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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脸隐在白纱下面,对着他做了个刮脸皮的动作:“才夸你两句,你就蹬鼻子上脸了,这儿可不是你原来得逞的地方,在这里你什么都不是。”
“我只要还是我,在哪里不是都一样。”聂惊歌扯着我的手走,“瑟瑟,我带你去吃这里好吃的东西。”
我看到那些孩子,怎么还能有胃口吃:“不如把钱分给后面跟着我们的那些孩子。”
“那些孩子拿了你的钱,也不过是解一时之渴,这样几个铜子能够支撑几天,我们要做的当务之急是尽快解决两国战事,还他们一个安宁的日子。”聂惊歌回头冲我一笑,“只有我们两个人,难得在外头吃饭。”
“也好,让本公主如了你的愿。”我将公主两个字刻意压低,含糊在嘴里,看着他兴致灼灼的样子,也不能再说不去。
聂惊歌带着我在城里头,草草转了一圈,看着样子稍微齐整的一家酒楼:“那就这里,你看好不好。”
“今天,你说了算。”
两人牵着手进去,店家将我们直接拦住了:“两位,小店不能招待客官。”
聂惊歌退后半步,指着招牌:“开着店门,怎么不能坐生意。”
“小的是有苦衷,战乱不停,食物不及补充,向往帝都的路也不好走,实在是做不出什么好菜,看俩位又不是本地人,所以才拦着说明白。”
我大致听出来,是食材不够,怕我们数落:“店家无妨的,我们吃的不多,只要有些填饱肚子的即可,我们照例给钱的。”
“这位姑娘体谅就好,快请进来坐。”
我抿嘴一笑:“店家给我们找个安静又能看到风景的位子就好。”
店家热情的直接将我们带上楼,临窗的座位,沏了热茶:“两位稍等,就去做菜。”
聂惊歌都没有说话,直接将银锭子给帐,店家却是不肯收了:“两位客官先吃饭,吃完饭该算多少算多少。”
意思很明白,你们是有钱人,但是我没那个胆子收。
果然是民风淳朴。
“店家,这些钱不止是吃饭,我们还想打听些事儿。”聂惊歌慢吞吞开口,“你也放心,我们不会问什么让你为难的,就是我们兄妹两个想在小城和帝都之间做些小买卖,所以问些风土人情的事儿,没有什么要紧的。”
店家听他说完,又看看他一脸的正气凛然,像是相信了,脸皮放松了些:“客官是现在要问?”
“等饭菜都上来,有的是功夫,我们还想多坐一会儿。”我将银锭硬塞了过去。
店家对女儿家不好推辞,勉强收下钱:“那么这一层都算是两位包下来,小的就不放其他客人上楼。”
这样甚好,或许我们可以看到想要的场景。
诸人都在眼皮子底下,我拿起茶盏,才喝一小口,聂惊歌那边已经喷出来了:“什么茶水,又苦又涩的,瑟瑟,你就别喝了。”
我小心又喝了一口,其实还好,有点像苦丁茶的那种青涩:“此地干旱少雨,火气重,喝这种苦茶想必是此处城民的良好习性,有时候喝点苦的,对心脏也是好的。”
店家正好送菜上楼,忍不住对我竖大拇指:“姑娘真有学问,虽说是外乡人,但是所猜所说,半分不差,一定是读过书的。”
“哪里,哪里,我也是在一些书中看到过类似的记载。”我谦虚了一下,从窗口转回头,想看看店家送了点什么好吃的过来。
结果,我还没看到菜呢,店家倒是盯着我的脸看的真仔细,仔细到聂惊歌都忍不住准备站起身,挡在我们两个人中间了。
“姑娘,敢问姑娘……”店家一只手还在抖。
我长得是像要去西天取经的妖精吗,你至于怕成这样子。
聂惊歌的神情已经不太对劲了,我赶紧在桌子下面扯他衣袖,人家都一把年纪了,果断不是要轻薄我的意思,能先问清楚再动手吗。
“店家想问什么?”
“姑娘眉间的红痣是天生的吗。”店家总算是问在点子上头了。
“是天生的。”我只是想楼层没什么人,喝茶吃饭不方便,就将纱帽取下,放在了一边,结果还是出岔子了。
店家得到我的确认也没有多余的话了,将几碟小菜,一盆馒头放在桌上,准备离开。
“店家,稍留步。”他这么问半拉子的,我却被吊的不上不下。
“姑娘要是真的是天生,等出了我这个铺子,走到街上,还是将纱帽戴起来的好。”
聂惊歌一把将人给拦下了:“说说清楚再走。”
店家为难的看看我,又看看他:“这话,小的不好说。”
“知道不好说,你刚才怎么又问了。”聂惊歌眼神一扫,让那人知道他绝对不是个好打发的主。
“刚才,小的实在好奇。”
“所以弄得我们也好奇了。”
啪的一掌拍在桌面,声音不大,效果不错,桌面直接被他拍掉一个角。
店家这才是真的害怕了:“客官,客官,小的就是一时嘴快。”
“那我问你话,你也嘴快一个。”
“是,是。”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是,是。”
“你刚才见到她,为甚一惊一乍的。”
“此间有个传说,说眉毛里有红痣的女子不祥。”
“不祥!”聂惊歌浓眉一挑,“怎么个不祥。”
“说是会得挑起两国战乱,硝烟又起,反正那些孩子会唱童谣,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最近粟月人频频来袭,城中之人惶恐度日,小的再看到姑娘眉间的红痣,一时没忍住,张口就问了,天底下的巧事原本就多,两位客官千万别放在心上。”
“一派胡言。”
“是的,小的就是说有这样个传言,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小的打小就听过,不是因为眼前的这位姑娘才特意编造出来的。”店家一边抹汗,一边看聂惊歌的脸色。
我在后面拉了下聂惊歌的衣服:“别吓着人家,人家也说了,那是早就有个传言,又不是针对我的,你何必气成这样。”从他肩膀后头,探出头来笑,“店家,他脾气急,不是想吓你的,我们在这儿静静吃饭就好,你自去忙你的。”
等那店家连滚带爬的下了楼,聂惊歌还回身来安慰我:“瑟瑟,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
“民间童谣,又是相传已久的,我干嘛要自动代入,让自己不舒服呢。”我看着他笑,“你为什么也一脸紧张兮兮的。”
“我觉得里面有些问题。”
我端起茶盏,又喝了一口茶,杯子遮挡住了我一半的脸儿,我趁机多瞧了聂惊歌几眼,其实,他就是相信了店家的话,才会这般失态。
正文 107:铁弹
小菜的味道果然不怎么样,没油水,很咸,馒头也不是好面粉,吃到嘴里都是渣子,我理解店家为何要先再三解释才放我们进来。
是怕客官吃的不满意,直接掀桌。
其实,他多虑了,我们真不是来吃饭的。
聂惊歌将馒头送到嘴边,慢慢咀嚼,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很难得没有嫌弃东西难吃。
我也没有要打搅他的意思,自己靠在窗边悠然的往下看,人来人往,虽然不算繁盛,也没有太多的异样。
发现自己离开皇宫以后,变得有能耐多了,以前的所看所想,能够派上更大的作用,果然我是不适合被困在皇宫那种地方的。
“瑟瑟,你坐过来点。”聂惊歌回神了,惊恐的往自己手里一看,“我在吃的是什么。”
“馒头啊。”都大半个下肚了才问,来不及了。
“是沙子做的馒头不成。”聂惊歌将茶水都倒进嘴里,准备漱口。
“这种地方,浪费粮食的是可耻的。”我没等他吐出来,先说在他前面,就看到聂惊歌一扬脖子,连馒头带茶水一滴不剩的咽了下去。
很好,激将法在他身上永远是有效的。
“过来点,瑟瑟。”冲着我勾勾手指头。
我配合了,聂惊歌双手将我的脸捧起来,非常仔细的看:“瑟瑟,你长得还算清秀可人。”
“你是专程想在这地方好好夸奖我吗?”我笑眯眯的看他。
“这两颗红痣,是你出生就有的吗。”他细心的将我的额发都拨到后面去,“果然是很鲜艳的颜色,难怪你刚进宫时,父皇就让你把刘海剪得长长,遮一遮就会好许多。”
“我还真的是不知道,出生时候,它在不在,因为我后来生过一场大病,将很多很多小时候的事情都忘记的一干二净了。”
这也不算是撒谎,醒来的时候,我重病在床,修养了非常久的时间,爹娘都以为我是被烧糊了脑子,诸多不记得。
“那么你的爹娘也没有同你说过?”
“就是觉得很正常,不用再特别絮叨,而且他们并不是我的亲生父母。”
想到这个有些可笑,我的名字已经改了三回,都快不知道自己终究是谁了。
“应该不是亲生的,父皇说过,你是聂家的孩子。”
“我是你姑姑的孩子吧。”如果皇帝的姐妹也是这个称呼的话。
“我没有姑姑,父皇是一脉单传的单生子。”聂惊歌疑惑的放开手,“我实在看不出,是什么让店家会心生恐惧。”
“他恐惧的不是我,而是战争,两国交战,民不聊生。”我的手指轻轻敲打窗台,“其实就像你说的,粟月国想要打下我们的城池,也是有他们的苦衷,即便是这次,你真的打赢了,将他们打的溃不成军,节节败退了,再过多少年,他们又卷土重来。”
“所以,在他们心底根深蒂固着的恐惧就是战乱,但是眼前的事端更要解决。”
两个人的对话,被一阵急促的号角声打断,那声音又尖又向,像是直接能够钻进耳朵里面,非常难受,我恨不得立即用手紧紧捂起来才好。
店家慌乱的跑上来:“两位客官,请随小的下楼去躲避。”
“怎么了。”聂惊歌已经站起身,将纱帽往我头上一扣,“可是粟月人又进攻了。”
“可不是,一次比一次凶猛,他们有火器的。”店家急急忙忙引着我们下楼,“小的这里有地下室,大家都先进去躲躲。”
“这里离城门还有一段距离,我们会有什么危险。”他们的主要武器应该是弓箭,根本到不了这么远的射程。
“姑娘,小的等会儿和你解释,你先下来就是了。”
一块木板翻开,几格小楼梯,聂惊歌让我先下去,我瞅了一眼,里面还有灯光,才算放心的缩身而下,走下去,就是一股子寒气,说不出的难受。
很快,店家和聂惊歌也下来了,聂惊歌环视一圈,里面已经坐着两个人,看打扮应该是店家的妻儿,那孩子才三四岁大,眼睛瞪得圆圆,倒也没有害怕的哭闹。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才问一句,脚下剧烈的摇晃,接着轰隆一声巨鸣。
心里的不安瞬间扩大了,如果假设没有错的话,这样大的动静,难道说粟月人已经有了类似大炮这种攻击性非常强大的武器。
如果是真的,那么我们能拿什么去和他们抗衡。
再多的军队都不够用炮弹轰,而且人数越多,被击中的比例也就更大。
幸好两声以后,一切都安静了。
我和聂惊歌对视了一眼,他应该看出我眼中的神情,探出手来搂住我的肩膀:“瑟瑟,粟月人打不进城的。”
我一低头:“外头的损耗估计也不会小。”
否则店家何苦把我们拖下来,塞在地下室里面。
“这种情况多久了。”聂惊歌问。
店家呆呆的重复:“什么多久。”
“粟月人这样的进攻有多久了。”
“客官问的是用铁弹攻城。”
这种东西原来叫铁弹。
“就最近两三次,有胆子大的凑着城门去看过,那个铁弹的个头像是洪武时代的怪兽一样,几十个粟月人推动着,停在城门外,然后用只要点燃就会发出刚才的动静。”
“是直接打城门吗。”
“第一次是直接打城门,但是没有效果,后来粟月人就想到索性没有方向感的将铁弹往城里面打,每次都有人遭殃,搞得城内人心惶惶,小的幸好是有这么一块藏身之处,每次都在听到警备声后,带着妻儿躲下来。”
“这样的攻击要持续多久。”
店家看了聂惊歌一眼:“差不多就算是完事了。”
“那我们能够出去了。”
“应该是,客官不如再稍微等一等,戒备过去后,还会发出口令的。”店家很耐心的又等了一小会儿。
这次的哨声清朗而悠远,给人一片祥和宁静。
“客官,可以出去了。“
聂惊歌一把我的手,两人跃出了地下室,他也不管人家一家三口还留在下面,眼巴巴看着我们,更把我们当妖怪似的,我都不忍心回头去看。
“上街,瑟瑟。”
“好。”
“纱帽戴好。”
“戴着呢,我记得。”才不要别人又愣愣看着我,询问我的长相。
正文 108:地道
空气里弥漫着呛鼻的气味,就像放过大量炮仗以后的那种烟幕气味,外带着焦糊味。
“那种铁弹看着吓人,其实准头不佳,伤不到什么人的。”我见聂惊歌有些发急,想安慰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