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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晓小脸通红,一张脸都藏到苏瑾的衣衫里去,偷偷露出一点点眼角,偷看马常胜。马常胜叉着腰嘿嘿地笑,伸手招呼苏瑾后面正过来的人道,“小老弟,快来带你媳妇回家去,学府这地方冷森森的,可别吓坏了小娃娃。”
苏晓偏头往后一看,就见猪大头进来了。话说这个讨厌的猪大头也不知道是去哪里补钙了,嗖嗖的一下子变得好高呀,从前他也就比苏晓高半个脑袋,现在都要比她高两个头了,比莲心还要高一些啦。那张发泡的面团脸也消了些肿,看起来有一点好看了,眉眼鼻唇凑在一块,越看越有点眼熟。苏晓回想起生日礼物事件,心上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慌乱乱的感觉,又把小脸藏回苏瑾的衣摆褶子里去,小手紧紧攥住苏瑾的手,不敢抬头。
苏晓听到猪大头在离她很近的地方说,“她可不是。”
不是?不是什么?不是小娃娃还是不是他媳妇?
然后他又不再说下去了,换了话题问,“几日不见,各位看来都安好。”
大哥说,“燕国确乎是退了兵,这一次多亏了宿凡你。”
苏晓心想,那个什么燕国退兵关这个猪大头什么事,她仰起头来,看了看大哥,大哥看着猪大头,马常胜也看着猪大头,两个人的眼神里都很严肃。苏晓拉了拉大哥的手,“我们不进去学府吗?”
“晓晓不是一直担心宿凡么,宿凡来了,怎么反倒不同他说话了?”苏瑾摸了摸苏晓的头,将她额前散乱的几丝碎发拨开,满目柔光。
苏晓的小脸一下子刷地就红了,一把抱住苏瑾的腿,眼神请求大哥不要再说这个事,一边哼哼道,“谁要担心猪大头啦,我……我才没有呢。”
马常胜在一旁笑,苏瑾将她的小身子拨转过来,面对着祝维摩,祝维摩低了头,细细的看着她,长眸微亮,表情纯良,“晓晓越来越好看了,身子也都大好了罢?”
“不……不要你管。”苏晓低着头,短胖胖的小手背在背后扣住,眼睛看着花花鞋子的缎面,垂下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上齿歪歪咬住下唇。
马常胜笑得更大声,苏瑾也淡淡笑了,祝维摩没有笑,伸出手来,拉起苏晓的手,握了握,抬眸对苏瑾道,“手也不凉了,可见是大好了。”
苏瑾点头,苏晓抽回手来,拉起大哥就往前跑走了。
正文 017 学府囧事
他们走远后,马常胜跟祝维摩慢慢跟在后面,马常胜跟祝维摩说,“这女娃娃,性子够直率,小老弟要不喜欢,我可扛回去给我三弟做媳妇了。”
祝维摩眸中渐渐泛起些笑意,回头看了常安乐一眼,常安乐也正抬头,两人对视了片刻,常安乐对他轻轻的一笑,就低下了头去。
祝维摩转过眼眸来,平视前方,苏晓正拉着苏瑾跑在前面。他淡淡的对马常胜说,“你若是喜欢,你便要去。”
马常胜往后看了一眼,马必赢正贴在常安乐后面,亦步亦趋的陪着笑脸。常安乐则是不住的偷看祝维摩的背影,媚笑。他一边看一边说,“我在你这么个年岁,只知道耍刀弄棍,对女人的事一窍不通,没想到小老弟年纪不大,对这方面倒有些研究了……”
“好说。”
祝维摩不再回头,常安乐偷看了他好久,也不见他再回头看她一眼,就好像完全对她没兴趣。常安乐其实心底里不是很喜欢祝维摩,他不如苏瑾高,模样也不如苏瑾俊俏,最重要的是祝家并不如苏家显赫,苏相国是开国功臣,是皇上最器重的臣子,朝廷上的大小事,皇上都会与苏相国商议再定夺。就凭这一点,祝维摩就一千个比不上苏瑾了。且还不论苏家只有苏瑾一个儿子可以继承父业,祝维摩她听娘亲说起过,不过是祝家三个儿子里最不受待见的一个。以上种种,使得祝维摩在常安乐的心理,地位远远不如苏瑾。
不过祝维摩的眼神,与别人的都不同,她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同,就是他能看到她心里去那种感觉。常安乐虽然不喜欢祝维摩,但是觉得要是祝维摩喜欢她,是一件很不错的事。除了苏瑾,她还没有对谁有过这种想法,尤其是祝维摩不再看她之后,她心里更是痒得慌,更想得到他了。
从小常夫人就告诉常安乐,就凭她常安乐这张脸蛋,这身段,再用一点心计,天下的男人没有得不到的。常夫人认定了苏瑾做女婿后,又告诉常安乐,只要苏瑾到手,除了苏瑾她还可以有别的男人,只要不让苏瑾发现,多少都可以。
常安乐看着祝维摩的背影,心里的小算盘七上八下,打得乱响。祝维摩知道常安乐在看他,他能猜到她在想什么,她想要什么。他仍旧不回头看她,与马常胜聊了些别的事,两人一齐进了学府里。
苏瑾和苏晓已经到了里面。苏晓左右瞧了瞧她要上课的教室,好大好宽敞!里面的桌子椅子其实也没多少,就二十来张,还占不到整个教室的三分之一。其余的空间,三分之一用来摆放书柜了,那些书柜一个挨着一个,中间只留出人能进出的距离,密密麻麻的摆满了课桌后面的空间。苏晓一看那些书柜上满满都是书,堆了一层又一层,偏头痛就犯了。
教室前头是一个讲课的桌子,应该是讲台了吧,桌子上面摆了一方戒尺,两只宽,半米长,通身黑得发亮,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看起来是精致小巧,但是苏晓觉得打在手心肯定很痛,她的偏头痛就马上延伸到了另一半小脑袋去,眉头皱的紧紧的,一副苦逼的表情。
苏瑾看出她的心思,安慰她道,“晓晓是学府最年幼的,严夫子虽严厉些,也不至于苛刻,不必担心。”
苏晓点点头,问大哥,“我可以坐在大哥旁边么?”
苏瑾摇摇头,带她到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示意她坐下。苏晓的表情苦得能生出黄连来,但她还是乖乖的爬到有她一半高的凳子上去,坐正,仰头对苏瑾说,“我会好好学习,大哥放心!”
苏瑾的个头在学府里算很高的了,他坐在后面,挨着书柜。祝维摩个子矮一些,而且严夫子觉得祝维摩上课的时候总是在走神,不知道在想什么,严夫子就特意把祝维摩的位子安排在了眼皮底下,也就是一进门的第一间课桌,也就是挨着苏晓的那一张。
苏晓扭头,目光寻到苏瑾坐的课桌前。苏瑾对她微微点头,轻暖的笑。苏晓的心里安定了许多,只要有大哥这么一笑,她就会勇敢很多。
幽幽的松了一口气,瞧了瞧门口,猪大头和马大哥也进来了。马大哥坐在苏瑾前面的课桌,猪大头先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一直看着苏晓。苏晓瞪了他几眼,偏过头去,和右边位置上刚坐上来的一个男娃娃说话,互通了姓名。
祝维摩看在眼里,眼底浮起一丝浅浅的笑,他过去坐到苏晓旁边,仍旧偏头看着苏晓。
马必赢和常安乐一前一后也进来了,常安乐满屋子的找苏瑾,见他坐在了最后面,也想去坐的。她正要过去,却见祝维摩坐在了第一排的位子上,她犹豫了一下,就坐在了祝维摩身后的位子上去。
那个位子是户部大司马北宫彦家的独女北宫静坐的。常安乐和苏晓来学府之前,北宫静是班上唯一一个女学生,苏晓她们来后,北宫静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很是不爽。又得知苏晓是祝维摩的未婚妻,更是气得摔桌子砸花瓶,闹了一早上的情绪,把身边的丫头都各种扇打了一遍,自己气得晕了两遍,没能抽出空闲来上学。
常安乐坐下后,马必赢就把她旁边的人提起来扔到一旁,让他坐自己从前的位置,他就坐到了常安乐旁边,一个劲儿和她东拉西扯的玩闹。
苏晓和旁边那个叫唐仁的男娃说了几句话,回过头来一不小心就看见祝维摩在看她,她的小脸一下子烧得发烫,直烫到了耳根子后面去。
“你干嘛看我?”苏晓红着脸,眨了眨大眼睛,语气很不佳。
祝维摩长眸里漾着薄雾,他的眼神云淡风轻,看入眼里去时又变得很厚重,直直往人的心底里沉下去。他就那么看着她,淡淡的说,“你好看。”
他……这是在夸她漂亮么,苏晓听他这么说,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常安乐在后头看着,心情就截然不同了。
苏晓余光扫到常安乐的表情,心想她又不高兴个什么劲儿,还有她干嘛坐到祝维摩后面……难不成她连祝维摩也想勾引?这个念头一闪过,苏晓的刚下去的偏头痛又回来了。
“猪大头,我和你不熟,看我是要收费的。”苏晓小手向他一摊,“不交费不能看。”
祝维摩的手掌一下子就握住了她的小手,他不说话,还是看着她,表情纯良。
苏晓急忙把小手往回抽,这一次他握紧了,不让她抽回去,他还是看着她,长眸里的水雾渐浓,像云又像风,虽然是看不透,但是很干净。
苏晓使劲往后扯,扯得小手发疼,她红着脸大喊一声,“猪大头,大坏蛋,快放手!”
祝维摩当真就松了手,苏晓一下子失了重心,向后仰倒下去。她要倒下去时,祝维摩又极快的捉住她的小手,将她一把拉了回来。
苏晓吓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发了一身冷汗,怒目瞪向祝维摩。他仍旧一脸纯良的表情,淡定的看着她。
苏晓气得跳起来,站到凳子上去,俯视着祝维摩,左手叉了腰,右手指着祝维摩的鼻子,大声喊,“猪—大—头!你混淡!混淡混淡混淡!混到月球的淡!”
祝维摩也不生气,转头站起身来,恭敬的对站在门口的老者说,“恭迎夫子。”
正文 018 学府囧事
其余的人也都刷刷的站起来,齐声道,“恭迎夫子。”
大家一齐低下头去,就剩苏晓一个人最高了,颇有鹤立鸡群的态势。严夫子的目光扫在苏晓身上,吓得苏晓不敢动,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严夫子让其余人都去书架上取上次教课的课文来看,然后把苏晓叫到讲台上去。
苏晓看一看这个严夫子,就知道他比宋夫子严厉多了。严夫子留着一撮山羊胡子,眼睛小小的,但是很圆。他年纪好大了,满脸的褶皱,看着苏晓的时候,额头上的“王”字很明显,苏晓觉得这满屋子的人气场都大不过严夫子,她在高大而盛怒的严夫子面前,矮小得可怜而苦逼。
严夫子说话文邹邹的,苏晓勉强能理解一点点,大概是说学府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方,她爬到凳子上去指着别人的鼻子骂粗口的行为,对不起天地,对不起爹娘,对不起孔子,对不起外面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和墙角路过的屎壳郎……
严夫子一直说,苏晓其实有很认真的听,但是越真心听越真心犯困,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苏瑾在后面看着她瞌睡的样子,眸底漾起淡笑。
祝维摩去书架取书的时候从苏瑾身边经过,与他对视一眼。祝维摩九岁,心机比十九岁的人还要深,表面上关心晓晓,暗地里却处处利用晓晓。苏瑾以为,若是有一日他对祝维摩来说有了可利用的价值,无论他们之间这些年有多近,祝维摩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利用他。
这就是祝维摩。
祝维摩取了书回来,到苏瑾身边时轻声说了句,“这未必不是好事。”
苏瑾自然懂他的意思,与其一开始就尽力讨好,不如一开场就演砸,让人不再抱有期望,那么至少不会失望。苏晓的思维方式与旁人不同,旁人看来就是愚笨,夫子自然也会这样认为,还不如先看到最坏的一面,那么愚笨也就不那么难以接受了。
所以苏瑾才没有出面解围,只是远远看着。
祝维摩取了书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看了起来。
苏晓一直很困,好怕自己真的睡着了,只能转换视线,东瞟西瞄。瞄到祝维摩那儿,眼睛里的寒光立刻化作无数把杀猪刀,往他的大头上一个劲儿的砸。祝维摩无视她,翻着书,各种事不关己的纯良。
严夫子见苏晓对他的问话心不在焉,眼神游移,就更不高兴了,清了清嗓子,抬高了音量,“不可教也!不可教也!蠢材!”
一屋子的人都震惊了,从第一天认识严夫子,没有谁见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过。严夫子崇尚温文尔雅式的谆谆教诲,教不好他也不发火,直接上戒尺。这,还是严夫子头一次失态。
苏晓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低下一颗沉重的小脑袋,长长的睫毛盖住泪光闪闪的大眼睛。心底暗暗叫着,“大哥救命,严夫子真心会掐死我的……呜呜。”
结果苏瑾就真的上来说话了,他走到前面来,把苏晓牵到身后去,向严夫子微微鞠礼,“妹妹顽劣,全在长兄之过。苏瑾愿代妹妹受夫子十戒。”
“大哥你又……”
“晓晓,噤声。”苏瑾侧脸对苏晓说,无论他的表情如何,口气如何,他眼底永远都是温软的。
苏晓点点头,退到后面去,狠狠的狠狠的,剜了猪大头一眼。他从手里的书上面看过来,看着苏晓剜他,唇角勾起一点轻笑。不是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