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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不做贤良妇-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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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风后头的柳檀云,心想柳仲寒那边小小的伎俩,竟然能叫柳檀云将管家之位转手,心里恨柳檀云不争气,恨自己太信她,又疑心是柳老太爷变了卦。
晚间,借口守夜,柳孟炎叫柳檀云领了柳清风过来,将柳清风交给吕氏后,便对柳檀云训斥道:“原先我当这点子你轻易就能处置了,没想到就这么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够叫你将管家的位置让出去。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就叫你母亲看着。”
柳檀云望了眼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吕氏,对柳孟炎笑道:“父亲不是说要稳重吗?怎如今就心浮气躁了?”
“你……”柳孟炎狐疑地眯了眯眼睛,“可是听你祖父说了些什么话?”
柳檀云笑道:“布好了陷阱,自然要等人跳进去。不然,早几年的心思岂不是白费了?”
柳孟炎见柳檀云笑得胸有成足,便也随着柳檀云嘿嘿地笑,就似父女两个合谋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
笑完了,柳孟炎依旧一头雾水,问道:“檀云,你到底做了什么?”
柳檀云笑道:“管家的事,父亲不懂,也没必要懂。只是我年后要学画山水,文房四宝并各色颜料,还请父亲替我凑齐了,若不是顶级之物,我可不要。”
柳孟炎道:“你管家多年,府里有什么,难不成你不知道?”
柳檀云道:“咱们家没有爱作画的,府里的虽有,但那些东西哪里能用?”
柳孟炎嘲讽道:“你先学得有模有样,再拿了好东西吧。”说着,又笑道:“你且告诉我你祖父是个什么心思。”
柳檀云笑道:“父亲,若是拿了不好的东西给我,我学不成个样子,必然要多费了功夫,若这么着,就没有功夫带清风了。”
柳孟炎一凛,偷眼觑见吕氏听了柳檀云的话面上带着两分期盼,又想起方才被人领着露了一面的柳绛晨瘟头瘟脑,柳清风却虎头虎脑,心想柳檀云这是威胁他呢,心恨吕氏没能耐,便笑道:“要什么,写个单子给我,我叫人给你买去。”
柳檀云笑道:“多谢父亲慷慨解囊。”
柳孟炎不在意道:“这算不得什么。”
柳檀云抿着嘴一笑,又开口道:“父亲,女儿想做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日后还要父亲再慷慨一些才好。”
柳孟炎蹙眉道:“你本就会这些,做什么要精通?依我说,多看看你弟弟才是正经。”
柳檀云笑道:“总归我闲着没事,不做这些做什么?若是做个好吃好喝然后等死的人,我又不是那样的性子。”
柳孟炎啐道:“大过年的,说这些话做什么?”说完,又因柳檀云那句“闲着没事”心里泛起嘀咕。
虽不知柳檀云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但见柳檀云笃定的很,柳孟炎想着柳檀云一贯的行事,便也静下心来。心想便是柳老太爷改了主意,柳老太爷要么将他置之死地,否则一样保不住柳仲寒。
大年初一,彼此拜年时,柳仲寒、小顾氏夫妇自是满脸遮不住的喜气,柳绯月见着柳檀云,先有些躲避,后头再见柳檀云,不禁潸然泪下,说道:“都是我连累了姐姐。”心想柳檀云管家多年,这会子没了差事岂不是在满府人面前丢了脸。
柳檀云笑道:“哪里是你连累了我,是我瞧着自己个都这样大了,还身无长物,所以想学个一技之长。”
柳绯月点了点头,然后笑道:“我跟姐一起学,我要学厨艺,听红叶说姐在何家里露了一手,叫何家的伯母婶子们都不敢说话。”
柳檀云一怔,笑道:“我还当你要帮着二婶呢。”
柳绯月瘪了瘪嘴,说道:“我跟姐学的如何管家,害的姐丢了差事,哪里还能去帮着母亲?顶多交接差事的时候多跟母亲说一说罢了。”
柳檀云笑道:“你不必这样,做的事都是为了一家人。”
柳绯月倔强道:“这会子母亲竟利用我,我不许她声张,她偏将这事说出去。”说着话,又担心小顾氏多少年没过问过家里的事,到时候一问三不知,又要闹出笑话来。
柳檀云说道:“随你,只别叫自己为难了。而且,帮着你母亲一把,骆家那边听说了,面子上也有光。”说着话,心里得意地一笑,心想柳绯月如今愧对的人是她,便是日后小顾氏再怎么挑拨,在柳绯月眼中,她才是吃亏的人。
柳绯月听了柳檀云这话,不由地眼睛又是一酸,心想小顾氏虽疼她,却不如柳檀云凡事为她思虑的周全。
过了十五,戚氏纵是心不甘情不愿,放心不下柳仲寒、小顾氏,也离了家,去了庙里。
柳檀云叫人将钥匙、账册都交接到小顾氏手上,跟小顾氏讲其中的规矩时,有意避着柳绯月,做出一副师尊的模样,见小顾氏稍有不通,面上就露出不耐烦。
如此几次后,小顾氏心想自己四十几岁的人了,竟然要听一个黄毛丫头指点,于是就对柳檀云道:“早年这府里的事我也管过,这些原没有什么。不过是收收年例租子,发发月钱针线罢了。”
柳檀云笑道:“既然婶子这般说,我就不多嘴了。”说着,便施施然地回了自己院子里,跟着柳老太爷请来的女先生学画画。
没两日,柳绯月将原本归她管的事交托给小顾氏,便不顾小顾氏的挽留,搬出了小顾氏的院子,在柳檀云隔壁的院子里住下,也求了柳老太爷请了位教授棋艺的女先生来家里,因心里愧疚,便有意到柳檀云院子里学,好跟柳檀云多亲近一些。
到了二月份,听说小顾氏放出要兴利除弊的话,柳檀云便抱着红毛,静静地等着看小顾氏的笑话。
果然,听说小顾氏将一些没要紧的差事免了,裁了一些下人,柳檀云心想小顾氏定是只想着赶紧显摆自己的管家才能,并未打听清楚这些差事是哪些人领着的。
那边厢,小顾氏精神抖擞地一鼓作气将府里许多可有可无的差事免了,一时间,巴结小顾氏的人都说小顾氏比柳檀云能干的很。
柳仲寒听了,也对小顾氏道:“就该这么着,如今辛苦一些,且叫父亲知道你的能耐,知道咱们房里也不是吃素的。”
小顾氏得意道:“我本就是顾家出来的,难不成还比不上一个黄毛丫头?”
柳仲寒口中说着是,得意之余,又觉美中不足,对小顾氏说道:“依你之见,咱们到底该选了绍荣的儿子,还是季春的儿子?”
小顾氏心中一刺,心想他们房里什么都好,唯独缺了子嗣,便道:“老爷,此事不急。”
柳仲寒道:“如何不急?我看父亲不肯将折子递上去,便是因咱们膝下空虚。”
“那该是绍荣的儿子,倘若是季春、叔秋两个,抬头不见低头见,指不定那孩子跟谁更亲近。”
柳仲寒忙道:“父亲不喜二叔,倘若知道将来这爵位要交给二叔的儿子……”说着话,夫妻两人又为难起来。
最后,小顾氏道:“给母亲捎信,问问母亲该早一些还是晚一些处置这事。”说完,又琢磨着如何一鼓作气,将威风立起来。
小顾氏立威头两个月,府上账面上的银子便比往日多了一些,许不多,却也是小顾氏比柳檀云有能耐的地方。
小顾氏不知道的是,那些被小顾氏免去差事的人,此时恨得咬牙切齿,且说其中一人,乃是柳二太爷房里一位姨娘的姨表兄弟,这人原先领着一样既清闲,又多工钱的差事,此时没了差事,便求了他表妹说情。
那位姨娘因得柳二太爷宠爱,便有些忘乎所以,叫人捎信给小顾氏,请小顾氏给她表兄再找个差事。
小顾氏接到这信,也不放在心上,心想隔了一府的人,又是个姨娘,哪里能管得了她手上的事,况且柳二太爷如今还要巴结着柳仲寒呢,于是就没搭理那姨娘。
这姨娘原本是国公府之人,自幼由着姨妈抚养长大,跟她表兄亲如亲兄妹一般,早先柳太夫人在,不敢求了她表兄去柳二太爷府上,后头柳太夫人生病,她表兄在柳檀云手上又得了样好差事,不舍得离了国公府。于是这姨娘并未再求柳二太爷将她表兄要回来。
如今表兄没了差事,小顾氏又不肯给她脸面,于是这姨娘就怀恨在心,虽进不得国公府,却常在自家府里编排一些话挑拨柳二太爷,因知道柳二太爷心里盘算着将府中丫头生的大少爷送到国公府去,便每常跟柳二太爷说:“老太爷,我瞧着您是要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了,放着自家兄弟的儿子不要,那二老爷能要了咱们家的?便是要了咱们家的,您说他们放着正经的夫人生的不要,做什么要个丫头生的”
柳二太爷虽不喜这姨娘说的话,却觉她这话里有些道理,心里也琢磨着柳仲寒是个什么盘算,说道:“夫人只怕舍不得自家儿子,要叫大少爷去了国公府。”
这姨娘素来知道柳二太爷自从柳太夫人过世后,便不喜戚氏,编排不了戚氏,便将小戚氏也搭上,说道:“老太爷,国公府那边可是个大前程。宁做鸡头不做凤尾,都是做不得凤尾的人说的话。我那兄弟就宁肯留在国公府,也不肯来了这边的。想来夫人也念着那边的好呢——那边是她姑妈当家,怎么着,那小少爷去了,也受不得委屈。”
柳二太爷闻言,心里也觉这话有道理的很,心想若是小戚氏也看上了国公府,也不是不能够的事。
隔了两日,这姨娘说的话又从旁人口中说出,柳二太爷自是不知他府上许多人牵扯的亲戚被小顾氏免了差事,因此想着一个两个都这般说,未必不是戚氏、小戚氏那边走漏了风声,于是心里深信戚氏一系是看上小戚氏肚子里的孩子了。
没等到柳二太爷想出什么法子试探出小戚氏的心思,柳绍荣的长子便夭折了。
柳二太爷闻言,心疼的了不得,过了小半月,小戚氏恰又生下一女,于是更是懊丧的很,避着人偷偷在房里借酒浇愁。
柳二太爷躲藏之处,虽不是那姨娘房里,但这姨娘素来会生事,其他人也有些忌惮她,于是便由着她借口安慰柳二太爷进了这房中。
柳二太爷叹道:“好不容易有了个孙子,竟然就这样没了。”
那姨娘虎着脸道:“不是我说,这大少爷没的蹊跷的,老太爷想想,这边大少爷没了,那边姑娘生下来,可不是掐算好的?只怕夫人跟国公府那边商议好了的,就怕到时候老太爷舍不得夫人生的,要拿了丫头生的大少爷搪塞国公府那边。”
柳二太爷闻言怒不可遏,挥手将房里的酒菜砸了,待不信那姨娘的话,又觉戚氏心思诡谲,既然能害了柳太夫人将柳老太爷引到家中,未必不能害了他大孙子,好将她自家侄女生的儿子弄到国公府中。想着,柳二太爷醉中也没多想,只觉得自己断子绝孙了,再不能叫戚氏得了好,于是便叫了随从来,对随从吩咐道:“去,将柳仲寒那小子命中无子的事说给族长听,就说有我作证呢,上回子那小子借种,是确确实实的事,都是那老夫人搞出来的鬼。族长若不处置了那老妖妇,我便一头撞死在母亲牌位前。”
那随从见柳二太爷醉得厉害,又见那姨娘不停地给他挤眼睛,心里也知道国公府二房将这柳二太爷府里的人得罪了许多,便连他的连襟,如今也被小顾氏减去了大半月钱,于是有意报复柳仲寒一房,便领着柳二太爷的话出去了。
柳二太爷醉的不省人事,醒来时,因没人提起,也就全当没这回事,只是对着小戚氏所生的女儿不理不睬。
过了两日,听柳老太爷叫他过去,柳二太爷也是一头雾水,过去了,瞧见柳仲寒红着眼睛瞪着他,便心中冷笑,心想他还没寻戚氏算账,柳仲寒便敢先瞪起他来了。待见柳氏族长也在,心里又纳闷的很。
柳氏族长比柳老太爷高一辈,却只比柳老太爷大几岁,说道:“老二那日说的话,我已经告诉国公爷了。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还请国公爷好好约束侄媳妇。”
柳二太爷乍听这话,只当是国公府里又出了什么丑事,随即又想起前头那句,便堆笑道:“不知我说了什么话,就劳族长大驾亲自来说?”
柳氏族长道:“莫不是你忘了?便是你提起的仲寒糊涂借种一事。”说着,又对柳老太爷说道:“国公爷,仲寒身份非比寻常,膝下不可无子。”
柳老太爷说道:“仲寒还年轻。”
因在孝期里头,柳仲寒也不好胡诌说自己房里姨娘有了孕相,便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想着如何好将此事敷衍过去,不想那柳氏族长又开口了:“仲寒既然走上那糊涂路,可见他是当真没法子了。不如就叫仲寒及早在族里挑个伶俐的孩子管教,也省得日后仓促行事,找不到个伶俐孩子继承家业。”说着,眼睛里就露出希冀的光。
柳二太爷心想难怪他一句糊涂话就能叫动了族长大驾,原来这柳家族长也等着捡便宜呢。
柳仲寒嘴张了张,想起戚氏说过便是他日后有了儿子,旁人也要说那孩子是借种得来的,于是先狠柳孟炎使出这恶毒法子,后恨柳二太爷旧事重提,最后又恨柳家这群心怀叵测之人煽风点火,将这无中生有的事传的沸沸扬扬。
柳二太爷忙道:“仲寒那时是糊涂,此时定不会再做这事。”说着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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