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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毒妾当道-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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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绿萝才受了天大的委屈,本是受害者,至少这会子在旁人看来是,如何还受得起周珺琬这番话?
当即便抽抽噎噎的哭得越发凄惨,“二奶奶这话是在怪罪奴婢吗?奴婢才受了天大的委屈,方才若非牡丹芍药过来,奴婢还挣脱不得,这会子犹在受罪,奴婢好容易挣脱了三爷,过来求各位主子给奴婢伸冤做主,谁知道二奶奶不为奴婢做主不说,反倒先问起奴婢的罪来,这是什么道理?西宁侯府自来宽和待下,就算奴婢身份卑微入不得二奶奶的眼,好歹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二奶奶怎么能这般罔顾奴婢的生死?还是因为夫人曾发过话将奴婢给二爷,以致碍了二奶奶的眼,所以二奶奶巴不得奴婢倒霉?”
声音越说越尖锐,哭声也是越说越凄厉,瞧在不知情的人眼里,还以为是周珺琬把她怎么着了。
“绿萝姑娘这话是怎么说?”周珺琬显然被她这番话气得不轻,当即便冷下脸来,“我不过是白问姑娘一句罢了,就换来姑娘这么一席夹枪带棒的话,姑娘眼里可还有上下尊卑?以姑娘方才的表现来说,大抵眼里是真没有上下尊卑的,不然又怎会在小姐们还在的情形下,说出那般不知尊重的话来?须知姑娘连命都是主子的,就算主子真把你怎么着了,那又怎么样?还抬出夫人和二爷来压我!是,夫人是说过把你给二爷的话,可到底也没真给不是吗,不然姑娘这会子早该在倚松院了,又岂会仍留在宜兰院当差?所以,这类似于碍了我的眼,我巴不得你倒霉之类的话,还请姑娘以后都休要再说的好!”
周珺琬这番话说得是又急又快,且她又是居高临下,本就在气势上胜出一筹,以致绿萝几次想打断都未能如愿,只得等她说完了,才尖声哭道:“二奶奶的意思,是说我不过区区一个奴婢,就算是被主子打杀了,也是该当承受的,更何况只是玷污吗?我就算再卑微再低下,也是好人家的女儿,也知道礼仪廉耻,知道一女不嫁二夫的道理,夫人既说了把我给二爷的话,那从夫人说那话起,我便已拿自己当二爷的人,就算二爷这辈子不接我去倚松院,我也早已是二爷的人!如今我被三爷所污,二奶奶和各位主子却不愿为我做主,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还不如死了的好,也算是保住了最后的清誉和体面!”
说完,猛地站起身来,便直直往一旁的小溪冲去。
唬得周珺琬勃然变色,忙大叫道:“快拦住她,快拦住她!”
众人早为这一系列的变故惊呆了,听得周珺琬的大叫,这才相继回过神来,忙有几个婆子急急上前,赶在千钧一发之际,好歹将绿萝给拉了回来。
绿萝被婆子们拉住犹挣扎个不休,嘴里还哭喊着:“放开我,放开我,让我去死……反正我没了清白,也没脸活在这世上了……”
又一脸悲愤的问周珺琬,“二奶奶何苦叫人拉我,我死了岂非正好称了二奶奶的意?”
周珺琬一脸的惊魂甫定,面对绿萝的质问,却是不敢再说重话,恐她又寻死,只得小声道:“我可没逼姑娘去死的意思,只是想着小姐们还在,怕失了规矩和体统,这才多说了两句罢了,谁知道倒叫姑娘误会了,既是如此,我不再开口便是……省得又不明不白多了某些罪名!”
绿萝闻言,挣扎得方没那么激烈了,但嘴上仍哭喊道:“让我去死……没了清白,我还活在这世上做什么……”
方才周珺琬与绿萝争吵时,旁人要么抱的看热闹的心态,要是抱的事不关己的心态,惟有两个人是心急如焚,直恨不能冲上前捂住周珺琬和绿萝的嘴,好叫她们不要再说,以免事态越发不可收拾。
这两个人不用说一个是冯姨娘,一个是齐涵芊。
但齐涵芊终究是未出阁的姑娘家,这种事她别说开口,依照规矩连听都是不能听的,便是再着急也只能三缄其口,不然连她也要跟着一道没脸。
至于冯姨娘,倒是几次三番想开口来着,奈何周珺琬与绿萝你一言我一语的各不相让,且话都说得又急又快,她一来是插不进去,二来是想着不看她二人狗咬狗白不看,于是打定主意等她二人吵完了自己再开口。
却在瞧得绿萝寻死的行径后,猛地反应过来,果真让这绿萝寻了死,那齐少灏逼淫母婢,尤其这个婢女还是嫡母曾开过口许给自己兄长的,——的罪名岂非就坐实了?到时候他们母子才真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般一想,冯姨娘又后知后觉地想到,老三这会子哪里去了?怎么就任由那个小贱人在这里胡说八道,也不说出来为自己辩上几句?就算他当爷的不方便出来,总有跟着把风的小子罢?还有他今儿个莫不是猪油蒙了心不成,要府里哪个丫鬟要不到,怎么偏就沾上了那个老娼妇的人?唉,说来说去,还是怪她素日里管他太严,怕他过早沉溺于女色分了心移了性不利于学业,以致他至今连个屋里人都没有,这才会跟个馋嘴儿猫似的,如今是后悔也迟了!
火石电光中,冯姨娘脑中已是无数个念头闪过,但眼下显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忙定了定神,将这些念头都摒出脑海,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看向仍哭闹个不休的绿萝,冷笑说道:“阖府谁不知道三爷最是严于律己、洁身自好的?不然以太夫人侯爷对他的疼爱和看重,他至于至今一个屋里人都没有?况我的贞华院也不是找不出几个好丫头来,太夫人身边姐姐们的人品才貌就更是不必说了,外面差不多人家的主子姑娘尚且及不上,就凭你这副姿色这副做派,也值当三爷对你用强?分明就是在撒谎污蔑三爷……”
话没说完,已被绿萝哭着尖声打断:“姨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奴婢清清白白一个女儿家,值当赔上自己的名声去空口白牙的污蔑三爷吗?奴婢可是二爷的人,事情真闹大了,于奴婢能有什么好处?奴婢只是咽不下这口气!明明就是奴婢受了冤屈,可主子们不为奴婢伸冤做主不说,还都指责奴婢,说奴婢没规矩没体统,说都是奴婢的错,这世上还有什么天理公道可言?奴婢就算再卑微再低下,也不能受此奇耻大辱!既然主子们都不肯为我伸冤做主,那我惟有一死以证明我的清白了!”
说完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一下子挣脱了抓着她的婆子们的手,再次往小溪冲去,一边跑一边还凄厉的叫着:“我今日含冤死去,就算作鬼,也绝不会放过那逼死我之人!”
当然这一次,她还是没能死成,再次被婆子们抓了回来,却是再没了挣扎的力气,只软软的由婆子们架着,一边哀哀的哭着,一边拿仇恨的目光盯着冯姨娘不放。
冯姨娘被她看得心里发毛之余,又禁不住暗自庆幸她没死成,但嘴上却不肯服软,仍然轻蔑道:“一个人求生不易,难道求死还不容易?可见心里有鬼,压根儿没想过要死呢……”
话音刚落,一旁温姨娘就再忍不住冷笑着开了口:“冯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今日定要逼死了绿萝姑娘,闹出了人命来,冯姐姐才肯承认她的冤屈吗?须知在场的都不是瞎子,方才的事究竟如何,大家可都是看在了眼里的,由不得冯姐姐你不承认!”
再看其他人,虽没有说话或是不敢说话,但看脸上的神色,分明是在赞同温姨娘的话。
冯姨娘这才开始后悔起为什么自己不抢在周珺琬开口之初,无论如何都该先开口来……
章一一五
冯姨娘太阳**突突直跳,深深后悔起自己为何不赶在周珺琬开口之初,便先拿话将绿萝将住,将她的罪名定下,将先机牢牢抓在己方手里来。唛鎷灞癹晓如今可好,绿萝都已于众目睽睽之下寻死过两次了,就算事情的真相不尽如她所说,旁人也已先入为主相信了她,无形中站到了她那一边,之后齐少灏再说他没有强逼她,又还有谁会相信?毕竟没有谁会轻易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
说来也是怪她自己一开始太掉以轻心了,只当这小贱人闹腾归闹腾,最终目的不外乎是想为自己挣得一个名分而已,而只要她还想以后有好日子过,就不敢真将他们****得罪得太狠,却忽略了既然此事乃齐少游周珺琬一派给他们****挖的坑,那小贱人又肯这般配合他们,显然事先已得了足够的好处,又岂会还将区区齐少灏的通房甚至姨娘之位看在眼里?
可现下显然不是后悔的时候,冯姨娘暗自思忖开来,事情已然闹了出来,且势必会很快闹到太夫人和侯爷跟前儿去,太夫人那里还好说,向来对灏儿最为疼爱,必定会护着他,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可侯爷那里就说不好了,侯爷向来最恨沉迷女色、不思进取之人,——虽然他自己正是那样的人,也正是因为灏儿向来洁身自好,一心向学,至今连个屋里人都没有,不比齐少游正妻还没进门,就已有了二房并两个通房,所以侯爷才会对他另眼相看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事,灏儿在侯爷心目中的地位势必大打折扣,将来还谈什么以德服人竞逐侯爷之位?他们以往所有的努力,岂非也要前功尽弃了?真真气死她了!
相较于冯姨娘此刻满心的后悔与恼怒,周珺琬则是满心的感叹与嘲讽。
感叹的是绿萝对齐少游可真是有够死心塌地的,就为了齐少游一句话,便真以自己的处子之身为饵,引了齐少灏上钩,闹出了今儿个这么一档子事来,让后者在周太夫人和齐亨心目中的地位都大打折扣,让齐少游一下子便将眼下于他们****不利的被动局面化为了主动;嘲讽的则是齐少游才不过只许以区区一个姨娘之位,便将绿萝哄得如此服服帖帖,做姨娘就真有那么好?且不说齐少游凉薄自私,喜新厌旧,不知道多早晚便会将她忘到脑后去,以他的身份,终究是要娶一房门当户对妻室进门的,待正妻一进门,不论出于哪种原因,她们这些先于正妻进门的妾室都别想有好日子过,绿萝还真以为做了他的姨娘,便一步登天,从此再无后顾之忧了?更不要说齐少游还有那样见不得人的“毛病”,绿萝便是真成了他的姨娘,亦是不会有承宠那一日的,她失贞于齐少灏在先便是最好的理由和借口!
再索性想远一点,此事不多一会儿便要闹到周太夫人和齐亨跟前去,周太夫人会有什么反应且先不说,齐亨却是雷厉风行,真正上过战场的人,必定不会是心软的主儿,绿萝口口声声自己是‘二爷的人’,如今却又与齐少灏有了收尾,就算依她所说非是出于自愿,说到底她也不过只是一个奴才,要打要杀要卖都是主子说了算,便是齐少游真许给了她泼天的富贵与荣耀,也得她真能有命留着享受不是?在齐亨心目中,自然是儿子们的名声前程和彼此间的兄弟情谊更为重要!
说到底,绿萝还是太利令智昏,太想攀上高枝儿了,以致压根儿没想过自己所将面临的危险处境……周珺琬暗暗叹息着,然叹息归叹息,却无论如何同情不起她来,谁叫她平时里为人便尖酸刻薄,一副谁也不放在眼里的样子呢?她乐得看一出“狗咬狗”的好戏呢,只是一想到齐少游的凉薄,还是会忍不住齿冷就是了。
彼时绿萝犹哀哀的哭着,“我可是夫人亲口说过给二爷的人,只等二爷来年高中,便会过明路,如今却遭逢这样的屈辱,我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二爷……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
而旁人见在场最有立场说话的周珺琬不再开口说话,冯姨娘亦只是一脸的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渐渐都窃窃私语起来,“三爷素日里那样温柔的一个人,谁能想来竟会做出这样的事……”
“我倒是觉得,三爷指不定是被她勾引的亦未可知……你看她那副妖妖娆娆样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三爷多好的人哪……”
“这也说不准,不过这样不光彩的事,应该不会有谁会白白愿意赔上自己的名声罢……况二爷岂是三爷能比的,整个儿侯府以后都是二爷的呢……”
“咳咳咳……”眼见众下人越说越不像,而自己想要的舆论效果也已基本达到了,周珺琬清了清嗓子,总算开了口:“事情既已出了,又直接间接牵涉到府里两位爷,兹事体大,偏如今夫人又病着,说不得只能回了太夫人和侯爷,请太夫人她老人家和侯爷做主了!”
说罢行至齐涵芝面前:“大妹妹,侯爷那里,说不得要你亲自走一遭了,请你请了侯爷去太夫人的萱瑞堂,——我怕旁人说不清楚。”暗示齐涵芝,先把事情的经过与齐亨说道一遍,好叫他有个先入为主的印象。
齐涵芳虽是齐亨惟一的嫡女,但齐亨对其却更多是看重,看重她的身份能在将来联姻时为家族带来多大的利益,而非疼爱,兼之齐涵芳向来跋扈,齐亨又偏心,父女之间的关系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如今好容易冯姨娘齐少灏吃瘪,这会子齐涵芳心里还不定怎生痛快呢,以她的性子,脸上又怎会不多多少少带出几分来,让她去请齐亨,岂非摆明了让齐亨知道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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