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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花儿被这架势唬得有些愣,被臧狼带了带,才猛地反应过来,给人家道了个谢的,才被臧狼拖着从队伍里边走到了外头去。
那人突然变了这么副态度,兰花儿更摸不着头脑了,而且臧狼的态度还合平常完全不一样的。等从人群里边挤出来了以后,兰花儿马上就拉着臧狼的胳膊,问他:
“那到底是个什么人呀,是你以前认识的么,我怎么瞧着好有些面熟的样子。”
臧狼一愣,方才在人群里边那副严肃正直又严谨到让人怀疑他是个守城门将士的表情马上就收了起来,又换回了他那种憨厚温和的神情,微微弯了弯腰,跟兰花儿讲:
“小娘子你不认得了?那是……之前你和我……”
“啊,是那一户人家里边的人么?你不说我还真就想不起来了。当时也就见过一眼的,又害怕又只想着你的事儿,哪里就有注意到这么一个人,难为他还认得我咧。我可都记不住那人的脸了,连那户人家门朝那边开都不记得咧。”
臧狼挠了挠头,又看了看兰花儿,最后还是忍不住小声地讲:
“那人是认得我。我当时在那户里边……待得久一些。”
兰花儿“啊”了一声,缓了一下才明白过来臧狼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忍不住又有点儿心疼他。可看着臧狼这样子,好像是完全不太介意的样子,见了那人,脸上也不见有不高兴或者是怀恨的神色,兰花儿又有些好奇,就拉了拉臧狼的手,犹豫了一下,小声地问:
“阿狼,你……你不恨那人么?虽然他可能不是……可那家人,你不觉得不高兴么?”
臧狼愣了愣,好像有些诧异兰花儿怎么居然会问出这样的话来,忍不住就又想伸手挠头。可他手上比之前拿了更多的东西,除了灯笼以外还有那一大篮子东西的,更加空不出手来挠头了。另外一只手又被兰花儿捉得紧紧的,只能默默站着。
“这就是……各为其主的事儿。他做他该做的事,那也没什么。”
兰花儿“哦”了一声,没想到臧狼居然能看得这样开明的,倒觉得自己有些小看他了。
她静了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是。她总觉得臧狼在那家里边受了这样严重的伤,又被折辱了好久的,估摸着是要恨上的呢,至少,也是该不高兴的吧。结果臧狼一点儿那个心思都没有,大度得让她都有点看不过去了。
不过,她这会儿也知道了自己是靠着楚江开的面子,才能拿到这么点儿东西的。
人家肯定不是真就死活记着她或者是记着臧狼的。只是当初的事情的确是他们做得不对,楚江开也当面表态了。兰花儿虽然不知道楚江开具体是个什么人物,但反正一定是个大人物就对了。
楚江开不想着这事儿还没什么,一旦楚江开要真突然抽风想起来要问问臧狼的,那么这家人态度不好一些,估摸着就要倒了血霉。
臧狼在旁边问:
“小娘子,明天要过去铺里边看看不?”
兰花儿想了想,赶紧地就摇了摇头。
她倒是觉得,人家也就是这样一说。在面前的时候说的是让兰花儿多到那边去玩玩的,可实际上她要真过去,还指不定会是什么样一个待遇。就算人家看在楚江开的面子上招呼她一次两次,可她去得多了,人家厌烦了,又看楚江开没有一点儿动静的,说不定还要把她给坑一顿。
臧狼好像也并不是十分想去的样子,看兰花儿摇头,就跟着在旁边笑了笑,牵着兰花儿就往外走,又有点儿害羞地讲:
“要知道这样,刚才该多拿几个谜面过去。”
兰花儿没想到臧狼会这么说,忍不住就笑了出来,一边笑一边讲:
“瞧你这贪心的,你手上这是三个谜面能换来的东西么。都给你占天大的便宜了,你还觉得不够呀。方才我都快要被吓着了。这样的事儿我才不要第二遍咧。”
臧狼在旁边憨笑了一下,“不是。我是说谜面多谢,人家就不会说小娘子多拿了东西。”
一百六十五奖品
兰花儿和臧狼拎着东西回去的时候,那家人已经歇下了。他们住在镇上,估计早就习惯了灯会这种热闹了。去了一次两次的,有时候就都不乐意再去了。兰花儿觉得她能理解他们的,因为这灯会实在是人多得很,这么挤呀挤呀的,好玩儿是好玩儿,可要真让她再去,她说不定也是不乐意的。
人实在是太多了,去看过一回就是了,再去,那就是犯二了。
他们俩回去的时候,改花和狗蛋还没有回去的迹象。
那家人虽然已经歇下了,可他们家里边惯常是做这种借住的营生,借住那边的门是朝着旁边开的,和他们自己家的院子大门并不是一个方向开的,兰花儿和臧狼回去的时候完全不用经过前边的院子,自然也用不着惊动那边院子的主人家。
臧狼将之前买的两个灯笼挂到了院子门口的地方,拎着东西就和兰花儿一道回到了住的地方去。
因为并不是什么很好的地方,给的租金也并不多,所以他们住的地方不大,应当说跟柴房其实没有什么差别的。
很空旷的一个地方,旁边有个让马匹驴子等吃食和喝水的食槽,整个地方小小的,不过毕竟是个常常供人租睡的地方,所以收拾得还算干净。小小的屋子里边,大部分地方都铺着松软的乌拉草,像是床铺一样,让人可以在上边打滚儿。
房子最变角落的地方有个小小的炕,窄窄的,底下烧着暖烘烘的地龙。
兰花儿其实并不高兴睡到那个炕上去。她之前一看到地上那些被打松得软绵绵的乌拉草铺盖,就眼睛发亮地想要在上边打滚。
只是她人还没扑到那上边去,就已经被人一手给扯了回来。
改花和臧狼站在两边,一人伸出一个手来,捉住她的两个胳膊。狗蛋虽然比较矮。力气又不够,但还是从后头扯住了她的衣摆,一整副就是不让她过去的模样。
“阿妹,这地上凉,又不干净。你一个小娘子的,不要跟着咱在地上打滚,坐炕上去。”
兰花儿嘟了嘟嘴,“炕上有什么好的呀。我就欢喜到地上滚着去。不是都铺了乌拉草了么,看着好舒服软和的咧。我又不在那上头睡,就让我坐坐呗。”
狗蛋在后边伸了个脑袋出来。满脸正经地讲:
“阿姐,杨先生讲了,女子属阴。体寒,得好好滋养着才是。你瞧这大冬天的,地上多凉呀,可不敢让你在上边打滚儿。要是一个不好。啊、这大过年的,不说这个不说这个。阿姐你还是到炕上去坐着吧。”
臧狼的做法更直接。他也不讲话,只是看了看改花和狗蛋,就将捉着兰花儿手臂的手给放开了,走到一边去,把地上那些铺着的乌拉草拢了拢,就将最上边的一层乌拉草给归到了一边儿抱成一团的放到了炕上。
“小娘子。躺这。”
他把乌拉草都放到了炕上去以后,还非常用心地把那些乌拉草都给展平了,又伸手拍了拍。表示上边非常软和的意思。
兰花儿一看那三个人都是有志一同地拦着她,忍不住有些不高兴。可不高兴了也没法子呀,她又掰不过这三个人的,只能有些丧气地同意了睡到炕上去。
那炕的大小实在是有些太小了,兰花儿原本还想着和狗蛋一块儿睡的。可躺上去以后一看,那大小只能够她一个人躺的了。要是上边再多一个人。保准不到半夜就要睡到地下去了。
兰花儿和臧狼因为是先回到了那边房子,于是先将东西给放到了一边,然后就开始烧水洗漱的。
兰花儿已经好有两三天没有洗澡了,虽然是大冬天的,可这一直都是在路上,不比在家里边的干净,今天又挤了一晚上的人堆,总觉着这冷天里边都给挤出一身汗来,十分的不舒服。
可这到底是在外边,人家虽然有灶头可以用,但也不像她在家里边的,专门让臧狼给做了大大的泡澡用的大桶。就是她想洗澡,在这么个环境里边也没有那样的条件了。她只能先忍耐着,多烧了两锅热水的,躲在屋子里边将身子上下都擦了一遍。
臧狼自然是走到门外去帮她守着门。
原本兰花儿还想自己给躲到外边去擦身子的,可臧狼说外边冷,死活不让兰花儿到外边去擦身子,给兰花儿拎了桶热水进屋以后,自己就闪到门外去了。
兰花儿赶紧给翻出来了个饼,又倒了碗水,开门给臧狼递了出去。她跟臧狼生活久了,大概也知道臧狼的习惯了。臧狼平常就是个吃不饱的,今天折腾到这么晚了,这家伙绝对是已经饿着了的。
“这点儿你该饿了吧。端着吃呗。”
臧狼答应了一声,赶紧把东西接了过去,一脸憨笑地就拿着烙饼咬了一口。
兰花儿看臧狼在外边守着,这才将门从里边栓了起来,将身上衣服都给脱了,将身上都给擦了个遍的,这才觉得稍微舒服了一些。
她之前一直都觉得身上都是灰和汗的,虽然很可能只是她自己的错觉,可那种黏糊糊的感觉非常的难受,这会儿才总算是觉得清爽了些。身上的衣服没有带着欢喜的,这会儿也只能先将就着。
等她将身子都擦了一遍,将臧狼领屋里去了以后,改花和狗蛋这才慢悠悠地回来了。
兰花儿原本以为自己和臧狼已经够厉害的了,两个人从那灯会里边拿回来好大一篮子东西来。可等看到改花和狗蛋的收获以后,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得到的东西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她自己其实没有答上来多少谜底的,只不过随便玩了玩,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猜得对不对咧,就被稀里糊涂地塞了一堆东西。
可改花和狗蛋的,估摸着就没有这个待遇了。他们俩肯定只能在灯谜会里边猜中了谜底,才能把东西给拿回来的。兰花儿和臧狼拿回来的只有一篮子东西,可改花和狗蛋,这都恨不得要两人都搬不拢。
他们大概是远远地看到院子外头挂了两个灯笼,猜到兰花儿和臧狼已经回屋了,所以在屋门外就开始小声地叫门。这是又想喊人出来帮忙,又怕吵醒旁边的主人家的。
兰花儿出去一看就被惊吓了。
改花手上甚至抱着一长条的粗布,整整半匹。还有些粗糙的笔墨纸砚一类的东西,让狗蛋给裹成一裹的,抱在怀里边。
兰花儿看到这两个人回来的时候,着实是被他们手上抱着的东西给吓了一跳,忍不住开口问:
“你们这是……怎么……抢了灯会不成?”
改花在旁边一脸笑呵呵的,还是狗蛋得意地昂了昂头,讲:
“阿姐你哪里的话,这都是我从灯会上给赢回来的。哎呦,阿姐你快搭把手。”
狗蛋手上拿的东西原本就比较零零碎碎的,他这么一个抬头跟兰花儿讲话的,差点没将手上那砚台给砸到自己的脚上去。吓得他赶紧慌里慌张地伸手去捞,又忘了自己怀里边还抱着别的东西,差点没稀里哗啦地掉了一地。
他倒是不怕砚台给砸到脚的,可这都是他以后写字上学的时候能用到的东西,他自然宝贝得很,生怕给摔坏了的。
兰花儿一看他这忙乱的样子,赶紧伸手把东西接过去了一些,这才领着他们往旁边去,把东西都放到了驴车上边,准备着明天直接一车就给拖走了的。
把东西都放下来以后,狗蛋马上就又灵活了起来,一边拉着兰花儿一边挥着手,表情夸张地给兰花儿讲他在灯会上边的表现:
“阿姐你看了那些灯谜了没有,都好简单的。我看也没什么人去揭那些猜字谜诗词的,还以为真有多难呢。结果过去一看,容易得很。我就跟阿哥就过去揭那些谜面。我当时真是……又怕旁边的人跟咱抢,一路摘了好多灯谜才过去换的。嘿嘿,那人还看了老半天咧,给的东西零零碎碎的,好大一摞。后来阿哥说这些东西不好拿,他们才给商量着换了半匹布的。阿姐你瞧,这些能给家里边省好多钱吧。”
兰花儿在旁边听着狗蛋得瑟的,一脸笑眯眯的样子,还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
“瞧你这小样儿。小声点,仔细吵醒了旁边的人家。”
狗蛋吐了吐舌头,这才将声音又放低了一些,拉着兰花儿的手晃来晃去的,讲:
“阿姐阿姐,你看我厉害不,厉害不啊?”
他常常在外边私塾里头上学,已经许久不跟兰花儿这样亲近的了。可在他心里边,还是最惦记当年那个偷偷省下口粮来给他的那个阿姐,有些什么事儿的,也最盼着兰花儿能把他夸上一夸。
“嗯嗯,咱家狗蛋最厉害了,真能给家里边挣钱了咧。这东西咱都能用得上,你上学能用,那布至少能做三套衣裳的,到时候给你们都做新的。我就不要了,咱买了新布呢,我就不穿得这样素了。”
兰花儿摸着狗蛋的脑袋将他给夸了一遍,他才心满意足地笑着到后边去洗漱去了。
一百六十六腐乳【一更】
镇上的灯会不过是个生活的调剂罢了。
兰花儿拿了东西回村里边去,固然是让村里边的人大大地吃了一惊,不过等他们听说这些都是狗蛋从镇上灯会给猜谜赢回来的,讨论的焦点也就离了兰花儿身上去。
好多人家开始在背后嘀咕着,说原来这上私塾的也不是完全没用处的。瞧瞧人赵家狗蛋儿,年纪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