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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的,顾洛北的眼前掠过一片黑影,视觉只来得及传输到大脑来不及做反应,就看到一个女人被扔到了自己的面前。顾洛北身体的本能反应急忙刹车,才避免了脚步踩到女人身上的杯具。
顾洛北朝左手边一甩头,狠狠的目光就射了过去,和一个高壮的黑人的视线碰撞到了一起。那个黑人一点歉意都没有,还恶狠狠地瞪了顾洛北一眼,大吼了一声“注意一点。
顾洛北知道,在这条街上和他们讲理就是愚蠢的行为,所以没有说话,只是竖起了右手的中指当做回答。表示完自己的不满之后,顾洛北就又迈开了脚步,准备绕开眼前女人,继续前行。
四十二街上,夜晚被别人扔出来的女人,再加上那褴褛的衣服,无不在昭示着“麻烦”这个词,在这条街上永远都不要多管闲事,谁知道下一刻别人会不会掏出一把枪来对准你的脑袋。
但顾洛北的脚步只来得及迈开,地上的女人就一把扯住了顾洛北的左脚“救命救命”那沙哑的声音气若游丝,就好像从地狱十八层钻上来一般,幽幽的,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求求你,给我一些麻药(Dope)。求求你”那沙哑的声音带着苦苦的哀求到了末尾,居然变得有些凄厉起来。
Dope,顾洛北当然知道是什么,这是泛指所有毒品的俚语,在布鲁克林区,这个词并不稀奇。顾洛北第一反应就是嫌恶地把脚用力抽了出来,退后了一大步。
其实顾洛北曾经尝试过大麻,在大一的时候,和伊登一哈德逊一起试过,仅此一次。吸食过后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全身都放松下来,四周都笼罩着一层薄纱,朦脆而混沌,只感觉六感都变得灵敏起来,但大脑却无法处理任何信息。
虽然这的确是逃避现实的一个好方法,但顾洛北并不热衷,他会尝试,和伊登一哈德逊一样,只是好奇而已。对于顾洛北来说,他并不需要逃避现实,相反他很享受现在的生活。所以,他也就尝试过那一次而已,之后就没有再接触过了。
但是与偶尔的尝试不同,上瘾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毒品究竟有多大的危害,不需要接受专门教育,生活在布鲁克林区,经历过百老汇的生活,顾洛北见过太多了。他甚至见过,为了交换毒品,把亲生孩子交易给人贩子,就只为了能够再多吸一支海洛因而已。当然,在毒,
品的世界里,这绝对不是最可怕的。所以,虽然顾洛北尝试过,但对于毒品,却是十分厌恶的。
“求求你,给我一点麻药,什么都可以,任何东西,任何东西!”
地面上的女半似乎已经就要忍受不住了,她甚至没有力气没有精力去抓顾洛北,整个人蜷成了一团,抱着双臂不住地用指甲抓自己,雪白的手臂上出现一道道血痕。但她依旧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只是不住地呐喊着“任何东西,任何东西。”声音已经颤抖得不成样了,尖锐得让耳朵发疼。
顾洛北的眉头不由紧了紧,今天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大半。眼睁睁地看着有人在自己面前赌瘾发作,那绝对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也更加坚定了顾洛北对毒品的厌恶。虽然这一辈子顾洛北张扬不羁,对任何事情都抱着可以接受可以尝试的态度,但毒品,他却永远都只有一个“不”字,有了大一时的那一次尝试,就已经足够了。
“嘿,兄弟(Bno),如果你没有烈马(Honoe)的话,就快点走开,小心被这女人缠上!”那个没有走开的黑人幸灾乐祸地大喊到,虽然刚才闹得不愉快,但现在看着这画面,反而觉得有些喜感,不由陶侃地吼了一句。烈马(Honoe),海洛因的另一个俚语。
顾洛北抬起头,朝那个黑人再次竖起右手的中指“闭嘴,F**k!”对付这种小混混,虽然不要有太多牵扯,避免惹祸上身,但也不能太过放纵,免得他们以为这是个好欺负的。果然,顾洛北的强硬,让黑人讪讪地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只是依旧带着笑容盯着地面上的女子,就好像在看百老汇最精彩的剧目一般。
顾洛北低头看了看在地面上痉挛的女子,一头金sè的长发已经被浸湿,稀稀拉拉地没有剩多少了,干燥的头发已经打成结,早不见原有的光泽了。身上那条红sè的裙子已经破败不堪,在灰sè的水泥地上平摊开来,像一朵妖艳的罂粟huā在幕sè之中一点一点衰败。那白皙到可怕的皮肤和裙子的红sè形成鲜明的对比,在眼睛里碰撞出妖异的sè彩,犹如世界上最富想象力的油画一般。可是当女子翻转过来时,那苍白的嘴chún,空洞的眼神,还有浓重的黑眼圈,苍老颓败的面容,却宛若一尊精美的雕塑在眼前一片片录落,最后土崩瓦解,化作一堆丑陋不堪的尘土。
顾洛北认得这名女子,去年的这个时候,他还在百老汇的时候,这名女子是这条街上有名的头牌,a级别最顶级的妓女,艳名远播。当时她也是穿着这条红sè的裙子,那一抹晚霞红就好像火焰一般,在四十二街上熊熊燃烧、热情四溢。随风轻摆的裙底míhuò了无数裙下之臣,有多少男人为了得到她的一夜春宵而大打出手,那盛况至今想起也栩栩如生。
同样的红sè,如今在眼前,却如同噬人的火焰一般,一点一点将她蚕食。透着惨白的肤sè,在如血的裙摆之下,衬得破败起来,毒品将血液里的生气一点点录离,变成死白死白,在四周歌舞升平的衬托之下,还有不远处黑人尖锐的嘲讽声、身后卖力的拉客声中,逐渐沉默下来,最艳冶的红sè也变得极其安静。那身躯,渐渐不在抽搐,也许是所有的力气都耗尽了,死亡的yīn影覆盖了下来,那地狱红莲般的衣裙,将女子全部掩盖而去。
一东,沧海桑田,这个世界已径变了太多太多。顾洛北没有想到,今天会亲眼目睹这红sè衰败的结局。
顾洛北的脚步没有停留太久,因为毒品而在消逝的生命,在纽约的大街小巷里,三不五时就发生,在布鲁克林区,更是屡见不鲜。对于这些生命,没有必要惋惜,因为当他们选择了这条路之时,终点的死神就已经在微笑地举起手中的镰刀了。
“伙计,要进来坐坐吗?”沉着xiōng衣热kù的女郎殷勤地上前说服顾洛北,如此年轻英俊的货sè,对于做皮肉生意的她们来说,绝对是一种恩赐。
那鲜艳的红sè就在身后五码的位置一动不动,但这里却依旧是一片喧闹火热,生命的消逝就在眼前,却没有人在乎。酒不醉人,人自醉:夜sè如此mí人,与其在那悲春伤秋,不如共享春宵。
现实,总是无时无刻提醒着世界是冰冷的。
顾洛北没有回答,只是lù出一个动人心魄的笑容,轻巧地避开了女郎涂满红sè指甲油的纤纤细手,然后继续往前走,身影消失在漫天的五彩霓虹之中。
走到街角转弯时,顾洛北回首望了一眼,地面上的那摊红sè已经消失了,不知道是被店主拖走,以免影响生意:还是被人送去医院了。
四十二街上的热闹依旧,真是讽刺。@。
157 佳作两首
坐在十一干洗店的柜台后面,今天是顾洛北值夜班,他把毕业论女要阅读的参考文献搬了一堆下楼,值夜班的同时,刚好也是用功的好时间。上一辈子,大学考试的时候,整个宿舍的人一起通宵背书,第二天顶着熊猫眼去考试,考试结束之后,宿舍一群人集体tǐng尸,也是十分珍贵的记忆。
回来之后,顾洛北就先把今天晚上的狂欢写成了歌曲,脑海里回想的不仅有和苏珊一苏利文的合奏,还有和约瑟夫一高登一莱维特的相识,所以写成歌词时,难免会有一些反应,比如第一句话“这一周真的糟透了,七天的折磨,七天的难堪”就是想到约瑟夫一高登一莱维特而写的。当然,之后的完整曲目,就是纯粹的创作了。
“这一周真的糟透了,七天的折磨,七天的难堪。我女朋友骗了我,跟别人走了,她现在是加利福尼亚时间,不过现在是我戒掉她的时候了!啦啦啦,无所谓:啦啦啦,这不重要:啦啦啦,这没关系!”
这是第一段的歌词,顾洛北把节奏写得很快,加入了大量架子鼓的声音。丰富的歌词几乎踩在每一个节秦上,这导致歌曲的整体情绪气氛都变得欢快起来,轻而易举就用过节拍的紧促把气氛带动起来。
“我们会相聚在一起,就在今晚今晚。我们要在世界的屋顶上举办一场派对,今晚今晚,我们要在好莱坞的标志旁跳舞。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处理好,但我会努力假装自己一切都好。一切都没关系,没关系今晚,就在今晚!”副歌的部分,顾洛北保持了原有的节奏,但在乐器上加入了电吉他的声音,即使只是听到音乐就会让人产生在原地跳跃的想法。这种在血液里沸腾的节奏感即使已经间隔了几个小时,顾洛北依旧可以清晰感觉到,全部写到了旋律里。
“不要停下来,让我们的肾上腺素升高吧:跟着鼓点走,让心跳上下癫狂。只要我愿意,这就是我的派对,我们可以疯狂到忘乎所以!
主宰城市的就是你和我摇摆地面的就是你和我,谁也赶不走我们因为这是我们的狂欢秀!每个人!哇哦,来吧!哇哦,所有派对野兽!
哇哦让我听到你的尖叫!、,在副歌里,顾洛北有意加入了“啦啦啦”和“哇哦”的节奏,使得带动感立刻强烈起来,再加上歌词中包括了所有人,这种歌显然就是为现场演唱量身打造的。闭上眼睛甚至可以想象到全场观众一起欢呼一起跳跃一起狂欢的场面。
严格来说,这首歌不是一首意境优越的歌曲,但却是煽动现场气氛、带动观众情绪的上佳之作。
主耍也是因为,顾洛北今天在四十二街的表演实在太过〖兴〗奋,那种让人缺氧的振奋感,在旋律和歌词里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
这首命名为“今晚今晚(lonightlonight)”的歌,顾洛北创作完之后当即就在房间里演奏起来,不过用木吉他演奏实在是感觉乏力,完全没有震撼感,这种清新的木吉他风格显然不是“今晚今晚”所需要的。
泰迪一贝尔听完之后就笑着说了一句“这不是为乐队打造的歌嘛。”让顾洛北恍然大悟的确,需要架子鼓,需要电吉他,需要键盘,需要打碟机,这首歌完全就是为摇滚乐队现场表演所准备的。
这首摇滚风格十足,还带着清新的雀跃感的歌曲,让顾洛北想起以前的忧郁心境,显然忧郁心境会十分适合这首歌,比“海阔天空”更加适合现场表演。
不过,顾洛北也只是想想而已,忧郁心境早就是过去式了,这首摇滚歌曲他自己也可以使用,现场要演唱也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但如果想要更加出sè的效果,那么现场肯定要邀请演奏乐队了。顾洛北想起了艾薇儿一拉维尼日后的世界巡回演唱会,就有自己固定的演奏乐队。
这给了顾洛北灵感。他也完全可以自己组建一支演奏乐队,专门负责他未来现场演唱时的演奏,这样就不需要伴奏带,而且现场演唱的效果肯定也会更加出sè的。这需要从长计议,组建一支演奏乐队容易,但要磨合出默契,而且形成长期合作,就有待商榷了。有了忧郁心境的事在前,顾洛北不希望再出现第二次乐队的破裂。
这件事顾洛北当下就和泰迪一贝尔商量了一下,泰迪一贝尔也决定找个机会和尚恩一梅耶尔谈一谈。
把“今晚今晚”写好之后,顾洛北就下楼去值夜班了。今天深夜干洗店并没有什么客人,顾洛北享受了难得的清净,阅读参考论文的速度着实不慢,时不时拿笔划…出一些重点。写学士学位的毕业论文,算不上一件难事,但如果这篇论文要达到可以在专业杂志上刊登的水平,就需要好好努力了。
不知不觉,时针就过了十二点,进入了新的一天。顾洛北扭了扭发酸的颈子,把笔放在桌子上,伸了一个懒腰。抓过手边的水杯,喝了两口。从柜台透过玻璃门往外看去,街道上此时一片漆黑,朦胧的月光也无法冲破这浓得化不开的黑sè,这种小巷里可没有所谓的路灯,治安绝对说不上是太平盛世,就算顾洛北从小在这里长大,也不会轻易大半夜地在这条街上流窜,说不准就遇上哪个外来的凶徒。
被月光笼罩着的夜sè,宛若黑雾一般,mímí糊糊地在视线里缓缓滚动,远处间或传来低低的引擎声,应该是大马路上有车经过。静谧的夜晚,所有的声音似乎都陷入了沉睡,就连时针有条不紊的前进声音都变得缓慢下来,如果闭上眼睛,甚至可以感觉到夜sè在指缝中流动,时间宛若沙漏一般,在耳边沙沙地前行着。
手里的温水一点一点变凉,顾洛北忽然打了一个冷战,虽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