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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逢此时。白泽从外面回来,看到黄四娘跟小鸡吃米似的,头不停点着,上来笑着问道:“你们两个说哈呢?”
韩玉说道:“说啥,反正都是女人之间的话,你个大男人有啥好奇的。”
“好好。你们女人之间的话,我不打听,这下总成了吧。”
白泽依旧笑呵呵地。从韩玉的手中夺过碗,张口就要喝,结果被烫得差点把碗扔地上,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咋这么烫?!”
韩玉笑着接过碗。放在地上,站起来。拉住他的胳膊,去看他的嘴:“谁叫你这么下着(下着:贪心贪吃等),一小口一小口的不能喝吗。才倒没多长时间,咋能不烫。你看,嘴都烫红了。”
“嘘……嘘……”
白泽从嘴里吹着气,想让疼痛减轻一点,“这一下把我治改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可是,话又说回来,我从你手里抢,你咋不说一声哩?”
韩玉在他脸上捏了一下,说道:“哎呀,还赖到我头上了。还不等我说,你就渴死鬼似地大口喝起来。再说了,这碗那么热,你端到手里都感觉不到吗?”
白泽无奈地松了松肩膀,一副自认倒霉的神色,说道:“可能是手太凉了,没感觉到多热。我的乖乖,这肉差点给烫熟了,我都能闻见一股子肉味儿。”
“德性!”
韩玉好笑地说道,“想打牙祭不直说,等会儿叫四娘去割肉,今儿晌午,咱打牙祭。说吧,想咋吃,直接炒肉还是饺子?”
“饺子。”
白泽嘿嘿笑起来了,说道,“其实咱爹跟咱娘非叫我在西院吃,我心想着,咱总不能天天在这吃,多不好看,就推辞了。不过,还有件喜事想给你们说。”
黄四娘积极问道:“啥喜事儿?”
“小妮子脑袋挺灵光的啊,你是不是猜到我是想讲你的事儿?”
白泽觉着站的累了,就把韩玉往旁边推了推,和她挤在同一张小凳子上,只有一般屁股在上面坐着,另一半悬着,“咱娘找豁二说了一下四娘的情况,豁二爽快答应了,说是找找有没有合适的人家给说着,肯定率先想着咱,这事儿死毫不含糊。”
韩玉注意到黄四娘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好像是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忽然被树脂包裹化成了一个琥珀似的,把最美的时刻永远定格。
“阿泽,这事儿稍后再说,你在家里看门,我跟四娘一起去割肉了。”
就在白泽仍旧兴致勃勃觉得自己宣布了一件令人欢欣雀跃的喜事时,韩玉用胳膊肘捣了捣他,给她使了个眼色,过去挽住黄四娘的胳膊,就往外走。
黄四娘这才反应过来,挤出一抹笑意:“小玉姐,我自个儿去就成了,你在家歇着吧,要不然阿泽哥又该心疼了。”
韩玉的脚步丝毫没有停下,不时回头看一眼正站在门口张望的白泽:“就让他心疼,走,不管他。”
都说女人的心思男人你别猜,还说这女人心海底针,白泽一脸迷茫无措又无奈地站着,看着两人靓丽的背影,喂喂摇头,叹口气,说道:“女人啊,女人,你就像是天空的云彩,变幻莫测,叫人捉摸不透啊。”
刚说完,白泽自己笑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的确,因为变幻莫测叫人捉摸不透,所以才会显得神秘,韩玉带给他源源不断又非常适度的神秘感,就像是一座宝藏,需要他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挖掘,永远都是充满新鲜感的。
男人总是后知后觉的,就在韩玉和黄四娘的身影越来越远消失不见,白泽转身回到院子里坐下,这才把韩玉临走前的那个眼神给消化掉。她先前说过,四娘是喜欢他的,很可能是倾心于他,所以刚才他宣布“喜事”的时候,她才会那种神色吧。
白泽摇摇头,把脑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清理掉,常常舒了口气,站起来进了书房,随手取了一本书,重新回到院子里看起来。
去村南头的路上,韩玉见黄四娘依然木木地走神,便说道:“四娘,小心哦,走路这么心不在焉,要是绊倒或撞上了树,可是很麻烦的。”
黄四娘一脸沮丧:“小玉姐,我,我……我现在还不想嫁人。”
韩玉说道:“翻过这个年头都十六了,就算不嫁人,也该定了人家了。要不然,年纪再大就难找了。”
“难找就不找了,我一辈子伺候小玉姐和阿泽哥就行。”
黄四娘脸上的神色从沮丧抓位央求,“小玉姐,你跟阿泽哥和婶子说说吧,我现在不想嫁人。”
“傻丫头,人家都是巴巴地盼着望着,希望赶紧找到如意郎君,你这倒好,不想嫁人。”
韩玉叹口气,在她头上轻轻推了一下,“好啦,你也别多想了,要是真有人家想要你,我给你把关总成了吧,要是人品不好,家里人也不是那个样儿,说的天花乱坠,我也不会让你嫁!不过,话说,你要是看上谁家的小郎君(没有娶亲的男子),我能想办法撮合你们一下哦。”
黄四娘羞红了脸,低下头,小声嘤嘤道:“小玉姐又笑话我。”
韩玉转身看了她一眼,越来越俊俏的脸蛋,身材也越来越丰满迷人,出落得亭亭玉立,和先前比起来更多几分姿色,便问道:“四娘啊,你觉得你阿泽哥他人怎么样?”
“我就特别羡慕小玉姐,能够找到阿泽哥这么好的男人,风趣幽默,讨人喜欢,会做饭,知道心疼人,能够嫁给这种男人,是每个女人梦寐以求的吧。”黄四娘说着,不自觉地抬起了头,看着远方,一副颇为憧憬的样子,微微笑着,如日出时候的朝霞,也似日落时分的晚霞。
“放心好了,你也会找到属于自己的真命天子的,这世上的好男人多着呢。”
嘴上这么说着,其实韩玉心里想的却是,这个世界上好男人哪有很多,每一个适合自己的男人,都是女人慢慢调教出来的。就比如白泽,从小时候的郁郁寡欢到现在二二的这么爱说话,反正就是集万千优点于一身,她韩玉的功劳必须是最大的。
自己的幸福,自己争取!不寄希望于命运和他人的安排,不怨天,不尤人。
前世今生的韩玉,都是一个性子,就是自己的命运自己做主,正所谓“我命由我不由天”,无论时空怎么转变,世界怎么改变,唯一不能改变就是这个吧,心里最深处的执念。
黄四娘再次低下头,看着脚尖,一步一步机械地走着:“我没那么好的命。”
“傻丫头,有我在,你就放心好了。”
韩玉再次挽住她的胳膊,“你看前几天乌云密布,淅淅沥沥下着雨,这两天就是阳光明媚,霞光万丈了。人的命也是一样,不能因为一时的看不清方向,就觉得再也没有希望了。”
黄四娘抬头看了看太阳,眯着眼睛,点点头,张张嘴想说话,但还是闭住了,不再吭声。
【第129章 】 豁二上门
这些年,生活条件好了之后,打牙祭不是难事,想吃肉的话,基本上随时可以去割两斤,回来要么包饺子,要么直接炒炒就馍吃。当然还可以油炸成小福肉,因为保存的时间长,可以留着慢慢享用,每次做菜就放一点,属于细水长流型的。
搁在几年前,不到逢年过大节,别说打牙祭,就是油水都少见。加上这些年来,没啥水旱蝗灾,风调雨顺的,家家户户收成都不赖,除却要交的公粮,余下的足够顶一年的温饱。
“一大碗金元宝啊。”
白泽端着瓦子碗,看着碗中一个个白胖胖元宝似的饺子,忍不住感叹道,“别的不说,咱家要是能挣这么一碗真正的金元宝,那还不享福享到天上去了,天天给你撕布做新衣裳,想住多大的房子就住多大的。”
“都说男人有钱了就变坏。”
韩玉怕烫,用手巾在碗底垫了一下,这才端着坐下,笑呵呵地说道,“阿泽,我问你,给你这么一碗金元宝,你打算纳几房小妾,买多少个丫鬟伺候着?”
“谁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啊?!”
听了这话,白泽自然是不依的,刚刚入嘴的一枚饺子,也不管烫不烫,被他匆匆嚼了几口就下咽了,还没张口说话,一只手捂着胸口,弯下腰,头都快耷拉到地上了,满脸痛苦的神色,连脖子都涨得通红。
韩玉连忙放下碗筷,蹲在他身前,神色慌张地问道:“阿泽,你咋啦?”
“烫到心了1。”白泽依然疼得眉头紧锁,龇牙咧嘴地回道。
韩玉无奈地在他后背锤了一拳,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人家遇到了什么事儿。都能长个教训,你看你,昨儿个刚烫到嘴,今儿个又烫到心了,保不准明儿个又烫到哪!”
阵痛过去之后,白泽很快就恢复了,坐直了身子,叹了口气,重新端起地上的饺子,辩解道:“听到你说男人有钱有变坏。这种一棒子打死全天下男人的话,我心里头急啊,想赶紧说话啊。这一急就烫着了。”
一旁着急的黄四娘,看白泽又跟没事人似的,这才舒口气,说到:“小玉姐,阿泽哥他绝对不是那种人。再怎么有钱,阿泽哥也不会变坏的。一起吃苦受累都过来了,我看你们俩肯定也能一块享福。阿泽,你说是不是?”
韩玉捂嘴笑道:“傻丫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男人的表现怎样。得看现实中的表现,承诺之类都是骗人的。”
白泽耸耸肩,摇摇头。对韩玉的一番言论,不置可否,甚至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笑里藏刀,背后插刀的事儿,自古就有。更何况是人心。人心隔肚皮,你怎么能知道别人肚子里到底藏着什么主意。
一个男人是否真心诚意毫无保留地爱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自然能够感觉得到。一个女人是真正地爱一个男人,还是图他的钱财功名之类,男人也能有自己的辨别。
可以说,人世间最亦真亦幻的东西就是承诺了,叫人醉生梦死的是它,叫人痛不欲生的也是它;令人怀有希望的是它,令人满腹绝望的也是它;让人不顾一切的是它,让人畏畏缩缩的也是它……总之,它可以叫一个人活下来,也能轻而易举地杀掉一个人。
黄四娘努了努嘴,眉头也拧巴在一起,说道:“可是,我觉得一个人愿意给你承诺,说明他很在乎你啊。”
韩玉嘴里慢慢嚼着饺子,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这么一个自幼变饱经苦难的女娃子,心里头仍然保有着固有的纯真的和善良,也许是从来没有人给过她承诺,才会让她抱有如此的念想吧。
人不都是这样,缺什么,心里面最渴求什么。
白泽说道:“好了,再这么说下去,饺子都凉了。赶紧吃,吃罢好好说,说的天花乱坠头晕眼花都没问题,我在一旁给你们倒茶解渴。”
“我再说最后一句。”
韩玉嘴里的食物下咽之后,扬起筷子,笑着说道,“四娘啊,你可知,承诺这种东西,张张嘴,嘴皮子一啪嗒,就能出来。也就是说,承诺只需要一句话,一瞬间,眨眼的功夫都不到。可是兑现这个承诺,用的却是一辈子的时光。当然,如果有那么一个人,愿意用一生的时间来兑现给你的承诺,那这个人,不偏不倚,正是你要找的那个人。承诺越多,责任就越长大,欠的债也就越多。一个真正信守承诺的人,是不会轻易许诺的。而张口闭口就是承诺的人,基本上没有一个信守承诺的。懂了吗?”
黄四娘重重地点了点头。
白泽对韩玉的理论,心里头是十二分的赞成,却装作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慢悠悠说道:“你这一套一套的,都是跟谁学的。不过还别说,真有那么回事。”
黄四娘微笑着看了看两人,问道:“阿泽哥,和小玉姐从认识到现在,你给了多少个承诺啊?”
这个时候,白泽碗里的饺子已经告罄,便放下碗筷,掰着手指头:“等我算算啊,一个,两个,三个……三十五个……”
等韩玉细嚼慢咽地把一碗饺子吃光,这才说道:“你还真有毅力,能数到现在,要是没人管你,你是不是可以数到天荒地老?别数了,数的再多也就是一个而已。正所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万千。”
黄四娘立马好奇地问道:“哪一个?”
韩玉回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不止一个吧,我记得好像还有,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还有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还有天生男女共一处,愿得两个成翁妪……还有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韩玉摇摇头,叹了口气:“有意思吗,这么多不都还是同一个意思?!”
就这么有的没的说着,三个人都笑得前仰后合,在安静的阳光下,如三朵正在绽放的火红的花,在岁月的河流里,依然细品似水流年,遥望着云卷云舒,不紧不慢,平淡从容。
十字路口,豁二领着一个不高的年轻小伙子,十七八岁左右,满脸的苍蝇屎不说,腰还有点不直楞(略微驼背)。
“豁二,最近生意咋样,你个小赖种挣了不少银子吧,都不知道过来看看大娘,怕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