫不留情的打断:“只是二爷什么!原是你自己妆狐媚子霸着二爷不放,如今倒还有脸在我这里装委屈自辩?没的白添晦气,还不离了我这里呢!”
骂得周珺琬眼泪汪汪的退了出去后,方以手抚额,生起闷气来。她也知道此事如果真要说谁错的话,周珺琬充其量也就只有三分错罢了,毕竟爷儿们要去她屋里,她难道还敢将人拒之门外不成?有七分错的还是齐少游,他专宠谁不好,偏要去专宠周珺琬这个二房奶奶?本来当日韩家退亲的导火索便是周珺琬了,如今他还如此宠她,也就怪不得下人们会有那样乱七八糟的传言了!
但终究是自己的儿子,就算有错,那也是别人的错,也是别人唆使的,宁夫人自然只能将气都撒到了周珺琬身上。
一边生闷气,一边禁不住暗想,看来也是时候该给儿子议亲了,一旦开始议亲,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传言自然也就不攻而破了,只是这样一来,说不得就只能让那个老不死的捡个现成的便宜了!
周珺琬红着眼圈回到自己屋里,文妈妈见了,不由唬了一跳,忙问跟着的锦秀:“二奶奶这是怎么了?”心里却已隐约猜到是宁夫人终究没忍住发作了。
果然就见锦秀闷闷的道:“被夫人说了呗……要我说,夫人也太不公允了,又不是二奶奶请二爷来,是二爷自个儿要日日来咱们屋里的,难道二爷来了,二奶奶还真敢将二爷关在门外,不叫二爷进来不成……”
“好了!”话没说完,已被文妈妈喝断,“夫人和二爷也是你说得的?仔细被有心人听了去,连二奶奶都保你不住!还不下去?”
待打发了锦秀后,文妈妈方压低了声音问周珺琬道:“姑娘,到底是怎么一回子事?”
周珺琬勾唇轻笑,哪里还有半点方才的委屈,“还能是怎么回事,不就是说我妆狐媚子勾引她儿子而已!”
文妈妈闻得果是如此,且本就是她们预料中的事,便也放松了下来,道:“姑娘就该让她知道她儿子如今已不行了,来姑娘这里纯粹是想借姑娘瞒天过海,也好让她知道她这辈子再别想抱上亲生孙子,悔青了肠子的!”
就算真正的周珺琬母子已去了好几个月了,文妈妈如今提及此事,依然恨得咬牙切齿。
周珺琬却笑了起来:“妈妈难道没听过一句,‘酒是越陈越香’?这给人添堵的事也是一样,也是要捂得越久,捂得越严实,抖落出来的时候才能越膈应人!”
如果她猜得没错,周太夫人这一二日间就该采取行动了,而宁夫人顾忌于那个传言,势必也不会再反对周太夫人,惟一反对的,只会是齐少游。
她就是要等到齐少游与周太夫人宁夫人都闹得不可开交,双双给她各种气受时,才“架不住委屈”,“迫于无奈”将齐少游已不行了之事“无意泄露”到宁夫人耳朵里,迫使宁夫人只能反过来与齐少游统一战线对付周太夫人,因此而越发惹得周太夫人甚至是齐亨不待见,到时候她便又可以有好戏看了!
是夜,齐少游不出所料又来了周珺琬屋里,他如今是真把周珺琬这里当作惟一的安乐窝了。却见周珺琬不止眼圈儿红红的,鼻头也红红的,明显一副哭过的样子,屋里伺候的锦秀与文妈妈也不若往日一见他回来便喜笑颜开的。
因忙问周珺琬:“这是怎么了?敢是谁给你气受了不成?”
周珺琬见问,忙强笑道:“没有的事,有二爷在,谁敢给我气受?不过沙迷了眼睛罢了……”
只是话没说完,已被文妈妈打断:“二奶奶话不是这么说的,二爷是您的枕边人,您受了委屈,不说求二爷帮忙做主,好歹也该告知二爷一声罢?”
说着转向齐少游,屈膝福了一福,道:“实不相瞒二爷,二奶奶的确哭过了,却是被夫人当众给了没脸。”
把宁夫人骂周珺琬那些话大略复述了一遍,“按说这话儿不该老奴说,但老爷夫人早亡,我们二奶奶也没个长辈,老奴说不得只能托大一回了。二爷与二奶奶恩爱,原是好事儿,但二奶奶终究身份尴尬,本来一分的错,也能被放大到十分,所以老奴想代我们二奶奶求二爷,若是二爷真为二奶奶好的话,在新少夫人进门之前,好歹少来几次二奶奶屋里,也省得夫人那里对二奶奶有意见。如今二奶奶已不得太夫人人的意儿二爷也是知道的,若是连夫人也厌弃了二奶奶,二奶奶在这个家可就真是连立锥之地都没有了。老奴没有旁的见识,一心只想着我们二奶奶,求二爷责罚!”
齐少游其实也不是就对白日里宁夫人给周珺琬没脸之事一无所知,方才之所以那样问,也不过就是白问问罢了,就是吃准了周珺琬不会说自己委屈,却没想到,周珺琬倒是真没说什么,却勾出了文妈妈这一番话来,当下是发作罢,毕竟是周珺琬的奶娘,不比其他下人,总要给彼此留几分体面;可不发作罢,自己心里又委实不痛快。
但转念一想,文妈妈会这样说,可见周珺琬的确没把他的秘密透露一丝一毫与她知晓,也就怪不得她担心他对周珺琬的“专房专宠”会让宁夫人对周珺琬不满了。
当下也不觉得文妈妈这番话不中听了,反而虚扶了她一把,和颜悦色的道:“妈妈的意思我明白了,罢了会细细考虑的,你与锦秀且先下去罢,我有话与你们二奶奶说。”
文妈妈见好就收,与锦秀一道行了个礼,便一前一后双双退了出去。
这里齐少游方握了周珺琬的手,柔声道:“琬妹,委屈你了!”
“咝——”周珺琬的回答是小小的抽了一口气,齐少游这才注意到她的手红肿一片,但她却半点向他哭诉或是趁机要这要那的趋势都没有,只柔柔说了一句:“妾身说过为了爷,妾身什么委屈都不怕的,爷不必放在心上。”
此话一出,齐少游自是越发的感动,不但一把将周珺琬抱了个满怀,甚至还在这一瞬间生出了不如顺势扶正了她作他正房夫人的念头来。但他很快便又将这个念头甩出了脑外,他将来可是要做西宁侯爷的人,周珺琬的出身也委实太低了点,实在不配作堂堂一品西宁侯夫人,他还是选个与自己门当户对才貌相当的大家闺秀作夫人,让周珺琬仍作她的二房奶奶罢,至多他以后多宠着她一些,让她虽无正室之名,却有正室之实便是!
齐少游倒是设想得好,却不知道怀里的周珺琬早已嘲讽的勾起了唇角,满脸的讥诮之色。
次日,周珺琬与齐少游方起身,正用早饭时,就有萱瑞堂使了个小丫头子过来,屈膝行礼后禀道:“太夫人有请二爷二奶奶,请二爷二奶奶即刻过去!”
齐少游与周珺琬闻言,对视一眼,便都知道周太夫人这是沉不住气要出招了,周珺琬因忙上前握了那小丫头子的手,顺势将手腕儿上的虾须镯褪到后者手腕儿上戴好后,方笑着问道:“敢问这位妹妹,可知道太夫人这一大早的便传二爷和我过去,是所为何事?除过我二人以外,太夫人可还传了其他人?”
那小丫头子在萱瑞堂连三等丫鬟都不是,平日里做得最多的事便是洒扫庭院,连被使唤往别处送东西或是传话儿的时候都少,今日之所以侥幸被使来倚松院,则是因为周太夫人一次要请的人委实太多人手不够用了,所以大丫鬟们才使了她来,自是从不曾得到过似周珺琬那个虾须镯般贵重值钱的赏赐,当下便满脸激动,受宠若惊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起来,“听姐姐们说,太夫人不但请了二爷二奶奶,还请了侯爷、夫人、大爷、三爷并冯姨娘,只是太夫人请各位主子所谓何事,奴婢便不知道了,不过听姐姐们说……说……说应当是商量几日后的盂兰盆节如何过……”
却到底因身份低微,根本不可能听到什么实质性的消息,于是只能从信口雌黄到编不下去,再到红着脸手足无措的低垂下头去。
但这却并不妨碍周珺琬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周太夫人既然将齐亨并府里的男丁都传了去,可见是要当众问齐少衍兄弟三个都喜欢什么样的女子,然后好据此为他们挑选媳妇,周太夫人倒也聪明,知道宁夫人和齐少游可能会百般找理由拒绝她,于是连齐亨一并叫了去,如此一来,宁夫人母子便是有再多拒绝的话儿,也说不出口了!
至于将她这个本没资格出席家庭会议的小小二房也一并叫去,应当是为了当众申饬她一顿,顺道也给宁夫人一顿没脸。
周珺琬一边思忖着,一边笑着对那小丫头子道:“烦请这位妹妹回去禀知太夫人,就说二爷与我稍稍收拾一番便过去。”
小丫头子早已是羞不可当,又恐周珺琬会把镯子给收回去,正是紧张忐忑不已之际,不想她却仍是这般的和颜悦色,简直就是如蒙大赦,忙应了一声:“奴婢这就回去禀知太夫人。”屈膝行了个礼,便慌慌张张退了出去。
打发了小丫头子,又摆手令众伺候之人都退出去后,周珺琬方垮下脸来,低声问齐少游道:“太夫人连侯爷都请去了,夫人如今又不知情,爷待会儿怕是只能孤军奋战了,可问题是,胳膊又如何拧得过大腿?果真惹恼了侯爷,只消一句由来婚姻大事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爷已承受不起,更何况太夫人那里还有一顶‘不孝’的大帽子等着爷?”
皱着眉头一副推心置腹为齐少游打算筹谋的样子,“要不,爷这会子便去夫人那里,赶在夫人抵达太夫人那里之前,将实情告知夫人,好叫夫人站到爷这一边,为咱们争取到多一点的时间,同时再悄悄儿去瞧太医,待爷的身体……有所好转好后,再答应太夫人……”
“不行!”只是话还没说完,已被齐少游粗暴的打断,“此事万万不能告诉娘……至少眼下万万不能,好了,你不必担心了,我就不信牛不喝水能强按头,我不同意眼下娶亲祖母和父亲还能强逼了?还是你担心待会儿祖母和父亲会发落你,所以害怕了,后悔了?”这样丢脸事,若非被周珺琬无意发现了,他一个人都不会告诉,如今又怎么可能告诉宁夫人?在自己女人面前丢脸丢了也就罢了,他决不允许再把脸丢到自己母亲面前去!
周珺琬早料到齐少游不会同意,一脸受伤的道:“妾身多早晚害怕过后悔过了?不过是白为爷担心罢了,爷既然这般说,妾身至多以后再不这样说便是!”
倒弄得齐少游先自悔愧起来,——他没发现自从周珺琬发现了他的“秘密”后,他在她面前已无形矮了一截,忙放软了声音道:“我也不过只是白说说罢了,当不得真的,你别放在心上。好了,祖母还等着我们呢,且快收拾收拾过去罢,省得去迟了,她老人家又有话说!”
说完当先出了屋子,周珺琬见状,只得低眉顺眼的跟在了他身后,心里却在想,也不知道待会儿这场大戏究竟会精彩到什么地步?
待齐少游与周珺琬一前一后到得萱瑞堂正房时,齐少灏早已到了,正坐在厅堂里吃茶,瞧得二人进来,他忙起身给齐少游行礼:“二哥,您来了!”又给周珺琬行了半礼。
周珺琬忙也回了礼,待齐少游坐下后,便侍立到了他身后。
齐少游便与齐少灏说起话儿来,不外一些近日读了什么书会了什么友之类的话儿,说到得趣儿处,兄弟两个都忍不住低笑出声,一派其乐融融的样子。
周珺琬看在眼里,就忍不住暗暗冷笑,原本她还以为大户人家里只有夫人奶奶们才会有许多张面孔,如今看来,男人们显然也是一样的,甚至只有过之而无不及,谁能自齐少游眼前这幅言笑晏晏的样子,看得出他私下里口口声声只称齐少灏为‘奴才秧子’,只恨不能将其踩得永世不能翻身呢?
不多一会儿,宁夫人与齐亨也相继来了,正谈得入港的齐少游和齐少灏忙都起身给二人见礼,周珺琬也跟着福了下去,只是齐亨的目光扫过她时还好,好歹还看不出什么异样,宁夫人的目光扫过她时,就要露骨得多了,里面全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恼怒!
周珺琬只作诚惶诚恐状,小心翼翼的继续侍立在了齐少游身后。
稍后齐少衍也由绿意推着来了。
这还是自那夜结盟以后,周珺琬第一次见他。他穿了件极简单的白绫长袍,只在领口和袖口绣了几道暗纹,气色比之第一次她也是在这里见他时,要稍稍好上一些,但就是这点小小的变化,已衬得他比之之前又要俊雅不少,也不知有没有她炖的那些汤的功劳?
想起汤,周珺琬才想起这几日因着齐少游一回来便去她屋里的缘故,她已再没给齐少衍炖过汤,且也不曾交代过一句话,说来她还真是有够有始无终,不负责任的,也不知道齐少衍有没有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