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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虽然十分同情那两兄弟,也很同情那失了孩子的家庭,可村里边的人都是迷信的,忍不住就在背后讲。说是不是这户人家招了什么东西,一下子就把水鬼给惹上门来了。
当时臧狼也有跟着村民一块四处寻找的,也听了别人讲的话。回头就给兰花儿学了一遍。
兰花儿一边给臧狼端姜汤,一边摇头,“我倒不这么觉得。水鬼什么的……谁又瞧见了呢。大人都不欢喜被淋湿身子的,可小娃子不一样。狗蛋小的时候,专门就高兴在下雨的时候往外跑。踩进水淌子里边,踩得浑身是泥的才高兴家来。每次都要被我骂一顿的。我看,也就是小娃子贪玩,没想到……唉,也挺可怜的……”
臧狼已经习惯了兰花儿熬着的姜汤,接过去大大地喝了一口,然后才跟着讲,“不管是不是水鬼,小娘子,你都不能往外边走了。要说不小心的,谁都有个不小心的时候。你当心些,我以后多跑跑,你可不要到外头去了。”
“我又不是纸糊的,也不是砂糖,淋淋雨能有个什么事儿。”兰花儿在旁边摇头,“别拿我当小娃子呀,我可会保护好自己。不过外边也是不安全,我晓得的,没事儿我不会到外头去。也就是喂个鸡喂个猪,你见天往外跑,倒是要小心些才是。”
藏蓝答应了一声,将姜汤喝完了,回屋去将湿淋淋的衣服换下来了,就帮着兰花儿干活。
这大暴雨天的,兰花儿也多了另外一个活计。
她必须每天都将湿淋淋的衣服洗干净,趁着臧狼在家的时候,让臧狼帮忙把衣服拧得半干的,然后放在炕上,烘干了准备以后穿的。
也就是现在她家里边有了空闲的炕头,才能空出个地方来将衣服烘干。要不然的话,这衣服光是晾在屋子里边阴着,就这天气,估摸着放个十天半月的也不得干。兰花儿自己手腕力气不足,没办法将那么大件的衣服拧干,直接摊到炕上去的话,不一会儿就能在炕上积出一滩水来。
臧狼倒很喜欢跟兰花儿一块干活的,他力气大,一下子就将衣服给拧了个半干。
这得亏是不用怎么洗的衣服,用清水将衣服上溅的泥点涮一涮就是了,否则这天天手洗的,也实在是愁人。
大家都期盼着这狂暴的雨水能早些过去,结果,却是事与愿违了。
更让村里边的人觉得惊恐的是,接下去的几天,村里边接连又淹死了三个小娃子。这三个小娃子之间没什么联系,都是不同人家里边的,平常虽然一起玩,现在却都只是各自在家里边。家里边长辈明明已经明令禁止小娃子们往外跑的,可不知怎么地,只是一个转身功夫,那些小娃子就自己跑到外边去了。
有的淹死在村头那条道上,有的淹死在后山和村子接连的一个小道口里边。那边因为害怕山泥下滑,所以村民挖了一道宽宽的沟子,将山体和村子稍微隔开了一些。大雨将那个地方淹成了一条小河,有一个孩子就淹死在了那个地方,离赵家也不过几百米的距离。
“村里边是不是真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接连地淹死小娃子。”村里边传得人心惶惶的,就连兰花儿都跟着担心了起来。
下大雨的时候的确很容易发生意外,淹死什么的也在所难免。可要说这小娃子接二连三地往外跑,这就真有些奇怪了。明明雨下得那么大,又被家里边的人警告过了,就算是再顽皮的孩子,也不该往外跑才是的吧。
村里边的人都还没来得及将这些事情讨论出个结果来,接下来的事故跟着就将整件事情推向了高氵朝——村里面有个怀着孩子的,大半夜地推门出了屋,三天之后发现淹死在了后山边上。
那是个孕妇啊,怀的时间比阿茹还要早一些,当时已经好有六七个月的身孕了。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家里边人说傍晚的时候还好好的,洗漱了躺到了炕上,一点儿预兆也没有。结果下半夜家里有人起夜的时候,就发现原本拴好了的门被打开了。
点着灯一照,才发现那娘子的炕头空落落的。
她身上的肚子已经十分明显了,她家里边的人正是估计着她有身子,想着晚上让她睡得好一些,才让她自己一个人睡一个炕的,没想到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家里边的人马上就打着灯到外边找了半宿,等天亮了,又喊了村里边其他的人。可等找到的时候,已经是她自己浮起来的时候了。
“撞邪了撞邪了,我们村子里边是不是来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村里边的人将这些事情传得神乎其神的,“这是活祭啊,肯定是有水鬼想要拖替身,也不知道村里边还要起什么事儿的。”
甚至有人在后边绘声绘色地描述那个孕妇夜里是怎样被鬼迷上的,然后悄悄开了门,笑眯眯地将自己溺死在水里。
就连兰花儿这个现代穿越过来的都被这件事闹得浑身不舒服的。
理论上来说,她其实不太相信这些神神怪怪的东西。可要她用科学来解释的话,她也觉得这实在有些解释不了。怀孕到了六七个月的女人,应该相当注意自己的身子才是。别说是大半夜的了,就是平日里边也不大可能到外头去淋雨的。
隔壁的阿茹,现在已经不太用凉水来洗东西了。这固然是因为铁生心疼她,可也能说明孕妇是十分注重的。
特别是之前村里边已经发生过几次意外了,兰花儿实在是想不出来,到底能有什么事情,让一个孕妇大半夜地从家里边跑出去,还是跑到后山边上那么偏僻的地方。
她甚至在想,这会不会其实是个凶杀案,有人杀了那个孕妇,然后伪装成是意外溺水。
可这么想的话,好像就变得更吓人了。
兰花儿赶紧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二百一十七先生
村里边一下子变得有些人心惶惶了起来。毕竟是农村地方,又是古代,人们多多少少也是有些迷信的情绪,村里边接连地出意外,大家都跟着心神不定了起来。
再加上最近这暴雨的天气也的确是以前从来没有遇见过的,有不少村民都开始在背后流传出一些不好的话来。
至于那些家里边有小娃子或者是孕妇的人家,则更加是紧张得要命,每天都将人看得死死的,生怕自己家里边也出了什么状况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村里边的人开始流传出一种说法来,说是因为以前有个孕妇摔死在了山后边,死的时候肚子里边的孩子被摔了出来,十分惨烈,她现在正在找回自己的娃子。
兰花儿听了这种说法以后只是笑笑,也没有想太多。
反正她家里边一共就三个人,小蝶胆子小得很,身体也虚弱,现在不过刚刚能下地的样子,要说出门,她是肯定不会出去的。剩下的就是臧狼和她两个人了。她现在的年纪,要说出嫁也是使得的了,不能再算是个小娃子。而臧狼,年纪更大了,就算真是有什么,那也无所谓。
何况她根本不怎么相信这说法。
以前村里边好像的确是有摔死过孕妇,不过那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至少现在的兰花儿印象中根本就没有那件事,肯定是在她穿越以前发生的。那么多年都过去了,要是女鬼找替身或者找小娃子,早就该找了,怎么可能等到现在。
不过,村里边这么想的好像就只有兰花儿一个人而已。其他人都紧张得很。虽然大家都不怎么出门的,可村里边那些紧张的气氛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村里边的人甚至都商量着想要找个先生到村里来看看——他们要找的自然不是私塾教书的先生,而是那种跳大神的神婆或者是风水先生之类的人物。据说这十乡八里的。还真的有一个十分有名的先生。兰花儿以前就听说过那先生的事迹,据说先生还会过阴。也就是坳子村近些年都比较平静,还没听说过有那户人家找先生瞧过的。
这次,村里边的人好像想要找先生来看看了。而且还是让村长出面,村里边合伙地将先生请过来。至于给先生添的钱,当然也是村里边的人分摊了。
事情还是有人上门来挨家挨户敲门讲的。兰花儿听到的时候默默沉思了一下,问了问,“村里边的人都觉得这样子好么?大伙要是都这意思,我自然也是跟着大伙一样的。”
传话的村民叫徐忠生,是个厚道老实的。在村里边也算是人缘好的。听兰花儿这么讲,他跟着就呵呵笑了笑,“中啊。乡里肯定是想着请先生来看看的啊。不说别的,送送那几个娃子也好哇。都同意,都同意的。那回头就算上你们家一份了。”
兰花儿笑着点了点头,回屋去给徐忠生倒了碗姜汤让他喝了,才又将徐忠生送了出去。
她实在是不大相信这些。不过既然村里边的人都同意喊先生过来。她要是不同意,那就显得太不合群了。而且,她都能从现代穿越过来这个地方了,谁知道这天下还会发生什么事情的呢。
徐忠生上门以后没几天,雨势就好像稍微小了一些,兰花儿原本想着趁机到外边山上去弄点儿野菜。被臧狼强硬地推回了屋里边去,说是不安全。
也得亏他们是生活在村里边的,以往都在家里边存着一整年的粮食。要是城镇上的那些人家。突然遇到这样大的暴雨,说不定还真就要饿着了。
兰花儿常常看着雨幕,一边想在镇上的狗蛋和改花不知道怎么样了。村里边雨下得这么厉害,镇上想必也不会天晴的。这样大的雨,狗蛋说不定都去不了学堂了。镇上和村里头不一样。是一片平地,说不定都已经要淹到屋里边去了的。村里要不是在半山腰上。这会儿肯定已经水漫金山了。
改花,改花肯定也不再出去跑镖了吧。这样的天气,出门的人简直就是找罪受。
兰花儿就想,他们在镇上,不知道吃得好不好,镖局里头人多得很,存的粮食也不知道够不够的。他们没带什么换洗的衣服,要是淋湿了,有没有干净的衣服可以穿。
她没法子出门干活,一天到晚都坐在屋里边,只能就呆呆地想着些有的没的。闲暇的时候拉着小蝶,教她学学汉话,日子也就这么无聊地过着了。
小蝶倒是个聪明的,没一会儿就学会了兰花儿和臧狼的名字,小心翼翼地喊“阿兰”和“阿狼”,然后学着叫喊屋子里边的每一样东西。兰花儿没有教别人说话的经验,也没教过小娃子,只能这样一点一点地跟小蝶讲话。想起什么来了,就教小蝶说上一说。
反正小蝶现在身体还不好,也不着急着让她到外边去。
也就是在这雨势稍微小了一点的日子里边,村里派了两三个村民当代表,小心地到外头去了一趟,把那个传说中的小先生给请了回来。
村长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在这种暴雨天气里边还特地穿了个蓑衣,提前跑到赵家来,“阿兰,你是个茶饭好的,村里边的人都知道你很好。这次先生要过来,你就给先生好好烧顿饭吧。这就当是你给村里边出力了,之后咱那钱就用不着你出了。”
兰花儿正在家里边无所事事的,听到村长这么讲,十分干脆地就答应了。
她还怕小蝶会被村里边的人给吓到的,特地将小蝶藏到了屋子后边的房间里头去。
家里边虽然已经没什么新鲜的东西了,可兰花儿还是用剩下的一点白面粉加家里边的腊肉和藏在地窖的菘菜这样的东西做了一小桌子菜。这次因为只有先生一个人过来,兰花儿就没有做一大桌东西,只是尽自己所能做了些精致的小炒。在这样的天气里边,她觉得自己已经尽量地做得很好了。
她还特地将臧狼给叫回了家里边来。当然不是说让臧狼陪着吃饭,可她总觉得家里边突然来了个人的,还是要臧狼在旁边,才觉得比较安心一些。而且,小蝶自己一个人在后头的房间里边,也需要有个人在后边看一看小蝶。
刚开始的时候,兰花儿还以为他们请过来的会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婆或者是个老爷子什么的。因为以前在现代的时候,每次提到什么先生啊神婆啊之类的人,出现的形象都是一种年纪老大、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让人无法理解的模样。
所以当村长领着那个人脱下蓑衣进屋来的时候,兰花儿直接就愣了愣。
跟在村长身后的人年纪并不大,看上去好像比臧狼都还要年轻一些,长长的头发扎成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却整理得一丝不苟。虽然穿着十分简单朴素,脸上那淡淡的笑容却还是给人一种温和的感觉,甚至让人完全忽略了他的穿着。
如果说臧狼是那种像只大狗一样的男人,村长带进来的这个人就像是快质朴的玉石一样。
那人看到兰花儿以后,微微抬了抬头,露着牙齿笑了笑,“小娘子,你好。”
“啊……好……先生好……”兰花儿总觉得被他的那个笑容个闪到了,整个人都有些愣愣的。她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一点儿都不像是个神神叨叨的先生,可看着村长对他那副恭恭敬敬的态度,她多少也能猜到一点。
先生又笑了笑,扭头看了看旁边桌子上准备好的饭菜,点了点头,讲,“多谢了。”
兰花儿还是有点愣,忍不住上下打量那个先生。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