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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地回头看了看那个丫头,见她左右摇头,眼神闪烁不定,白玉就有了主意。
过了一会儿,就听她大叫一声:“哎呀,你听见没有?怎么好像有人说话?”
那丫头显然被她这一声吓得不轻,冷着脸呵斥道:“大少奶奶你这是做什么?小心我告诉老太太!”
白玉看到她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嘴唇也不易察觉地哆嗦了一下,心里暗笑:好戏来了。
她故意颤抖着,小声念叨着:“真的,我听见这里头有人说话了呢。难道你没听见吗?”
那丫头不吱声,显然被吓得不轻。
又过了一会儿,白玉故伎重演:“你快看,我……你,你看,祖宗的眼睛好像眨巴了一下呢。”
她的话断断续续,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一般,抖着手指点着那幅画儿。
话音刚落,一阵风吹来,祠堂的供台上点着的两根大蜡烛明明灭灭了几下,那画像也跟着飘拂了起来,画像上的人好像真的会动了一样。
天越来越阴了,厚重的乌云慢慢地堆下来。这个地方本就偏僻,现在更是死气沉沉,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白玉的话就像是空旷的山野里忽然冒出来一样,吓得那丫头猛地浑身激灵了一下。抬眼看去,那画像飘飘悠悠地真的快要飞下来一样,画像上的那个老头儿慈眉善目的脸也变得狰狞了,好像瞪大了眼睛盯着那丫头。
那丫头吓得浑身像是筛糠一样,可又不敢落荒而逃,不然到时候老太太追究下来,她又担待不起。
可祠堂里的恐怖让她实在是呆不下去,于是她匆匆撂下一句:“你这人一点儿都不老实,我去告诉老太太去。”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跑远了。
等到看不到那丫头的背影了,白玉才慢慢地起身。跪得久了,差点儿没站起来。膝盖酸软无力,麻木疼痛,十分地难受。
没有办法,她只好轻轻地按揉着,慢慢地原地走着,直到膝盖处的疼痛不再那么强烈了,她才敢停下来歇一会儿。
盯着那画像看了一阵子,白玉鼻孔里冷冷地哼了一声:什么祖宗啊,不就是一副画吗?既不能吃又不能喝的,凭什么让她来跪他?
心里对君家有很,白玉也对这个所谓的祖宗没什么好感,恨不得撕下他的画像来。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何必跟一个死人计较呢。
吓走了丫头,她活动了一会儿,肚子觉出饿来了。四周环顾了一下,也就供台上有些供果。唉,聊以充饥吧,总比没有吃的好。
摸过一个又圆又大的苹果来,白玉对着衣襟蹭了蹭,就喀嚓咬了一大口,嗯,还真是甜脆呢。
大半个苹果下肚,饥渴稍稍缓解了下,她开始绕着室内到处看起来。一边看一边啧啧点头:君家到底是个有钱的,这祠堂里到处镶金嵌银的,要是抠下一块,够自己花些日子了。
她试着用手掰了掰,纹丝不动,恨得她牙痒痒:这不明摆着气她的吗?知道她爱钱,偏偏引诱她!
无奈地吃完了那半个苹果,她拍拍手,惬意地倚在供台上东张西望。就听外头传来一阵促急的脚步声,白玉慌了,忙四脚着地地趴下了,以为那个丫头又回来了。
身后的那阵脚步声越来越急,已经听见了衣服拂地的窸窣声。她偷眼望去,好像是个男子的靴子在地上走动,这会是谁呢?
未及想到,那人已经来到了身后,定定地停在那儿。
幽幽的叹息声传来,那人轻声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赫然是君少商的声音。白玉忙回过头来,正好对上一双暗淡的眸子。
他怎么来了?是来看她的笑话的吗?白玉无声地盯着他,想从他脸上寻求答案。
“我替你把这个赎回来了。”君少商从怀里掏出那根白玉的扁方,拉过她的手放在她的掌心里。
一百零七章 挣扎
白玉愣住了,他这么做目的何在?
盯着那根扁方看了半天,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气,问道:“你都知道了?”
“嗯。”君少商拉她起来,两个人面对面站着。
良久,他才叹道:“瑞福祥里的东西,京城里没有不认识的。这个东西当过去,我当天就知道了。”
“是你告诉柳眉烟的?”他既然知道了,当然会告诉柳眉烟了。以往就对他没什么好感,谁知道他会不会在柳眉烟面前说什么?
白玉斜着眼看他,满眼里都是不信任。君少商不禁很受伤,怎么这个女人一点儿都不信任他呢?他在她眼里就这么差吗?
两个人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半天,君少商无法,只好解释道:“白玉,你别这么看我。我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难道我们不能从现在开始试着好好相处吗?”
什么?他要和她好好相处?对不起,这个她从来没想过,她想的是早点离开君家。
不过这话她可不敢说出来,天知道要是君少商洞悉了她的心思,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她现在是借着机会,能惹怒老太太和他更好,何况人家柳眉烟才是君家正二八经的媳妇子,又有了身孕,人家不是很期盼她能离开吗?
望着君少商那双渴盼的眸子,白玉差点儿就要投降了。可是想想自己苦心经营了这么久,况且这个男人的话也不可信,谁知道今儿他和她这么说,明儿会不会变卦呢?
到现在为止,君少商还没做过一件让她信任的事情呢。白玉半天才低着头,轻轻答道:“怎么忽然想起这个了?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姨奶奶也安心。若是我们好好相处的话,老太太和姨奶奶心里不是很难过吗?”
她故意搬出君老太太和柳眉烟,看看她们两个在君少商的眼里到底有多重要。
这个问题就像人家在问若是你母亲和你娘子一同掉进水里,你会救谁一样?
君少商不由皱了皱眉,好久才沉吟着:“你本来不就是我的妻子吗?我们两个好了和她们有什么关系?难道你很在乎我有小妾,不过她已经有了我的骨肉,总不能……”
君少商的话没说完,白玉就摆手止住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难道他以为她想让他赶走柳眉烟?拜托,她不是这么蛇蝎心肠好不好?就算是看柳眉烟不顺眼,但人家好歹也将为君家诞下子嗣。同为女人,这点同情心她还是有的。
她只不过拿出她们两个做幌子,没想到君少商就能疑到这上头,真是难沟通!唉,这就是所谓的代沟了。
她不由拍了拍头,烦躁地回道:“大少爷,我没有这么说。姨奶奶怎么样那是你的事儿,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了。老太太今儿说了,她不发话,我就得一直跪在这里,您还是离开吧,免得打扰我的清净!”
说了半天,自己尽了最大的努力,最后却变成自己来打扰她了。君少商听了她的话本来一肚子的怒气,这会儿却忍不住笑了。
这个女人真是有意思极了,他虽然不是王公贵胄,可是自小就长在极富的人家,身边也是从来不缺女人的,尤其是美貌的女人。
成年后,那些媒婆络绎不绝几乎踏断了君家的门槛,她可曾知道?现在这个女人竟要赶他走,真是天大的奇景!
看着君少商哑然失笑的样子,白玉不觉奇怪:这个男人有什么好笑的,至于这么夸张吗?
不过她心里苦闷,看到他高兴,她越发生气,上前忍不住推了他一把,低吼道:“快出去吧,这儿是你祖宗的祠堂,你这么笑,不怕触怒了你的祖宗?”
“哦?是吗?你也知道这是祠堂啊,只是你刚才偷吃苹果怎么不怕祖宗发怒呢?”看样子君少商早就把她的那些破烂事儿看清了,这下子她可真是出洋相了。要是这样,刚才她吓唬丫头的那些话是不是他也听见了?这么说他早就来到这里了?
一连串的疑问,让白玉越发不想理会他。君少商从来见到的都是冷若冰霜的她,现在的她满脸的怒气,小脸气得鼓起了腮帮子,眼睛圆溜溜的可爱的紧,他越觉得不舍了。就算是她使尽了浑身的力气去推他,他丝毫都不生气!
两个人僵持不下,白玉气得无法,索性转过身去不理他。君少商这时候却想逗点乐子了,这个女人,口口声声说是老太太罚跪,可她人却一直站着,胆子不单大,还快要包天了。
于是他故意绕到她面前,指着祖宗的画像道:“你在我们家的祠堂里就是这个样子吗?祖宗的在天之灵肯定会不安的,你也不怕祖宗显灵惩罚你?”
嘁,他还拿死人说事儿了,谁不知道人死了什么都没有了?以为她是那种迷神信鬼的女人吗?
当下只哧地一笑,挑衅地看着君少商,问道:“大少爷这话什么意思?恕我愚笨,白玉听不懂。若是大少爷觉得我不听老太太的话,这会子就可以去告诉老太太,让老太太加倍地惩治我得了。”
哼,拿这个威胁她,似乎太幼稚了些,她本来就不想在君家呆下去,老太太若是气极了更好。
谁知道君少商好像不接受这个激将法,只是笑着:“我没有那么卑鄙,这种背地里打小话的事儿我不屑于做。你就算是站这儿一天一夜,我也不会去的,你大可以放心。”
不知道是这番话打动了她,还是因为她心软了,此刻她只觉得心里暖暖地,眼眶里也酸酸的。这个男人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讨厌了。
她有点自嘲,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个之间似乎没有了那么多的愤恨?也许,他们两个要是有机会尝试一下的话,说不定真的是一对很好的夫妻。
不过她很快就从这种感动中摆脱出来,左右晃了晃头,狠狠地警告自己:白玉你这是怎么了?男人的甜言蜜语你也信吗?忘了他是怎么羞辱你的吗?这样的男人自己不能看上眼,否则最后受伤的只能是她自己!
想清楚了的白玉,又变成了那个冷冰冰的她,脸上一闪而过的那丝柔情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种始终淡漠疏离的神情,这样的她,让君少商敬而远之!
一百零八章 过招
望着白玉那张恢复到以前模样的冷冰冰的小脸,君少商无奈地拍了拍头:为什么这个女人对他总不能开诚布公?
刚才从她脸上看到了一丝柔情,还看到了一丝慧黠,这可是他很想看到却不能看到的。
他不知道这个女人背着他竟然有这么多的面孔。可是现在,从她脸上分明看不到任何表情了,她又封锁住了自己的心了。
君少商又急又气,他承认以前是他不好,不该那么恶言恶语地羞辱她,可那也是因为她丑名在外啊,难道他连说都不能说?
眼下白玉摆明了不想理他,这让君少商非常恼火。他听说了家里的事儿,巴巴地从铺子里赶回来,就是为的能表明自己的一片真心,可她一点儿都不领情都不说,反而还想赶他出去。
没有办法,跟她说什么,她也不听,自己杵在那儿像个傻子,君少商满心地不情愿,恨恨地跺脚:“你这女人,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白玉巴不得他早点离开,最好是把他激怒了让他休了她。听他这牢骚话,正好碰在她的心坎上,他会发火,难道她不会吗?
于是她转过身来,指着君少商的鼻子大叫道:“我这女人怎么了?你哪儿有点好心了,我怎么没看见?你说你早就知道我当了这根扁方的事儿,那只能说柳眉烟从你那儿听说了。你不说她怎能知道?哼,你们君家做下这种宠妾灭妻的事儿,还要装好人?”
她连珠炮般的话,让君少商差点儿没有招架得了。他纵横商场这么多年,还从来没碰到过这样一个伶牙俐齿的人呢。这个婆娘还真是不一般呀!能把白的说成黑的,把死的说成活的。
他自问自己不是那样小肚鸡肠的人,好歹也是个翩翩君子,怎么在她嘴里就成了一副小人的嘴脸?
他的脸红了黑、黑了红,盯着白玉的眸子也怒气大盛:这个该死的女人,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白玉也不甘示弱,两眼对上他的,四目相对时,擦出的是满满的怒火。就像两只斗志旺盛的斗鸡一样,谁都不怕谁!
君少商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坚毅的女人,他见过的那些女人都是想方设法爬上他的床、从他兜里掏出银子来的,有哪个女人像她这样胆子这么大?
受不了她眼中的凌厉,他只好狠狠地撂下一句话:“你的事儿我不管了,最好老太太让你跪上三天三夜,看你还嘴硬!哼!”说罢,拂袖而去。
白玉跟在后面跳着脚大喊:“大少爷慢走啊,小心别摔倒了。”
她还真是乌鸦嘴,君少商听了这话,差点儿没有气得吐血,怎么他竟然娶了这么个恶婆娘?
光顾着生气了,地上湿滑的苔藓还真的让他打了个滑,差点儿没有跌了个狗吃屎。听见后头传来银铃般的笑声,他无奈地狼狈而逃!
白玉幸灾乐祸地笑了一阵子,才慢慢地敛了笑容:就让他去跟老太太讲去吧,最好添油加醋地多说她些坏话,嗯,让柳眉烟再挑拨一下,这样她离开君家的日子就近了。
天色渐渐地黑下来,老太太那儿也没什么人来,想来是君少商气得不轻,在老太太面前实话实说了吧,老太太显然是不想让她出来了。
既然没人叨扰更好,自己还落个清净。只不过这会儿到了吃晚饭的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