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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今天总算见识到啥叫媚眼如丝了,被她那么一瞅,迷迷糊糊地就感觉浑身燥热。”
“得了,那是你酒喝多了。自家酿的高粱酒,你一人干掉一坛。”
“妈的,装比高手,刚才谁垂涎三尺的?”
柳方和柳永差不多的年纪,谁也不服谁,都当爹的人了,还这么不着调地吵得面红耳赤地,柳毅都替他俩害臊。
“好了,不就是小寡妇魅力大,一出手就拿下柳三麻子了吗?关你俩屁事?是能脱衣服上你们床咋的?”
“呵呵,某和尚动了凡心不成?”柳志□□道:“看那女人也不像守身如玉的货色,估计勾勾手指就能搞定。你年轻力壮,肯定比柳三麻子那半残废强啊。”
“滚犊子,就会火上浇油,哪哪都少不了你。”柳毅不屑地撇撇嘴:“自己心痒痒直接上就是,又没人拦着。”
“别瞎说,我可是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
“你说这话,自己相信吗?”柳毅最瞧不起的就是这张虚伪的面孔。
“爱信不信。我媳妇当初可是黄花大闺女,晓得吗?”
“听懂这贱人的潜台词了吧?意思是甜甜妈是处女,所以才勉为其难没一脚蹬了,将就着凑合过呢。”
“懂了,现在假使还有一处女上赶着,他难保就不是陈世美啊。”柳方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
“你们,牲口啊。”柳志满面的忿忿不平:“干嘛非要二选一,就不能全收了吗?兄弟可是怜香惜玉得很。”
“贱人。”几人异口同声道,顺便还赠送N根中指。
“你们别只会将镜子对着人?大家都是男人,扪心自问,谁不愿意自己是老婆的第一次?个个搞得跟不食人间烟火似的,装。”
柳毅哭笑不得:“好好的,都扯哪去了,不说这个了。”
“刚才抨击我的时候,一个个都正人君子,就他妈的老子是天底下第一王八蛋,恩?现在全蔫了吧?”
柳毅也不晓得咋回答,说无所谓嘛,估计都会认为他假道学;说在乎吧,又违背本心,索性就闭口不言了。
反正自家人晓得自家事儿,他是真的不计较,也从来没考虑这方面的问题,条条框框地设定将来的媳妇必须什么什么样儿。
虽然自个还是如假包换的纯情处男一枚,但结婚对象是不是第一次,真的不重要,只要精神契合就行。
这个社会,活下去本身就特别艰难,何必再添加额外的精神负担、心之枷锁呢,能携手走一辈子,已经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不是说着完完的,且行且珍惜吧。
见到几人都沉默不语,柳志趾高气扬起来:“没说错吧,只要有血性的男人,都有处女情结,好吧?”
额。。。
“回家洗洗睡吧。”这人绝对是喝大了。
、第47章
“柳麻子这回算扬眉吐气了吧?”柳毅实在不喜欢和这帮牲口讨论啥处不处的问题。
“可不是;谁让人家遇上时候。”柳志笑容有些苦涩:“谁晓得,有天会连顿顿喝粥都是奢望呢,打死也不敢相信啊。”
“压轴菜红烧肉刚端上来时;一桌子人全红了眼;争着抢着,一点不相让。”
“看来肉的魅力确实不容小觑啊。”柳毅光凭想象都能还原当时的场景。
“是啊,反正当时我是老婆孩子全抛脑后了;眼里只剩下烧得油光闪亮;肥腻腻的猪肉了。”柳永笑着自嘲道。
“我比你也强不到哪儿去。”柳方咂咂嘴回味着:“香,真香;连舌头都快吞下去了。”
“嗝。。。”柳志也响应地打了个幸福的饱嗝:“兄弟你没去,真是亏大了,下次还不晓得啥时能开荤呢。”
“没事,我更加喜欢素菜。”柳毅违心地说道。
“柳志,你打个饱嗝咋那么臭呢?”柳方扇扇鼻子嫌弃地说道。
“你他娘的才臭,老子现在还没开始消化呢。”
“那谁,柳永,是你躲墙角放屁的吧?”
“嘿嘿,不好意思,肚子好像有点不舒服。”话虽这么说,但脸上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都没有。
“我了个去。”柳方满满都是瞧不起:“真是穷人的命,连享福都不会。”
可惜,话才说完,也捂起肚子,‘噗’地一下,那气味,比刚才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
“都快滚吧,房子都熏臭了。”柳毅连忙拉开门帘子,让空气流通起来:“接二连三的,有完没完?”
“哥们,你不能见死不救。”柳志的肚子也当仁不让地造起反来:“借个厕所。”
“我先去。”
“我先去。”
这时候,也顾不上啥风度了,争先恐后地奔向柳毅家的厕所。
“让你们炫耀,这下自食恶果了吧?”柳毅满腔的幸灾乐祸。
连续几个月不食荤腥,一下子大鱼大肉的,就是铁胃也受不了啊。
再加上天气不作美,热成这样,就是现宰的猪又能新鲜到哪去?
用脚趾头想,也能想象,肉刚端上来,那一帮孙子跟狼一样的作为,没打起来算好事。
这下好了,非得拉得虚脱不可。
柳毅也是蔫坏,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家里囤了百十来斤的咸肉,还有十来头备用羊,哪能体会到人家梦里磨牙都馋肉的悲惨生活啊!
“我操他祖宗十八代。”柳志扶着身子,虚弱地走进来。
“狗日的柳麻子。”柳永也是附和着咬牙切齿。
“哥们,能给点水吗?”柳方则更注重实惠,可怜兮兮、眼巴巴地瞅着柳毅。
另外两人一听,顿时眼睛一亮,纷纷朝柳方投了个赞赏的眼神。
关键时候,这小子点子够亮,脸皮够厚啊。
“得,上辈子欠你们的。”柳毅苦笑着去厨房端了碗水出来:“省着点,就一碗,喝完没有啦。”
几人狗腿地朝柳毅笑笑,开始补充水分。
也说不清,这顿喜宴吃得到底值不值了。
当夜,不出意外,好多村民都缺席筑墙,在家休养了。
“看看吧,就晓得会坏事。”柳明庄的神情很是得意。
“还是六叔有远见。“柳毅附和着拍马屁。
“还可以吧。”他略带谦虚地说道:“谁不馋肉?但也不能放纵啊。我可是千忍万忍,就挑了两块吃吃。”
“也难怪,不是人人都有六叔的自制力的。”
柳明庄得了夸奖,更是眉飞色舞:“吃得倒是痛快,事后呢,嘿嘿,个个都跟软脚虾似的,又没营养补充,搞不好还会大伤元气呢。”
柳毅晓得对方是借机教导他,感激地说道:“我记下了,叔。”
六叔这是担心他年纪小,边上又没父母提点,什么事儿都靠自己,更要遇事谨慎,别光图一时的享受,带来无法弥补的后果。
“哎,要是我有这么精明的儿子,做梦都会笑醒。”
“小柳子心里可是一直当六叔是亲身父亲来着。”柳毅笑嘻嘻地说道。
“那敢情好。”柳明庄拍拍他的肩膀道:“也不晓得明柱现在咋样?”
柳明柱,算是柳毅的亲爹吧。
“日子指定错不了。”柳毅没有任何表情地说道。
年代太过久远,他已经想不起任何有关亲爹亲妈的记忆,也不是那个小小时候,不懂事,哭着闹着,找爸妈吃奶的娃娃了。
好,能好到哪儿去呢?
柳明庄心里苦笑不已,这年头,能保住一条命,就算顶顶了不起了。
明柱哥,时至今日,你当初的所作所为,算不算丢了西瓜拣芝麻?
要是好好培养柳毅长大,冲这孩子的心性,能差得了?看看二婶整天过的日子,村里谁人不羡慕?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馒头扔的地雷。
最近三姐手头好多事儿,关于婚礼和嫁妆的,特别烦。
只能尽量多更新。
、第48章
刚刚入夜;一声尖叫划破柳树村;回声反反复复;给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怎么回事?”柳毅刚吃过饭准备进城送菇,听见惨叫也是心中一紧。
回头见柳奶奶面色苍白;猜想可能是被这突如其来给惊着了;连忙安慰道:“没事,奶;万事有小柳子呢。你歇会;我出去打听打听。”
开着手电,奔着声音而去。
老远;瞅见五婶家门前火把闪烁;早已聚集了不少人在指指点点。
看来他算来得晚的了。
五叔常年在外打工,留下五婶和一痴呆的儿子在家。
见五婶披头散发地跪在屋前嚎啕大哭,周身笼罩着一股绝望,柳毅心中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可千万别是他想得那样啊。
一直以为早已做好准备,能够坦然面对各种风风雨雨的他,真到事到眼前临门一脚时,却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感觉口干舌燥,虚得慌。
“五婶这是?”他拉住边上的人问道。
柳明富正看得津津有味呢,猛地被人打断,还有些不快,等看清是柳毅后,立马笑笑道:“当谁呢,是小柳子啊!”
上次祭品的事儿,可是多亏这帮小子,才堪堪保住了大肥猪。
虽然不是柳毅出的头,但在柳明富的眼里,他们几个孩子都差不多,总在一块玩,关系好得能穿一条裤子,按谁头上无所谓,他总要承这个情的。
柳毅根本无心应酬,应付般地扯扯嘴角,那笑比哭还难看。
好在对方不介意,当仁不让地耐心给解起惑来。
“美玲家白日里被人搬空了,也不晓得哪个畜生干的?”柳明富恨恨地道。
柳毅听后,却没来由地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抢劫,其余的都还能接受。
“粮食全偷走了?”
“可不是,一点活路也不给留啊,黑心黑肝的。”
以前小偷都是大半夜,鬼鬼祟祟地出来办公,现在好了,全反过来了,青天白日,不怕热来不怕晒,当真敬业得很,也不怕脱水而亡。
“那五婶?”糊口的问题迫在眉睫,救济不穷啊,难怪哭得这么撕心裂肺。
“哎,也就欺负美玲是个女人,儿子又不顶事。”
“是啊,要是五叔在家就好了。”
柳毅也是满腔无奈,但这就是现实。
从前,男人当畜生用,女人当男人用,生活压力大,男女齐上阵,个个都拼死拼活地赚钱,男女间的差距已经不那么明显了。
但自从天气反常后,女人的弱点也就一下子暴露出来,光力气就是个硬伤。
就算能狠小心、心硬如铁,还不多愁善感,但区区捏死蚂蚁大的力气,能顶什么用?
所以啊,家里没个男人,终归不是那么回事儿,谁不舒坦,都能上来踩几脚。
要不有些龌龊家伙想做龌龊事儿,干嘛首当其冲地,挑选老弱妇孺下手呢?
“明顺还不晓得在哪煎熬呢?不过现在回不回都无所谓了,远水解不了近渴。要是回来,更加雪上加霜。”
村里家家都不容易,粮食比命还珍贵,要白白贡献出来养一个女人和痴呆儿,估计很少有那么博大胸怀的。
就是有那么一两个于心不忍,自己不吃,省下口粮接济,他们家人能同意吗?
退后一万步来讲,真是遇上千载难逢菩萨心肠的一家,这样的施舍又能维持多久?
总之,麻烦无比。
“不管怎么说,一家人团聚比什么都强。”
“谁说不是呢。”
柳明富嘴里这么应着,心里却有些好笑,再怎么年轻有为,独当一面,说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不经事啊。
回来有什么用,一家人裹在块儿等死吗?
要是明顺有本事,能在外面挣粮养活自己,那更不必回了,省得额外添两个累赘。
痴呆儿又不能养老送终,养这么大也算对得起他了,这样正好,让他自生自灭。
“村长来了。”
不知谁喊了句,所有人都自动让开条道,对村长行注目礼,看他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美玲,你起来吧,哭哭啼啼的,别吓着石头。”
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连个大名儿都没有,在五婶身边哭得跟个孩子似的。
浓眉大眼,除了眼神略显呆滞外,其余都正常得很。哎,要是小时没生病烧坏脑子,如今也是家里顶呱呱的顶梁柱啊。
“村长。。。哪个天杀的?”姜美玲呜咽着说不出话来,要不是舍不得儿子,她真的生无可恋,一头撞死了。
“好了,要死要活地像什么样子?这村里住的,全都是手足兄弟,谁能眼睁睁地见死不救不成?”柳明杨的眼神别有意味地,扫过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村民。
村长的话语对姜美玲来说是一剂强心剂,但对别人来说,显然不是啥好消息了。
“村长,你是晓得我家情况的,上有老下有小。。。。”
“村长,我家拢共就一亩地。。。”
“我家要养活十来口人啊。。”
心思转得快的,立马弄明白村长的意思,一个个争着抢着,开始装可怜、哭穷。
“好啦,别吵了,瞧瞧你们熊样,也不害臊。”
柳明杨发愁地拧拧眉心:“这样吧,村里不是收上来一笔租子吗?先从那里面出,至于将来,以后再说,这总行了吧?”
众人虽然心里不忿,但终究没说什么,再怎么困难,也终归不能逼着人去死,是不?
当然了,那租子在那摆着,谁也没看见,也没真当它是自家锅里的肉,对他们来说,只要不是从家里搬粮出来,其余怎么办都不是太难接受的。
“就按村长说的办。”
村长到底是村长,果然是有几把刷子的,柳毅在心里暗暗赞叹。
这一手玩得漂亮啊,要是一出场就表态,用全村共有的租子来接济五婶母子,估计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