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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孟炎收了银子,只模棱两可地说要照顾顾二老爷,却不提什么时候提了顾二老爷过堂,什么时候能许顾家赎出顾二老爷。
顾老太爷看柳孟炎这边没有进展,就又去寻柳老太爷。
待顾老太爷在柳老太爷处吃了闭门羹,回头去寻柳太夫人时,顾老太爷就道:“姑姑还该跟你们家老大好好说话,且叫我们老二先出来了才好。”
柳太夫人叹息道:“我哪里没跟他说好话?我这边将银子送过去,他收了,转身又只与我装糊涂。”说着,又问:“你那园子少说也要几百万两才建得成,可是当年你当真昧了三王的银子?”
顾老太爷忙赌咒发誓道:“那等不义之财,侄子便是当真有也不敢用。”
柳太夫人不信这话,又追着顾老太爷问银子:“若当真没有,睿郡王他们怎会盯着你?”说着,又觉顾老太爷前后给睿郡王府上也送了不少银子,他藏下的银子该是更多。
顾老太爷连发了两个毒誓,后头瞧着柳太夫人不信,忽地醒悟到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柳太夫人这边拖延懈怠不肯替他走动,只怕也盯上了那银子。
于是顾老太爷也不奢望柳太夫人去说动柳孟炎、睿郡王等人,憋了一肚子气离了柳家,在路上便想着她不仁,我不义,既然柳家老的算计他,小的也不给他情面,他也就无需对柳家留情。想着,顾老太爷又吩咐人在京外闹,将厉子期饿死任上上万百姓的事宣扬的沸沸扬扬,又哄着一群天不怕地不怕的无赖泼皮连日去状告厉子期、柳老太爷。
厉子期到底人在京城外,于是在京中的柳老太爷,就成了有心之人攻讦的对象。
柳老太爷因外头闹得厉害,越发不肯出门,只隔三差五地邀请几位老友来家,其他时候,就留在家中教导儿子孙女读书。
待到年前厉子期回京,外头闹得越发厉害。虽也有人说情,但到底厉子期得罪之人众多,连带着,柳老太爷也被人弹劾多次。
因也说不清楚究竟是谁拖累了谁,于是柳老太爷、厉子期师徒两人商议一日后,
对外就都做出不将此事放在心上的模样。
又因陛下派出的刺史尚未查明此事,厉子期暂时被免职,于是厉子期就如尚未做官时一般,每常来柳家向柳老太爷讨教。
柳檀云早有意嫁入厉子期家,得了柳老太爷的话,也不去随着柳尚贤、柳素晨两人一起读书,未免柳太夫人戚氏等人生事,每日拉着柳绯月来柳老太爷这边,与厉子期倒是熟络起来,只可惜厉子期不肯带了儿子来柳家,着实叫柳檀云懊恼了许久。
如此,柳老太爷闲在家中,自是有功夫享受天伦之乐。
待到夏天,倚楼小产,随后柳仲寒房里添了个女孩,没几日,柳孟炎房中的花氏也生下个女孩。
柳老太爷自是失望的很,苦中作乐,就叫柳檀云、柳绯月两个做对子一般给那两个女孩儿起名字。
柳檀云无心卖弄,就给柳仲寒房里排行第四的女孩起名为茜晨,柳绯月给花氏生的排行第五的女孩起名为绛晨。
俱是不用心的名字,柳老太爷也无心更改,就依着柳檀云、柳绯月给下头的女孩起了名字。
等着花氏出了月子,柳孟炎就叫人将花氏领出去卖了。
柳檀云听说这事,瞧着吕氏脸上那遮不住地得意,心想这下子好了,柳绛晨就由着吕氏养了,也不知她能养出个什么样的孩儿来。
一日,柳老太爷竟请了个变戏法的江湖艺人来府上变戏法给柳檀云等人看。
瞧着柳尚贤、柳绯月几个睁大眼睛看那艺人变把戏,柳老太爷就与柳檀云有一下没一下地下棋,下着,就摇头笑道:“云丫头,你祖父我为了讨好你,可是费了大功夫呢,你小姑姑都爱看变戏法,你怎就不喜欢?”
柳檀云笑道:“祖父知道我喜欢什么。”
柳老太爷笑道:“你这小东西,听穆嬷嬷说她替你收着的银子都有上万两了,可是要攒着做嫁妆呢。”
柳檀云嬉笑着,仗着年幼,就道:“祖父可得多给我嫁妆……”
“哟,云丫头这是跟你祖父要嫁妆呢,这么个嫁妆百万的小媳妇,可有人抢呢。”
柳檀云听是何老尚书的声音,就忙起身给何老尚书请安,待转身,就见一黑不溜秋的东西向她脸上抓来,忙向后退去。
只听那黑漆漆的鸟嘴里不住地叫着“云妮,云妮”。
柳檀云见那鸟被何循用绳子拴着牵在手中,就道:“何爷,你怎拿了只老鸹来我们家?”
何老尚书笑道:“这不是老鸹,是八哥,好不容易寻来的,跟你那怪怪正是一对。”
柳檀云心想自己那怪怪可是值钱的鸟,跟这八哥可不是一路货色。
何循涎着脸皮笑道:“云妮,你看我这鸟大不大?咱们换换吧。”
柳檀云道:“谁要你这丑兮兮的鸟。”
何老尚书摇头道:“小丫头果然肤浅的很,你没听到这鸟说话清楚的很么?”说着,先叫柳尚贤等人接着看变戏法,随后就在柳檀云原先坐的椅子上坐下,瞧了瞧柳檀云的棋,没说话,先将她的棋子一一收了。
何循又将那八哥递到柳檀云面前,说道:“祖父说了,这鸟比你那怪怪机灵,咱们换。”
柳檀云推了一下,为叫何循忘了这事,就道:“那变戏法的领了猴子来了,你去瞧瞧去。”
何循听说有猴子,将绳子递到柳檀云手中,就去与柳绯月等人挤在一处看艺人变戏法。
柳檀云将八哥给了小一,又在柳老太爷身边坐下。
何老尚书也习惯了柳檀云在一边听话,先笑着说她长大了,随后就道:“重阳节后太子就要去各家催债,讨要库银去了。早先睿郡王他们听了风声,就要去你亲家顾家要那来路不明的银子还债。如今当真被上门讨债,只怕睿郡王他们更会逼着顾家拿出银子。”
柳老太爷叫柳檀云替他下一步棋,然后笑道:“顾家的银子就跟天上掉下来的一般,顾家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来路不明的银子,谁不想要?”
何老尚书踌躇一番,就对柳老太爷道:“不知顾家昧了三王银子的事是哪个传出去的?可是你这老东西?”
柳老太爷道:“自然不是,若是,我早叫我家太夫人先要了,哪里能轮到睿郡王他们。”
何老尚书笑道:“也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只怕过些日子,陛下太子催得紧,顾家受不住,又会来寻了你帮忙。如今你发话不理他们家的事,旁人可不得发了狠劲欺负他家,慢说他们家老二还在牢里锁着没出来,只怕过些日子,他们家其他几个小子也要被关起来喽。”
柳老太爷唏嘘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恐怕他们家的银子当真来路不明,不然怎连喊冤就不敢喊?”
柳檀云在一旁听着,心想这可好,就叫顾家跌倒再难爬起来,也省得顾老太爷仗着有几个银子,再来插手柳家的事。
28 狗急跳墙
柳檀云这边正边听柳老太爷、何老尚书说话;边想着顾家如何,忽地十几步外的棚子下;小一啊的一声,随即就见一道黑影箭一般的射了出去。
看见动静;何循叫道:“我的八哥!”往天上看了眼;见那八哥早没了影子,也不去找小一,就跑来抓了柳檀云的袖子道:“云妮;你赔我八哥。”
柳檀云方才就纳闷的很;此时听他又喊云妮;就道:“谁叫你喊我这么个土气名字的?”
何老尚书哈哈笑道:“我们乡下来的;乡下都这样叫,叫大小姐看笑话了。”
柳檀云不理会何老尚书的话,又去掰何循的手。
何循紧紧地揪着柳檀云的衣裳,嚷道:“今日不将你的怪怪赔给我,我就赖在你家不走。”
柳檀云眉毛一挑,笑道:“那正好,我们家当真不缺你这口饭。”
何循揪着柳檀云,看向何老尚书道:“祖父,柳爷,你们看云妮又赖皮了。”
柳老太爷笑道:“我们家云丫头可没赖皮,从我们家天上飞过的鸟多的是,也没见谁叫我们家赔的。”
何老尚书却道:“你要云丫头赔你,就自己跟她讲道理,讲不过,你男子汉一个,还打不过她吗?”
柳老太爷啐道:“老不羞,就爱挑唆孩子打架。”
柳檀云听何老尚书又教唆何循跟她打架,心里不耐烦的很,瞧见何循腰上挂着一只绣着一溜刺猬的香囊,就笑道:“你这香囊好看的很,谁给你做的?”
何循得意道:“宝珠做的。”
柳檀云看那刺猬针脚不是十分严密,倒似小女儿练手的东西,心想那宝珠不定是哪个会讨主子欢心的小丫头,就点头赞道:“当真是个好东西,回头替我也要一个,我要绣着鹦鹉的。”
何循先慷慨地答应着好,回头想起八哥,又拉着柳檀云道:“我给你香囊,你将怪怪给了我。”
柳檀云道:“这可不成。不如我叫人将怪怪领回来,你也把怪怪的链子解了,叫它飞走,这样咱们两个就不亏不欠。”
何循想了想,也觉得自己的八哥是在柳檀云丫头手里头飞的,这样当真是“不亏不欠”,就点头答应了。
何老尚书在一旁摇头叹气道:“傻小子,你叫这丫头糊弄了。”
柳老太爷笑道:“有本事叫循小郎来也糊弄糊弄云丫头。”
何循只听何老尚书说自己上当了,一时半会却没想明白到底自己怎么上当了,瞧着小一提着怪怪过来,忙迎上去。
怪怪嘴里唱着节气歌,扑棱着翅膀,瞧见何循,就跳着脚道:“循小郎,循小郎。”
何老尚书道:“瞧这鸟倒是跟你家云丫头一个性子。”
柳老太爷笑道:“当初便是瞧着鸟伶俐才买了它,不然谁舍得花了大价钱就置办这东西。”
柳檀云叫小一拿了钥匙将怪怪脚上的链子解了,随后叫怪怪跳到何循手上,笑道:“你放了它,咱们不亏不欠。”
何循答应着好,脸上挂着坏笑,手一抬,叫怪怪飞到天上去。
“这下子咱们不亏不欠了吧。”
何循看着天上笑道:“这下子,你也没有鸟了。”
说完,忽地就见一道雪白的影子盘旋着飞过来,却又是落到小一肩膀上去衔小一的头发。
何循立时嚷道:“你骗人,你这鸟又飞回来了。”
柳檀云笑道:“谁叫你家的八哥不自己飞回来的。”说着,瞧着远处欧华庭期期艾艾地站在几丛牡丹后,只装作没看见。
何循倒是看见欧华庭了,早先因新鲜,两人要好过两日,后头欧华庭实在太腼腆,与何循不投缘,两人便不怎么亲近。于是何循只喊了一声“华庭过来”,就不理会他,从小一手中接过怪怪,叫怪怪飞出去,盘旋一下,再飞回他手臂上。
柳老太爷也瞧见欧华庭了,就叫柳尚贤去请了欧华庭过来一起看戏法。
柳尚贤过去了,说了一会子话,欧华庭才缓缓地过来,给柳老太爷、何老尚书请安后,怯怯地对柳檀云喊了一声“姑娘”,然后就随着柳尚贤过去。
欧华庭这般称呼柳檀云,乃是因迎儿走后,他身边的丫头婆子不敢不称柳檀云为姑娘,而柳檀云又一直喊他欧少爷,是以他也学着丫头喊了柳檀云“姑娘”。
何老尚书道:“这孩子太腼腆了一些,如今这世道似他这般的女孩儿也不多见了。想来如今也没去外头学堂吧。”
柳老太爷道:“还跟着尚贤她们一起跟着女先生读书呢,既然是孟炎自己揽下来的事,我也就懒得多管。”
何老尚书笑道:“这孩子倒是对你家云丫头恭敬的很。”
柳老太爷得意地笑道:“那可不,这可是我们家大小姐,哪个敢不恭敬?”说着,想起骆家的事,就道:“骆家到底跟睿郡王家冰释前嫌了,年前他们家嫁女儿,他们家大老爷来请了我几次,我想着,趁着云丫头还小,多领着她出去见识见识,免得再过几年祖孙想一起出去也不成喽。”
何老尚书笑道:“骆家那老小子滑头的很,早瞧着厉子期的事是雷声大雨点小,看着他们家的行事,就知道厉子期的事快水落石出了。不然,他只送了帖子给你就是,哪里用得着来请这么多次。想来骆侯爷跟睿郡王这两家是要先结为亲家,然后联手对付顾家,抢顾家银子了。也难为他们先前闹成这样,这会子还能再说到一处。可见天下分分合合的事,都是说不准的。”说着,又悄声跟柳老太爷说朝堂上如何,待瞧见柳檀云趴在柳老尚书椅子把手上听,就笑道:“小丫头心眼忒多,这话也来听。”
柳老太爷笑道:“不听她拿什么跟她老子要银子,这丫头可比你家循小郎机灵,我看她老子也不敢跟她抬高腔调说话。”说着,就觉天上有雨点落在脸上。
柳老太爷叫众人各自回自己屋子里去,就与何老尚书去前头书房说话。
何循因舍不得那鹦鹉,就随着柳檀云去她院子,柳绯月、柳素晨、柳尚贤等人也跟着过去。欧华庭看柳檀云不单独邀请他,不敢过去,到了吕氏院子前,就进了吕氏院子。
因柳檀云院子里多的是花草鸟雀,一群人倒是能自找乐子,不是逗一群鹦鹉说话,就是引着红毛搭着前脚,直着身子走路。
过了午时,雨还下着,众人都散了,只何循留下跟柳檀云一起吃饭。
吃了饭,柳檀云去练字,就听明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