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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子晃一晃,聂惊歌抓住我的胳膊:“晕船?”
“不是的。”其实是热的,你试试也被裹成密不透风的状态。
小林一双眼睛完全没有方向,恨不能挖出来放在自己手心捂着才好,他心里一定悔死了,早知道还不如前头早早就瞎了,两眼一抹黑,也比在小小窄窄的船上,被自己的主子用杀人的目光盯着看,看的全身不自在,看的恨不能跳下船去。
那简直就是各种坐立不安。
石榴真是个好姑娘,她借着要照顾我的当口,握住了我的手:“公主,很快就到河对岸了。”
两双手一握,石榴再往前倾身,本来就不宽敞的空间显得更小,等于是替小林挡去了大部分的威胁,小林这次要想不感激她都不行了。
他们俩个何时开始变得有默契了。
石榴手心都是汗,其实她心里是害怕聂惊歌的,拿我做挡箭牌。
我偷偷的乐着,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有些事情就是那纸头包不住火。
河水比我想象的要湍急的多,要不是一路有这些有意思的画面,我保不住会把前面吃的东西吐个底朝天。
快到河岸的时候,我发现小林的脸色更难看了,赶紧的,我抽出手来,关照石榴:“你先看紧了他,别让他在我面前吐。”
聂惊歌一听我说要吐,赶紧把杀人眼光收回来,手臂拦住我的肩膀:“瑟瑟,不舒服的话,就不要说话,眼睛闭一会儿。”不容我反对,将我的脸直接按在他的胸口。
我,我根本都来不及说其他的,好吧,为了保证不会出现更糟糕的场面,他的建议,我也是可以采纳的,毕竟到了对岸,他还有要紧的工作要做。
每个人都在说很快,很快,但是这条水路真的有点长。
迷迷糊糊中,听到聂惊歌在询问两个划船的情况,随后轻叹一口气:“怕是军队都整合过岸,也需要再休整一天。”
他边说话,边在我的后背轻拍,一下一下,稳定的节奏,顿时把船只颠簸的那种难受感消减了许多,我稍稍调整了下姿势,往他的怀里贴得更紧,反正我都包裹成那样,别人还能看到什么,还能假象什么,我还会在意什么。
一船的人,除了我们俩,剩下的目光都看着天空的,有没有?
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从船上下来,我总算是吐了一口气。
杜衡熙走过来问:“你们还好吗。”
“瑟瑟不太舒服。”聂惊歌回答。
旁边吐的这么响的那位,算是背景音吗。
石榴,你还算是我的贴身宫女吗,就这样直接当着我的面倒戈了。
难怪这许多年,皇帝都不给你升职,皇帝的眼睛是雪亮雪亮的。
我努力挤出笑容来:“我已经没事了。”如果小林可以离我站的地方远些再吐,我会更快恢复的,“要是军医有止住晕眩呕吐的,不如给不适应的将士发放一些。”这种事情有个传染性,要是大面积都传染了,不太好。
“我已经让他们准备了汤剂,不舒服的都可以去领取来喝。”
聂惊歌非要多一句嘴:“别发给小林,让他直接吐死就可以。”
我都不忍心去看石榴哀怨的眼神,和小林委屈的脸,大皇子,你至于吗,你至于吗,只是被人目睹你轻薄公主,公主还没有怒,你怒个毛线。
“军队都按照大皇子的吩咐,没有直接开拔赶路,集中起来等着大皇子吩咐。”杜衡熙摸了摸鼻子,“惊歌,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在等。”聂惊歌冲着我笑笑,“我在等一个奇怪的故事。”
杜衡熙不解的看看他,又看看我。
是的,我们在等,等到天黑了,等到最后一挂船到岸,马匹被牵上来,工匠师傅过来询问这些船先掩藏在哪里才合适。
聂惊歌豪气云天的回答:“不用掩藏,所有的船只就地销毁。”
回复他的是一大片倒抽气声。
“一艘船也不用留下。”聂惊歌的嗓门本来就不小,再刻意加了内功什么的,可以传递更远,虽然不能保证大军里面每个人都能听见,不过*不离十了。
军令一下,船只被拖上岸,堆在一起,燃起大火。
木头烧得很快,噼里啪啦的,火舌舔空,浓烟蔽天,无数的火星直直升腾到高空,仿佛每个看着这场大火的人,脸都被映燃成红色。
“不击败粟月人,势不回头。”聂惊歌抽出佩剑,高声而呼。
静默只有一刹那。
随即是震耳欲聋的呼喊,如同汹涌的波涛,从远处层层滚动而来,越滚越大,奔腾着,号叫着,汇集成爆发的一条白线,猛碰到岸边,,摇撼和冲击着脚下的这一片土地。
“不击败粟月人,势不回头。”
“不击败粟月人,势不回头。”
任何一个人在参与进这般的场景,一定都会被激起热血沸腾。
尽管主意是我出的,预期的效果也与我想的不差分毫,但是我依然被震撼,被感动了。
杜衡熙不知何时站到我身边,他的声音像是能够穿透过群呼声,送到我的耳朵里:“公主,这个主意是你给大皇子出的吧。”
我但笑不语,只是将披风裹得更紧。
“惊歌是第一次带兵出征,给皇帝下了军令状的。”
我微微侧过头去看他,想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
“惊歌的军令状是不得胜便放弃皇位承继权,他将你偷出来放在身边,也是存了自己的小算盘的。”
火光打在杜衡熙的脸上,忽明忽暗,忽明忽暗。
我抿着嘴一笑,打赢了,惊歌可以带着我风风光光的回到皇宫,万事好商量,要是有个万一,只是有个万一,我们回不去了,也会始终守在一起。
那么,此生想来也没有遗憾了。
“看来公主已经都明白了。”
我点点头。
“公主倒是不恼?”
我斜飞了杜衡熙一眼,要是为了这个恼,我就不是惊歌喜欢的那个瑟瑟了,杜御医这种我能理解的问题,我是不会巴巴的和你解释的。
正文 105:微服入城
大军按扎在边界小城的十里开外。
“怎么不直接入城。”我好奇的问。
“那个城太小,这样多的军队入驻,会造成原著民的惊恐。”聂惊歌手中拿着一张不大的纸片,“这是军报,粟月人已经发动多次进攻,想要破城。”
“城内是死守的状况。”
“是,统共城内只有两千军队,还不排除那些老弱病残。”聂惊歌注视着我,“瑟瑟,我必须要先去城内走一遭。”
“我和你一起去。”我几乎没有犹疑的,站起来,“两个人一起去,不容易被怀疑。”
聂惊歌笑开来,他的眉宇真是愈发轩昂了,有股挡不住的神采奕奕:“就等着你这句话,不过我们可不是奸细,我们是去本朝的城池。”
“那我们也算是微服私访。”我仰着下巴,一副得意洋洋,“要带着石榴和小林?”
他在我鼻梁刮一小下:“就我们两个人,换了衣服就走。”
那些精致的公主裙都掉在山脚了,我这会儿穿的就是粗布青色衣裙,到哪里都是小丫鬟的打扮,聂惊歌穿的是黑色衣裤,十分干练利落,他瞅着我一会儿,想一想,用很诚恳的嗓音问:“瑟瑟,你觉得需要带个面纱什么的,把脸遮起来吗。”
我就差用手指指自己的鼻子了:“我这样子,还会有人觊觎。”
“在我眼里,你就是稀罕的不行,所以需要给你找个纱帽也行,反正不能让别人看见你的脸。”聂惊歌固执起来,还真的是拉都拉不回来。
我都不知该怎么打消他脑袋中这种奇怪的想法,既然是在自己国家的城池,还是随便逛逛的,戴个面纱什么的,难道不会更加引起别人的主意和视线。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纱帽,顶儿一圈白纱落下,至少戴着不丑,也不是什么原则性问题,我就不再和他就着这个问题纠结了。
依然是共骑一马,我在先,他在后。
“你的手都好了?”居然可以一手握着马缰,一手揽住我的腰了。
“好得差不多了,你别被杜衡熙说的吓到,本来也没有折断骨头。”他还刻意加重了搂住我腰身的分量。
“你还盼望着要折断骨头才开心吗。”要是能让他看到,我早翻白眼给他看了,毫不客气的。
进城的时候,聂惊歌抱着我下马,附在我耳边轻声说:“这会儿粟月人没有攻击过来,否则城门就关闭了。”
我定神看了看两边的城墙,非常硕大的岩石垒成,城门更是厚重不堪,恐怕仅仅是用人力很难弄开,所以才能维持这样久:“那么他们怎么知道粟月人有没有来进攻。”
聂惊歌将我拉得里城门稍微远些:“看到头顶上面没。”
很小面积的凸起,高高在上。
“那是瞭望哨?”
“是的。”
“你们两个东张西望的,是从哪里来的。”守城的士兵正在一一盘问,枪头一指,盯着我们问。
“官爷,我们从南边过来,走亲戚。”聂惊歌瞥了眼士兵脚下的木头箱子,大敞开着盖,里面扔了半箱的铜子。
“知道进城的新规矩不。”
聂惊歌像是早准备好了零钱,掏出一把来:“新规矩虽然不知道,官爷看这些够不够。”
那士兵看一眼:“差不多,扔进去,记得天黑之前城门就关了,要是想出城必须赶走。”
“多谢官爷提点。”聂惊歌突然发问,“只是不知道这进城的钱是每个人都要出,还是过路的人才要。”
那个士兵大概觉得他钱都交了还问得详细,有些古怪,不过看在钱交的多份上还是回答了:“城内的人一律不用交,只收城外过路,走亲访友的。”
聂惊歌听得仔细,连连点头:“不知最近走过路过的人可多?”
“最近两国交战,门都是关三天,开一天的,哪里有什么路人。”士兵随着聂惊歌的视线往脚边看,“原来是为了这个,刚才有个小子进城,不知哪里来的有钱人,直接倒了一袋子下去,平时箱子里面就几个铜子,修补城门门栓的钱都不够。”
聂惊歌已经获得他想要的答案,拉着我的手进了城,我忍不住又回头,高高扬起头来看着那个瞭望哨,“这样靠一个人看着的事情,可靠吗。”
“至少到目前为止都是可靠的。”
“我一直想问粟月人为何要频频进犯,他们的国力应该不如本朝。”
“远远不如,粟月人想霸占本朝土地也是有原因的,虽然两国相隔不远,但是规模稍大的,水质好些的水源都在我朝这边,所以他们想蚕食水源才是主要的原因。”
“没有水源的话,生活会很艰难,不能耕种。”
“他们原来也不耕种,喜欢放牧*为生,只是不知哪一年的哪一天,粟月人中权贵到我们这里来逛了一圈,回去诉说本朝种种繁华富丽,让粟月国的王羡慕不已,也导致了以后数十年来的战火不断。”
“那么要寻找水源之类的话,不过都是借口了。”
“但是粟月人天生骁勇善战,以一敌十,我们守城的士兵,你也看到了,在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待久了,有棱角的也都磨光了,所以经常还是他们以少胜多。”
“其实,还算好,我以前还见过更加仗势欺人的。”
“是的,这边民风朴实,不至于会有太难看的嘴脸。”聂惊歌想一想又说,“在我们之前进城的那个人。”
“有点可疑。”我接上了他的话。
“你也这般想?”
“这种地方出现的人都是遮遮掩掩的,就像那个士兵所言,两国交战,各种的不太平,这样子炫富,岂非会得惹祸上身。”
“也或许他是想故意惹人注意的。”聂惊歌摸了摸下巴,“没准那就是个奸细。”
“奸细这样高调?”
“别人都以为奸细会像见不得日光的耗子,所以他想反其道而行之,这样子反而安全。”
两个人边猜测边走,我渐渐有些笑不出来,城里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长期的交战,始终贫乏的口粮,那些瘦的皮包骨头的孩子,只要看到衣服稍微齐整点的陌生人出现,立即尾随跟上。
也不惹人厌烦,就是静悄悄的跟着,等你回过去个眼神,才会可怜兮兮的乞讨。
要是对方不肯给,也不会强求,又换一个人,继续跟着。
我们才走出不久,足足有六七拨人跟过,也是聂惊歌天生的气场让那个他们根本不敢靠近,我弯身,摆放几个铜子在地上,没有多余的话,就继续走。
他们捡拾以后,无声无息的退走,始终不会让人感到厌烦。
“你这样子边走边放,也会有麻烦的。”聂惊歌并没有要阻止我的意思,他是好意提醒。
我嘻嘻一笑:“有你在,我有什么好害怕的。”
正文 106:不祥
这句话正中聂惊歌的下怀,他厚着脸皮就应承下来:“那是当然的,跟着我,到哪里你都不吃亏,手能挑肩能抗,做苦力都能养活你。”
我的脸隐在白纱下面,对着他做了个刮脸皮的动作:“才夸你两句,你就蹬鼻子上脸了,这儿可不是你原来得逞的地方,在这里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