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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在的时候,什么鸡呀鱼呀的,还不是我负责杀的么。村里边哪有小娘子是连血都见不得的。你这样还不是让人家笑话……呀!那猪要挣起来了挣起来了,赶紧按住啊!”
于是后头的人又跟着手忙脚乱了起来。
好不容易将猪给弄死了解开来,已经折腾得天都快要黑了。
他们这群人虽然刀子使得很好,可毕竟不是专业的屠夫,杀鸡杀狗的动作快,轮到杀猪,总还是有些不一样。他们折腾了半天,累得要命,这才将野猪给解成了一块一块的。
兰花儿就在旁边讲:
“以前瞧着屠户上村里边来杀猪解肉的,总觉着这是个很简单的事儿,屠户好像一下子就做好了。这会儿看你们在这折腾的,才发现这个钱也不那么好挣的咧。人家屠户忙活个半晌的,你们能弄这么半天,还弄得没别人好。”
臧狼跟着擦了擦脸,憨笑着讲:
“做多了就熟了么。”
兰花儿想想,觉得倒也是的。她还巴不得这几个人能每天都猎回来一头野猪的,家里边常常吃到野猪肉呢。就是自己吃不完,拿到镇上去卖,那也是能挣钱的呀。
等他们把猪解得差不多了,关雎和方甯嫒也都跟着走了进来。
几个人商量了一下,都决定这猪肉留着自己吃,不卖到镇上去了。
现在镇上猪肉价格是高,可他们自个过年也要吃肉的。三家人一分,每一家得到的肉也不超过四五十斤的。如果再要拿出去卖,又给村里边相熟的送一些,估摸着到手剩下的也就一二十斤的。
他们现在并不十分缺钱,只打算把猎得的小动物给卖了,野猪肉就不再拿出去外边卖。
因为猎了这么一头野猪,兰花儿突然就觉得家里边的家底丰厚了起来。
有酒有肉的,不到过年就已经存下来了这样多的东西。
她干脆学着现代时候那样,让大家跟着吃了一趟火锅。
把猪肉片给切得细细的,直接放在汤底里边烫熟了,涮点儿酱直接吃。菜什么的,各自家里边原本就有,洗一洗切成块儿,直接扔到汤里边,还能当做是汤底煮的呢。比她们几个分开炒几个菜要快得多了。
他们舍不得讲五花肉切片下火锅。
野猪的肥肉比家猪要少得多了,他们都想着要留起来以后用,切下来以后好好地存到一边去了,所以下火锅的都是瘦肉片。
兰花儿已经尽量地用各种材料去将肉腌了一遍,还加了点儿从红花白那拿回来,一直舍不得用的淀粉的,将肉片尽量给做得嫩滑一些,不过还是比不上以前在现代吃的肥牛肥羊。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
她又不懂清油的炼制技术,只知道花生和油菜籽可以榨油,不知道该怎么操作,所以只能珍惜地吃着动物油了。
臧狼倒是比较喜欢吃炖肉,毕竟这肉片有些薄了,吃到嘴里就没有了那种大口吃肉的感觉了。不过这古代从来没有人做过火锅的,大家吃得也新奇开心的,热闹得很。
关雎都忍不住点了点兰花儿的脑袋,讲:
“你这脑瓜子里边怎么存了好多点子。你又没到外边去过,怎么会做这么些好吃的。”
兰花儿歪头想了想,十分严肃地说:
“是观音娘娘给我托梦咧。我在梦里边看着观音娘娘哗哗地在我面前做了好多菜的,我就会了。”
她嘴里边刚咽下去了块肉片,小嘴唇红润润油汪汪的,还微微嘟起来,脸上还有点儿婴儿肥的,却还故意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来讲这样的话,一下子把屋里边的人都逗笑了,连颜大郎都扯着嘴角笑了笑。
兰花儿看他们这个反应,顿时就满意了,又趁机夹了块肉片,这才讲:
“我也不知道,就是试着做做呗,横竖又不会浪费。咱平日里边煮汤不也是这么煮的么。一边煮着一边吃,不是又暖和又方便的么。我阿哥讲,阿母以前是个茶饭十分好的。我是不记得咧,不过阿哥说我能做出阿母的味道来。”
改花的确是说过柳燕燕茶饭很好,后边的话是兰花儿自己给加上去的,反正也没有人会去考证。
虽然这东西不大可能遗传的,但兰花儿又讲说自己从小就在家里边烧饭的,给阿弟和自己吃。烧得要是不好,阿弟就要哭的,她自己也吃着不高兴。
大家想想她做了那么久的饭菜,倒也觉得可以理解了。
方甯嫒在旁边小声地讲:
“可有些人烧了一辈子饭的,也都没进步呢。”
兰花儿挠挠头,关雎已经帮她把话接了过去:
“烧饭跟绣花一样,用心的有天赋的,自然能做好么。有些人就是怎么都学不会,也是一样的理儿。”
一百四十九心意【一更】
因为和山上说好了要将酒给卖过去的,因此兰花儿之后花了好几天的时间,一直磨在了灶间,将之前挣过的糯米又都发酵了一次,然后重新又发酵了蒸成糯米酒的。
她当初担心这个酒糟会不会都要放坏了。
还好这是冬天,北方的天气又干燥得很,一点儿不像南方那种把饼干放在外头,一下子就会软掉的天气,因此存在地窖里边的酒糟还是好好的。
她先是蒸了一点儿试试,等确定这酒糟还能好好地蒸出酒来,才放心地动手蒸。
要是这一堆酒糟不能用了,她就只能重新泡糯米,重新将糯米和上酒曲让它发酵的。她还想着要留点儿糯米,在腊月的时候做糯米饭吃呢。
这次做得顺利,倒真的能剩下不少糯米来。
她在蒸酒的时候,臧狼自然是在旁边负责做酒桶的。
家里边原本可没有那么多木桶,连原本挑水用的木桶,这会儿都临时被拿去做了酒桶用,臧狼每天早上挑水的时候只能到旁边去找铁生借两个桶。
后来既然答应了麦青连酒桶一块卖给他们的,家里边的桶就显得更加的不够了。幸亏臧狼现在做木工活儿已经十分的顺手了,现在又是农闲的。兰花儿就给颜大郎送了点糯米酒,让他帮忙一块做木桶的,很快就做出来了三十几个来,放在空地上晾干了,也不用上漆的,直接晒好了就能用来装酒。
他们特地挑的都是好的木头,用来装酒以后,日子久了,酒里边就也都带上了一股香醇的木头的味道。兰花儿以前曾经有喝过那样的酒,觉得十分的不错。
她自己都在地窖里边存了几瓶的——是专门让臧狼给做的木瓶子,用来存着酒。想着多放几年,等以后改花娶媳妇儿或者是她出嫁的时候拿出来撑场面的。
兰花儿这次把酒都给卖了出去以后,赵家存着的钱瞬间就多了起来。
她晚上的时候拖着臧狼,把家里边存着的银子和铜钱都倒到炕上去铺开来,给仔细数了一遍又一遍的。她看着钱,臧狼就在旁边看着她,两个人互相对望一下,就笑得傻呵呵的。
自从穿越过来以后,兰花儿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多的钱呢。虽然卖给山上的那些糯米酒的钱还没有收上来,可兰花儿只要想一想。就觉得十分的幸福。之前一直担心着改花说媳妇的钱,或者是狗蛋考试的钱,经过这么一次以后好像瞬间都轻松了不少。
虽然这些钱加起来也不足以让改花说上一个好娘子家来的。可这毕竟是一大笔收入了。
兰花儿把钱都数了一遍,就又放到钱罐子里边装好了,抱着钱罐子在炕上打滚,一边滚一边问臧狼:
“阿狼,你觉着要给我阿哥说媳妇的。要花多少银子咧,花光了这些还不够的吧?银子可以再挣,可我阿哥的事儿不好再拖着。还有你……哎,你年纪也不小啦,就比我阿哥要小一点儿的。村里边人年纪像你这样大的呀,大都已经成婚了。至少也好定亲了。上回关雎讲,说你们城里边的人婚事现在倒是晚一些,不像村里边的这样赶早。是么?”
臧狼点了点头,想了一下,讲:
“城里边娘子,到了……到了关娘子这样的年纪还没有出嫁,也是有的。”
兰花儿就跟着“哦”了一声。也跟着轻松了一些:
“我常常想着阿哥这年纪了还没有说亲,以后能不能说上好媳妇咧。不过你这样一讲。城里边还是有好多和我阿哥年纪相当的娘子还待字闺中的吧。这样倒是不着急。阿哥也是在外边见得多了,所以自己就不着急的吧。唉,阿哥也不和我讲这些,我也不知道外边是怎么样儿的,只得自己在村里边胡乱想的,倒是叫阿哥笑话了。”
她在炕上抱着钱罐子打了个滚儿,想想颜大郎,又想想关雎,倒真是觉得这事儿不着急了。
改花在镇上,常常见着的估计都是些云英未嫁又和他年纪相仿,或者是比他年纪更大些的,他这样看着,到底认识了些人,也知道些事情,比兰花儿这样窝在山坳子里边的,自然是眼界要开阔好多。
兰花儿便觉得有些悲伤了,觉得她阿哥的事情好像已经用不着她去担心了一样。而且就算她想要去担心,也不知道该从哪里才是担心起才是。
她就跟着叹了口气。
不过她到不是那种会因为事情一直钻到牛角尖去的人,因此只是稍微想了想这个事儿,就又改变了心思,开始考虑其臧狼的事情来:
“既然阿哥的事情自己有主意,我就用不着去帮他想了。他要是自己高兴了,说不定哪天就将嫂子直接领家来了。嗯,说不得之后要跟狗蛋说一说,让他注意看看。可不要嫂子都要家来了,咱们还一点准备都没有的。倒是……阿狼呀,你欢喜的是什么样子的姑娘呀。你年纪不小,又一直跟我在村里边的,也好要想这个事儿了。我可不能让你搬到镇上去找媳妇的,你自己想好了,我存钱给你说去。”
臧狼愣了愣,大概没有想到话题突然就扯到他身上来了,一下子就呆坐在炕上了。
兰花儿抱着个钱罐子躺在炕上,将半张脸都埋在被子后边的歪着脑袋看他,看得他脸上慢慢地就红了起来。
“我……不知道。”
兰花儿听臧狼这样说,就慢慢地叹了口气:
“欢喜怎么样的,怎么会不知道咧,你是从来都不曾好好想过这问题的么。要我说,其实我倒有些对不起你的。要不是我把你从楚二郎手上要了过来,你大概就在城里边好好住着,他能给你找个好媳妇儿,你的日子肯定要比这么跟着我要来得舒坦的。我总觉着你要不是这么跟着我,估计真会过得比较好,身子也早该养好了。”
臧狼呆了呆,显然没想到兰花儿会这样讲,低头看了她一会儿,眼角慢慢地就红了红,闷着声音问:
“小娘子,你嫌我哪里不好……后悔领我了?想要赶我?”
兰花儿也被他的反应给吓了一跳。她不过是随口说说,也不是想要怎么样的,没想到臧狼的反应如此的激烈,都一副咬着牙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她只是觉得自己把臧狼从楚江开手上要了过来以后,臧狼跟在她身边,就连饭都没怎么好好吃过的。之前看楚江开的样子,估摸着是真对臧狼十分有感情,领回去了估摸着就是好好养着伺候着,给安排个媳妇什么的。
至少大鱼大肉的呢,又有药滋补着身体,怎么想都比在村里办种田要来得有前途。
臧狼到了坳子村以后,除了养伤的那段时间以外,还真是忙前忙后的,一点儿都没闲下来过,又没有吃过一顿大肉。兰花儿偶尔想想,都觉得有点对不住人家。
她可从来没有嫌弃臧狼的意思。
这家伙在家里边,能给她省多少事儿呀。虽然吃的多,可做的事情也多,力气又大的,还能当门神防贼,兰花儿倒觉得有他在,可比自己一个人在家里边要让人安心多了。
就连改花都在后边讲,说有臧狼在家里边,他都比较放心了。以前兰花儿总是一个人在家里边的,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些什么事儿的,要是都一个人在家里头,真出了个什么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邻居再亲,那也是邻居。
有了臧狼,不管怎么说也让人放心多了。
至少改花现在在外边用不着老想着担心着兰花儿遇到了事该怎么办。
兰花儿没想过臧狼居然会是这个反应,呆了一下以后,赶紧就坐了起来,伸手去拉他的衣袖: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就是这样一讲,哪里有嫌弃你的意思。我是觉着让你在这村里边干活儿,总好像对不住你的。你原本可以顿顿吃大肉的咧,到咱这了,还得想着把肉让给我吃。哎呀,你之前还帮我把偷儿给抓住了呢,我哪里会高兴让你走,就怕你自个不乐意待着的。”
臧狼挠了挠头,“哦”了一声,又急急忙忙闷着声音讲:
“我、我不要吃什么大肉。我跟着小娘子,我觉着高兴的。小娘子要是不嫌弃,我跟着一辈子。我能干活,吃什么也没有关系,我也不要别的什么。我就给小娘子干活,就高兴。”
兰花儿看他这个样子,都有点想要忍不住摸摸他的脑袋,跟他说“乖乖不哭”了。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自己不做出这么奇怪的举动来,又伸手拉了拉臧狼的衣袖:
“哪里能一辈子就只给我干活儿的呢。我答应了楚二郎的,将你当成我阿哥阿弟一样的对待。我要是将你困在这家里边种地干活的,不让你好,看他不撕了我的皮。你要过得好了,我也高兴的。”
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