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心了。”
“没什么的,我很好,倒是你啊莲心,又瘦了一圈,总叫你担心,我对不起你。”苏晓反手握住莲心的手,也替她搓着,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诚恳的道歉。
莲心也没有真的责怪她的意思,倒了一杯热茶给她,又去厨房做了些糕点端来,苏晓很开心的吃光光,大呼过瘾。
“小五小六他们有消息吗?”苏晓咬着最后一块花糕,问莲心。
莲心摇头,表情也很是苦闷,“没有一点消息,天这么的冷,大公子他……”
“大哥那么厉害,才不会挨饿受冻呢。你放心吧。”苏晓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莲心,莲心的心里,应该比她好受不了多少,毕竟是她喜欢的人。如果有一天祝维摩不在了,她也会心痛得快要死掉的。
莲心起身来,去外面拿了一套干净衣裳和大氅,放在床头,一边解开衣扣,一边回头跟苏晓说,“老爷今早儿遣人来,让小姐去书房,我正愁着,怕小姐还不回来呢!好在赶上了。对了小姐,容嬷嬷也从乡下回来了,明日要检查小姐的刺绣呢。”
苏晓一听容嬷嬷回来了,心情跌落到谷底,容嬷嬷先前连着两个月请了假,说是家里要发丧,回去了。她还以为容嬷嬷不会回来了,没想到终究还是来了。刺绣什么的,她果断只开了个头,都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莲心招手让苏晓过去,帮她换好衣裳,系了大氅,一边打趣的说,“就知道小姐的刺绣没做好,以后要是嫁了人,那位夫爷怕是一年半载也穿不上一件新衣服呢。”
“呸呸,我看是你想嫁人了吧,我这就去跟爹爹说,把你许了人家才好!”苏晓拉近大氅的系带,自己系了个蝴蝶结,又探出手来理了理外面的褶皱,“你心里可有喜欢的人?大可以告诉我,我这就去说。”
莲心的脸一下子烧红,偏过头去不看苏晓,“小姐就会闹,我哪里有那么些心思。小姐到哪里,我就到哪里。”
“我真的要嫁人了,莲心,在那之前我得先给你找个好人家。我认真的,你心里要是有合适的人,就告诉我。”苏晓很认真的握住莲心的手,跟她说。
莲心抬头看着苏晓,有些惊愕,“小姐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苏晓一脸茫然。
“就是……老爷求皇上赐婚的事。”
这回轮到苏晓愣了,好久没回过神来。
莲心有些为难,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催她,“只是请了,圣旨还没下来。小姐去见老爷吧,见过就知道了。”
苏晓懵头懵脑的点头,拉紧大氅,就往外面去。
从最近的路到苏锐的房间,房间里没人。苏晓又问了房外的婢女春喜,春喜说老爷刚下朝,在书房里。
苏晓又一口气跑到书房门口,门也没敲,“啪啦”一声推门进去。
苏锐正坐在茶座上饮茶,见苏晓推门,头发让风吹得乱糟糟,大氅也歪在一边,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苏锐大为不悦,拉下脸来斥责到,“晓晓,怎么如此不懂规矩,当着贵客的面,如此的莽撞。”
“没事没事,苏大伯你别生气,我就喜欢晓晓这样。”另一个茶座上,李胤端着茶杯,乐呵呵的看着苏晓,明月一样弯弯的笑眸盯着苏晓歪着的大氅看,眼底亮得像星星。
他朝她招招手,叫她进去。
苏晓白了他一眼,急匆匆的进去,指着他的鼻子问,“你怎么在这里?”
苏锐放下茶盏,手掌“啪”的一声拍在桌角,厉声呵斥她,“晓晓,怎么这样与王爷说话,还不跪下!”
“要跪爹爹跪,我才不跪这白痴。”苏晓心里正生着气,气得两只手都在微微发抖,她都不看苏锐一眼,闷声闷气的杵在那儿。
苏锐气得站起身来,要拍苏晓,李胤急忙挡在苏晓前面,那手抚着苏锐的肚子,陪着笑脸,“苏大伯,你别打晓晓,要打打我好了。”
“都怪老朽一味纵容,才将她娇惯成这样。”苏锐叹了一口气,“要是你娘知道你如此不懂规矩,也难安心。”
苏晓一听爹爹提起娘亲,眼泪扑朔朔的落下来,“娘亲要是在,一定不会把我嫁给我不喜欢的人。”
“你!”苏锐气得脸色发白,一时语塞。
李胤一边替苏晓擦着眼泪,一边给苏锐陪着笑脸,“苏大伯,晓晓要是不愿意,我就去求父皇不要下旨。”
“有你什么事儿,你回宫去,别在这瞎搀和。”苏晓白了李胤一眼,挡开他替她擦泪的手,“快走快走,看着你就烦。”
“晓晓!你这还得了!”苏锐抬起手来,重重的朝苏晓落下去,苏晓也不躲。李胤挡在苏晓身前,那一掌狠狠的落在了他的身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喊痛。
正文 097 争取
苏锐一时乱了手脚,又气又恼又愧,两眼瞪得滚圆,说不出话来。
李胤拉住苏锐的手,嘿嘿的笑,“苏大伯,没关系,疼是疼了点,就当我是替晓晓受的,你不要怪晓晓。我先带她出去,等您气消了,再来见您。”
苏晓斜斜瞪着李胤,意思是你敢碰我试一试。李胤呵呵的笑,抱住苏晓的手臂,拉着她往书房外去。苏晓挣不过他,才发现他的力气原来这么大的。
出了书房,绕到花园里,李胤才松开苏晓,两个人临着一簇开得正盛的腊梅。雪水还没化净,扫在两边,印得那腊梅越发的清白入目。
李胤看着那一支探到眼前来的梅花,肘了肘苏晓,“苏大伯跟父皇说,我们两个青梅竹马,又很合得来,让父皇给我们指婚。”
苏晓早猜到爹爹要她嫁的人是李胤了,明明是个不懂事的大孩子,连喜欢是什么都不懂,结什么婚么,不是胡闹么!
“我要嫁给祝维摩。”苏晓摸了摸袖子里的纸片,那可是一座活生生的医馆,她做梦都想要的东西。拿这东西换个腹黑老公,算一算,也不算赔本。反正祝维摩喜欢男人,她就当是多了个闺蜜,也没人再来提亲什么的,挺好。
李胤呆呆的看着她,一时间语调降了几个度,“为什么?他哪里比我好啦?”
“他好不好我都要嫁给他。”苏晓看着树枝上的白色腊梅,那样清冷高傲的姿态,颇像祝维摩那家伙呀,不过他到底为什么忽然转性了呢?真叫人想不通。
“到底为什么呀?”李胤扯着她的袖子,巴巴的问。
她扯扯嘴角,“因为……我喜欢他,行了吧?”
李胤那双碎星一般明亮的眼睛。忽然间黯淡了,透出失望的神色,脸上也挂不住笑了,整个人一下子失了神,“那你不喜欢我么?”
苏晓最受不了他这张脸了,看起来无限度的无辜加纯良,叫她于心不忍,她只能挤挤眉头,跟他说,“你娶别的女孩子不好么。像莲心一样漂亮温柔的。再说你又不是因为喜欢我才娶我,你连喜欢是什么都搞不清楚。你明天去跟皇伯伯说,不愿意娶我。”
“我不。我要娶你。”李胤伸出手来,一把握住她的手心,“我就要娶你。”
苏晓抽回手来,抡了拳头在他眼跟前比划,“你敢。”
“……”李胤忽然沉默了。也不再多说什么,转头就走掉了。
苏晓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心里闷闷的,但是她不能嫁给李胤,他对她根本就不是喜欢么,只是一起长大。他又没有别的朋友,就想把她留在身边做一辈子的玩伴而已。
“哎!还是去跟爹爹说清楚的好。”她垂头丧气的,跺着步子走回书房。看到书房里面,李胤还在跟爹爹说话,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爹爹的表情也不怎么好看,里面的气氛极度压抑,苏晓都不敢进去。就在门口的树丛里躲着,偷偷看里面的情况。
李胤说了几句。爹爹也没接话,他又说了一句,就走出书房了。爹爹跟在后面送了两步,他回转身说不用送,爹爹就没坚持。
李胤走出去很远了,苏晓才从树丛里面出来,苏锐早就看到她了,一直站在书房门口等着,也没进去。
见她出来,苏锐长叹一口气,“一个女儿家,成天钻草爬树,成何体统。”
苏晓硬着头皮过去,到苏锐跟前,低着头,闷闷的说,“爹爹,刚才是我不对,我不该这样跟爹爹说话。”
听她这话,苏锐的脸色缓和了几分,抬手拂去她衣衫上沾的草叶,拍拍她的肩头,低叹,“瑾儿……已经不在了,我只盼着将你托付给好的夫婿,日后九泉之下见了你娘,也不至于一无是处。”
“爹爹!”苏晓抬眼去看时,才发现爹爹老了好多,眼眶又干又红,皱纹也多了不少,鬓角白了一片。大哥出事,对他的打击原来这么大。她一把抱住爹爹,将头埋在他怀里,忍住眼泪,“我以后什么都听爹爹的,就这一件事,爹爹让我一次,好不好。”
“晓晓,王爷九尊之躯,对你素来也有情有义,绝不至于委屈了你。我百年以后,也好与你娘和瑾儿交代。”
苏晓紧紧抱住苏锐,“爹爹你不要这么说,我只要爹爹。”
“旁家的女儿,十三出阁的也常见,你如今已经十五,我也年逾四十了。晓晓,爹爹不知还能活几年。”苏锐说的恳切,哀叹中带着无奈,叫苏晓心好痛。
“爹爹,我……心里面有喜欢的人了。”
苏锐的身子忽然僵了起来,低声回答她,“他不行。”
“为什么,小时候爹爹和娘亲不是定了娃娃亲,还说他很好么?就因为他腿不好么?”
苏锐没有说话,苏晓就当是默认了,“难怪你不许人再提婚约的事。是不是他的腿好了,你就许我们成亲了?”
“你爹爹不是这般心胸的人。”苏锐将她揽进怀里去,“患心疾之人,活不过二十。他还有几年可以疼你?”
这一次是苏晓无言以对了。
这么说,祝维摩的心疾,不是唬人的,都是真的吗?
她忽然想起来,那天从锦绣谷回来,在林子里,他跟她说的那句话,当时她心里想着大哥的事,太伤心,没有听清那句话,现在回想起来,又似乎有些清晰了。
他说,“我活不过二十三。”
他是这么说的。二十三,这是最大的预测值了吧。祝维摩说出来的年限,应该是已经包括了师祖和师父在内的所有可用医疗资源,计算后得出的结论。
二十三,他还有五年的时间。五年,可以做很多事,却不够爱一个人,也不够被一个人爱——那是一辈子的事。
“我会治好他。”苏晓抬头,紧紧的看着苏锐,“只要他好了,爹爹就许我们成亲,好不好?”
苏锐语重心长的跟她说,“晓晓,你再耽误不起三两年的时光了,就算是为爹爹想,嫁给王爷吧。”
苏晓急忙摇头,“不需要两年三年,我只要一年,如果一年内他的病不能好,我就嫁给王爷。爹爹,就这么一次,好不好?求你了。”
“一年太长。三个月之内,若他的心疾不能痊愈,你就听爹爹的,嫁给王爷。”
这是苏晓能抓住的唯一一个机会了,她没有选择,也没有商讨的余地,不想再惹爹爹生气伤心了,“好,就三个月。如果他的身体好了,你就同意我们成亲。”
“再这么纵你,我可无颜去见你娘亲和大哥了。”
“爹爹!”苏晓把脸埋进苏锐的怀里去,“我只有爹爹了,以后不会再惹你生气,会乖乖听话的。爹爹一定要保重身体,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还这样跟爹爹撒娇,什么时候才能长大。”苏锐心疼的拍着苏晓的后背,呵呵一笑。
听见爹爹笑了,苏晓的心才放松了些,“嘿嘿,爹爹最好了!我陪爹爹吃饭下棋,好不好?”
“好!”苏锐拍拍苏晓的肩头,揽着她进了书房去。
这边,李胤坐在马车上,车里同坐的,还有夏仁。
夏仁坐得端正,只占了座椅的一个角,僵身直背,微微侧身,面向座椅正中的李胤。
“王爷似乎心情不悦。”
李胤仰头靠在背椅上,盯着玄黑的车棚顶上绘的一只丹丁仙鹤,略略点头,“你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但是心可比别人的眼睛还要清明。”
“王爷的心,却似乎不怎么清明呵。”夏仁轻笑,双眼眼底蒙着一层浑浊的乳白。
李胤不置可否,却笑了起来,“明日你来一趟,请她进宫。”
“王爷的意思……”
“嗯。”
“是。”
三个时辰后。
夜风轻送,淡青的素纱窗帷随风翻卷,束帘的竹勾闲在一旁,来回摇曳,正入了白衣男子如夜色般隆重的墨眸。
竹香四溢的雅间,流光溢彩的屏风,一盏清茶,袅袅呵着白色的烟气,丝丝融在摇曳的烛影中。
屏风后旖旎绕出一位戴着暮离的女子,两层的黑纱直到脚踝处,连内里的衣饰也难看清,那女子步步生莲,颇有韵致的行到祝维摩面前,从暮离两边的开口处伸出柳条般细长柔软的酥手,将祝维摩面前安放的茶栈端起,递给他,“祝公子好气魄,深夜只身前来,连近卫也不带,可不怕出不去这竹林了?”
祝维摩接了茶栈,当真一饮而尽,放了空杯,淡淡看了屏风后一眼,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