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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铁弹看着吓人，其实准头不佳，伤不到什么人的。”我见聂惊歌有些发急，想安慰他下。
他的神情焦虑，脚步匆匆：“我并不知道粟月人已经研究出了这么恐怖的东西。”
“还只是试验期间的东西吧。”我反而没有他的反应这么大，想想也是，我对这些火器还是枪炮都有点见惯不怪，聂惊歌却是第一次见到，威力巨大在他的想象之外，很多发明在初初现世时，都能达到耸人听闻的效果。
“什么叫做还是试验期间的东西，瑟瑟，你有见过其他这样的东西。”聂惊歌还格外敏感，没有放松开我说的每一个字。
“我有在书上……”我支吾了一下，不知该从何解释。
“哪本书，你每次都说是在书上，御书房这样大，我也没有见过哪本书上面有类似的记载，你到底是在哪里看过这些的。”聂惊歌的嗓门好大，尽管我们站在大街上，四周的路人还是纷纷投过来目光。
“你没见过不能代表我就没有见过。”我都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和他扯这种话题，“有话回去说。”
“回不去。”他各种郁闷的，嗓子一哑，说不下去了。
我反过来拖住他的手，他还和我闹脾气，想甩开我的手，当然只是做做样子，见我手指捏的紧，他不挣扎了。
“怎么回不去。”
“粟月人进攻一次，城门就会紧闭十二个时辰以上，防止粟月人偷袭。”
“那有什么关系，城里总有客栈歇脚，我们去找一家。”
聂惊歌跟在我身后，低声道：“军队还在城外。”
“有将军管着，却你这个主帅，一时半会儿乱不了，何况军中有探子的，一打听就明白，我们为何回不去。”我说着说着，觉得不对劲，“你不会没有告诉别人，我们为什么出来，又是去了哪里吧。”
“我觉得小半天的来回，不需要再特意关照了。”
我恨恨的在他手背掐了一把，他立时龇牙咧嘴的抱着手，苦着脸：“瑟瑟，我真没有想那么多。”
“我们回不去尚且不是最要紧的，他们万一担心我们是被粟月人掳走，心里头一急，就贸贸然发动进攻，你这个主帅不在，群龙无首，何况粟月人还有这么个杀手锏。”我当机立断了，“我们需要立即回去。”
“回哪里去？”他还木知木觉的。
“找小路，出城，回军营里面去。”
“怎么可能会有那种小路。”
我斜飞着眼看他：“你怎么就知道没有那种小路。”
到底是皇宫里长大的人，一是一，二是二，难道不知道总有那些不二不三的存在。
聂惊歌根本不能理解这种，迷糊的问：“我们怎么又走回头路。”
我笑起来：“因为我们要回刚才的店里。”
“回去那里做什么。”
“找人带我们出城，你带了多少银锭子。”
“不多，也不少。”他低头一翻，“差不多十几锭，够不够。”
“够了，足够足够了。”
我是一路笑着，回到店里，还好心的替店主将门关好，店家出来见到我们折返不太明白，眼睛一眨一眨的，再见到我将银锭子摆放在桌上，一直摆到了第十个，他实在忍不住了：“两位客官，你们是想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数数钱。”我也对着他眨眨眼。
店家给我行礼：“姑娘，先头小的说那些话也不是有心的，姑娘千万别放在心上。”
“我们不是来问那件事情的。”
店家呆呆的样子：“那么是来问什么，小的其他还能知道什么。”
“城门紧闭，我们俩个急着要出城。”我说的很慢一边观察着店家的神情变化，就看到他眼角一跳，又是一跳。
银子的颜色真是好看，我看你能够跳多久。
“两位不是粟月人吧。”店家拿起一个银锭子，在手中掂掂分量，成色很好，都是国库出来的货色。
“粟月人的长相都不一样，说话的口音，店家每天见人进进出出，总能够分辨得出来。”聂惊歌大概是明白我想做什么了。
“既然是这样，两位的人品，小的也是知道的，小的接了这一趟活计。”店家看一眼桌上的银锭，“这是先付一半还是算银货两讫。”
“店家既然这般的爽快，我们就算是银货两讫了。”我直接做主了。
店家开始给店门上门板，一块一块的。
我们也不急了，坐在旁边等他。
聂惊歌在桌子下戳我，低声问：“你怎么知道他有问题。”
“店里没什么客人，可是我刚才看到他家那个娃娃脖子里，挂着好大一串翡翠珠子，成色太好了。”
“你在地下室东张西望的，就看的这个。”
“那是当然，不然你以为。”
“我以为你被铁弹声音吓蒙了。”
“笑话，我怎么可能会被那种声音吓蒙。”我看吓蒙的是你才对，国庆放礼花的声音都比这个劲爆的多，我是很淡定的人。
店家将门板上全，又给我们行个礼：“两位客官请随我来。”
聂惊歌咬着我耳朵问：“不会又是那间地下室。”
我嘻嘻一笑：“这可没准的。”
果真还是那块木板，果真还是那间地下室，店家的妻儿已经没有在里头，空荡荡的一小间，根本看不出端倪。
“这里可以出城。”聂惊歌诸多的疑惑。
“小的收了两位的钱，自然会保证送两位出城的。”店家用手指在那儿扣砖头，一块松络了，他又扣下面一块，差不多扣开二十来块，有一尺多的方圆大小，店家顺手从旁边拿了一盏油灯，“两位请随我来吧。”
我朝着黑漆漆的洞口往里面望，这是要我们爬进去的意思，我个头不大，倒还好些，聂惊歌长手长脚的，怕是有些困难。
店家又仔细给解释了：“这洞口是这边小，里面大的，委屈两位先跟着膝行一小段路，很快就好了，很快就好了。”
聂惊歌见着店家先委身爬进去，看了看我：“瑟瑟，你先进去，我断后。”
我利索的就跟上了领头的。
聂惊歌进来的时候，不太顺利，脑袋不知道装在那里，很响的一记，他倒是闷着没出声喊痛，我心里已经先替他喊了，能稍微小心些嘛。
正文 109：护身符
店主倒也是没有骗我们，只是爬出去了十多步的样子，空间豁然开朗，双脚可以落地，连聂惊歌都可以站直了走路，速度加快不少。
“这边离城外有多少距离，怎么走不完似的。”聂惊歌见我脚下一个踉跄，将我拦腰抱住。
“因为不是直路，而且不会离城门太近的位子。”有他在身边就是踏实，不然摔跤也没有人扶着。
“还是这位姑娘伶俐，我们走的都是弯弯绕绕的路，所以费时间。”店家也有忍不住好奇的时候，“我说两位不是真做买卖的吧，别是帝都那边来的什么大人物，我就没见过一个姑娘聪明成这样子，也没有见过一个小爷，看人都像能摄住魂儿似的。”
哟，店家真被我说中，是个明眼人，明眼人才能赚大钱，我瞧他家小子脖子里那串珠，整个边城都找不出第二串了。
“两位怎么不吭气了，好歹给句话，小的下次也能够找人吹嘘见过帝都的贵人。”店家还在不依不饶的。
聂惊歌冷冷一哼：“吹嘘怎么带人爬过城门，是吧。”
这是大罪过，不能当面提，店家嘴巴立即闭得死紧撬不开的蚌壳一样。
四周都安静了，很好。
一直到店家停下脚，回头看看聂惊歌，然后将不远的几块方砖搬过来，垫在脚下，将头顶的那一块屏障给去了，外头光线不错，一下子视线开朗，我笑开花：“店家这条发财路走的人少，我们几个都成花脸猫了。”
灰尘不小，我们又是四肢曲地，面孔都是擦到一条条的黑灰，衣服更是一抖一层灰。
店家先撑着手上去，聂惊歌托住我的腰，直接将我举了上去，再是他自己。
一出来，他就问：“这是哪里。”
“城外一里半，小的送两位到这里，先回去了，待会儿，小的在下面把出口给锁了，两位下次有需要的地方可以再进城来找小的。”
聂惊歌喝了一声：“慢。”
一张手，直接将店家的衣襟给抓住了，他气力大，店家身材矮小，差点被他拎到双脚离地，脸孔都涨红了。
聂惊歌这次笑眯眯的说道，“银货两讫，我却有两件事情要交代，一是我们俩今日的事情，你不准说与别人知晓，二是，你要赚点外快钱，我不拦着，但是你这条道，绝对不能放给粟月人用，再多的钱也不可以，你都记得了吗。”
店家想点头的，但是脖子被勒得太紧，急得快断气了。
我扶住聂惊歌的手臂：“放他下来，我看他很是明白的。”
聂惊歌一甩手，将他放下地，也不管他怎么咳怎么吐的，拉过我的手，扬长而去。
走出不远，我听到店家在原地喊：“小的自然明白道理，不会做那伤天害理的叛国事。”
聂惊歌嘴角一翘，没有回头：“那是最好了。”
我跟着他走出些才问：“你认识回军队的路。”
“东南西北，我还是认得。”聂惊歌果断的回答我。
我就是那个分不清方向的，特别是这种两眼一望荒野茫茫，到底哪里是哪里啊。
“离军队驻扎的地方不远，最多两里路。”他盘算一下，“还能赶上回营帐吃午饭。”
说完，他突然在我身前蹲下来，我看着他的背，怔怔的：“怎么了。”
“上来啊，我背你回去。”
“我自己可以走。”
“你走的不快，而且你身体不好，别扭捏，背上你，我都能健步如飞。”聂惊歌笑声朗朗，我再不往上爬，我都不好意思，“瑟瑟，你真的很轻。”
“我还没长大呢。”
“那是要多少岁才会长大。”
“你慢慢等着呗。”
“为什么是我慢慢等。”
“你不爱等，自然有其他爱等的人。”
“别呀，我没说我不等，虽然吧……”他低下头轻轻一笑，“虽然吧，我有些等不及了。”
我将脸儿贴在他肩膀处，脸颊绯红绯红的：“先想着这次怎么打仗，才是要紧的事情。”
“打胜仗自然是要想的，瑟瑟也是要想的。”他走得是很快，步子稳健，双臂有力，一点不显得累，“瑟瑟，我告诉你，虽然我口口声声说，我要保护你，照顾你，但是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就会觉得心安，觉得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解决的。”
“你觉得我是你的护身符？”
聂惊歌偏侧过头，很认真的想一想：“护身符，这个比喻很好，瑟瑟就是我的护身符。”
两个人说着话，很快营帐已经远远能够看到，一道人影飞速的靠近过来，跑的真快，迎面看清楚来的正是小林，一脸的又惊又喜，说话都结巴了：“大皇子，公主，你，你们上哪儿去了。”
“出去溜达溜达。”聂惊歌一点也没有要放我下来的意思，是准备直接背我进去了。
“大皇子怎么也不给留个言，把我们几个都吓坏了，幸好知道两位离开的人不多。”小林一拍脑门，“我要赶紧去找石榴和她说公主回来了，昨晚哭了一夜，都没个停。”
一边说，人已经又跑了回去，我笑着点头：“跑的真快，以后传信的活都交给他。”
“我就看他没安好主意，成天在你那边转来转去的。”
“我身边的人出落的水灵灵，怎么能怪别人来转圈圈。”
“在我眼里，谁也比不上你。”这种时候，他还非要加强一句，表明心意的话，好吧，好吧，我听了就没忍住笑，双手绕在他脖子，脸儿贴在他衣服上面，惊歌，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在你身边也会觉得安心，踏实，不舍得离开。
但是，我存了一点小小的心眼，我特意特意不告诉你，是想听你对我说这样让我欢喜的话，一直说，一直说，一直听，一直听，我都不会腻。
等聂惊歌掀开我住的营帐，石榴像一阵风似的扑过来：“公主，公主回来了，公主是不是受伤了，怎么让大皇子背着，公主要不要紧……”
我都插不上嘴，赶紧拍下聂惊歌的肩膀，让他放我下地，事实胜于雄辩，原地转圈圈：“石榴，我一点儿事都没有。”
“那怎么让大皇子背着。”石榴又要问什么，被小林往后拖，她还不乐意。
我见着他们一对就忍不住各种笑点：“石榴，我是走累了才让大皇子背我回来，这会儿我是又渴又累，你还不快点给我找吃的。”
石榴得了我的话，欢欢喜喜的去了，聂惊歌瞪了小林一眼：“你还不快也跟着去。”
正文 110：一切皆随缘
匆匆吃过饭，聂惊歌回自己营帐，召集几位将军谈正事，无论怎么说，这次进城都是大有斩获的，至少掌握了本来不知道的很多军情。
我在营帐内，洗澡换衣服，才算是一身轻松，石榴拉着我的手上下打量，依然是一脸的不放心：“公主，你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我精神都比前一阵要好，虽然没有吃药补觉。”我伸了个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