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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看病。”走上前来的是一个中年妇女,穿着颇为潦倒,眼角还有未曾洗净的眼屎。
蓝瑾儿拿出手枕,让她将手腕放在上面,搭着她的脏兮兮的手腕凝神的片刻,“你没有病。”
“胡说!”妇人瞠目,“我明明肚子疼!”
“你那是饿的。”蓝瑾儿道,“如果你买不起米,可以去山里,田边,采些野菜或者草药来我这儿换米。”
“我不管,反正痛就是病,你这不是说管看病,管治病的么?既然是饿的肚子痛,那馒头米饭便是治病的药!”妇人理直气壮的抗议道。
蓝瑾儿不予理会,“下一位。”
妇人却是赖在凳子上不肯走,“你要不给我治病,我就不走!”
不容蓝瑾儿啃声,立即上来两位粗壮汉子,“请你不要耽误别人的时间。”
“怎么,你们不给治病,难道还想打人?”妇人耍起皮来,撞向其中一位汉子,那汉子轻轻一躲,妇人直直的跌倒在地,顿时哭天抢地的嚷嚷起来,“不得了了,打人了,打人了呀!”
众目睽睽之下,也有人如此赖皮,蓝瑾儿厌恶的摆了摆手,挑着眉道,“她既然想挨打,你们不妨成全她,赏她十个嘴巴,完了拖出去丢远点——下一位。”
妇人见蓝瑾儿不吃她这一套,恐真挨打,便在众人的斥骂声中落荒而逃。
“我,我也是来看病的。”又是一位妇人,穿着虽然破旧,却很干净,“我,也是肚子疼。”
看起来有些胆怯,说话都有些不利索,蓝瑾儿看着她暗黄的脸笑了笑,探了探脉象说,“你这是脾胃虚寒导致的慢性胃病,我给你开三剂药,每剂药开水煎煮一刻钟,一日一剂,煎服三次,饭后服用。另外送你一包茴香籽,你家去后用干净的纱布缝成若干小包,每日拿一包煮白米稀饭,连服半月。”
妇人连连道谢,拿了药方到柜台取药。
药柜由兴家兴北兴南负责,他们虽然不懂医术。可在蓝瑾儿的临时培训下,抓药还是会的。何况一人抓药,两人核对,虽然速度慢了些,效率差了些,可出错的几率还是甚小的。
几十号人一日忙绿下来,接待了二十六名病患,四十二名换米者。送出去了二百二十斤大米,九十六剂草药。而换回的草药,那是比倒掉的杂草要少的多,估摸着价值,不会超过二两银子。不过,第一次嘛,那些乡民在没有任何医学常识的情况下,能胡乱拔了这么多能入药的草药来,已经是很难得了。相信,以后慢慢会好的。或许,说不定还有意外的收获也不一定。
“小姐,你真的准备做这种赔本买卖?”二丫的活算是最轻松的,只是和大丫一起负责登记孤寡贫困妇孺的资料,“你确定要长期救济这些人?”
二丫拿着厚厚的簿子问道。
“当然了,小姐我如今有的是钱,吃不完,用不完,当然要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了。怎么。你不愿意?”蓝瑾儿翻着后院被分开来晾晒的草药道,“而且,这也不是白白帮忙,小姐我可不赞同不劳而获——哪怕是老弱病残。我只是在能所能及的状况下给了穷人一个填饱肚子的机会。”
二丫耸耸眉,“长贫难济,你这药还不也是送出去的?”
蓝瑾儿很开心的笑了笑,“我是想拿它们来劫富济贫的,百草皆可入药,你不要小看任何一种花草,能用的恰到好处,那就能有大用处,也可以赚到大钱。放心,你小姐我是有生财之道滴,绝对不会众吃囊空。”
一二九 弱女英姿
二丫当然不会担心众吃囊空,她不过是去衙门挨了几十板子,蓝瑾儿就赚了几万两银子。就算每日拿个二三十两做善事,那也可以支撑几十年。何况,不久后的某一天,蓝瑾儿就会成为唐家的三媳妇,还用愁银子么?她可是特意打听过了,这唐家儿媳的福利,那是比皇帝的女人还要丰厚。
她不过是小有感慨随口问问罢了。
其实,蓝瑾儿的此举,她和大丫的心里,说不出有多感动。虽然出生富贵人家,可家道中落后在贫困中挣扎过很长的一段时间,懂得社会底层人士的生活是多么的艰难和无奈。若是能多几个像蓝瑾儿这样肯给人机会用劳力换温饱的善人,路边就不会有饿死骨了。
医馆距瑾芳宅有十里余,蓝瑾儿之所以选择西城郊,一来此处有几个密布的村庄,有官道。二来离新宅比较近。想着早些在这里混熟,没坏处。
唐家堡的弟子来往俱都骑马,蓝瑾儿和大丫二丫兴字四人乘马车。
城郊景色宜人。其实古代的江南,真的处处是风景,而且是充满生活气息的风景。正值盛夏,到处生机勃勃,欣欣向荣。
夕阳西下,晚霞漫天,还未褪干阳光气息的清风夹带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徐徐吹拂,带走了路人一天的疲惫。
看着马队悠闲的跑在干净的大道上,蓝瑾儿突然技痒。好久好久没骑过马了!遂撩起帘子探出一颗头去,朝着马队喊道,“兄弟们,谁有兴致和我赛马?”
众人听到她的喊声,俱都放慢了速度。回首中都是惊愕的表情。谁都知道蓝姑娘是文弱女子一枚,病怏怏的身子才见恢复。就连花拳绣腿的功夫都不曾练过,谁敢和她赛马?
“比快还是比慢?”唐山山勒住缰绳,嬉笑着问道。他们俱都和蓝瑾儿混熟了,知道她没一点架子,还很喜欢和他们开玩笑。
蓝瑾儿咯咯的笑着,趴在小窗口上,“当然是比快和稳了——不过,我还是希望能和你们当中最不喜欢赢的那个人比。”
她是真想比试,而不是逞能玩的。虽然,对自己的技术很看好,可是,对如今的这个身子不敢放心。大风一来,真会吹跑的。
最不喜欢赢的那个?
这可是丢了个大难题给唐家堡的弟子。说委婉是最不喜欢赢的那个,可谁都能听出指的是技术最烂的那个嘛。遂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愿放下架子来。
“既然蓝姑娘有此雅兴,就让我来奉陪!”
总还是有人怜香惜玉多过死要面子的。唐小草高举着手自告奋勇。
“好!”唐山山竖着拇指朝他比划了下,侧身对蓝瑾儿道,“蓝姑娘,我的马借给你。”
唐山山跳下马来,蓝瑾儿道了声谢谢下了马车,大丫二丫有些不放心的唠叨,“输了不要紧,千万注意安全哦!”
蓝瑾儿今日穿的是简单方便的布袍和布靴,整个一斯文的郎中先生,众人见她站在彪壮的骏马旁,实在不咋地搭调,担心的掉汗,她能顺利的爬上马么?
唐山山守在马旁,意图很明显,那是想帮助她爬山马背。蓝瑾儿朝他笑道,“放心,我可以独自上马。”
唐山山却表情认真的站在不动,双脚分站,双臂张开。信任固然是重要,可也不能拿她的安全开玩笑。
蓝瑾儿见他甚是较真的样子呵呵直笑,一手拉住笼头,一手轻轻的拍了拍骏马的胸肌,俏皮的在它的大耳朵旁说道,“马兄,一看你就不是个调皮捣蛋的,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边说着就踏上马镫,很轻盈的一抬腿便翻上了马背。大丫二丫最先发出惊呼声,“唷!小姐好厉害!加油哦!”
蓝瑾儿向众人展露一个迷人的笑脸,对唐小草道,“以城门为目的地。现在开始,你让我五声,我得找一下感觉。”
唐小草自然无意见,别说是五声,就是五十声,那他也能追的上,“蓝姑娘请!”
蓝瑾儿也不客气,踩紧脚蹬,策马纵驰,唐小草原本想多让她一点,却见她瞬间就跑远了,遂不敢轻敌,在众人数到五声后猛一甩鞭,纵马追去。
“蓝姑娘,加油,小草,加油。。。。。。。”
余人也不松懈,紧追在后面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给制造紧张热闹的气氛。
虽是城郊,可暮归的行人不少,躲闪之余不忘瞩目观望。
蓝瑾儿前世是个好运动的,马术不说超群,可也能入流。因此,唐小草始终离她有一小段距离,眼见的城门遥遥在望,不免焦急,这要是连蓝姑娘都赛不过,他一个七尺男儿,以后怎么在兄弟们跟前抬起头来?
他的所想,聪明如蓝瑾儿,又怎么会想不到,因而在身后的马蹄声加快之际,不动声色的稍缓了下来,不出一会,唐小草果然跑到了她前头去,蓝瑾儿故作焦急,狂甩了两鞭拼命追赶,却始终还是晚一步到了目的地。
“小草兄,你到底有没有让我五声,怎跑到我前头去了!”蓝瑾儿笑道,香汗淋漓。
唐小草不好意思的咧开嘴,露出雪白的一口好牙,“下次再不敢轻敌,险些就要输给蓝姑娘了。”
众人已至,免不了叽叽喳喳一阵,多半都是夸奖蓝瑾儿的话,蓝瑾儿心情舒畅,拉着缰绳也是英姿飒爽,“今儿高兴,我请兄弟们喝酒去!”
“好!”
回音何其洪亮热闹。
“兴南兴北,京城你们熟,哪里的酒最好喝,菜最好吃,环境最宽敞,不管价钱,只管带了我们去。”蓝瑾儿朝驾着马车的两人说道。
“好咧!”兴南兴北也跟着高兴,没想到蓝姑娘的性子如此招人喜欢,怪不得二爷会在诸多压力中力挺三爷了。
“谁回瑾芳宅通知一下唐堡主他们呢?”蓝瑾儿问道。
“我去吧。”兴南道,“你们都不识路,兴北,我们分头行事,你领着蓝姑娘一行去‘迎四方’,我回瑾芳宅请唐堡主。”
“行,那就辛苦你了,让三号五号也一起。宅子有藏獒守着就行了。”蓝瑾儿如是吩咐着。
兴南高兴的领命,骑着马飞驰而去。
一三零 最后一只猪
“迎四方”酒楼在京城的餐饮界是首屈一指的龙头老大。可从东家到掌勺的大厨都是外地人。土生土长的浙菜系的厨子通常都很自大,因为苏杭自古以来都是富奢之地,骄纵是人之常情。可是浙菜的口味实在单一,因此,绝不会迎来五湖四海的宾客们流连。
兴南毫不犹豫的选了“迎四方”。因为,这里的粤菜,川菜,湘菜,浙菜,闽菜都是一流的。适合一众人的口味。而且,此酒楼虽然档次高,可格局大方。
怀念粤菜,蓝瑾儿首先点了道烤乳猪,想起那琥珀般的盈亮的色泽,不禁垂涎。
堂倌见蓝瑾儿一行虽然穿着朴素,气质随和。可外面那些马匹,一眼就能看出都是上等的好马。既然迎四方客,自然是有见识的,知道人不可貌相。因而,接待起来,格外的热情。
“客官运气可真是好的很,烤乳猪乃本店的招牌菜,今儿点的人特多,刚好还剩最后一只。”
蓝瑾儿显得有些遗憾,一只,这可是有四大桌,一只怎么吃?
“佛跳墙可有?”蓝瑾儿嫌看菜单麻烦,问道。
“有,有。”堂倌连声应道。
“恩,佛跳墙,鱼翅螃蟹羹,海参烩猪手,剁椒花鲢头,辣子鸡丁。。。。。。。”蓝瑾儿顺着跳出脑海的菜名一路点了十几道,想想差不多了才打住说,“每样四份。”
堂倌脸上的笑容掬的化不开,有钱人他天天见。可从来没见给这么多随从点佛跳墙鱼翅螃蟹羹这类名菜的主子,看不出这布衣女子,竟然如此大方阔绰。
“那烤乳猪还要不要?”堂倌哈着腰问道。
“当然了,有一道上一道吧。”蓝瑾儿说,又问众人,“兄弟们,想喝什么酒?”
“都听姑娘的!”唐家堡的弟子见蓝瑾儿点菜竟然不分主次,情绪愈渐高涨,异口同声的回道。
堂倌立即的殷勤推荐,“本店有上好的杜康。。。。。。”
在座都是能喝的,蓝瑾儿摆了摆手,“杜康太淡,喝水似地无味,有没有四川的泸州老窖?或者山西的口子窖,汾酒都行。”
“有有有。”堂倌再次侧目,很少有听姑娘家嫌杜康太淡的。
这里点好酒菜,蓝瑾儿边喝着茶嗑着瓜子与众人聊天,唐家堡的弟子热情洋溢的给她讲四川的人文风俗,奇事轶事。蓝瑾儿大丫二丫等听的津津有味。
等到菜陆续的上了小半,唐堡主和唐宝唐贝三号五号黛都已来齐,于是众人开吃开喝,好不痛快。
突然,外面一阵喧闹声传来。
“钱大少请息怒,着实最后一只烤乳猪已经被里面的客官点了。实在对不住。要不,小的做主,赠送您一份烧乳鸽,请您多多包涵,多多包涵。。。。。。”估计这是堂倌的解释声。
“点了,吃了没?”很嚣张的尖利的男声刺人骨膜,听堂倌说还在厨房烹饪着,于是更加的叫嚣,“没吃不就行了?我给双份的价钱!”
“这不是价钱的问题,小店从没这种规矩,先点先得——”
“什么规矩不规矩!叫你们掌柜的来!”又一霸王男声,“钱大少想要的东西,就没有要不到的,你要守规矩,那就乖乖的弄只乳猪来,否则,爷今儿个就将你这砸了!”
“谁这么嚣张!”唐宝唐贝怕案而起,怒喝一声。
唐堡主想止住已来不及,估计外面的人也听见了,门被嘭的踹开来。
踹门的是两个虎背熊腰厚唇细眼的男子,看装扮估计是走狗,中间站着两个锦衣华服珠冠玉腰佩的年轻男子,看起来也是人模人样,眼神却傲慢嚣张的很。
“刚刚谁在叫板?”霸王声怒视道。
唐堡主拉下了两位闺女,瞪着不让出声,蓝瑾儿道,“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