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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元朗和君少商当下都给段氏行了礼,段氏自然打点百倍的精神应对着,这可是关乎女儿的一生啊。所以,她表现得格外地雍容典雅,压根儿就看不出来当初是个妾扶上来的。
这也是段氏的高明之处,她知道,光靠着狐媚男人,终有一天是会被抛弃的,即使自己长得再妖冶,总有人老珠黄的那一天。最可靠的就是儿女,只是她盼了十几年,跟前只有两个女儿。
她这么要强狠辣的人,怎么能甘心呢?背地里,不知道找了多少个大夫看了,也不知道吃了多少又苦又黑的草药了,可总不管用。自从生下两个女儿之后,肚皮就再也没有鼓起过。
找来大夫也看过了,并不是不能生养,大夫们都说只要好好调理还是能生的,不过到现在还没个动静,白老爷又纳了妾,她心里也更加慌张了。
虽说白老爷嘴里总是说心里只有她一个,她又怎么能信呢?当初她也是从妾的位子上一步一步爬到正室的,怎么会放心那个静心?
何况她还是老太太身边的人,万一要是生出儿子来,她的位子可就受到威胁了。为了让自己的位子牢不可破,眼下唯一重要的就是给两个女儿找个好的婆家,只要女儿嫁的好,她的位子就牢固。
所以,她在徐元朗面前,分寸拿捏得很到位,既不露出巴结的神态,又显得和蔼可亲。倒是对君少商,段氏母女都了然于心,只是面儿上客气了几句。
君少商在商场里摸爬滚打了数年,什么样的眼色瞧不出来。见段氏和白晶姐妹怠慢他,他也不恼不怒,因为他有求于人家,这张脸该拉下来的时候就得拉下来。这是他做了几年生意积累的至真至宝贵的经验。
段氏不是有两个女儿吗?只要有一个嫁给他就足够了,至于那一个爱嫁给谁就嫁给谁,不管是徐元朗还是别的贵公子哥儿。不过看元朗的神色,似乎对这两姐妹不感兴趣,这就更妙了,他的胜算更大了。
段氏只顾着一个劲儿地和徐元朗寒暄,哪知道就这一瞬间,君少商脑子已经百转千回了。
当她终于和徐元朗说完话,而徐元朗又始终淡淡的时候,她才看了一眼君少商,笑道:“没想到君公子和徐公子两个竟是至交啊?你们两个真好,一个是官家后起之秀,一个是生意上的老手,这要是以后联起手来,这天下还真的再找不出你们这样的了。”
段氏表面上这话不偏不倚,是对两个人说的,但是君少商分明听出她心口不一来,她是夸赞徐元朗,可又怕太露骨,就顺带着连自己一块儿捎上了。
不过也无所谓,只要她注意到自己就行。所以,听了段氏的话,他忙笑道:“白夫人过誉了,少商怎能当得起商场上的老手,不过是祖上传下来的生意罢了。再说,君家只有少商一个人做生意,两个弟弟可都捐了官,以后就是官家门第了。”
五十三章 翡翠镯子
君少商的这一番刻意强调,倒真的让段氏感兴趣了,这么说来,他们家还是有当官的的。这样总比纯粹的商人之家要高几个门楣。
不过,这人还是挨不着边的,她的女儿决不能嫁给商人的,到时候传了出去,她在那些世交的夫人面前还有什么脸面,这不和她当初的身份没有多大的差别吗?
就算是做了嫡妻,和人家的官家里头的媳妇还差得远,女儿们到时候真的就攀不上那些官家的正室了。
她为女儿打算的周全,故而,任是君少商巧舌如簧,段氏始终都是不远不近的。这让君少商开始着急起来,若是这个女人不喜欢自己,自己再怎么努力,都是娶不到白家的小姐的。
不行,他要想方设法,一定要让段氏接纳自己。
于是他暗暗地在袖子里掏摸了一阵子,终于拿定了主意,从里头掏出今儿准备送给他的妾室的一对翡翠镯子。
这对翡翠镯子是君家的商号“瑞福祥”新出的一款,京里还没流行开来呢。
瑞福祥历来以制作珠宝玉器而名动京城,那些达官贵人的阔太太和小姐们都喜欢到他家挑选首饰,而他家的首饰价格也是贵得要死,那些太太小姐们以能拥有一套瑞福祥的首饰为荣。
他托着那对翡翠镯子送到段氏面前,立刻就看到段氏母女眼中露出来的惊喜。段氏往前靠了靠,问道:“这镯子真是漂亮啊,是你家的瑞福祥制作的吗?”
君少商毕恭毕敬地回道:“夫人真是好眼力,正是君家的商号制作的。这套镯子才出来没几天,小侄想把它送给夫人,不知道夫人喜不喜欢?”
段氏几乎是不加思考地就要答应下来,可是转念一想:这么贵重的东西,万一要是接了,是不是以后就要有求必应啊?
君少商察言观色,见段氏刚才一脸的惊喜,旋即又换上了沉稳老练,心里知道什么缘故了。
于是笑道:“京城里那些达官的夫人小姐们几乎都有一套我们君家出的首饰,想必夫人也不缺这些俗东西,不过是少商的一点儿心意罢了。上次白老爷帮了少商不少的忙,少商无以为报,白老爷居官清廉,少商也不敢唐突。这一点点东西,还请夫人笑纳,全了小侄的一片心意啊!”
君少商字字句句都是为段氏打算,段氏终于心动了,为了不让别人看出她内心的喜悦,她的脸故意绷得紧紧地。
一边接过镯子一边点头道:“贤侄真是客气了,我们老爷从来都不收别人的东西。若不是看在世交的情面上,我断断都不会收的。”
一把接过镯子,段氏就塞进袖子里,唯恐有人和她抢一样。
君少商东西送出去了,心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这才温润儒雅地对白晶姐妹说道:“改日还请夫人带着小姐到瑞福祥去看看新出来的首饰,只要夫人和小姐看中了,少商一定会亲自送上门去!”
白晶姐妹也是掩不住的惊喜,要知道白家虽然为官,可她们娘儿们哪能买得起那样名贵的珠宝首饰啊,如今有人甘愿白送,她们怎能不欣喜万分?
君少商办完了这件事,就准备和元朗告辞了,刚一转身,就看到白玉带了小环正远远地站在那儿,脸上似喜似悲,看不出什么表情。
君少商心头一凛,暗道:难道被她看到了?
不过转念一想,被她看到又怎么样?自己这样的行径比起她那样淫荡的人来说,可是高贵多了。
经过白玉身边时,徐元朗朝她微微笑了笑,而君少商目不斜视,径直走过去了。
等到两个人出了庙门,白玉才带着小环来到段氏面前。段氏逛了半天了,又得了翡翠镯子,心情高兴得很,就连见了白玉,也是满面笑容,破天荒地问道:“你怎么才来啊,我们这就回去吧。”
白玉下意识地瞅了瞅段氏的袖子,段氏则飞快地往回缩了缩手。回头招呼两个女儿:“走吧,天快黑了,晚了就冷了。”
说罢,就领着她们到大门外,上了马车。一路上,段氏都抑制不住自己的笑意,时不时地低头往自己的袖子那儿看上一眼。
白晶和白莹姐妹就坐在她们母亲的对面,两个人一人拉了她一只手,撒着娇道:“娘啊,您把那镯子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吧。”
段氏禁不住两个女儿的央求,就掏了出来,在姐妹两个面前一晃,就要收回去。
白晶手快眼尖,一把抢了过来,慌得段氏忙呵斥:“死丫头,可别磕坏了。”
白晶打开来,一道柔柔的绿光射了出来,她惊叫一声:“真是好东西啊。”
“那是,瑞福祥的首饰可不是普通人戴得起的。”段氏无不自豪地说着。
白莹也凑上脑袋,娘儿三个细细地鉴赏起来。刚才当着人家的面,段氏也没仔细看过。后来白玉又跟在身边,她自然不好拿出来。
如今就她们娘三个,所以也就肆无忌惮地评了起来。
白晶惊讶得嘴都合不拢了,啧啧称赞着:“娘,这可是上好的翡翠啊,恐怕娘以前的那些首饰没有一件比得上的。”
“可不是?”段氏撇了撇嘴,“你爹虽然是个官儿,以前都是部里的吏员,祖上的家业也不是很殷实,我上哪儿有那个银钱去买这样的东西?好不容易你爹才升了户部郎中,这不,好东西就自动送上门来了。”
白莹嘴快地答道:“娘说的是,那个人不说以后我们要是在瑞福祥看中了什么首饰,他要亲自送来吗?”
段氏无不自豪地说道:“还是当官好啊,你爹的官儿越大,我们娘儿就更享福了。什么还不是顺手就来?”
白晶听了她娘的话,眼波流转,脑子里又想起那个清俊儒雅的男人,要是以后自己能嫁给她,那就是人上之人了。
段氏好像看穿她的心事,循循诱导着:“所以,你们姐妹一定要睁大了眼睛,挑一个好的夫婿。这一辈子就不用愁了。”
白晶当然听的进去这个话,唯有白莹不当回事儿,手里拿着那只镯子转着看,漫不经心地回道:“娘说的也不全对,凭我们家的家世,嫁个什么用的不成?难道还短了我们吃穿不成?”
段氏刚要开口反驳,白晶就抢先急惶惶地说着:“妹妹说的什么话?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们女子,哪个不靠着嫁个好夫婿的?只是大姐姐还挡在我们前头,娘得想想法子,不能让她阻了我们的道儿。”
五十四章 杂七杂八的事儿
段氏其实刚才想数落白莹一通的,她心里担心这个女儿还恋着李原。那个穷小子有什么好?吃穿用的都是白家的,还要贴给他媳妇吗?
不过被白晶的话一岔,她就搁下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把那个女人生的贱种给打发了出去才是正道!
她思来想去,只好找个人家把她嫁出去才好。只是她丑名在外,不知道什么样的人家敢要呢。
她一路上心事重重,虽有那一副镯子,可她终究提不起兴致来了。倒是白晶姐妹兴致勃勃,纷纷撒娇央求着她:“娘,等我们出嫁,您每人给我们一只镯子吧。”
段氏被她们吵得无法,只好点头答应了,看着自己的一双女儿要貌有貌,要家世有家世的,她心里就是一阵舒坦。
不过她毕竟是妾扶了正室的,女儿的身份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但是人家要是不讲究这个还好,若是真的要细细地查来,她的女儿还是不如白玉嫡女尊贵。
她心里暗恨起白玉来,都是这个贱种,好死不死地占着位子,也不知道她怎么命这么大,掉到河里还淹不死。
长长的指甲掐进了手掌心里,一阵刺痛传来,她才意识到自己太恼怒了。这时候,外头小丫头轻声回道:“太太,到家了。”
段氏娘儿们扶着丫头,一个一个地下了马车。她屋里的徐妈妈早就带了人迎上来,一边给她加了一件黑色的大氅,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话。
段氏极不耐烦,冷冷地出口打断了她:“出去了这一天也累了,饭菜好了没?老爷回来了吗?”
徐妈妈忙改口答道:“饭菜早预备下了,知道太太一天劳累,没敢用荤腥的,奴婢做主给太太收拾了几样清淡的小菜。老爷已经回来了,这会子怕是在书房里看书呢。”
“知道了,你这就去请老爷过来一起用饭吧,就说吃完了饭还有事和他商量。”徐妈妈答应着就去了。
段氏领着两个女儿自进了上房,白玉自然有眼色不再跟着乱掺和了,回到自己的小院子里。
白老爷这两天都是歇在段氏那儿的,今儿趁着段氏不在家,到静心屋里好生和她温存了一番,这会子正靠在书房的太师椅上假寐。
静心脸已经好利索了,依然是那个清水出芙蓉的娇俏女人,白老爷早就急不可耐地搂着她就是一顿猛亲。静心则趁机哭诉了段氏给她穿小鞋的事儿。
怀抱美人,白老爷自然打叠起万分的精神来哄她,好不容易才哄得美人开心了。白老爷在静心那儿折腾了几个回合后,才回到书房里。
静心的话,已经烙在他脑子里了,想着段氏当日的手段,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好歹也是大家子的太太,做事儿怎么一点儿数都没有,偏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静心没脸。
他正没好气的时候,徐妈妈就来了,说是太太回府了,请老爷过去用饭呢。
白老爷懒懒地应了一声,却没有起来的迹象。徐妈妈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也不知道白老爷是否真的睡着了,就炸着胆子喊了一声:“老爷,老爷,太太还等着呢。”
“她愿意等就让她等着,你这奴才是什么规矩,敢在这儿大呼小叫的!”说罢,白老爷已是坐了起来。
徐妈妈不防他发火,吓得浑身一哆嗦,忙辩解道:“老爷,太太说是用完了饭还有要紧的事儿和您商量呢。”
白老爷狠狠地瞪她一眼,才起身向外走去。徐妈妈在段氏身边十来年了,还从来没见过白老爷发这么大的火,所以,她小心地跟在后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看见白老爷来了,段氏忙起身迎上前,亲自给他脱了外衣挂了,这才服侍着他坐下来。丫头摆上饭菜来,夫妻两个对坐着吃了。
段氏就亲手捧了茶递给白老爷,这才笑道:“出去了一天,可是收获多多呢。”
白老爷勉强打起精神,问道:“都得了什么?”
段氏使了一个眼色给伺候的丫头,丫头知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