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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仍需要在床上养着。颜大郎又还不曾回来,兰花儿没法子,只能自己到田里边去忙活。幸亏这时候还不到农忙的日子,只要除点儿草浇点儿水。翻土这样的活儿,兰花儿是做不来的。只能干看着。
好多人都问兰花儿那个新买回家的人怎么不出来帮忙。兰花儿便抿嘴笑笑,讲:
“他以前是个当侍从的。我让他到后山猎东西去了,去卖点儿钱回来,好让狗蛋交点束脩。家里边不太忙,也用不上他的。”
村里边人便觉得原来如此,又夸兰花儿想得周到。他们完全没想到兰花儿是把人放在家里边养伤了。
改花跟狗蛋回来的时候,才到村子口,就有人绘声绘色地给他们讲了之前的事情。说有一辆多么豪华的马车,载着兰花儿,还带了个新买的人回家里边。说是签了身契的,兰花儿买回来了当使唤用——说不定还是红花白赏下来的咧。
红花白到底是个什么人,改花跟狗蛋都是知道的,这两兄弟互相对望了一眼,改花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急忙就赶回家里边去了。
等改花看到臧狼的时候,跟着也都吓了一跳,打量了臧狼好久,终于还是没忍住,将兰花儿拉到一边,问:
“花儿,你怎地带了这样一个人家来。我们镖局里边的镖师,也不当这样的。”
之前兰花儿在山上捡了红花白回家,他都没什么意见。就算那是个男娃子,也不过那么丁点儿大,放在家里头也没什么。可这次兰花儿带回家的,年岁比他小一些,却浑身是伤的。看着倒淳厚,可淳厚的人,哪里能是这样的。
兰花儿又觉得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挠了挠头,干脆将狗蛋也喊了出来,把之前的事儿,从赵春玲上门找茬开始,一股脑地都向他们讲了。
狗蛋有些懵懵懂懂的,不太明白这都是些什么事。只是仰头问改花:
“阿哥,我们家里边还有姑母么?”
改花犹豫了一下,才点头,讲:
“有。只是……好久不走动了。没想到会上门来。这也不算什么……可、花儿……楚是国姓。”
兰花儿“噫”了一声,这才想起,很久以前改花曾经和她讲过的,说先皇姓楚,叫楚成元,原名楚改花的,是个草莽出来黄袍加身的武将。
她顿时就觉得有些晕头。
“那、那楚二郎……是个王爷?”
改花也跟着挠了挠头,有些说不准的样子,讲:
“这倒不知道。只是听你讲着,也不像是寻常人物。就是……我听镖局里边的人讲,最近吴王要送福国公主到大金去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红花白讲,说那些是京城来的客人?”
兰花儿“哦”了一声,觉得有点儿不安,又觉得自己不安的话好像有些太可笑了。
她以前看小说的时候,常常觉得村姑遇到大王爷之类的事情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你说你一个王爷,不在王爷府呆着也该在京城那边喝花酒的,跑到村子里边是要做什么呢,这个年代,又不兴到乡下去吃农家菜的。那些动不动就到小村子里边去隐姓埋名念书求学的,都是些什么王爷呀。
现在轮到她自个遇上了,她才觉得这世界怎么总感觉有些小呢。
她想起当初红花白讲,说那些是从京城来给她送钱的客人,又想起山上还有个叫“阿福”的,顿时慌得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狗蛋却不大听得明白这些。见阿哥阿姐脸上都露出慌容来,忍不住开口说:
“要是到山上去不好的,那阿姐不去就是了。”
兰花儿和改花互相看了看,觉得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于是都点了点头。
又说,不管楚江开二郎是不是王爷,到底是个厉害富贵的人物。他身边跟着的人,既然他说臧狼是他兄弟的,那么不论如何,家里边养着就是了。让他伤好了,一样的下地种田,也不白养着他。
只要不是实在奴大欺主了,那便留在家里头。
改花倒不太担心会传出什么闲话。
他在镇上的日子久了,见的大户人家也多些。那些人家里边都养了好多使唤人了,哪里会有人将侍从使唤的和小姐想到一块儿去。
兰花儿又将之前得的赏钱取了出来,和改花商量着再买两亩地的事情。改花讲,说突然这样买地,有些招人眼了。倒不如顺着兰花儿的谎话,之后让臧狼进入后山几趟,推说挣了钱,再慢慢买地。
又说到赵春玲的事情。
兰花儿这才知道,原来他们三兄妹的阿母,当年居然是个卖艺不卖身的红角儿。赵长生好大的气概,将这样一个风流红袖招家来了。
只是因为他们阿母的事儿,赵长生便和赵家闹翻了,差些就被划到族谱外边去。特别是他重病以后,和本家便再没有了往来。
改花甚至不客气地讲:
“那些人要再上门,阿兰你直接打出去就是了,不要跟他们客气。”
连狗蛋都是一脸义愤填膺的。他虽然不知道自己阿公阿母当初受了多少欺辱,那些挣扎着活下来的日子还是没少过,知道自己家里边最难熬的时候从来是没有亲戚上门问一句的,哪里还想认那些亲戚。
兰花儿便在旁边无奈地撇撇嘴。
这哪里是她想打出去就能打出去的,就是给她把砍刀,她还要抡不动咧。不过有了改花这么句话,她倒是不用再和赵春玲客气了。
嫁不嫁得出去的,她也没什么好在乎的。她又不是纯正的古人。大不了以后跟着改花和狗蛋到镇上去,称一声寡妇,外人都不好讲什么。
九十五发展【三更】
兰花儿再到后屋去的时候,就看到臧狼一脸拘束地望着她,又有些沮丧,小心翼翼地讲:
“赵大郎不欢喜我吧。”
一副生怕被嫌弃、可怜巴巴的小狗模样。
兰花儿便安慰他,“没事儿,就是问问。你这不明不白地出现在家里边,阿哥是家主,总要问问的。阿哥已经同意你留下来了,往后你得干活儿,就是了。”。
臧狼这才安心了些,用力地点点头:
“我很会做事的。”
兰花儿笑了笑,跟他讲:
“我阿哥叫赵改花,阿弟叫赵竞则,不过我都喊他狗蛋的。你也可以跟着喊。”
臧狼就有些慌张地摇头,“我叫赵大郎赵二郎。”。
这都不是什么大事,兰花儿点点头,就随他去了。
改花也牵着狗蛋一道,到后边去又和臧狼打了个招呼。改花和兰花儿不一样,他问得就仔细了一些。特别是之前他被关起来拷问的事情。见和兰花儿讲的都对上了,这才略微放心了一些。
趁着兰花儿不在,改花还打听了一回楚江开的身份。
臧狼只是摇头,并不答话。脸上表情都有些恭敬,只是说:
“二郎是贵人。”
既然他不愿意说,改花也不好勉强他。而且这样的态度,楚江开二郎的身份,即使不是王爷,也不会低到哪里去。
改花便又和兰花儿说了一回,不要再常常到山上去。
兰花儿点头答应了,说是家里边现在事情忙得很,不会常到山上去的。她自己总有些心惊胆颤的感觉,生怕楚江开会招来什么人,到时候山上便都倒了霉。
她又不敢再往山上去,只能自己缩在村子里头。也不往外边去了。
改花和狗蛋回家以后,臧狼明显觉得更拘束了,每顿吃得都少起来。兰花儿之前大概已经知道了他的食量,跟他讲了两次,让他吃饱些,能快些养回来,他才吃得多了一些。
只不过兰花儿总忙着让改花和狗蛋试新衣裳,又和改花到外边田里去看看有什么值得买的,整日忙得团团转,也没有时间理会臧狼的事情。
狗蛋每次回到村子里。都要去见一见杨郎中的,家里边就只剩下臧狼一个。
改花原本是已经相好了后山边上一片地的。想着以后要是再存了些钱,可以连着之前买的那一亩田。再将赵家的地扩大了,连成一片的。
只是,这次兰花儿拿回来的银子并不少,都已经足够能买一亩上好的水田了。就是扣去了田税,水田里边出产的粮食也还是要比山地田要多得多。
两兄妹商量了许久。最后决定直接买一亩水田的。
兰花儿已经有些害怕将钱放在家里边的。家里虽然多了个臧狼,却总归是个病人,她便把银子交给了改花,让他先去村长家里边,将富余的水田买下来一亩。今年已经来不及下种了,自然也不用交田税的。先将地契带回家。明年一并翻起来种就是了。
剩下的银子自然是交到改花手上,让他拿到镇上去,给狗蛋交束脩的。
改花却没有全要。
他去村长家里边买水田以后。还拿出了一点儿钱来,在村长家里边买了些粮食。粮食不算十分多,看着倒像是他用自己挣得的工钱买的,因此并没有在村里边传出什么话来。
“家里边多了个人,”改花讲。“总要多备一些粮食才是。等他好了,他说能去猎山味的。但粮食还是要多备。”。
兰花儿想想臧狼的食量,最终还是答应了。
臧狼下炕那日,因为颜大郎一直不在村子里,因此改花便到田里边忙活去了。狗蛋也在外头,兰花儿出门打了水,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臧狼站在过道上,往灶头那边张望。
她便开口喊了一声:
“阿狼,你能下地了?”
臧狼回头看了她一眼,咧嘴就笑了笑,又红了红脸,讲:
“我不是要偷东西吃。”
兰花儿也抿嘴笑了笑。他就是想偷东西吃也无所谓的呀。不过,臧狼看着就不是个懂偷东西吃的。
臧狼伸手要接兰花儿手上的水桶。兰花儿躲了躲,却没有躲过去,让臧狼把水桶从她怀里抽了过去。臧狼一拎,力气还用得太猛了些,溅出了点儿水来。
他看了一眼桶里边,耳朵尖就红了红:
“我、我以为是满的……”
兰花儿摇了摇头,讲,“这桶有些大,我力气不够。以前都只打半桶咧。现在打得多一些,可总打不满。嗯,要多跑好几回的。”。
臧狼绷着下巴点了点头,语气有些欣喜地讲:
“让我去。”
兰花儿仔细看了看他,见他的确不见勉强,能轻松拎起水桶来的样子,便答应了。跟他讲了村里边水井的位置,又叮嘱他:
“若是有人问了,你就讲之前到山上去了,刚猎了东西回来。”
臧狼有点不太懂兰花儿为什么要这么说,却还是默默答应了,拎着桶出门去了。
兰花儿倒有些担心他脸上还没长好的伤口会吓着村里边的小娃子。
可臧狼人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总不能永远将他都关在屋子里边。要是这样的话,赵家还要这个人来做什么呢,不是给自己养了个主子啊。
她又不好直接让臧狼注意,怕臧狼难受,只好跟他讲,说他不是村里边的人,大家瞧着他肯定都是陌生的,说不定会躲着他,或者是问他话。
“你别放心上。”
兰花儿讲。
臧狼很认真地点头,又说,“我不会惹事的。”。
兰花儿在院子里看了一回鸡,又将门前一片菜地都松了土,心里边就开始盘算着要捉猪崽子家来养的事儿。
前院子有些太小了,又种了菜,实在是腾不出地方来了。不过之前扩建房子的时候,后边几个房子中间特地空出来了一片地方,像是个小院子一样的,可以修一个猪圈。唯一让她觉得头痛的是——猪圈总是散发着臭味的。这要是不常常清理,人在旁边哪里能住得下去,更别说是要休息吃饭的了。
她以前曾经参观过养猪场这样的地方,最干净没有味道的猪场,需要每天清洗两遍,但还是除不掉猪身上天然的那股子味道。
不过,等她看到臧狼一脸轻松地拎着桶回来,她又觉得这问题应该还是可以解决的。
这人要是力气真就这么大,拎点儿水完全不费劲的,那么养个小猪,也是能来得及清理的。不过是打水麻烦了些。
她便有些怀念起以前的自来水来。
最方便的自然是在家里边打一口井。不过打井也不是简单的事儿,比建房子还要更兴师动众的,她暂时是不会考虑的。
臧狼来来回回了好几遍,一下子将家里边的水缸都给装满了,都没有出多少汗来。他拿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干净,小心地把桶摆到水缸旁边,就又巴巴地走过去,问兰花儿:
“赵小娘子,要劈柴不?”
兰花儿其实想说你先歇着吧,可看他一副兴致高昂的样子,最后还是没说出口来:
“家里柴还够。你要是不累,我带你到田里边去,认一认家里头田的位置,往后你能自个往那边去忙活。你会种地么?要是不懂的,就问一问阿哥,让他教你。”
臧狼呆了一下,脑袋稍微低了一点儿,“我没种过地。”。
“没事儿,你问问阿哥就是了。等颜大郎下山来,他也要忙田里的事情的,你到时候跟着他学。或是你到铁生家里边田里看看,总归知道的。”
臧狼答应了一声,就乖乖地站在旁边,看着兰花儿忙活。
兰花儿要择菜,他就赶紧蹲过去,讲:
“我来。”
兰花儿就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小菜地:
“你……知道要摘哪些么?”
臧狼就愣了,像是被呵斥了的狗子一样,将头低了下去:
“我、我不懂。”
兰花儿看着他这个样子,总觉得很想摸摸他的脑袋安慰安慰他。幸亏这是在古代,臧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