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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瑾儿只用余光扫过一路,因为众人都在打量她们的缘故,所有的面孔都能一览无遗,却是没有唐福贵的踪影。上座离后台近,那吹奏之人俱都起身,可见待客礼仪很是热情周到。蓝瑾儿也终于在瑶琴旁看到了那熟悉的脸孔,唐宝唐贝肯定也看到了,嘴里叽叽咕咕,蓝瑾儿小声道,“稍安勿躁。”
一三五 监视
( )貌似,很正经的聚会,没有看到贼眉鼠眼猥琐的暗流。东道主林仙子很热情好客,招呼着三人又吃又喝,也很健谈。当问到三人的姓名时,蓝瑾儿临时胡诌了三个名字,分别叫羽沫羽秋羽澜。坐了一会,便有人起哄说新来的朋友都要亮个相,表演个节目之类的。唐宝唐贝很不地道的将蓝瑾儿一个人推到舞台。不是她们狠心,实在是,唱歌会走调跳舞会扭脚,琴棋书画什么都不懂啊。
蓝瑾儿也好不到哪儿去,虽然不至于会出丑。可又想暗暗观察唐福贵,不想暴露身份,自然不能拉开嗓子唱歌放开身子跳舞,于是问林仙子“我,可否借古琴一用?”
“当然可以了,禹圭,你又有机会为美人效劳了。”林仙子朝着后台笑道。
他喊的是禹圭,站起来的却是唐福贵。眸中含笑抱着一把看起来很珍贵的瑶琴,很大方的将它送到蓝瑾儿手里。
不像是替名献殷勤的样子。听说很多古人都有名谁字啥的。认识这么久,还不知道他原来字禹圭,看来,和这个未婚夫,还是不太熟啊。
蓝瑾儿垂头接过琴郁闷的坐下,前几日来瑾芳宅还霜打的茄子一般。今日在这灯红酒绿的地方,就神清气爽器宇轩昂了。
不过,这很好!心情好,是因为没有烦恼了啊!
蓝瑾儿自知古琴弹得也很不熟练,想着找首简单的曲子,于是弹起了夏鸣的“享受寂寞”。
浅显易懂,悦耳清晰,深情却又平淡。
众人听得入神,俱都被那简单清婉的曲调吸引。原先对她的装戴有所鄙夷之人,听闻这天籁之音,俱都一副“人不可貌相啊”的惊叹表情。
蓝瑾儿弹的顺手,见众人听的入迷,便又继续弹了首“梦中的婚礼”。只是可惜无论多么熟悉的旋律,古琴也表达不出这首曲子的流畅华丽和激荡人心的梦幻美。每次弹起这只曲子,蓝瑾儿就有飞翔的感觉。好的音乐,就一定能带动人的情绪,甚至,控制人的情绪。
她的郁闷的心情,因此也欢快了许多。
梦幻的婚礼,她带着神往之色甜甜的勾了勾嘴角。眼睛不自主的朝唐福贵的方向看了看,胖子,陶醉吧?
待到蓝瑾儿落音,自然好一阵掌声和夸赞。看众人的表情,都入梦不愿醒,意犹未尽。
林仙子问唐福贵,“禹圭,这里就数你最懂音律,你可曾听出羽沫弹得是何曲?”
“听不出。”唐福贵脸上还有痴醉之色,何谓余音绕梁?此谓余音绕梁。他看着蓝瑾儿,露出景仰的神情,道,“不过,至少是两支完全不同风格的曲子,后一首,是大笔。”
“如此佳作竟然不知来历?”林仙子吃惊,又问甜馨儿,“你可知道?”
不等甜馨儿作答,便有一男子替她回道,“唐三爷听不出,甜馨儿自然也听不出。徒弟哪能比师傅知道的多?”
师傅?徒弟?
有没有搞错?甜馨儿看起来比他年纪大呢!你个大憨瓜还有能耐做人师傅?蓝瑾儿躲在眼罩后面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洪少此话差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甜馨儿如今在乐理上的造诣,我看是稍胜唐三爷一筹了。”说话的是一襦裙女子。
蓝瑾儿留意着甜馨儿的表情,却只看得见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可妆太浓,连带着眼神也看不确切。
不是江南第一美女么?怎么还需要浓妆艳抹?蓝瑾儿腹诽,莫不是徒有虚名吧。
“师傅,永远都是师傅。甜馨儿哪里能和师傅相比。”甜馨儿极为谦逊的道,声音甜甜的就像糯米酒,那一双娇羞含笑的大眼睛似情似嗔的瞟一眼唐福贵,然后害羞的垂下了眼脸。
矫情啊,蓝瑾儿浑身起了小米粒,还好见唐福贵只应景的露了个笑。若不然,她立即就会落荒而逃。
唐宝唐贝见状却忍不住磨牙了,拳头拽的紧紧的,狠瞪着甜馨儿。
林仙子又转向蓝瑾儿,“羽沫,我猜,这定是你谱的曲子,可对?”
蓝瑾儿不想就此事探究下去,道,“是。”
众人于是更加仰慕,那洪少道,“可否请羽沫再弹一曲?”
蓝瑾儿因想看看他们还会玩些什么花样,便欠身道,“不敢再现丑了。”
众人虽然遗憾,倒也不勉强。蓝瑾儿回到座位,唐宝唐贝悄悄的问,“三哥哥有徒弟,你知不知道?”
蓝瑾儿摇头。
唐宝道,“你别着急,回去我定让他向你交代清楚。”
蓝瑾儿笑道,“我不急,你们别急才好,小心牙疼。”
唐宝唐贝鼓了鼓嘴,将夜光杯中的葡萄酒当果汁,一喝一大杯。
蓝瑾儿很不喜欢这种带着一丝甜味的葡萄酒,要么就是劣质,要么就是这个年代的葡萄酒制作工艺不行,喝在她嘴里,没有果酒的美感,反而有些想吐。因而拿起台架上的杜康,自斟自饮。看其他人交谈说笑。
接下来似乎是自由活动时间,洪少摆出一个围棋的残局求解;林仙子出了一幅上联求下联;叫丽丽的女子即兴吟诗,惹来数位公子哥展开了一场书法赛;白纶巾的孟举人竟然玩起了变戏法,人气很旺。还有弹琴的依旧弹琴,吹箫的临窗对湖吹箫。。。。。。
唐宝唐贝早就东窜西钻的凑热闹去了,蓝瑾儿不懂诗词,只会下跳棋,加上身体需要休息,于是准备静默喝酒。亦有人前来搭讪,可蓝瑾儿不是笑而不语,就是言语简骇到,“是,不是,不知,不好”,几番下来,抱着好奇心的,也都索然无味。又见蓝瑾儿视线总是不离唐福贵,便知难而退,自去找寻其他目标。
“羽沫,似乎兴致不高啊。”
清静了一会,又有一个身姿颀长,面部线条硬朗有型的公子哥摇着象牙骨的羽扇过来搭讪。
“在下莫灵卿,特地来打扰姑娘静思的雅兴。”他不像其他富家子穿的整洁华丽,宽松的霜袍,式样简单,可料子和做工极为精致。长长的头发只拿一根霜色的缎带半束着。除了手中的扇子,再无装饰物。
他深邃含笑的眸光轻轻的落在蓝瑾儿郁郁寡欢的脸上,很熟络一般的坐到蓝瑾儿对面,拿了干净的杯子自斟酒,“来,一起喝一杯。”
一三六 免费嗑药
一三六 免费嗑药
只被看一眼,便知道对面的人是有内涵有智慧有主见的型男。和那些叽叽喳喳花枝招展的纨绔子弟不同类,也比那些自持清高自大狂妄的才子要可爱。他的笑容看似很浅,实则很深,目光极具穿透力。
两人轻轻碰杯,蓝瑾儿只抿了一小口,“不好意思,之前喝多了。”
莫灵卿很大度的表示不介意,顺着蓝瑾儿不经意瞟过的方向看去,“要不要请禹圭过来喝一杯?和我他很熟。”
在医馆正襟危坐了一天,还真是累人。蓝瑾儿懒懒的靠着椅背,轻轻的弯了弯嘴角,声音有些散漫可语气却很坚定,“不用。”
何必扫人家兴呢?师徒俩聊得天昏地暗目中无人。他在她面前可从来没有这么滔滔不绝过。还有那个甜馨儿,遮着那么大块面纱,一个劲的又说又笑,还喝酒,不嫌累么?
“莫公子可有见过甜馨儿的真面目?”蓝瑾儿转而问道。
“当然。”莫灵卿深邃的眸子淡淡的注视着蓝瑾儿被遮了一半的脸,“不过,在下敢肯定,她的美貌,绝对不及羽沫姑娘的万分之一。”
这话好听,蓝瑾儿自信的笑了笑。纤长的手指捋着胸前的长发,不说别的,甜馨儿的头发就没她的好看。
莫灵卿把玩着手中的高脚月光杯,轻挑着斜长入鬓的眉,“她有一个绰号,叫索腿女王。”
索腿?蓝瑾儿微怔。
看她毫无个性的穿戴和平庸的气质,绝对不会是索女的索。
那是绳索的索,还是索命的索?
前者是观赏品,后者是凶器。
“你领教过?”蓝瑾儿脱口问道,脸上带着淡而戏谑的微笑。
莫灵卿忍俊不禁,如此大胆直接的被女人问起这种事,实乃头一遭。
“是,**蚀骨,比一般的烟花女子有味道。”
蓝瑾儿轻揪起了眉头望着隔了几个位置的师徒俩,死胖子,你有几斤几两?竟然敢和这种妖精交往密切?还师徒,明明就是幌子。有种别再进瑾芳宅,否则,非让你脱层皮
“原来羽沫是对甜馨儿有兴趣,在下还误以为姑娘垂青于禹圭老弟。”莫灵卿调笑道,“不过,估计甜馨儿对羽沫姑娘这样的美女只有妒忌,不会有爱慕。”
被人打趣是拉拉啊,不过她不介意。
“那她岂不是很受欢迎?所向披靡吧?”蓝瑾儿回想着她翩翩起舞的身姿,可谓软弱无骨,是男人,是不是都会被勾引?
这么漂亮的女人还用妒忌?他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笑。答非所问,“在男人心里,只有一种味道是永远无法抗拒的——只有那种味道,才能称得上是,所向无敌。”
“女人味?”蓝瑾儿本能的反应,不过却立即否定,女人味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啊,十个女人至少有一个就有女人味,没什么好稀罕的。
莫灵卿突然起身坐到蓝瑾儿身边,很陶醉的吸了吸鼻子,“就你身上的这种味道。”
他的冒昧举动看起来一点也不惹人生厌。蓝瑾儿抬着手臂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药味,加酒味,再窜上这里的香薰味,的确很好闻。”
莫灵卿微微一笑,摇摇头,“是再多附加的气味也遮掩不住的,处子的芬芳。”
蓝瑾儿诧异的张大了嘴,这也闻得出?瞎蒙的吧?
“你确定?”蓝瑾儿不可思议的抬起另一只袖子,深吸了一口气,没什么特别的啊。
“确定。”莫灵卿展颜,很意外她的反应。
看他说的笃定,蓝瑾儿显得很开心。处女好啊,至少说明这具身体还没被她不喜欢的男人碰过。
“来,为了这个令人振奋的事实,干杯。”蓝瑾儿一改低调的作风,给两人斟满了酒,很愉悦的举杯。
的确是令人振奋,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女子,比处女难找多了。
“你说,要是你认识我在先,我会不会有机会?”莫灵卿似真似假的问。
蓝瑾儿不解的看着他,这个问题,有些没头没尾,不清不楚。
“其实我该称呼你,蓝姑娘?还是可以直呼你的芳名,瑾儿?”莫灵卿含笑的眼看着她说道。
“原来我这么出名?你竟然认识我?遮了半边脸还认得出?”蓝瑾儿抹了抹脸颊,整了整眼罩。
“你一进门我就认出来了,我已经说过,我和禹圭很熟。我看过你的画像,你的眼睛,比他画的还让人着迷。”莫灵卿说着突然叹道,“禹圭近年来总是犯桃花,让人嫉妒的想跳河。”
他给她画过像,她怎么不知道?既然没见过面的陌生人都认出她来了。他却认不出来?虽说她有意的躲过他的眼睛。可也大概只有他这种不会怀疑人的憨瓜才认不出来吧?
“看来,下次出来得在眼睛上贴两把刷子。”蓝瑾儿看着甜馨儿的眼睛道。
“她是这条船的主人,不过,没有几个人知道,包括你家那位。”莫灵卿说,“不过你放心,她不管缠着谁,只是为钱而已。”
老板,却伪装成一个娇羞的小娘子,功夫不浅。
“你为何告诉我?”蓝瑾儿问。
“因为,不想你担心误会啊。你们之间,怕是再受不起折腾了。”莫灵卿很真诚的说,“他是个可以信赖的人,无所事事的公子哥,能做到他这个份上,已经很自爱了。”
蓝瑾儿细品着他的话,无所事事。
“为了你的真诚,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蓝瑾儿道,“船上是不是经常使用这种熏香?”
莫灵卿点头,等着她说下去。
“这是一种兴奋剂,还有一定的**作用,有依赖性。幸好她使用的只是花,副作用比较小。需要常年使用,才会对人体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不妨说白点,就是性功能障碍。”蓝瑾儿轻勾着嘴角,“它的根叶,经过提炼,会是很好的兴奋剂。”
莫灵卿微怔,这可不是小事。
蓝瑾儿又道,“以后尽量不要来这种地方,虽说风流无罪,可拿自己的健康来做代价,却是不值。”
“她是异族人?”蓝瑾儿问,她终于从胖子身边走开了。
“是。”莫灵卿的神色,已经不再如之前的轻松自在,“女真人。”
女真?就是金国人咯?
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电光,她不会是特务吧?潜伏在京城搞破坏的?
蓝瑾儿扫过船舱,这里的顾客,多是京城阔少,或是官家子弟。却整日流连在这媚人的花香之间,被蚕噬的,不只是情志,还有身体的健康,繁衍的能力
就和鸦片的迫害差不多
蓝瑾儿不寒而栗,软玉温香,有时候比刀枪更残忍。
她不知道莫灵卿想到了什么,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羽沫,你确定这种香薰是用你说的那种花制作的?”莫灵卿正色问。
“我是一名医生,我会对我的判断负责。它来自于野兽出没的热带丛林,这种植物很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