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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同子呵呵一笑说:“爷,本来小的是要去睡的,可方才我看到宋琬姑娘一个人往水榭去,我就想着回来与您说一声。”颜路隐挑眉,小同子从小到大跟他在一起,自然是知道他的心思,况且这个心腹处处向着他这个主子,他的一切,小同子没有不知道的:“琬儿去水榭?”颜路隐一脸的疑惑,那丫头不睡觉,半夜的去哪儿干嘛?说着蹙了眉瞪了眼小同子说:“猴崽子赶紧去睡。”
小同子嘻嘻的贼笑了下:“小的这就去。”说着就回去了。颜路隐对着小同子的背影摇了摇头,一声叹息,小同子是个机灵人,身子骨也健壮,可惜是个小太监,不然也颜路隐也定是应了孟凡给小同子说亲。
颜路隐叹气后转过身,往文瑜阁的水榭去。
十五刚过,月儿还是滚圆的,如玉盘悬挂在深蓝的夜空中,璀璨的星耀眼夺目,就跟孩子的眼眸一般,调皮的眨动不已。于回廊中看天边的月,那股子清明直透心窝,颜路隐的心情也好多了,忙碌一日下来的疲惫也随即消失。
颜路隐扬起了嘴角,从回廊看向水榭,正瞧见宋琬那单薄的身影,坐于美人靠边,看着漏窗之外的景色。她淡然的表情在月的清辉下显得有些苍凉,莫名的颜路隐这心里疙瘩了起来。
快步走至宋琬身边,见她有些意外的抬头看自己,颜路隐笑了:“一个人坐在这里,想些什么?”宋琬捏了捏手里的乌龟,笑道:“我在想要不要将这王八送入水中呢。”
颜路隐看了眼宋琬手中的乌龟,立马绷了张脸说:“你敢放它走试试。”宋琬噗嗤一声:“我也不舍得,养在瓷盆中,闲的时候看看它,也挺好的。”颜路隐自当是知道宋琬不舍得,方才的话不过是气气他罢了。“还没有回答我,一个人在这里想什么?莫非是想我了?”
宋琬啐了颜路隐一口,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想你做什么,又不可当包子吃了。我是在想你交代的事儿呢。”
“我交代什么事儿了?”颜路隐回想了下今儿一日所做的,没有想起要让宋琬做什么的。“坐下说。”宋琬指了指美人靠,他老是喜欢居高临下的站着,给她压力。
颜路隐依言做到宋琬身边,拿过她手中的乌龟,放在一边。而后将宋琬的手紧紧的捏在自己手中:“说吧,我交代你什么了?”
宋琬撇了眼颜路隐道:“下月可就开张了,你不是说绣坊的名字都还没有定下来吗?我一直在想这个呢。”颜路隐这才恍然大悟的想起了什么似得:“还别说,这事儿我一直挂心里呢,今儿倒是没有想起来。你倒是说说,想到了什么名儿?二弟所取的真的就没有一个合适的?”
孟凡给绣坊取了几个名字,简单且好记,比较大众化,底层人通常都能够记住。如:孟记绣坊、孟记绣品、孟家绣铺。宋琬知道颜路隐心里的目标,自然不希望名字取得太过大众化又不大气。
楚家的锦绣庄名字可算是大气得体。一个“锦绣”可就是精美鲜艳之意,这美丽、美好的意思可全都占据了,还能有比这两个字更好的意寓的吗?
有,但――得想。
什么孟记绣坊之类的,太过普通,而孟凡的想法也过于简单,他只想着名字它不过是个名字,以后这绣坊靠的是绣品,而非名字。孟凡打算取一个对百姓来说好记的,但上层人士,被他忽略了。今后绣坊靠的可都是上层人士家的夫人妾侍来买这些,单靠平民百姓,想要绣坊成为俞镇最好,那是不可能的。
“若你们做小生意,二少取得不错,可你们是要做大的。怎么能随便取个如此大众化的名。”宋琬道:“你也想了吧,说说你所想到的名字。”颜路隐浅笑,眼眸灼灼看着宋琬说:“我想我取得指不定也上不了台面。”话虽这么说,但颜路隐还是说出了自己所想:“云锦绣坊,你觉得如何?”
“云锦绣坊?”宋琬摇了摇头:“四个字,不好。且其中二字就与楚家的重了。不过‘云锦’二字倒是很好。”重名倒是无所谓,但这个名字重的以后会令人误会,也有人会故意将这两家混淆了去。
颜路隐自是想过这个问题,但大家若将“锦”和“绣”连起来,而忽略“云”字,那么就失去了它最原始的意思了。“‘云锦’自是很好,若去掉‘绣’字,直接叫‘云锦坊’是不是有些唐突?”
宋琬轻念几遍颜路隐所说的这三个字:“云锦坊……”
颜路隐听着宋琬轻吟,只觉得她似是在吟小曲儿似得,让人欲听不能:“琬儿,如何?”
宋琬抬眸看颜路隐,满眼的笑意,嘴角弯起的弧度很大,开心的说:“就叫‘云锦坊’吧,很不错的名字。云锦云锦,锦织如云霞,美灿唯有绣。”
颜路隐看着宋琬的笑颜,竟是看的痴了,不染而黛之眉轻扬,眉宇间洋溢着神采,眼眸濯濯泛着水光,月下白皙的面容似是镀了层银色,苍凉却清冷。“琬儿,就听你的,叫云锦坊。”说着脸庞靠近了宋琬。
宋琬想要躲开颜路隐,却被他毫不留情的伸手扣住了后脑,发出低沉的呢喃声:“今晚,你很美。”宋琬顿然红了脸,只觉得耳根子要着火似得。然他的唇碰上她的时候,她的心平静了,异常的平静。无了那羞怯之意,反而以一种欢喜的心情去享受两人间的甜蜜。
末了,颜路隐睁开迷蒙的眼,双手捧着宋琬的脸颊,大拇指摩挲着宋琬的唇,说:“似乎,很久很久没有见你了,又似乎你近在咫尺,却触摸不到。这个时候,我才感觉到你的存在。”
宋琬看着颜路隐额边的发,伸手帮他捋了捋,说:“你太忙,店铺装修之事让你费心了。”颜路隐摇头:“让我费心的却是你。即使你在面前,我却还在想你,你告诉我如何才能阻止我的这种相思?”
宋琬顿时无了话,她能说什么?都整日在一起了,他还想念,她实在没了法子了:“你想怎样啊。”
“陪着我。”颜路隐令宋琬猝不及防的投入了自己的怀里,说:“这会儿多让我感受你的存在。”
宋琬听着忽而觉得心里麻麻的,总觉得这样很怪异,但她拧不过颜路隐的,也就打消了推开他的想法,靠在他的肩头,静静的听着虫鸣水乐,享受着这宁静的夜。
三儿之婚
云锦坊的生意蒸蒸日上,名气也很快在俞镇传开来。然此时正值七月中旬,云锦坊开张方一个多月,能够让俞镇人知道,且得到俞镇人的赞同,并非单靠孟府的名声,主要还是云锦坊物美价廉的原因,让云锦坊名扬千里。
云锦坊慢慢在俞镇站稳了脚跟,受众人喜。但人心自是不会得到一点点的成就而满足的,尤其是颜路隐这样野心勃勃的人。他见云锦坊有继续发展的趋势,也便慢慢筹划着将云锦坊开遍江南。当然,这些还在筹划中。
目前他主要筹划的还是自己的终身大事。
和宋琬在一起不是一日两日了,越是与她在一起,越是觉得这样根本满足不了他,他想要宋琬是属于他一个人的,而不是身后跟着一个小屁孩和一个整日不知脸皮为何物的赖皮虫。
小屁孩不用说,就是六岁的武林了。这个孩子,就跟鼻涕一样,甩也甩不掉,当然这个时候也不能甩了他。
赖皮虫更无耻,就是那锦绣庄的楚祺。他离谱到自己有家业不顾,理所当然的日日跑到云锦坊中来告诉“朋友”他的经商之谈,他口中的朋友是孟凡和颜路隐,然而每次总是将目标转移到宋琬身上,还让人找不出理由将他驱逐出门。若真将人踢出门,颜路隐的名声可就再一次被人瞎了。外人会说:人祺少来给你们讲经验,你们不领情也就罢了,还踢人出门,真是仗着家世门楣,做无礼没有德行的事儿。
宋琬倒是无所谓,因她只当楚祺是个无关紧要的朋友,能从他身上得到的无非就是绣法、绣技。又一次,无意间听到楚祺说他和他弟弟身上所穿的衣物皆是出自楚夫人,宋琬便来了兴致,想要见识一下楚夫人的绣工。不料却被楚祺一口回绝。
楚祺说他母亲不会踏出门半步,想要见到她只有一个法子,就是成为楚家的媳妇儿。当场,宋琬恨不得拿针扎死楚祺,可面儿上还是微笑,只当他开玩笑,淡然的说:“真是可惜了,若宋琬未嫁,指不定还有幸见到令堂。”
当时的楚祺自然不是开玩笑,但也绝不会真到哪里去。
后来宋琬将这事儿告知颜路隐,颜路隐就禁了宋琬的足,不让她踏出孟府,让她留在西院好好调?教绣女。这样,楚祺也少去云锦坊,因为宋琬不在了。
日子依然平静的过,宋琬忙碌于带领绣女们作绣,颜路隐和孟凡打理店铺,筹划未来。武林依旧屁颠儿屁颠儿的念书,学着做人。孟方准备着明年春闱,而他身后的跟屁虫是刘闻喜,一直纠缠着他……以至于他时常看不进书去。
孟府二老简直就如神仙眷侣,从来不管儿子们的事儿。只不过每月孟府中人会有一次家宴,什么事儿什么话都在这个时候说。这次他们二老挑起了一件事儿,那就是家中三子的终身大事。
颜路隐推搪的理由是先立业后成家,二老无了话可说,看向孟凡。孟凡本想说立业后成家的理由,但颜路隐用过他便不好再用,只得另想法子说:“孩儿已有喜欢之人,明年初春必然娶之,现在还不方便说出她是谁。”谎言,大大的谎言。但孟凡说的义正词严,一点也不含糊,谁人听了也不会觉得这是大谎言的。
二老再看向他们的小儿子,刘闻喜可是日日缠着他的,如此这般的培养感情了,若还不能够动心,他们的儿子可算是石头心了。
孟凡却大义凛然的说:“儿子明年春闱,入朝为官,替百姓做事儿,为国君解忧,立誓成为国之栋梁,若这个时候谈婚论嫁,岂不是乱我心,扰我梦吗?爹娘绝不会希望方儿成为读书人的败类吧。”
二老哑口无言。他们自然希望儿子能够成为国之栋,百姓口中的好官,也好慰藉孟府宗祠中的那些个牌位。
这次家宴后,孟府二老再也不提这事儿了。要也是待明年孟方春闱、孟凡说出心仪的女子后再做决定。颜路隐的志向大,他们知道再怎么提,他也有他的理由拒绝娶妻。
孟府的一切又恢复平静,所谓娶妻成家一事儿,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然没有多久,云香村中却不安定了。
这日,天气阴沉,武林早便去了夫子那里,进学十分认真,有宋琬在身边,日子过得也是悠哉万分。但听翠儿说大门外有个自称铁二娘的人说有急事找宋琬,武林便放下书着急这去见铁二娘,是不是帮着家里送信来呢?一定是这样了,爹会写很长的嘱咐信,一定让他好好学习才是吧。
武林让翠儿去西院将宋琬叫出来,而武林带着书童赶往前院。孟府的人倒是很知礼,请了铁二娘在小厅子里坐着,还倒了上好的茶来伺候着。
铁二娘是第一次喝有钱人家的茶,虽说很想赞一下孟府的茶好喝,可心里有事儿如何也顾不得什么茶不茶的了。看到了武林过来,急急忙忙的就拉过武林,问:“你娘子呢?”
武林给铁二娘行了礼回答说:“娘子在西院和绣女们作绣,一会儿就能赶过来。”翠儿的腿脚快,十分得力。“铁二婶,您找我和琬儿娘子什么事儿?您不妨先与我说。”
铁二娘看着一本正经的武林,心里却不知什么滋味。这个孩子她看着长大的,一直很听话,很乖巧。可就不知,得知家里的事儿,他会怎样。“还是待宋琬回来,我一并说了,免得……再说一遍。”她也不想多说,这种事儿无论怎么说,心里都难过。
武林呵呵一笑:“也好。”说完就坐下同铁二娘一起等待宋琬。铁二娘着急,也在酝酿着怎么说,别让两个孩子接受不了才是。不过话说回来,上天就是不公平,成寡妇那样的人竟然安然的活着,而武陈氏这样性子淡且时常助人的人竟然……命短至此。“林儿,一会儿不管听到什么,你都得接受,知道吗?”铁二娘喝了口茶,知道茶很香,但入口却苦涩难当。
“铁二婶,有什么事儿很难让人接受吗?”武林睁大了双眸,有些奇怪的看着铁二娘,她从来还没如今日这般一脸忧愁过呢。“二婶?”
铁二娘闭了闭眸子,心里一声叹息。武林毕竟还小,没娘的孩子该如何是好。
宋琬从西院回来,心里就有些预感,总觉得有什么事儿发生了。一看到铁二娘那张一脸痛惜的表情,宋琬便知真的发生了什么:“铁二婶,您怎么来了……”
宋琬话还没有说完,铁二娘就说:“你两都坐好,听我说。”宋琬一脸担忧,还是听话的坐了下来,伸手握住了武林的手,蹙眉看向铁二娘。
铁二娘开口说:“昨儿,你们的娘……去了。”
宋琬一下子就将武林的手捏的紧紧的了,痛的武林龇牙。宋琬不可置信的看着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