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么,大灶的又是什么样子。”
石榴虽然在宫里多年,地位没见长,就是墨守成规的宫女一个,不过终究十多年是皇宫里的吃穿用度,没有见过民间疾苦,我用匙子挖了塞进嘴里,味道不坏,足够下咽。
帐子一掀开,聂惊歌跟着走进来,往我吃饭的碗里定神一瞧:“你怎么也吃这个。”
我头都没有抬,继续吃我的:“大皇子不是让我随军出征,不吃这个又吃什么。”
“我嘱咐过,让单独给你做一些的。”
“外面大队的人,厨子也未必忙得过来,我吃这个就很好,炖的烂烂,又不用多嚼,我是没这么讲究。”
聂惊歌大概是俯视着我,一直没说话,我只能扬起脖子来,角度调整的够大:“这样子看着,还让步让人安心吃饭了。”
“好,我陪你一起吃。”他往我身边一坐,想将我的碗拉过去,看个更仔细。
“你可别抢我碗里的,不然和你没完。”我护着自己的碗,微微侧过身子去,外面又不是没有,干嘛老惦记着我碗里的。
“你吃相又不好看。”聂惊歌一副闲闲的样子。
故意挑刺是不是,故意挑刺是不是。
门帘又是一掀开,那个小林左右手开弓,端了两大碗,都放在聂惊歌面前:“大皇子,小的把晚膳拿来了。”
“在宫外头就不要说晚膳了,直接说晚饭。”聂惊歌也不是太讲究的人,见我吃的也没有意见,果断拿起碗来。
我默默的注视着他,看着他吃下一大口,根本咽不下去,凤眼瞪圆看着我,他的表情明明白白写着:“你是怎么咽下去的,你怎么能够咽下这种食物。”
那种不可思议,简直就是各种的笑点。
我斜眼看看他,虽然我也在皇宫里待了段日子,但是我在那个偏远小山村待的时间更长,除了过年过节有几片牛肉下肚,平时每天都是一桌子的绿油油,全素,还没有油水,你以为你长得个头大很稀罕吗,我要是打小也吃这些,身材比你长得还标准呢。
聂惊歌看出我不是为了骗他,才故意吃的那么开心,我是确实在吃,小半碗很快就下肚,他皱眉了:“瑟瑟,你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
“乡下人日子,你没过过。”
“是不是很苦。”
我侧过头想一想:“还好了,心里头不苦。”
哪里像皇宫中,过的是锦衣玉食的日子,每一个心里都不痛快,包括那个坐得高高在上的皇帝,不止一次问过我,在寻常人家里,什么才是最重要。
怕是终究其一生,皇帝都不能得到这个他以为很重要的答案。
我多看了坐在身边的聂惊歌两眼,如果这个人以后也坐上那个天下第一寂寞的位子,是不是还能继续这般的肆意妄为,任性挥洒。
不知怎么心里头,居然还有几分同情。
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瞬间又笑起来,我真是个五十步笑百步的,我如今又能比他好的到哪里去,非但是失去了原先的自由,还把自己本来算是健康的身体,搞得一塌糊涂。
总觉得自己的身体,在皇宫里,都千疮百孔,连杜御医都见我一次笑一次,每回都有状况,每回受伤的那个人总是我,而且还是日渐严重。
什么被人套进麻袋一顿暴打,什么寻找小皇子的侍卫当胸一脚,什么毒蛊都能呼啸而过,种植进身体。
难不成我是吸引受伤袭击的体质吗,我是那种倒霉体质吗。
不知怎么,越想越气,把手中的碗往桌子上头一撂,闷着声:“我吃饱了。”
聂惊歌显然没有放弃我任何一个神情上面的转变:“瑟瑟,你怎么一会儿忧思重重的看着我,一会儿又开始生闷气,又扔了碗说不吃,你身体不好,再不吃东西怎么行。”
我用力的指自己的碗,用力的指:“你看看,到底是你不吃还是我不吃,我的食量本来就该比你的小,结果我吃的比你还多。”
聂惊歌顺着我的手指头看,又看,再看:“实在是食不下咽。”
杜衡熙正好从外头进来,笑眯眯的:“不是食不下咽,而是大皇子还没有到饿的时候。”
这一句真相了,要是到了肚子饿的咕咕叫,还管什么好吃难吃,只要是能够维持生计,填饱肚子的,统统抓来下肚。
我摇了摇头,聂惊歌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尝到这种滋味。
聂惊歌被我们刻意的围攻姿态激怒了,一把将大碗抄到手中:“不就是吃个饭吗,能难得倒我,这都要上阵打仗了,吃饭反而纠结成大事情,你们一个两个还是专门来等着看我笑话的不成。”
别扭性格,真正是无处不在。
我和杜衡熙眼见着他,一口就一口,再没有丝毫停顿的,筷子耍得像双节棍,将满满大碗的食物全部吃下去,吃到碗底见白,他还十分豪情磊落的一甩手:“看到没有,吃完了,你们还有什么话想说。”
一副得意洋洋的骄傲劲头。
骄傲个毛线啊。
帐子里,几个人都静静的看着他。
随后是小林先没忍住,直截了当背过身去,肩膀一耸一耸的,鬼都知道他脸上会是什么表情了。
杜衡熙是抬起手一指聂惊歌,嘴巴动了动,却没有出声,大概是怕一张口会憋不住笑。
我用力扯着石榴的袖子,石榴被我扯得整个人东倒西歪的。
我一边扯一边就没忍住,趴在桌面,趴在两只大碗中间,恨不得边笑边捶桌子:“你要不要这样好笑的,好歹你也是堂堂大皇子,好歹你也是这次的统帅,有必要为了一碗吃的,被激将到这份上吗。”
正文 97:地
说笑归说笑,聂惊歌等我们都笑完了,才让石榴将桌子都收拾干净,将一卷很大的羊皮纸给打开来,招呼我过去:“瑟瑟,你也来看看。”
我察觉到小林和石榴在他拿出羊皮纸的时候,很识相的都退出帐子,大概是站在外头,随时候着,就走近了几步过去,眼睛差点都看花了,上面密密麻麻画着的是什么:“这是所谓的行军地图?”
聂惊歌玩味的看着我,笑起来:“瑟瑟,别说你是乡下长大的,还真是什么都懂,连这么复杂的物件,你都一眼能看出真伪,别说是个姑娘家,连宫里的男人都未必看得出来。”
这么连绵不断的夸奖,我都承受不起,我不过是看了一眼,又想到如今的状况,才联想到是行军地图,我是依靠的联想,不是其他的高级智慧。
“瑟瑟,我倒是好奇了,你怎么认得这个。”
我想找个东西直接堵着他的嘴,他是想抓间谍还是咋的,一问起来就问个没完没了,但是不找个他能接受的理由,我又不好解释:“你忘记我曾经在御书房当差。”
“你那时候不是只管养猫?”
“养猫归养猫,有时候也帮着整理书册什么就看过两眼类似的物件。”御书房这么大,估计也应该有几份地图的,我也不算是睁着眼说瞎话。
聂惊歌对我的话,深信不疑:“你既然知道是地图,过来帮我查看。”
我反而往后退了一大步:“我只说知道这是何物,没有说我能够看懂。”
“那还不简单,我教你看。”
“我不想学。”
“瑟瑟,你过来。”
“他们几个都出去了。”我还想往后退,被聂惊歌的手臂拦腰抱住。
他的凤眼,笑的弯弯如月:“瑟瑟,你这是想要跑到哪里去。”
“大皇子,你这是想调戏公主吗。”他的手臂依然坚强有力,我早已经放弃挣脱的打算,我是手软脚软的毫无缚鸡之力,怎么和他抗衡。
他笑的愈发起劲:“我本来只是想喊你看地图的。”
“后来呢。”我故作镇定,这种时候,镇定是必须的。
“可是我见你一脸小兔子要躲大灰狼的表情,我就郁闷了,我怎么都不像是大灰狼,所以想找瑟瑟谈一谈才好。”
你,你才是小白兔,你才是大灰狼,所有的角色都是你一个人扮演的。
在他的手背手臂一通乱拍:“放开我,我腰后面的伤还没有好。”
很烂的借口,也只有聂惊歌会相信,会紧张:“瑟瑟,我有没有弄疼你伤处。”
他的手是放开了,我的心里莫名又觉得空空的,每次都拿捏着他的性子,好像总是在欺负他,我摇摇头:“好了,其实也没有什么,你让我看行军地图,就一起看,不过我可说清楚了,我是什么都不懂的。”
“你学什么都快,我一定能教会你。”聂惊歌拉着我坐下来,还看着我坐定,确定好我的身体没有异状,才指着地图给我解释各种标识。
刚开始,我是有些敷衍在听,听了几句后,像是茅塞顿开,突然对他所讲的那些感兴趣了,视线跟着他的手指在羊皮纸上面移动。
“瑟瑟,你看出了什么。”
“四十三处低洼,二十六处高地。”我头也没有抬,继续看着,“从这座山到两国边界,有九处水源。”
聂惊歌的手指收回去,吃惊的看着我,像是能够从我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其实,我脸上什么都没有,我用手拧了拧眉毛中间,展颜一笑:“大皇子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
“我不知道你真的会。”
“真的会对数字异常敏锐,只要是见过一眼的,我就能得到最准确的数字。”羊皮纸换个方向,被挪移到我的眼皮子底下,手指在上头随便划拉一下,“我虽然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却能够清晰的分辨出不同,而且数字准不准确,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瑟瑟,我正是因为知道你是第一次看到地图,所以才感到诧异。”
“这种本事与生俱来,如果可以回绝,我宁愿不要的。”
“皇宫里,是不是还有别人知道这个。”
“皇上肯定是知道的,本来我心血来潮告诉过一个小公公。”
“是御书房的小海子公公?”
我猛地抬头看着聂惊歌:“你早已经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御书房两个公公任职时日不短,手脚干净利索,又没有犯过岔子,照例来说不会同时出问题,但是小空子被调拨去了建修外宫,小海子更是无缘无故的失踪,我记得小海子曾经一度很是照顾你。”
“是,我入宫以来,他是我的第一个老师,他教会我很多东西。”
“瑟瑟,你是因为这件事情,所以才有段日子闷闷不乐,你觉得小海子的失踪是与你有关系,是这样吗。”
“我没有胡乱猜测。”
“那是?”
“是皇上亲口告诉我的,因为小海子在无意中得知这个秘密,所以被皇上清理了,清理了,皇上说的时候,明明还是在笑着的,我看着他的笑容,我看着他的笑容。”我真的是说不下去了。
我看着皇帝的笑容,觉得从头冷到脚,一大盆凉水,将心脏都给浇凉了。
“瑟瑟,你镇定些,不要折磨自己。”聂惊歌见我有些压不住的情绪,一把握紧了我的手,“这些不是你的错,你不要都往自己身上揽。”
“是因为我,不是我一时嘴快,告诉小海子,他怎么会死。”
“不是他知道,也会有其他人知道的,有些秘密不是你想藏就能藏得住的。”
我有些惊恐的看着聂惊歌的脸,向着我俯下来,全身有种脱力的感觉,喃喃的,像是在自言自语着:“我差一点告诉你了,当时差一点,如果不是皇上及时的提点,我差点连你害了。”
“你没有害我,你没有害任何人。”聂惊歌眼见着不能控制住我,*压下来,压在我依然在喋喋不休的*上面。
他用的力气真大,牙齿差点碰到牙齿。
只是两个人气息萦绕在一起的瞬间,我觉得自己被那种温润,细致,缠绵的感觉,弄得要融化似的,眼睛微微的闭了起来。
聂惊歌的*热热的,很舒服,我听到自己嗓子眼发出细小的吟声,不由自主,而他的辗转,他的纠缠,更加不肯放松开来。
到后来,我都分不清楚,是他在吻着我,还是我不舍得放开他。
正文 98:坠车
后来的两天,我好像是在自动自觉的躲避着聂惊歌,他也是异常的安静,,两个人有时候在我上车下车时,有时候在我走进帐子时,若有若无的交换一下目光,我就转过了头,不去多看他的神情。
我们之间本来隔断着的薄薄的那一层窗户纸,像是在那天突如其来的长吻以后,被捅破了。
在他面前,我不再能够肆意的遁形。
最原始的样子,*出来,里面有鲜血淋漓的骨肉。
生怕那个剖析开我心的人,不珍惜,碎片就会洒落一地,再无力拼凑起来。
坐了几天颠簸的马车,别说是我了,连石榴都有些扛不住,每次只要上车,她的第一句就是:“公主,你不如躺下来,坐多了对腰背都不好。”
我听话的睡在她精心为我整理出来的垫子上头,外头的风景不再能够吸引石榴的目光,越来越荒凉,明明是同一个季节的,怎么外头的绿色眼见着就锐减,这个时代还是以农业为主要生存来源,绿色减少,代表着粮食减少。
“公主,外头真没什么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