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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晓心里暗暗吃惊,他这张脸,越来越像那个人,那个二十一世纪让她丢了心,连命也玩完了的祝某人。
从窗外的角度看进来,窗户对面房屋上藏匿着的人,很容易将这样的场景解读错,看到的是两个人距离近得很暧昧。这个角度是祝维摩挑选的,这样的误会也是他要的。
屋顶上的黑衣人闪身不见,祝维摩眼底掠过一抹浅笑。旋即抬眸对苏晓说,“带上碧玉簪子,或许能救得了王爷。”
苏晓脑子里嗡的一声,簪子里有空间的事,除了师祖和师父以外没人知道了,他怎么可能……
还没想明白,那边祝维摩已经推了车到了房门口,白衣飘飘出了门去,苏晓还没回过神来,愣在原地傻傻看那白衣片刻不停的出了小院。
这时候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大喊,“不好啦,失火啦,快来人救火啊!”
苏晓瞬间回过神来,出了房门来,小五正从屋顶上飞身落下,与苏晓对看了一眼,“浓烟是从宴厅那边升起来的。”
苏晓一听这话,头也不回就往宴厅跑。
一口气跑到宴厅,还没来得及喘气,先让滚滚的浓烟熏得咳嗽了好一阵子。整个宴厅的院子都着了火,院门外许多人提着水桶来回奔跑,嘶喊,场面乱糟糟的。苏晓四下看了看,只见一旁不远处莲心跌坐在地上,掩面哭得很伤心,却四处看不见赵姨姨。苏晓心里一紧,急忙跑上前去问莲心,“发生什么事了,赵姨姨呢?”
莲心见是苏晓来,哭得越发撕心,几乎说不出话来。苏晓见她这样哭,大体也知道赵姨姨是凶多吉少了,双腿一软,也跌坐在地上,莲心抱住苏晓,两个人埋在一处大哭。
小五已经绕着着火的宴厅外院巡视了一圈,正好与从浓烟里先后飞身出来的小四和小六碰了面。小四没有说话,狠狠一拳打在身旁一棵梧桐树的树干上。小六则是双眉紧锁,对小五轻轻摇摇头,然后走到苏晓身边,轻轻拍了拍莲心的肩,又慢慢握住苏晓的肩头。
小五还要进火海里去寻人,被小四挡住,小五低下头,咬紧了腮帮子,沉默。
正到这里,只听得外面一声,“大公子,您总算回来了,您来迟了。”众人寻循声看过去,就见苏瑾一身戎甲的从外面快步进来,煅黑的铠甲碰擦出叮当的声响,铮铮的像是一把把刀,刺痛了苏晓的耳朵。
她的全身已经没有力气,只觉得呼吸困难,几乎是爬到了苏瑾的身边去,双手死死抱住苏瑾的腿,冰凉的战甲让她的身体激起一阵阵的恶寒,好冷,冷得快要死去。
一双温暖的手捧起她的脸颊,旋即她就被揽入了熟悉的怀抱里去。苏晓抬起眼看去,是大哥一如柔水般的软眸,安静的像是毫无生气,但这双眸子,却是此时此刻,她最想看到的,因为只要看到,就能找到平和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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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54 烦人精受伤
“大哥,大哥,赵姨姨——”
“嘘,别说话。”苏瑾轻轻摇头,抬眼见那边,莲心已经昏厥在小六怀里,他抱起苏晓,与小四小五对看一眼,再看了看浓烟滚滚的宴厅,暗自叹息一声,转身抱着苏晓向苏晓的院子去。小四小五也跟在后面,小六抱着莲心,也跟了上来。茗棋这时候才从外面进来,一见这景象,先是愣了一秒。苏瑾对他比了个手势,茗棋点头,向宴厅那边去了。
半个时辰后,莲心已经在苏晓的床上睡得很深了。苏晓在一旁握着莲心的手,握得很紧,死死的看着满脸泪痕的莲心,心疼得锁紧了眉头。失去娘的心情,她体会过,她知道莲心此刻,一定是痛得要死掉了。
小六站在苏晓身边,握着苏晓的肩,轻声说,“放心,安眠散能让她好好睡上几个时辰。”
小四和小五对看一眼,先后出了门去,苏晓转头看着小六,低声说,“你也跟小四小五去,查清楚失火的缘由。”
小六点点头,跟着小四和小五后面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刚褪下戎甲的苏瑾。他先是一直坐在一旁,看着苏晓安抚着莲心睡着,没有说话。这会儿人都出去了,他才叫苏晓过去陪她坐一会儿。
苏晓轻轻松开莲心的手,替她掖好被角,低着头走到大哥身边去,拉了个凳子坐在大哥身边,将头靠在大哥肩上,眼神顺着大哥身上的薄衫看下去,看得出胸口和手肘处有缝补过的痕迹,缝得也不算太好。
苏晓看到那些歪歪扭扭的补丁,又好气又好笑,没想到万能的全才大哥,碰到针线活,原来也是不行的。又想着大哥都是要做大将军的人了,在外面打仗还要自己缝补衣服,鼻子忽然酸了起来。
“晓晓,别哭,你是苏家的女儿。”苏瑾低头看着她,垂下的水眸像是温暖的太阳,照亮她的心。
“大哥,赵姨姨今天还去给娘亲扫坟了,赵姨姨那么好,对娘亲也好,对我们也好,为什么好人总是不长命。”苏晓努力忍住不落泪,一字一句把话说完,深深吸了一口气。
苏瑾没有回答她,只是握住她的手,隔了好一会儿,听着她的呼吸均匀平稳些了,才慢慢跟她聊了一些塞外的风土人情,说带她去塞外看长河落日,戈壁黄土,漫天风沙,说楼兰里有好多她没见过的稀奇玩意儿,只要她想去,他就带她走。
苏晓想了很久,看着床上熟睡的莲心,摇了摇头,“我走了,莲心怎么办,爹爹怎么办,我也不要小四小五小六跟着我去那么远的地方,他们从小在这里长大,这里才是他们的家。”
“傻丫头。”苏瑾拍了拍苏晓的手臂,“好多事,你以后就明白了。”
苏晓坐起身来,擦干净眼角的泪渍,“你总这么说……对了,那个混世魔头怎么会受伤了,是大哥送他去锦绣谷的?大哥怎么知道锦绣谷?”
苏瑾浅浅的笑,水色眸底漾起一丝波澜,“宿梵见过你了……”
苏晓点头。苏瑾抬起手来,拨开她脸上散乱的碎发,轻声说,“三年前我在西疆打仗,战事吃紧,我手下一名副将重伤,碰巧宿梵在西疆办事,与我谈了些关于锦绣谷的事,说那里有三位名医,会治好我那名副将。”
苏晓忽然想起来,三年前她锦绣谷是来过一个受重伤的将士,那时候她正好在谷里跟师父学疑难杂症的针灸法,师父倒好,把那将士扔给她治,自己跑去跟师祖下棋,一下就是三天四夜,害得她在炼药房里忙活了十来天,又给豆芽菜行贿了好几朵雪莲,才炼出来愈合伤口,活血化瘀的药,把那将士的伤养好了。那将士走的时候,还是她送到锦绣谷门口的呢。
“晓晓,在想什么?”
“哦,没什么。”苏晓摇摇头,“那个笨蛋是怎么伤的,伤到哪里了?”
苏瑾低头,复又抬眸,看着苏晓,“王爷骁勇,带了十二骑死士夜袭敌营,身中二十多箭,送回本营时,已经快断息了。”
苏晓气得直跺脚,“李胤就是个大白痴,那是战场,是要死人的,他逞什么英雄!”
苏瑾没有说话,苏晓抓紧了手心,“大哥,今晚我跟你一起去锦绣谷。不……不要等今晚了,我们现在就去。”
苏瑾把弹起身来的苏晓按回座位上,“晓晓,你性子太急。宿梵要我们晚上去,定是有他的理由,况且莲心现在还需要你,若是她醒了,你还得多多安慰。”
“大哥你说的有道理,我知道了。”苏晓想,那烦人精已经送到锦绣谷去了,师祖和师伯是不会让他精断气的,而且豆芽菜这段时间正好是在升级期间,要到子夜才会醒过来一个时辰,那时候才能让豆芽菜做药给烦人精吃,现在该准备些雪莲喂给豆芽菜吃才对。
苏晓拉起大哥,往房间外面去,“我们现在去药房,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给烦人精用上的。”
快到子夜的时候,苏晓已经把药房翻了个底儿朝天,终于在某个上了三重大锁的药匣子里找到了一朵雪莲。苏晓心想,苏家如今这样的权势,天下也没有第二家了,苏家的药房竟然也是这样的寒酸,可见外面要买着药材,还不知道是怎么难呢。现下又连连打仗,街市上的那点药都被征去皇宫的药库,支援军队用了,药价更是连连翻了几番,老百姓看病都只能扎针,几乎是买不起药的。
一想到这些,苏晓就连连叹气。盯着那多雪莲看了半天,苏瑾在一旁看着,笑问,“这是想什么呢?这般失神?莫不是为了王爷担心?”
苏晓撅起嘴,鼓起腮帮子,将那雪莲装进随身携带的药袋子里去,在腰间别好,一边懒懒回答,“那个大笨蛋,总不叫人省心,上次出去的时候还说给我带西域的美食,这会儿倒好,美食没见着,他自己倒差点没能回来。”
苏瑾看她腰间的药袋子很是别致,绣工精致,眼底也是赞许的。这粗心大意的丫头,能有这样的针线功夫,也全靠了容嬷嬷能制得住她。
苏晓也没在意,拉起苏瑾就往药方外面去,回她的住处。路上碰见一个守更的卫兵,她随口问了句爹爹有没有回府,那卫兵回了说还没有。
正文 055 锦绣谷
苏晓一路拉着苏瑾走,一边喃喃的问,“家里出了这样的大事,爹爹怎么还不回来?”
苏瑾沉思了片刻,只说国事繁忙,一时回不来也是有的,就没再多说。回到苏晓的住处,小四小五小六都还没回来,想必还在查失火的事。倒是茗棋候在门外,说是大火烧得整个宴厅只剩下残垣断壁,火势太大,没能找到赵倩的遗体,只能出了空殡,按着厚葬的礼数,先行下葬了,就葬在松梅园。
苏晓问为什么不停棺七日再下葬,苏瑾告诉她,赵倩再怎么的地位高,出身也只是府里的下人,按律是不能停棺守七的,葬在松梅园也是赵倩生前求过父亲的,父亲也允了的,他尊从父亲和赵倩的意思,让茗棋先办了葬礼而已。
苏晓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推门进房里去,看了看莲心。她还睡着,一时间还是醒不了,怕是要睡一晚上了。苏晓握了握莲心的手,凉得叫她心疼。她特意嘱咐茗棋留下来好好照顾莲心,守着她。
时候也差不多,该去锦绣谷了,苏晓跟着苏瑾出了府来,上了马车,一路飞奔出了城门,向北边的高地去。马车上,苏瑾跟苏晓随意说了些军营里的趣事,苏晓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也没有心情评论。到锦绣山脚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苏瑾牵着苏晓下了车,让车夫先回府,次日一早再来这里等。
此处,是一片幽森的树林,林子里听得见山涧水流,鸟鸣莺飞的声音。在如雪的月光,山林要比平日里多了几分静谧。苏晓倒不知道,子夜时分,这熟悉的山林,竟然是这样陌生的美。
苏瑾牵着苏晓的手,又往林子里走了一小段,前面慢慢显出一条若隐若现的小道,小道上一侧有一根细得像头发的银丝,一直延伸到林子深处。不知道入口处的人,是几乎不可能发现这根银丝的。
“这里就是锦绣谷的入口。”苏瑾站住,侧脸对身后的苏晓说,一边从袖中抽出一尺青丝来,蒙住双眼。又抽出一尺来递给苏晓,柔声道,“山顶就是锦绣谷,上山需要蒙住双眼,顺着银丝慢行,这是这里的规矩。”
苏晓自然知道锦绣谷的规矩,她也知道其实锦绣谷根本就不在锦绣山的山顶上,这些说法只是不让外人得知锦绣谷的准确位置而已。那银丝带着他们绕几个远弯,便会绕出这锦绣山,到山后面的峡谷里去,那里才是真正的锦绣谷。
苏晓还是蒙上了青丝,她入门的时候师父就告诫过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是锦绣谷的人,否则这一辈子再不能出谷。她是发过毒誓的,不能违背,即便是大哥,也不说真话。况且眼下不是解释的时机,等烦人精的病好了,跟师父求个情,找个好的机会再跟大哥说,也不迟。
苏瑾握紧苏晓的手,另一手点着银丝,缓步入了小道,“这是山路,比不得城里大道,下脚须得小心些。”
“有大哥在,我什么都不怕。”苏晓拍拍胸脯,转而沉默了一会儿,忍了好久,才忍不住问,“这入口这么隐秘,大哥是怎么找到的?”
“是宿梵告诉我的。”苏瑾答得很淡,像是在说一件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
苏晓倒是按耐不住了,反问一句,“大哥就不好奇,他怎么知道那么多吗?他的腿本来就不好,一会儿出现在西域,一会儿又跑去中原,这不是很奇怪吗?”
苏瑾反倒呵呵笑了一声,“宿梵本就是个奇人,笼中凰鸟,池中锦鳞,又岂能平常看待。”
“切,大哥总替他说好话,我看大哥是抬举他了。我今天看他……好清瘦的样子,那双腿……好细,反正,就算他再厉害,也没有大哥厉害。”苏晓说起猪大头,又想起夕阳下面,那清冷的白衫,迎风而去的样子,风鼓起白衫的时候,她真的觉得猪大头的身体好弱,好像随时都会化在风里,消失不见一样。想到这里,她心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