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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雅着急抢购面脂,却也舍不得就这样跟何素雪分开,她还有好多话想问呢,犹豫不决地握着何素雪的手不放。
未来小姑子眼中的孺慕之情让何素雪心中微动,顺手将手腕上的东珠手链套过去,“初次见面,姐姐也没准备,这链子你先戴着玩。”
第二四三章
赵雅拨着圆润硕大的珍珠,喜得眼睛都弯了,“谢谢何姐姐,雅儿很喜欢。”
冯圆圆酸溜溜地撅嘴,“雅儿妹妹先别高兴,西北那种地方能有什么好东西,别是拿假货来哄你哦。”
赵雅马上回敬:“只要是何姐姐送的,假的我也喜欢!哼,你眼皮子浅,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也难怪认不出来,这可是东珠,这串手链,你一年的月钱都买不来。”
冯圆圆被挤兑得小脸发青,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两个丫鬟围着她细语安慰,不时用愤怒的眼刀剜着何素雪。
何素雪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有个喜欢自己的小姑子是件好事,可冯氏和其他人都对自己有敌意嘛,这个就费点思量了。
不管怎样,赵本真这房还有五个人,能拉一个算一个,听师傅大人说,庆王妃是同意自己这桩亲事的,那么现在争取到赵雅支持的话,就超过五五之数了,前景还是挺乐观的嘛。
何素雪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温度刚刚好,是上好的碧螺春,舒服地眯起眼,“雅儿妹妹刚才为何事慌张?”
提起这事,赵雅扭捏了,微微晃着身子,“雅儿听人说珍宝阁那边来了新货,想给母亲买点面脂,一时情急,就……”
何素雪微微一笑,露了小酒窝,“可是药妆系列的荷香玉面脂?”
“姐姐也听说了?”赵雅兴奋地重新抱住何素雪的手臂,“那我们一起去吧,珍宝阁的药妆系列卖得太好了,晚了怕赶不上。”
冯圆圆瞧着赵雅与何素雪的亲热劲,手帕都扭烂了,“雅儿表妹,她一乡下来的土包子。哪懂什么药妆,时辰不早了,恐怕那面脂也卖完了,不如我们回府吧,姑母该担心了。”
赵雅才十岁,心直口快,想到什么说什么。从荷包里掏出一张银票拍到冯圆圆面前。气乎乎说道:“我看你是担心你的银子吧,还你,我不借了。”
说完,赵雅起身对何素雪说道:“何姐姐。雅儿要回去了,你在哪里落脚?明天我去找你说话行么?”
借钱给老妈买化妆品?这赵雅还真是孝顺孩子,不过,瞧这穿着打扮和行事,似乎赵本真并没有过多关照家里,已经拮据到借债的地步还是怎么样?
何素雪对未来婆婆和小姑子的生活产生了浓厚兴趣,自己手里可是握着赵本真的大半家产哩,在他回京之前,适当地帮忙照顾一下。也是应该的吧?
这些念头一闪而过。何素雪已经下意识拖住了赵雅,“雅儿妹妹,请等一下。”
赵雅表情很好奇地歪头问:“何姐姐,如果你住的地方不方便的话,咱们在外面见面也可以的。”
何素雪目光微闪。笑道:“不是,姐姐现在暂住在师傅家里,出入很方便的,只是明日开始要到药铺给学徒们上课,所以想和妹妹商量好见面的时间地点。”
“哦?何姐姐到京城几天了?药铺在什么地方?”赵雅化身问题宝宝,一个又一个问号抛出来。
“姐姐是六天前到的京城,仍旧在师傅的江南药铺里做事,铺子就在银楼后面那条街上,很大的铺子,一拐进去就能看到了。”
何素雪比划着位置,又道:“姐姐那里有荷香玉面脂,今年新出的药妆系列姐姐都有,所以妹妹不用去买,明天中午,你到江南药铺来,姐姐送你一整套。”
“啊,一整套?谢谢何姐姐。”赵雅兴奋了两秒钟又泄气地塌下肩膀,“还是不要了,药妆好贵的,何姐姐也不容易,我不能要。”
真是个可心的好妹子呀,何素雪看着那张酷似赵本真的小脸,越看越喜欢,“妹妹不用担心,这药妆系列一分银子都不用花,是作坊的主人送给姐姐的,有几套呢,姐姐一个人也用不完。”
“真的?那太好了,这下母亲不用害怕京城干燥的天气了。”赵雅摇了摇手臂,才放开何素雪,“雅儿真的要走了,何姐姐再见,明天见。”
“好,明天见。”
何素雪把赵雅送出银楼,再回到小包间,让女伙计把当季最新的首饰拿来看看。
方灵笑道:“你倒是聪明,没漏了自己的家底,我还以为你被小姑子的奉承乐昏头了哩。”
“本大夫是笨人么,随时随地把自己的底细告诉旁人?”何素雪轻笑着抿茶水,紧接着拧紧了眉头,“看样子赵家的水还浑着哩,本大夫能不能成为将军夫人还两说,可惜了赵雅那么好玩的妹妹。”
银楼管事和女伙计捧着两个托盘进来,上面摆满了各色首饰头面,何素雪换上笑脸,从容地察看起来,挑来捡去,又在方灵身上比来比去,却始终差一点点感觉。
何素雪不禁要怀疑,是不是管事的故意拿些陈年旧款来糊弄她的,顿时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把托盘往前一推,严肃地质问管事:“这就是百年老字号的当季新款?”
管事一看这架势,心里明白自己看走眼了,人家这是瞧不上,赶紧地告罪说不止这些,又亲自出去搬了两个托盘进来。
这回有点看头了,首饰做工更精致,花样也更繁复,宝石镶嵌工艺都能赶上后世的机器制造了。
何素雪一边挑着,一边和方灵商量,也没说是送她的生日礼物,方灵很自然地发表着自己的意见,但凡她夸赞的,何素雪都暗暗记了下来。
错眼瞧着自己的丫鬟们隐藏在眼底的各种羡慕,以及她们溜溜的耳垂和发顶,何素雪又叫管事的拿些银首饰来。
管事的马上就叫伙计出去端了几盘子银饰回来,他这会儿瞧明白了,这是位大金主,侍候得好了,小老婆看上的那套架子床就有着落了。
何素雪随意朝紫珠挥挥手,“你们几个各挑一套出来,耳环手镯还有发夹,挑自己可心的,再给家里的紫菀和青果,还有甘草各带一套。咱们家的姑娘们,哪能光着出门哩。”
甘草,是方灵的丫鬟,何素雪一说起,方灵也回过味来,今时不同往日,自己现在在京城呢,衣着方面不注意不行了,丫鬟们不体面,连带着自己也没面子,就像小何曾经说过的,会影响信用指数、魅力指数,各种不妥。
方灵现在戴的,还是成婚时她娘备的嫁妆银饰,方再年送的一套金饰被她压箱底作为传家宝了,现在大盘大盘漂亮银饰摆在眼前,她也来了兴趣,给丫鬟们出着主意,自己也挑了两套样式比较新颖的平日里换着戴。
紫珠把大伙挑好的放在一边,何素雪看了看,心里挺高兴的,丫鬟们都是有分寸的,自己故意没说买多少价钱范围,但她们都没挑那些贵重的,连银镯子都没要,只要了细细的手链。
管事的没有失望,他做成了这个月以来最大的一笔生意,江南药铺和小何大夫也从此进入银楼的关注之中。
在银楼中耽搁了不少时间,何素雪和方灵也不多挑了,随意在附近的布庄里买了十套被褥,叫店家马上送货,几个人便回转了江南药铺。
这十套被褥是自家人用的,拿到货后让紫珠带着丫鬟们在角上绣了名字,比如常得贵房里用的绣贵字,何素雪房里用的绣雪字,如此这般,往后要换洗也是由各自的丫鬟小厮自己来,不和病人、学徒们的混淆。
学徒还没有到,方再年却已打开了库房,分发口杯洗脸盆之类的个人用品,都是从甘州打包运来的,自己领去洗刷消毒就能用了。
王婶和孟婶第一次见识江南药铺用水的恐怖速度,厨房的四口大灶一直就没停过烧水,那什么口杯脸盆要用开水煮,床单被褥要用开水煮,大量精美的瓷器据说是准备发给学徒们的,也要用开水煮。
两位婶子开始有点感觉了,这个药铺真跟人家不一样,特讲究卫生。细细一想,也是的,看病救人的地方,不讲究病人也不放心不是。
忙忙碌碌半下午,当学徒们走进这家让他们永生难忘的江南药铺,看到的便是花花绿绿的各色彩旗,除了学徒们的宿舍,前面几栋楼的阳台都晒满了床单被子,不少人都以为这里是客栈。
六十个学徒站在厨房前的空地,从常府带出来的仆人也在一边挨着学徒们站好,黑压压一片人头。
一股汗酸味直扑鼻孔,其中一些人略有所闻,羞涩得头都不好意思抬。
常得贵和负责护送学徒的秦十站在队伍面前,侧边站着六员得力干将,他们面色如常,好像面对的是青山绿水般的清新。
人员交接么,第一个便是点名。常得贵从秦十手里接过名册,道声辛苦了,便开始唱名,每念一个名字,那人就得大声喊到,从人群里走出来站到另一边去。
六十个人,一个不差,常得贵这才让方再年先秦十下去洗漱歇息,接着介绍江南药铺的主要成员给学徒们认识。更快情或更新}审言歇了一刻钟的两位婶子又开始烧水,宿舍门号,接下来便是把自己洗刷干净,因为刚来的六十个小男孩领完生活用品认了换上药铺的学徒服装。
第二四四章冯氏上门
清晨七点钟,两辆马车准时到达江南药铺前,常得贵自打有了怀表,就变成了时间控,几点起床,几点吃饭,几点出门,都严格按照计划来执行,上下浮动时间不超过一分钟。
昨晚只有何素雪及方灵跟随常得贵回了常宅,其余四名男同事都留在铺子里,引导学徒们适应新生活。
因为铺子还处在业前准备状态,杨老汉只开了一扇小门方便大家出入,何素雪下车时,看见他和一位提着菜篮子的大婶挥手告别。
“杨大叔,这么快就认识街坊啦?”何素雪笑着问道,把人带来京城,也属无奈。好在老人家现在已经和大伙混熟了,明白自己的处境,倒是毫无怨言,唯一的愿望就是把工钱都攒起来,等儿子回来了娶一房可心的儿媳妇,给他生个大胖孙子。
杨老汉笑着答道:“那是巷尾里正家的婆姨,姓董,问咱们铺子啥时候开业哩。”
何素雪表示很好奇,“那您是咋回答的哩。”
“俺告诉她,该开的时候自然就开了嘛,现在药材啥的还没进货哩。”杨老汉朝常得贵竖了大拇指,“东家,这位置选滴好,这几日已经有好多人来问开业滴时间了。”
“嗯,下回再有人来问,您就说八月初开业,这会儿正训练学徒哩。”常得贵嘱咐了杨老汉,轻快地走进铺子。
何素雪拐了拐方灵,“看把师傅美得,走路都带风了。”
方灵正值新婚,跟丈夫分开一夜也想念得紧,随口应了一声便跑了。
“又一个风一样的女子,一夜不见如隔三秋?这也太夸张了吧。”何素雪喊道,方灵走得更快了。心说你这是酸葡萄心理,见不得人家夫妻恩爱,本护长体谅你不容易,不跟你计较。
医生护士上班,第一件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答曰:穿工作服。
何素雪到了三号楼的休息室,穿上带来的工作服,里外四层。在这大热天真不是一般的考验。
有什么办法呢。这里是大明朝,未婚女子出来当大夫已经是惊世骇俗之举了,再不注意点,世人的口水能把人淹没。
今天。何素雪把小丫鬟们留在家里了,只带了紫菀和紫珠,这两只都认得几个大字,家里则全是文盲,被何素雪勒令每天做她留下的功课,明说了,本大夫这里不要文盲,三个月内学不会千字文,就等着收拾包袱滚蛋。
这话一说出口。四个小丫鬟一点情绪都不敢有。领了作业就回屋用功去了,今天的任务就是学写自个的名字。
何素雪换了翻领正襟医生服,紫菀和紫珠换了昨天赶制出来的高领偏襟护士服,前者是淡淡的绿色,后者是浅浅的粉红色。甭管脑子里头有没有货,这工作服一换上,倒也多了几分精气神。
何素雪摸着下巴,欣赏两个新鲜出炉的小护士,“不错不错,有点感觉了,今天开始,你俩先跟方护长的课,开业之前如果考试合格,就能正式成为本大夫的助手,不然……”
小丫鬟齐齐打哆嗦,瞧主子这表情,还用得着说么,肯定又是收拾包袱滚蛋,赶紧的跪下发誓:“奴婢一定不会叫姑娘失望。”
何素雪抬了抬下巴,“起吧,去教室集合。”
唉,本大夫被封建社会大染缸染黑了呀,对这跪拜礼,心里真是一点波澜都不带起的。
开训第一节是大课,由常老板本人主讲,不光是学徒们要全部到场,六员干将还有他们身边人都得列席。
医德医风建设,从古至今就没停止过,常得贵尤其注重树立“医者仁心”这个概念。
他搜罗这些军户子弟和军官家属来学医,目的就是服务大明军队,服务大明百姓,为他老常家曾经造下的孽赎罪。
他明白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上面那位的眼睛里,可他不怕,他真没什么私心。
他相信时间可以证明一切,就像当初先皇把老常家杀得只剩下他一个,在那段最黑暗的日子里,他也没有放弃过这个信念。
京城的木匠手艺很好,大黑板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