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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果然几步走过去,一把握住了纤纤玉手:“爱妃怀着身孕,出来走走要万般小心。”
兰妃用衣袖遮住半张脸,浅浅地笑:“这个孩子实在活泼,臣妾看着他喜欢出来,所以选着天气好的时候,就慢慢走到花园来,不想遇到了皇上。”
“怕又是要生个小皇子呢。”兰妃身边的宝珠,嘴快的说。
“宝珠,这话不可乱说的。”兰妃轻轻指责道,“御医只是说多半是皇子。”
皇帝这一听就来劲了:“爱妃,御医说的是皇子吗,几时说的。”
“前天,御医来诊脉后,说臣妾腹中的胎儿活泼好动,多半是个皇子。”兰妃一副娇弱不胜力的模样,半个人都偎在皇帝身上。
皇帝非但没觉得吃力,还十分享用的样子:“以后爱妃若是想来花园走走,需得多带上些宫女伺候,朕抽空也要多来看看爱妃。”
“多谢皇上体恤。”兰妃一双妙目似乎往我这个方向飘了一下,轻轻叹口气。
“爱妃怎么了。”
“皇上也知道,臣妾身边只有宝珠宝蕊两个是贴心的,原本臣妾有这两个使唤也够了,只是近来臣妾的身子不好,容易乏累,宫里的大事小事,怕她们俩个忙不过来,所以……”兰妃的声音绵软甜美,让人一听保护欲油然而升。
“朕明白了,可是要多调用些能干的宫女过去。”
“只要贴心的一个就好,臣妾不求多。”
四周变得静悄悄的。
想站着随便打打酱油的我,将目光从金缕衣的花瓣上面转移向上,再向上。
兰妃斜身而站,好看的手指,不偏不倚,指着我的方向,婉转地说:“臣妾上次就觉得这个小宫女很好,人又机灵,都会逗趣,规矩也学得不错,不如皇上将她赐给臣妾,让宝珠带一带,就调教得出息了。”
就知道,兰妃一开口就没有好事情,调我去她身边,还要调教我,看皇帝对我好,心里不舒坦了,让我去受苦吃力才是真。
还别说,我真的担心和皇帝看在她那个圆肚子的面上,干脆地就把我给送人了,送到他眼皮子底下看不见的地方,暗无天日哪。
“皇上,臣妾只要这一个小宫女。”
我真的没想到,皇帝连想都没有多想,干净利落地回绝了:“她可不行,朕要将她留在身边的,朕那里能干的宫女多着呢,她一个小丫头才进宫几天,不懂事的,你再换两个就是了。”
正文 22:我是二班的
兰妃的表情先是一怔,再是一冷,随后变得十分淡定,嘴角慢慢往上,卷起个娇美的笑容来:“臣妾都听皇上的,只要皇上给臣妾指派的都是最好的。”
那变脸速度,要是去了舞台上,效果绝对是出众的。
要是连我都能看出来,皇帝眼明如炬的样子又怎么会看不见,可是他偏偏就是会什么都看不见一样,连连点头:“是,朕回去就给爱妃指派两个手脚利落又干净的,保管爱妃喜欢。”
“兰亭殿的小灶今日做了核桃酪,皇上平时最喜欢吃那个的。”兰妃及时换了话题。
皇帝配合的点点头:“那也正好,朕去兰亭殿坐坐。”
一问一答,都活脱脱像是在演戏。
一行人簇拥着,向着另一个方向去了。
留在原地的,只有我和小海子,面面相觑。
“姑娘,皇上一去,今天就是留宿在兰亭殿了,我们不用再等,分头回去,我那边还有好些书要整理的。”
我愣了一下:“哦,好的。”
“姑娘,我真是后知后觉,怎么到今天才看出姑娘你真不是一般人。”小海子留下这句话,匆匆的走了。
我,其实一直想说,我是二班的。
刚才还是很热闹的花园,一下子清清静静的。
剩下金缕衣的幽香,层层叠叠,流连不去。
我忍不住想伸出手去摸一摸那如丝如缎的花瓣了。
“乌姑娘。”
“你叫她做什么。”
我听着熟悉的声音,一转身看到聂惊歌与杜衡熙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杜衡熙微笑点头。
聂惊歌很是别扭的将头偏侧向另一边,完全没有要看我的意思。
他还记着上次吵架时说过的话,看来大皇子要把气都消了,还需要一段时间的。
我想着皇帝方才那些叫人捉摸不透的话语,说的好像一直知道我的存在,又说的我与皇室有解不开的结,如果我真的是皇帝的私生女,那么我离大皇子还是远些才好。
思绪到了这里,我向着两个人一行礼,转身要走,后悔方才没有同小海子一起离开。
“乌姑娘,你的病可都好齐全了。”杜衡熙朗声问道,“我说是要过来看看你,这几日又抽不出空来。”
好歹人家给我看过病,我不能硬生生的给人家看冷脸,只能原地不动,回答说:“好的都差不多了。”
“后来有没有又晕倒过。”
聂惊歌听到这句,头又转了回来,也不说话,一双凤眼阴沉沉看着我。
“没有晕倒了。”我老实地说,“大概都好了。”
“要是乌姑娘这会儿没有什么事情,不如我去你那里替你把把脉?”
“也好。”我实在是想不出,要推却别人好意的话。
可是,怎么聂惊歌也跟着过来了,他不是看到我就一脸的厌恶感,为什么要给自己添置不痛快呢,真是找罪受的脾气。
杜衡熙让我端正地坐下来,四周看一下,轻轻笑着说:“姑娘这里的家什好像都换过新的了,以前我记得不是这个颜色的。”
那天小海子过来,见到屋子里一片狼藉,吓得还以为是皇宫里出了强盗,又见我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一个劲的叹气,然后替我写了条子,说是旧家什里面生了虫,不能再用,让几个小太监,将摔烂的都搬走,又换了好的过来。
“家什长了虫子,不能用。”我低垂着头说,用的是小海子想好的借口。
“别是那种会咬人的虫吧。”杜衡熙果然一点没看出问题。
我连忙附和:“是的,就是会咬人的虫,还很大只。”
“乌姑娘没有被咬到吧。”
“我运气好,躲得快,没有被咬。”
“那真是万幸,乌姑娘以后要多加小心才是,宫里头有些家什常年不用,又是阴冷潮湿的,容易生虫。”
等书呆子御医语重心长的说话一番道理,站在旁边的聂惊歌脸色难看到不行了。
“惊歌,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牙缝里面冷飕飕的。
“我看着你脸色不好看。”
“我说了没事。”
我硬憋着笑,憋得有些难受,脸颊边有些抽抽的,想转过头去,手腕还压在杜衡熙的手指下面。
“你只管看她的病,我的身体好得很。”聂惊歌的声音有些闷,见我抬头打量他,他也不避不让的,与我对视着。
“乌姑娘的身体已经无恙了,上一次不安稳的气息也已经消失,应该是一时的岔气,平日里注意些就无妨的。”
诊断完毕,杜衡熙看看我,又看看聂惊歌,低头一笑:“我觉得自己还真的是有些傻,既然看好了,还待在这里岂非是惹人嫌。”
这个误会,真大。
我根本来不及解释,连杜御医的衣服角儿也没有摸到,他已经开门走了。
“杜御医。”我喊了一下,知道他不会停下来,没准他还在笑我是小女儿羞涩,才故意出声的,我的脚从门外退回来,多看了一眼聂惊歌,“那个,谢谢大皇子。”
他像是没有想到我会来这样一句,其实一直和他横眉冷对也是很累的活计,我怎么会不想和大皇子见面客客气气的,他还平白给了我不少傍生的钱财,要不是他从中牵线搭桥,杜御医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帮我这个小宫女看病。
他对我的好,我都知道。
不过,我的身份实在尴尬,要是同父异母的,怎么算都是近亲。
近亲是不道德的。
“谢我什么。”他收敛的脾气,低声问我。
“谢大皇子一直照顾我。”
“还有吗。”他追着问,像是想要听到更多更多。
而我能说的只有那么少:“上次……”
“上次是我不好,我吓着了你。”他不由分说,用双手将我的脸给捧起来,他的手一直很温暖,“我以后不会了,不会不经过你同意就亲你,不会吓到你的。”
我觉得我不能再看着他那张认真的脸,我觉得一直以来就是我在欺负他,甚至在利用他。
“你不要生气了,我几天没见到你,很想你,瑟瑟。”他声音愈发柔和,愈发低。
我害怕了,怕得想拼命往里面缩起来,于是我听到自己干涸的声音,简直不像是自己的嗓子了,很慢很慢地说:“大皇子,我一点也不喜欢你,请你以后不要再说这样折煞婢子的话了。”
正文 23:无双
聂惊歌是怎么离开的,我已经不太记得了。
我站在屋子里,天色渐渐的暗下来,一直到雪梅过来扒我的裙子,我想大概是它饿了,我已经站了太多时间,站的一双腿已经麻木了。
我一直在想的是,我做的是对还是错。
我以前没有这样用力去伤害过一个人,聂惊歌离开的时候,动作分外的轻,都没有多说一个字。
要是他和以前那样对我大喊大叫的,或许我没有那么难受,他冷静的样子,我不忍心去看,他手指的温度从皮肤一点点的挥发掉,直到什么都没有剩下来。
以后,我不会再这样去肆意的伤害另一个人,我会注意自己的言行,做人要小心再小心。
不该招惹的,就不要去招惹,以免自己心里也难受。
胸口的地方有很重的东西压着,我试图去推开,力气却完全不够。
门外,很惊悚地传来细细的哭声。
立刻联想到红玉殿里闹鬼的事情,怎么每次都找上我,看着我好欺负是吧。
我试图将发麻的腿掰正,在原地跳了几下,扑着去开门。
哪个没长眼的,不知道本姑娘今天心情很差,还故意吓人到我门前来哭。
看我,看我怎么对付。
“是谁,是谁在找抽。”我大着嗓门,一把将门给拉开,准备直接放雪梅咬人了。
一大团软绵绵的物体,直接扑在我怀里,哇得一声哭开了:“舅舅,找不见了,找不见了。”
这是谁家的倒霉孩子,找舅舅往宫女住的地方找,你要是找个舅妈,我还不当你是傻的,看个头也有三四岁了,怎么还男女不分的。
“舅舅,舅舅。”大胖脑袋还在我怀里一拱一拱的,推都推不开。
“我不是你舅舅,我是女的。”我的脸上这会儿一定写着个大大的囧字。
他抬起头来,皮肤粉白粉白的,眼睛又大,溜圆乌黑,看着十分讨喜,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儿,居然把眼泪收起来,指着嘴,管我要吃的。
我从舅舅又变成奶妈了,不过在皇宫里走失的孩子,想来多半是皇帝的,要不也是王爷公主的,再看看裹着圆鼓鼓身体的绫罗绸缎,要是忽略上面的鼻涕眼泪,应该算是上好的衣料。
“是不是肚子饿了。”我也不忍心把这样小的孩子撵出去,外头天都黑了。
他一点也不怕生,任由我牵着那只胖乎乎的手,带进屋子里,帮他稍微清理一下,点住他的胖脑袋:“我去拿吃的,你在这里等我,不要再乱跑了。”
我才一跨步,他又拉住我的衣服,转回头,他冲着我瘪瘪嘴,又想要哭,我想一想,将雪梅抱过来:“你在这里帮我看着猫猫,好不好。”
他小心地用手摸了摸雪梅,一下子开心了,小嘴巴咧开来:“猫猫,猫猫。”
我趁着他分心,赶紧去领定食,幸好地方不远,我取了自己和雪梅的,见到那里还凑着一堆人不知道在说什么,都是一脸紧张的样子,想着屋子里的小胖墩,事不宜迟,也不去挤这个热闹,赶紧回去。
进门就看到小胖墩拉着雪梅的尾巴,雪梅好脾气地没有抓他咬他,就是用一种很无奈的眼神看着他而已。
我将雪梅的吃食倒在盆子里,,放到它身边。
小胖墩看到了,摇摇晃晃走过去,准备抓起盆子里的鱼,我吓一跳,赶紧将他的小胖手拍开:“那个不是你吃的,是猫猫吃的。”
他含着手指,侧过脑袋看着我:“无双饿了,也想吃鱼鱼。”
“无双,你的名字是叫无双吗?”还是个识字的小家伙。
他点点头:“无双,舅舅,一起,舅舅不见了。”
舅舅,到底哪个舅舅。
一皇宫的人,总不能皇帝是他舅舅吧,这么小的外甥,这么老的舅舅,我一想噗嗤笑了,先前郁结在心里的东西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搅碎了。
我将自己的那份定食打开,用匙子拌一些汤水在饭里,舀到他面前:“无双,吃饭了。”
他的小胖手来抢我手里的匙子,像是在邀功:“无双自己会吃饭,不要喂。”
嘿,能干了,我将匙子塞给他:“那你自己吃。”
他的吃相很好,虽然是小孩子,有些顾此失彼,不过大半碗下肚,桌面上一粒饭粒都没有掉下来,也没有发出任何不雅的吧唧声。
见我一直在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