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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那日里在卧佛寺的见面,他一身飘逸的气质,让她有些移不开眼。
不过,她是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人,谁会想到她?人家堂堂的尚书公子,当然要找个有依靠的官家的女儿。
白玉眼看着满园的花草,只觉心头一阵气躁,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落寞、伤感,无助,也许都有吧。
她惆怅满腹,待了半天,更觉没意思,就要转身往回走。却听后头一阵脚步声响,一个人追了上来,喊道:“玉妹。”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了。白玉站定了,李原赶上来,气喘吁吁地夹着两本书,看样子刚从学里回来呢。
他站在白玉面前,额头上微微地冒着细汗,打量了白玉两眼,才问道:“玉妹好像不开心啊,像是有什么心事呢。”
“哪有?就是有些发困罢了。”府里人多嘴杂是非多,白玉不想和他在这儿站下去,随口编了个理由。
谁知道李原却当了真,急忙赶到她前头,细细地瞧了瞧白玉的脸,才道:“玉妹的脸色有些苍白,莫不是感了风寒,要不要找个大夫过来看看?”
“不必了,真的困了,我想回去歇着了。”白玉急匆匆地就要回去。
五十七章 厚此薄彼
李原却兴冲冲地拦着她,“玉妹,我这两天想好了,不管你怎么样,我都要娶你。我们小时候一起长大的,谁都比不上我们俩的情分,这两天我就找舅舅去提亲去!”
“什么?”白玉大骇,这个该死的家伙,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啊,她可从来没答应要嫁给他啊。为了让他死心,白玉只有狠心说出了实话,“表哥,你别去了,我不想嫁给你。”
“你说……什么?”李原被这突如其来的话给惊呆了,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我说,我不会嫁给你的。”白玉此时反而淡定了,平静地说着,“小时候不懂事,现如今都大了,男女有别,我们还是不要在一起吧。”
说完,她头也不回,迈开步子就走。
李原愣怔在那儿半天,才冷笑一声,“什么都大了?这话哄谁呢?怕是心里有人了吧,看不上我这穷小子了。真是人心不可测,枉我一片真心待你。哼!”
白玉精神不济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刚才和李原发生了冲突,她不知道李原会怎么想她。不过现在也无所谓了。
她早就看清了,就算是李原,也不是出自一片真心待她的。
别看他嘴里口口声声地说着,其实还是因为他觉得和玉娘从小儿就玩在一起,没想过别的选择罢了。要是真心喜欢玉娘,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小厮就生那么大的气?
白玉总觉得李原不够成熟,也许是自小儿就没了父亲,姑姑把他捧在掌心里的缘故吧。反正她觉得李原没有男人的气度。
自从白玉听了白晶定亲的话儿,心里一直觉得不舒服,说不上来是不是嫉妒。正在她心情惆怅的时候,白府里却接二连三地传来了喜信儿。
徐元朗遣人提过亲之后,君少商那边又有了信儿。
那日段氏母女在君家的瑞福祥挑了首饰,心满意足地回来了,君少商就找来媒婆,让她到白府里提亲。
也就是徐元朗提亲的第二日,君少商的媒婆就来了。到底是做生意的人,出手大方,一见面就送给了段氏一副赤金的镯子。
段氏这两天真的是被宠坏了,光瑞福祥的首饰,就得了四五件,这让她的虚荣心可是得到了极大地满足。
昨儿尚书公子来提亲,让她觉得自己的身价倍增,以后在世家夫人们面前就有可炫耀的资本了。今儿听了君少商也来提亲,她就有些怠慢了。
虽然君少商送了不少首饰给了她们娘儿们,可是他毕竟是个商人,段氏心里是不愿自己的女儿嫁给商人的。
思忖了半天,才让人请进那个媒婆来,还没寒暄两句,段氏就开门见山,“我们白府好歹是官家,我跟前的女孩儿虽然不是天姿国色,不过也拿得出手。昨儿我的大女儿已经和徐尚书家结亲了,小女儿年岁还小,君家来的真是不巧了。”
媒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听话听音,自然听的出来段氏看不上君家的身份。
这一点,君少商早就告诉过她了,所以,她一点儿也不慌张,尽管大啦啦地坐在那儿,笑道:“太太这话是正理,白家的女孩儿当然是上上好的了。我们公子也说了,能够和白家结亲,是他的福分,日后小姐嫁过去了,定会一点儿委屈都不受。君家现在也是大富大贵的,大公子的两个弟弟又捐了官儿,也是和官家一样的了。”
媒婆收了君少商的礼,自然句句往他脸上贴金。
不过段氏并不买账,沉下脸来冷冷说道:“就算是两位小公子是官身,可这大公子还是个商人,以后她们姐妹两个见了面,该怎么相处呢?”
句句都是推辞的话,媒婆自然不肯罢休,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喋喋不休地说着。
段氏烦了,也没有好话,“这事儿我做不得主,得我们老爷回来才能商量。天不早了,您老人家先请回吧,日后有了信儿再说。”
这等于是下逐客令的了,媒婆脸上挂不住,也就起身走了。
这里段氏立即命身后的丫头:“把她喝过的茶杯扔出去,坐过的椅子拿到外头刷洗了。”
……
媒婆回去一五一十地跟君少商学说了,君少商气得脸色发青,没想到自己花大价钱供着她们母女,到头来却还没落个好。
人家徐元朗遣了人求亲,段氏满口应承下来,今儿却推三阻四的,分明是看不上他们家。白家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升了个小小的户部郎中?不行,他一定要促成此事。
既然徐元朗求了白晶,那他就在白莹身上下功夫吧。于是君少商不死心,第二日就让瑞福祥的掌柜亲自到白府去,说是要给太太和小姐亲自做一些特别的首饰。那掌柜的带了好多的草图,给段氏母女挑拣着。
段氏明明拒绝了人家,可是还禁不住首饰的诱惑,又和女儿挑选了起来。
那掌柜的从里头抽出一张草图,亲自递到白莹面前,“小姐,这是我家公子特意为你设计的,你看喜欢吗?”
那上头却是一条滴水状的项链,湖水绿的翠玉,打磨成水滴状,仿佛一滴晶莹欲滴的露水。上头穿着一条赤金的细链子。虽然简洁,却大方美观。
白莹自然喜欢,不由笑问:“真的是单独给我设计的?”
“当然,只要小姐喜欢,老朽回去立刻做了出来,明儿就能给小姐送来。”那掌柜眉开眼笑,讨好地看着白莹。
白莹心痒难耐,况且她母亲也没有阻拦,于是她就点头答应下来。
那掌柜的走了之后,白晶才问道:“娘,君家的大公子单单给妹妹做一条项链,是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肯定是看上你妹妹了。”段氏沉声说道:“只是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罢了,我们莹儿怎么能嫁给他?”
白莹心里有李原,嘴快地答道:“就是啊,娘,他们家世代经商,没得辱没了我们的门第呢。”
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白老爷回来听了也只不过淡淡一笑,并没有过问,他从心底里也看不上君家。
五十八章 移花接木
段氏这两天光顾着给白晶预备嫁妆了,忙得也没顾上找白玉的事儿,白玉就这么清清静静地过了几天。
这一日,白老爷下朝回来,唉声叹气,满面愁容。段氏忙问怎么了,白老爷坐下之后才细细地说了。
原来宫里新进了一批御用的景德镇的瓷器,这事儿交由户部负责的,管事儿的正好是白老爷。谁知道进上去之后,宫里发现其中几个景泰蓝的瓶子上都有了缺口。
按说这瓷器磕碰坏了也是常事,可是因着白老爷是刚升迁的官儿,经手的事儿没几件,就办砸了,让他在同僚中深感没有面子。
回到部里,又受了尚书大人的训斥,是以,他的心情十分不好。
段氏一听也吓了一跳,这可怎么办?这事儿可大可小,若是皇上追究下来,他们白家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白老爷喟然长叹一声,半天才说道:“眼下只有破上银子打点我们尚书大人了,希望他在皇上面前能够美言几句。”
段氏急忙接道:“我们晶儿不是才和吏部尚书家结亲了吗?找找元朗公子不行吗?”
“你知道个什么?真是头发长见识短。”白老爷心里烦躁,说出的话也带着火气,“吏部尚书和我们尚书是死对头,怎么能帮得上忙?恐怕正是因为听见我们两家结亲了,尚书大人才找我的茬的吧?如今哪来的银子去打点他?”
白府虽然是官家,可是段氏也知道,除了老太太的那几个铺子和百十来亩田地,白老爷并没有多少祖产。
现如今就靠着老太太的铺子和白老爷的俸禄过活了,所以,他们一直不敢和老太太翻脸,就是这个原因。
听见要送银子,段氏一张脸垮了下来,“那得多少啊?”
“少说得万儿八千的。过两天就是尚书老爷的母亲过八十大寿,我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去!”白老爷眼睛里闪着一线希望,可是脸上又带着愁容。
若说白府里东拼西凑的也还拿得出来,可是就这么两天的空当儿,白老爷上哪儿筹这笔银子啊?
段氏见白老爷唉声叹气,眼睛不由瞄了瞄自己手腕子上的镯子,若是把这才得来的几件首饰变卖了,倒也能凑得出来。不过她还没戴两天,就这么卖了她还真不舍得,况且白府里堂堂的京官儿,要是变卖首饰的话,传出去让人家笑掉了大牙。
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在屋内不停地走着,直到白老爷厌烦地拉住她:“你别再磨圈儿了,快想想法子啊。”
段氏让白老爷这么一急,脑子电光石火间想到了一个法子,当下就拍手:“老爷,你一说我还真有一个办法,倒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什么法子,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快说?”白老爷焦躁地催促着。
“前儿君家不是来我们家提亲的吗?他家有使不完的银子,我们不如和他们借一点。”段氏两眼焕发着异样的光芒,仿佛君家就是白府的聚宝盆。
白老爷喟叹一声:“咱们这样的人家怎么能和他一个做生意的结亲呢?况且晶儿已经定给了徐公子,难道你舍得让莹儿嫁过去?”
“老爷别忘了,您可是有三个女儿的。”段氏笑吟吟地提醒着。
“你是说那个贱人生的贱种?”白老爷一听那个人,嘴角就浮现一丝恨意来。
段氏来到白老爷背后,给他捶着背,一边在他耳根子边吹风:“老爷您想啊,虽说晶儿已经定了人家,可她毕竟是长姐,若不把她嫁出去,传了出去对我们白府的名声不好啊。您说呢?”
“嗯,说得有理。只不知道君家是不是愿意?”白老爷问出了心中的担忧,毕竟君少商是冲着他和段氏两个女儿来的,那个淫荡名儿在外的贱种,君家恐怕不会接受的。
“那也要看他打得什么算盘了,况且他并没有明说是哪个女儿。他还有求于老爷,到时候断不会退亲的。”段氏笃定地分析着,听得白老爷不住地点头。
这个事儿总算是解决了,接下来,段氏就遣人去找媒婆,去回复了君少商,“白家太太说了,他们老爷愿意结这门亲呢。”
君少商也没想到事隔两天白老爷竟然同意了,只顾得上高兴了,并没有多想。很快,他就到白家送了聘礼。君家到底是富甲一方的,出手就是不凡,光这些聘礼的箱子就摆满了白家整个前院。
白玉这两天总是恹恹的打不起精神来,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段氏和白老爷替她做主,让她嫁给那个压根儿就瞧不上她的人,她一点儿都不知道。
小环这两日在前院打听到不少信儿,也见了那满院子的箱笼,回来就学给白玉听,“啧啧,小姐,那尚书家真是大方,送来的聘礼堆得到处都是,看样子很真是重视二小姐呢。”
白玉听了更是郁闷,也不愿意接话,小环也不好再说下去了。
李原也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信儿,说是君家求了玉娘了。他当时只冷冷一笑:怪不得她不想理我呢,原来要攀高枝儿去了。
当晚,他就在屋里喝着闷酒,白敏贞在一边看得心惊胆颤的,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到底怎么了。
直到李原喝空了面前的一壶酒,白敏贞才伸手给夺了过来。李原睁着朦胧的眼睛,醉醺醺地盯着他母亲,“娘,您就让我喝个痛快吧,儿子心里难受。”
白敏贞就问道:“你心里到底存了什么事儿,说出来,娘给你出出主意!”
“娘啊……”一语未完,李原就靠在他母亲身上哭起来,“人家玉娘是瞧不上我这穷小子啊,怪不得不想理我,原来人家有了好人家了。”
白敏贞一生要强,见到儿子这个样子,不由低低地怒吼着,“你就是个没出息的,她有什么好,水性杨花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我瞧着还可以,没想到也是那样的人。你总是觉得小时候一起玩大的情分,可人家不在乎。你舅舅家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女儿,莹丫头紧贴着你,你总是看不见,她不比那个人强?”
母子两个说了一会儿话,李原的心里好受了许多。他喝醉了,躺倒就睡,白敏贞却正宿都睡不着,她在想着怎么让儿子定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