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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路直奔后山,收了网,便支着鱼杆钓鱼,也似乎只有这样的方法能让他暂时的平心静气下来。
只是望着波澜不惊的河面,唐齐眼神发直,心里混乱成一片。
脑子突然想到一句话“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他和白镜缘的相遇是偶然的,所以注定会有这样的结果吧?
“噗嗵”此时正巧有鱼儿上钩,唐齐拉回鱼杆,小心的拿下鱼,竟然是一条雌鱼。然后唐齐将鱼放到一边的桶里,再钓上鱼饵继续钓鱼。
“真的就只能这样吗……”只是安静望着河面的唐齐,久久后喃喃地道。
白镜缘到来
今天的唐齐没有算什么时间,等他回到家里,天已经黑了。好在他并没有忘记要撒网之事。
“七儿回来了啊。”唐燕本是坐着等唐齐,此时一见他进来,便起身进屋给他盛饭,然后端出来给他。
“我听老板说,你今天匆匆赶回来,脸上表情有些凝重,是还在想唐大宝的事吗?”将端递过来,再递来筷子,唐燕问道。
摇摇头,唐齐叹息道:“娘,白家赶我出来了。”
“什么?赶你出来了,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唐燕没有预料到的,她脸上一变,忙问道。
看着唐燕一脸的紧张,唐齐心中一横,这事早晚都是要说的,独看说的时机了:“昨天我和白镜缘出了府,今天白老爷把我叫到白府里,好一阵说,然后便赶我出来了。”
唐燕脸上表情有些难看,只是她忍隐了半天,看着唐齐也一脸的不郁,最后忍下心里的火气,缓声道:“哎,这种事也怪不得人家,你私自将白三少爷带出来,白老爷可不要生气吗。”只是看着唐齐垂下眼睑,唐燕又道。“不过这事娘也不怪你,娘知道七儿有自己的想法,若白三少爷当真不愿意出来,你想拉也拉不出来的。好了,别说这些烦心的话,快点吃吧,菜都快凉了。”
唐齐点点头,拿起碗筷开始吃饭,并不时用余光望向唐燕,见后者沉寂着脸,恐怕心里还是有些生气的。
其实这都是人的通病,因为得不到的,因为够不着的,所以心里才有着向往。唐志死的早,唐燕又是个不会习字的妇道人家。面对白家这样的名门大户,她如何能没有一点攀望的想法,就是没有这些,她也认为若是唐齐在白家做的好,对于他将来也会很有发展的。
可奈儿子懂事的早,而她又不是个喜欢强制儿子想法的人,便只有自己生些闷气了。
饭后唐齐也一直注意着唐燕,见她气不消,唐齐着急之际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七儿今天不练字写书吗?”唐齐如此,唐燕能不知道吗?见唐齐一直有意无意地望向自己,在上床前,唐燕轻笑地道。
“噢,本来是要练字写书的,可是今天没什么灵感。”说完,便轻声上了床,躺在一侧睡下,只是眼皮微动,显然却没睡着。
“七儿啊,娘没怪你,娘只是觉得若是娘有些本事,也不用你受这样的气。”唐燕靠在床头上,许久后,叹息地道。
唐齐眼睛缓缓睁开,转头看向一边的唐燕,然后笑着道:“嗯,我知道了娘,娘也别自责,只怪我没经过白老爷同意就带人出来。”接着闭上眼睛,侧过身子对着墙,心里却转了翻心思。
只是如果让他再选择一次,他也会做同样的事的,他有着自己的坚持,这个坚持就是身为母亲的唐燕也不一定能改变的了。
他这是不是很不孝啊……
第二天唐齐时间不变的进了镇子,因为不用去白府了,唐齐便专心的待在云祥酒楼,然后监工看着花坛改鱼糖的工作。
李吉请来的工人工作很认真,做事又细心,其实唐齐也不用怎么监工,只是在哪里与他想的不同时提出来一起讨论就成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唐齐在身边直接解惑的原因,这改建鱼糖之事本要再三天左右才会完功,现在当天便收工了。
唐齐这会也不急着回去收网,他留在鱼糖边看了看。本来花坛下面的土都挖出来了,然后铺了一层碎石。也不知道这些人采用的是什么方法粘的,碎石之下没有空隙,并不会让地下多余的土浮上来。
“七儿,你要的可是这种鱼糖?”完工后李吉也过来瞧了瞧,然后问向唐齐。
唐齐笑着点点头:“没错,正合我意,接下来便是向鱼糖里放水,然后放上鱼等到它们排卵的时候,等着收卵便成了。
“那好,那就先放水吧,正好后院有口井,这事倒不困难。”接着李吉又让工人放水。
由于这个时候没有水管这类的东西,单靠打水、倒水,却有些费时、费力,以后他们都要以此方法打水未勉太累了。唐齐摸着下巴沉思,突然脑子里灵机一动,跟李吉说了一声便直奔唐家村。
他回了家拿了镰刀,再直奔后山的竹林。接着唐齐绕着竹林暗自观察,然后挑着普通宽度但是极长的竹子砍动。
此时的唐齐比起当初有劲许多,再加上上一回砍竹子的经验,唐齐先是照着竹子其中一个地方砍了几下,然后再在四周砍了一圈,接着一推,竹子应声倒地。所以接下来唐齐没用多少时间,便砍了三根长竹,接着再将竹子头细的部分和尾部都砍掉,然后他拖着竹子回家。
回到家后,唐齐蹲在院子中研究,他想把竹子掏空,只是这竹子很长,若是真都掏空了,前后部分好说,可是中间的地方却够不着。想了想,唐齐干脆下了狠心将竹子断成几断,然后将其心都掏空之后拿到云祥客栈去。
唐齐想,鱼糖下面的碎石这些人都有办法粘起,这竹节也必会想到办法。唐齐回来时,做工的人还在倒水。于是唐齐便将他的法子告诉了这些人,作工的人一听眼中一亮,然后聚在一起讨论起来。
唐齐一直坚信,民间的能人也不少,若不是这样万里长城又怎么会建成还在沿用,但看人愿不愿意做而已。
唐齐不是学理科的,这些物理原理什么的他懂的不多,反而是这些人常年做工,在工作中想必找到许多省力的办法。这事交给这些作工的准没错。
想到这,唐齐也不再停留在院子,反而出了云祥酒楼,在外面静静地站着,然后想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当初去白府做书童是他没想到的,而如今被赶出白府也同样是没想到的。之前订计划时,他抛开了去白府的时间,现在被赶出来,他是不是该庆幸现在不用去了。有了更多的时间了。
唐齐苦笑,当时的白镜缘什么也没说,他还真不知道,白镜缘有没有一点舍不得他。唐齐嘲笑自己,以前见多了虚伪做作,这种事情谁知道呢。
明知道白镜缘不会是这种人,可是既然以后不会见面了,那么将他忘记了才好过想念。想到这,唐齐伸出双手,不停的拍打脸颊,试图拍痛,也拍醒自己。
“咦?是你!”本来自虐的行为被人阻止,唐齐意外的转过头,看着是谁抓着他的手,然后他更意外的睁大眼睛,大叫了一声。
来人点点头,并未说话。
唐齐掩下心中好奇,然后抽回手,此时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表情了,许久后,他说道:“你……白老爷让你出来了?”
白镜缘反射的点点头,接着又突然摇摇头,看的唐齐心里直纳闷。
“我爹是让我出来,不过是有条件的。”接着白镜缘又说道,唐齐看着白镜缘面无表情的脸,心知不会是啥好事就是了。
“我答应了我爹,要去私塾。”
“去私塾?你似乎并不喜欢那里,那你为什么要答应白老爷?”有些意外,唐齐再次问道。
“我跟我爹说,只要他肯让你回来当我的伴读,我就去私塾念书。”白镜缘抬起头望向唐齐,回道。
唐齐伸出双手扶住白镜缘的双肩,脸上有些感动,眼睛眨了眨,突然笑了:“我就说你不会把我忘记了,我们是好朋友,我太高兴你这样做了。”只是……是否做的有些多了呢。唐齐此时却无心再管这些了。
因为不论如何,能和白镜缘在一起,他由心感觉到轻松与自在。
“你……我没有问你的意见,你真的喜欢吗?”白镜缘有些踌躇地看向唐齐问道。
这一刻唐齐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决定,不过起码他知道,他看到白镜缘的心意了。在他本想忘记白镜缘这个朋友的时候,白镜缘突然出现,告诉他他的想法错了。唐齐觉得,他高兴是一定的。
听着唐齐的保证,白镜缘松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不能久留了,我爹不让我出来太久,而且还要准备过几天去私塾的事情。”
“嗯,好的。”
“五天后在辰时在镇口见面,可不要忘记了。”离走时白镜缘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拉着唐齐的说道。
“放心吧,这种事情我绝对不会忘记的。”唐齐轻拍白镜缘细嫩的手背,劝慰道。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听了唐齐如此保证,白镜缘这才点点头离开。
而送走白镜缘后,唐齐兴奋的跑进云祥酒,直奔唐燕所在的后厨房,要去告诉她这个消息。
因为唐齐知道唐燕心理的想法,当初提起到要买笔墨纸砚时,唐燕心里便有些内疚。此时正好借这个机会进私塾,唐燕还指不定怎么高兴呢。
准备中
“娘得先给你订件衣服……”
“生活所需也必须得准备……”
“对了,你还没离开过娘的身边,娘要和你好好说说外面怎么生活……”
“还有,还有出去跟人要怎么相处……”
“还有……”
唐齐想过唐燕听到他去私塾的消息一定会很开心,可是开心成有些语无伦次,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是让唐齐有些意外的。只是看着唐燕喃喃自语,却一脸神往的表情,唐齐只是站在一边看着唐燕来回来去走动,并不停的嘟囔着。
“唐燕……你这是怎么了?”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很久,当李吉无意间路过后厨时,看到唐燕如此状态,有些疑惑地问道。
“干爹,我过几天要去私塾上学了,我娘听到这消息时,太高兴了才会这样的。”唐齐转过头笑着回答。
“七儿要去私塾了,这是好事,怪不得你娘要高兴了。干爹也是十分的开心啊。”李吉笑弯了眼睛,伸手将唐齐抱起来转了一圈,在让唐齐头脑发晕之前又将他放到了地上。
见唐燕和李吉高兴成这样,唐齐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搔搔头,说道:“我是跟着白镜缘一起去的,还当他的书童。”
听到这,唐燕和李吉都愣了一下,然后李吉问道:“七儿不是被白博通赶出白家,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是这样的。本来白博通一气之下是不让我再踏进白家一步,可是不知道之后白镜缘跟他都说了些什么,若我能再当白镜缘的书童,他就要去私塾。后来白镜缘答应了,所以刚才他来通知我,五天后我们就正式去私塾了。”
李吉和唐燕沉默了一下,接着李吉又道:“想不到这白镜缘这么重情义,竟然为了你才如此做。”
唐齐看到李吉眼中的不信,只是摇头道:“怎么说白镜缘呢,他是一个不会表达自己想法的人,而我和他是朋友,唯一的朋友。我想这换成是谁,都会有这样的想法的,不过白镜缘真的做了。”他对白镜缘有信心。
看着唐齐的辩解,李吉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只是拍拍唐齐的肩膀,说道:“不说这些了,现在准备你去私塾的东西才是关键。”
唐齐点点头:“进私塾的费用倒是不用愁,嗯……”唐齐低头想了想,最后摇头道。“似乎也不缺什么了,我是跟着白镜缘进去的,应该什么都不缺,也不用准备什么了。”
“这怎么行呢,一定要准备,娘的七儿终于也可以进私塾了,怎么可以什么都不准备呢。”听着唐齐的随意,唐燕却叫了出来。
“那齐儿一切都听娘的,娘准备什么七儿就带什么。”理解唐燕此时的心情,唐齐只是笑着说道。
“嗯嗯,娘这就去准备。”说着便冲了出去。
“七儿跟我去后院谈谈吧。”唐燕刚一出屋,李吉便跟唐齐说道,唐齐点点头,跟着李吉随后进了后院。
“干爹想说鱼的事情吧。”刚一在院子中站定,唐齐便开门见山地说。
李吉点点头:“你这一走,这事恐怕就要耽搁下来了。”
唐齐却笑道:“谁说要耽搁下来,这事有干爹和我娘,就耽搁不下来。”
李吉微愣:“你是说,让我们接着做下来。”
唐齐和李吉站在后院的一角,看着院中忙活着放水的工人们,笑着点点头:“之前我与干爹便说了,对于这个事情我们是合作关系,以五五分成做下来。这回虽然是突发事件,却也有继续进行下去的可能。我娘收鱼,干爹卖鱼,就这么简单。”
李吉笑了,是哈哈大笑:“你啊,真是有种初生之犊不怕虎的精神,好,你教我如何做,我便如何做。”
唐齐也笑了,然后点点头,缓缓地道:“其实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鱼糖之事了,我跟干爹说过雌鱼要怎么辩认,以后我娘若是拿来鱼,恐怕就要干爹费心将雌鱼挑出来了。再说雌鱼生卵一事,因为会有大鱼吃子一事,所以到时候便要在这里守个人或是将生下来的卵打捞起来,或是将产完卵的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