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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祝四霖听了,又瞧了瞧她为了做生意专门准备的长条铁皮炉,沉吟一时,忽地叫准备起三十口小沙锅来。
念福纳闷,“那三只沙锅墨云都照看不过来,这三十只他怎么搞得定?”
祝四霖斜睨她一眼,“谁要他来看?你是干嘛的?”
“我?可就算我一人管了这么多,可再有多的怎么办?总不能就我一人看火吧?”
“那又有何不可?”祝四霖懒得跟她废话。直接让她行动了,“米。饭,水,火炉都在这里,让我瞧瞧你的本事。开始!”
随着祝四霖一声令下,念福开始飞奔,一只只沙锅洗米加水,放在火炉上。等第三十只摆好,早先几只都快烧开了。此时就得迅速换小火,然后一只只的闻着听着,看有没有哪只沙锅烧熟了,就得赶紧拿起来。
因为用的是炭火,并不是煤气炉,有些炭火烧得旺的地方火就快,炭稍弱点的地方需要时间就久一点。当换炉开始,所有的先后次序都被打乱了。念福唯一能凭借的只有她的耳朵和鼻子。
可她只长了两只耳朵一对鼻孔,哪里管得过来这许多?于是只能动用火神的祝福,尽量把火势控制在她可操纵的范围力。
现在角色调转,墨云反倒成了看客。看念福跑得满头大汗,把一只只的瓦煲拿起放下,大火小火移个不停,如行云流水般,让人赞叹不已。
忽地祝四霖冲他招了招手,墨云顿时听话的跑过去,祝四霖指指旁边的空瓦煲,“就依她方才那样,再准备了放上去。”
这个墨云倒是熟练之极,他是笨了些,但记性不差。拿猪油皮擦锅加米放水,做得一气呵成。很快准备好一份,祝四霖指个空档,就让墨云摆上去了。
可怜的念福忙晕了头,也没留意到这些小动作,她还心道,怎么这饭总也煮不完了?
这样大规模的心神耗费,很快那火神之力就弱了下来,直到她累得快支持不住,祝四霖才让墨云停止加塞行为。
等念福终于端了最后一份瓦煲放下,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人都快虚脱了。
不过祝四霖很满意,“四十二份,都还算差强人意。这样的速度虽然还是弱了些,但你开门做生意应该差不多了。”
纳尼?念福努力瞪大疲倦之极的双眼,“真的就让我一人看火?”这也能算见面礼?
祝四霖摸摸下巴,“这个法子很不错啊。既可以做买卖,也能锻炼你的能力。唔,我再教你一个法子,要是你做好的饭一时用不上,可以做一个大食盒来保温。方法很简单,弄个大木桶,底下铺一层炭,当中隔一层热水,再把这些瓦煲放上去,又可以保温又不怕饭放时间长了变干变硬,你这么聪明,肯定能做得很好的。”
他送了当师父的见面礼,拍拍屁股就要走了,“从明天开始,你每天早上跑到我那里去,给我做早饭。然后你去做你的生意,我去忙我的事。等到晚上再来给我烧个晚饭,顺便帮我干些活,就算是你交给为师的束侑了。”
念福突然有种挖坑把自己埋了的感觉,半天才弱弱问,“师父,您其实不用这么辛苦的。”
有余三胜给的银子,赎一个粗使下人也不太难吧?
可祝四霖却忽地正经起来,“当年我又饿又病倒在路上,就快死了的时候,是柴大爷给了我一口饭吃,又请大夫来救了我,这份恩情我不能不报。当日答应进如意居时,我就曾立过誓,这辈子到死都不能赎身。”
“那我可以用别的东西换吗?”比如把蛋糕方卖给他?
可祝四霖却摇了摇头,“柴家能有今日,确有他的过人之处。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他那里用的所有人都是死契。除非主子发话让人离开,否则再多的钱也不行。”
念福有点不解,不过是个做生意的商贾,有必要弄得这样吗?搞得都快跟天地会似的了。把心头那股子怪异的感觉压下去,她又问,“那我可以雇个人照顾师父吗?”
念福可以帮祝四霖打扫,可这不代表她就喜欢打扫。尤其一想到从此以后还要她做这么多的饭,还要她去打扫,那她是不是太辛苦了?
这个祝四霖不管他,只是指了指墨云,目光欣赏,“要找就找一个这样的。块头又大又没脑子,正好使。”
他是不是在骂我?可怜的墨云纠结了。
祝四霖抢徒成功,满意走人。
有了他的指点,念福也终于确定了重新开张的决心和信心。
一面说,一面让她的两个小秘舞儿柳儿列好了菜单菜品,又一样样的核算价钱,想想该添置什么,做份计划书。二次创业嘛,总是要做得更好才行。
等欧阳康回来时,又带回一个好消息。
在王粲的大力推荐下,皇上对他家的铁皮炉子十分满意,决意把这个炉子的技术买下来。不过这项技术转让费并不以现金的形式支付,而是会由工部,给予一部分铁炉订单的形式给他们家。
“你猜,咱家这回收到多少订单?”欧阳大少使劲忍着笑,问念福。
瞧这小样儿,起码得有五百个。“三百?”念福故意问得比较含蓄。
欧阳康撇嘴摇头。
“五百?”
欧阳康继续撇嘴摇头。
念福皱眉,“总不会有一千个吧?”
那就是很大的一笔订单了,就是石铁匠一家,也做不过来呀。
欧阳康挑了挑眉,比划了下,“八百。先付一半订金,等到交货再付另一半尾款。我已经跟石铁匠说了,让他赶紧找些同行来帮忙,他说没问题。怎样?这笔生意做下来,你可不用发愁生意开不了张了吧?”
满以为念福会高兴得跳起来,谁料她却皱起了眉头,“这官家的生意可不好做,皇上虽然爽快,但难保底下的人不叽叽歪歪。要是做得略有不好,难保不挑刺找茬的拖欠货款,难道我们到时还能找皇上要去钱?倒不如一次性卖给他痛快。”
这么一说,欧阳康的兴奋劲也小了好些,“不过德润兄跟我说,这件差事要是办得好,就能在皇上心目中留个好印象,他还是特意替咱们争取来的。”
哦,是了,念福再一想,王粲的用心也有道理。可要怎么保证把事情既办得好又不怕官府拖欠货款呢?
正琢磨着,关耀祖带建筑队上门来了。
说出的话能兑现,关公子也很得意,“今儿我来的都是几个头子,有管木匠的,有管泥瓦匠的,你们家赶紧把要做的图纸拿出来,跟这些老师傅们看看,要是没什么问题,择个黄道吉日就能开工了。”
欧阳康忙忙谢过,关公子却是不甚在意的摆一摆手,“欧阳世兄你给我面子,我岂能不给你面子?放心,要什么样的工,什么样的料尽管说,我去那帮人家弄!这帮老师傅都是做惯官活的,可老练得很。”
看他一副臭屁模样,念福心头一动,这不正是送上门来的关系户?
第167章 京城来的【粉红100+ 并继续求!】
念福灵机一动,冲欧阳康使了个眼色,欧阳大少迅速心领神会,把关大少往旁边一带,“你有认得工部的人么?我们家才接了一批官活,就是打那个大铁炉子的,怕其中有些不清楚的门道,正犯愁呢。”
关耀祖噗哧笑了,“那你可真算是问对人了。知道我四姐夫是什么人不?工部郎中呀!虽然他不管着你们这块,帮你说说倒是可以。改天我带你去认认人,包管不要你吃亏。”
哎呀,那可就太感谢了。
不过念福眨巴着眼,又补了句,“若是该怎样那还得是怎样,别为我们坏了规矩才好。”
关耀祖笑指着她,对欧阳康挤眉弄眼的揶揄,“有这样一位贤内助,世兄你何愁没有平步青云之日!”
若是从前,欧阳康早就恼了,可如今也不知怎地,竟是心里甜丝丝的,只把关大少一推,“少胡说!”
“胡不胡说你自己心里有数,不过我还有一事要问。”压低声音说了一句,关耀祖道,“上回状元郎来你家画的那图到底装裱好了没有?我可替你把牛皮都吹出去了,好些人等着看呢,你什么时候弄得好啊?”
这个真心急不来。欧阳康现在也算是入了点装裱的门道了,说起来头头是道,听得关公子头大如斗。
到底还是贤内助知情识趣,爽快道,“不管哪日装好,到时一顿酒总是少不了你的。要有朋友愿意来看,你只管把人带来就是。”
这话关公子爱听,没说的。“沐姐儿,上回就说要送你一身新衣裳的,今儿正好有空,走,哥哥带你挑去!”
那就不客气了。
没有女孩子不爱漂亮的,再累一听说要逛街买衣服通通来劲了。
反正不要钱的衣裳不做白不做。都这么熟了,再推脱倒显得见外了。
只是欧阳世兄听到那声哥哥颇为不悦。横过来一眼。关公子迅速会意,拍了拍他肩头以示歉意,“欧阳世兄,一起呗。要不我也送你一套?”
这还差不多!不过欧阳大少却不会占这个小便宜,就算是好朋友不缺这点钱。可做人却不可总是贪图这种小利。
这些道理苏澄从来不会说,却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在慢慢影响着自己的学生。只是最后到底能学成什么样,难说!
见家长出门不带自己,旺财颇为郁闷,一扭头,上厨房叼着中午剩下的半只鸡往后园跑了。
下人们都见怪不怪了。这小子可是家主的心头好,谁管得了它啊?只它才吃饱,这就又叼只鸡去。也不怕撑着?
※
宣城。
灰蒙蒙的天空飘着细雨,模糊了远方的山村轮廓,好似将整个天地都连成了灰蒙蒙一片,看着格外凄凉萧索。一时雨下得稍大了些。落在屋檐上发出春蚕吃桑叶般沙沙的声响,就更加恼人了。
“怎么好端端的就下起雨来?不是说南方暖和么?这里哪里暖和了?真是冷死人了!”女孩一面皱眉说着,一面裹紧了身上的大袄,却仍觉得有那止不住的寒气从衣领袖口处往身体里钻。
“姐姐你冷么?快过来烤烤,过来烤烤就不冷了。”欧阳慕梅仰起粉嫩的小脸,乖巧的从火盆边退开,给欧阳慕兰让出大片位置。
欧阳慕兰笑着上前捏捏小妹的小脸。“可瘦了不少呢,过两天到了家,让祖母给你好生补补。”
“姑娘不一样清减不少?”谭氏的心腹,随行主管赵嬷嬷心疼的说着,给欧阳慕兰拿了件披风来,“这南方阴冷潮湿,可比不得咱们在京城,姑娘快穿上,仔细着了凉。”
可欧阳慕兰心头烦燥,不耐烦穿这些厚重衣物,“我烤着火就不冷了,倒是劳烦嬷嬷去问问,这雨到底什么时候会停,咱们什么时候才能上路?老困在这客栈里,闷也闷死了!”
欧阳慕梅抿着小嘴笑眯眯的道,“姐姐真是个急性子,咱们昨晚才到的,不过歇了半日,你就嫌闷了。”
这一路同行几个月,姐妹俩朝夕相伴,彼此之间的感情也好了许多。欧阳慕兰才想逗她几句,忽地就听外面一阵吵嚷。
好奇的站窗前一瞧,就见有辆马车行至一户人家门前,一位年轻女子立于车上,“侯方裕,我又来了!你今儿是见也不见?”
欧阳慕兰瞧着有趣,“这是干什么?莫非是那家的薄情郎欠了桃花债,被人家追上门来了?”
赵嬷嬷闻言皱了皱眉,“姑娘怎么能这样说话?多不合规矩?回去要让太太知道,不定得多生气呢!”
“那她不是不知道么?走,慕梅,我们下楼瞧瞧热闹,总比闷在屋里强。”欧阳大小姐一向是个行动派,抓起顶帷帽戴上,拉着妹妹就下楼了。慕梅还小,正是活泼的时候,有这样热闹,为何不看?反正她还小,更不用顾忌太多。
赵嬷嬷无奈摇摇头,赶紧让人跟上。
楼下的客人不多,欧阳慕兰很容易就把伙计招来八卦了,“那姑娘是干嘛的?她找那姓侯的做甚么?”
伙计收了打赏,自然说得痛快,“小姐您是外地来的,自然不知,要说起来,这出好戏在咱们宣城都演了好几个月了。也亏得这姚家小姐执着,换别人还真不一定坚持得下来。”
欧阳慕兰越发来了兴趣,“快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八卦得热火朝天,浑然没留意到角落里有个戴着大帽子,围着大毛领的青年投来两道不悦的目光。
伙计听书听多了,讲起话也带了几分说书人的味道,“要说起此事来,那话就长了。这位姑娘是我们本地同知姚大人家的六小姐,那户人家姓侯,是本地的富商之子。要说也算是门当户,可事情坏就坏在这位侯公子原先是订过亲的。”
欧阳蕙兰顿时不屑道,“订了亲的男人就跟有夫之妇是一样的,那姚六小姐还上门纠缠,也太不知羞耻了吧?”
“小姐你别急,听我说完啊。这位侯公子虽订了亲,可他家爹娘嫌那女孩家穷,硬生生把他那门婚事给退了!”
“呀,这也太坏了吧?”
“谁说不是呢?后来大伙儿才知,原来这侯家老爷夫人想退了婚,和这姚家六小姐订亲,没想到他们家反悔了原先的亲事,人家也反悔了他们的。这可不是现世报么?”
欧阳慕兰听得莫名其妙了,“那这姚六小姐还来侯家做什么?”
伙计笑道,“事情有趣就有趣在这里了,姚家反悔了侯家的亲事,偏偏姚家这位六小姐不肯反悔,还认起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