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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地黑下来,老太太那儿也没什么人来,想来是君少商气得不轻,在老太太面前实话实说了吧,老太太显然是不想让她出来了。
既然没人叨扰更好,自己还落个清净。只不过这会儿到了吃晚饭的时分,自己一向生活规律,肚子好死不死地叫起来,让她无奈地耸了耸肩。
她伸出手去揉了揉她的肚子,嘴里念叨着:“五脏神啊,你可别急,待你的主人看看这儿有没有什么吃的吧!”
结果,转遍了整个祠堂,只有一些冰凉的供果,连个馒头之类的都没有。白玉心里不由暗骂:君家还真是小气呢,给祖宗上供都不舍得好东西!
气了一会儿,她转头就往外走,老太太说是让她跪着,这会儿又没人看着,她干嘛要认死理守在这儿呢,干脆自己出去找些吃的吧。
空中飘起了细雨,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一路上一个人影都不见,想必都窝在屋里了吧。柳眉烟这个时分更不会出来了,自己正好去找些吃的来。
顺门熟路地来到了大厨房里,只有一个柳嫂子守在那儿。这会儿君府里的主子们都用过晚饭了,她也就没什么好忙的了。
她正靠在灶口上打盹儿,白玉也没有惊动她,径自掀开了大锅上的木盖子,里头还有大家吃残了的几个白胖馒头,她顺手拿了,还热乎着。
转身看了看,炉子上还温着粥儿,她轻手轻脚地盛了一碗,又找了点咸菜,蹲在当地就大口地吃起来。
饿极了的人,什么都是好的。即使是馒头就咸菜,白玉吃起来也格外地香甜。吃完了两个大馒头,她才觉得胃里舒服了许多,喝完了粥儿,浑身都是热乎乎的。在祠堂呆了半天,一身的寒气都被这碗粥给驱散了。
她满足地打了个嗝儿,抚了抚自己的肚子就要往外走去。谁知道就是这个饱嗝让柳嫂子惊醒了,她连忙坐起来,才发现君家的大少奶奶正在这儿。
她揉了揉眼睛,生恐自己看错了,可是看见那个熟悉的笑容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的老眼还没花。
她忐忑不安地问道:“大少奶奶,您怎么来了?您要是要什么就让小丫头来吩咐一声就行了,怎么倒自己亲自走来了?”
“不妨事儿,我出来走走正好消消食儿。没想到看见你在这儿打盹呢。”白玉不想让柳嫂子把自己跑到大厨房的事儿说出来,故意把柳嫂子打盹的事儿提出来。
果然柳嫂子的脸立即白了,忙弓腰恳求道:“大少奶奶,老奴一时困了,以为没人来才敢打个盹儿,求大少奶奶不要说出去,不然,老奴就没地儿吃饭了。”
说的甚是可怜,白玉也不是那种心底很坏的恶人,连忙扶她起来:“柳嫂子何必惊恐,我只不过随口一说,你就吓成这样。这个还不容易吗?你要是不想让外人知道,只当没看见我来过不就行了吗?”
柳嫂子一时没有明白过来,眼睛眨巴了几下,才想到十分有理,于是眉开眼笑地奉承道:“到底是大少奶奶心眼儿多,老奴确实没看到大少奶奶来过。”
“嗯,你是个明白人。我这就走了。”说完就拔脚走了。
一百零九章 惊心动魄
吃饱了,白玉又开始思量起睡觉的事儿了,倒不是怕晚上睡在祠堂里,她是想怎么让自己不受冻睡得舒服,还不让别人给发现了。
不过这个事儿有点难办,得等到没有人发现了才能悄悄地回去拿被褥,若是被绿芜和碧落两个丫头看到了,柳眉烟又不知道闹出什么妖蛾子来。
反正也吃饱了,她就在君家的后院隐蔽处慢慢地游荡着,这会儿天黑透了,没人出来,偶有上房里的丫头走在小路上取水取东西的,不过白玉只要隐在树后头,就没人看见。
约莫等了半个多时辰,就见各个院子里的灯都相继地灭了,看样子都睡了。古时候的人睡得早起得早,正好省得她在那儿挨冻受冷了。
几乎是小跑着来到了她的屋子里,果然碧落和绿芜两个屋里已经没了灯光,只要她那屋里有微弱暗黄的光亮映在窗户纸上,白玉贴在窗户上瞧了瞧,像是小环的身影。
于是她轻声唤着:“环儿,环儿……”
小环好像正在哭着,听见这声音,四处转头看,却没看见是谁。
白玉只好轻轻地拍门,小环这才打开门,一见到白玉,她本来已经止住的泪又滚下来,抱着白玉就哭:“小姐,您可回来了,老太太答应放您出来了吗?”
这个小丫头见了自己就有说不完的话,白玉只好捂着她的嘴,省得她一激动声音大了让碧落和绿芜两个听见了。
她低声贴着小环的耳朵:“先别说话,听我说。我是偷偷回来拿东西的。”小环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急迫地点了点头。
白玉这才松开自己的手,赶紧卷了自己的铺盖就要往外走去。小环急急地拉住了她:“小姐,万一……万一老太太发现了怎么办?”
“发现就发现了,难道要我一夜冻死在那儿吗?”白玉没好气,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怕老太太发现。发现了更好,干脆把她赶出去得了。
回头对视上小环怯生生的眼睛,白玉的心又软了,忙安慰:“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千万不要和外人说我回来过。别的你就不要担心了,我有数的。”这个丫头什么都好,就是胆儿小,也难怪,古代的小丫头遇上这样的事儿除了六神无主还能怎么着?
拍了拍她的肩膀,白玉就抱着自己的铺盖走了。一路上躲躲闪闪地来到了祠堂,那儿静得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一阵风吹来,院子里的黄杨树叶子哗哗地响着,发出鬼哭狼嚎的叫声。虽然白玉是个无神论者,可是一个孤身的女子呆在这么一个偏僻幽静的地方,说不害怕还是不可能的。
她借着供台上幽暗的烛光,环顾了一眼四周,除了这个供台,其他的地方还真的不能睡觉。
没有办法,她只好把铺盖放在了供台上,先是小心翼翼地对着君家祖宗的画像拜了拜,虔诚地祈祷着:“君家的列祖列宗,白玉也实在是没有法子,才来叨扰你们的,你们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这次吧。”
话刚落地,就听外头唰唰地响过一阵声音,听起来好像人在附和一样,吓得白玉猛一缩头,天啊,这个地方还真的太恐怖了。可是要是就这么回去的话,让柳眉烟和老太太看见了,绝对不会轻易地饶过她,在她还没离开君家之前,她不能让自己受丝毫的伤害!
颤抖着手把供台上的香炉供品都搬到了地上,她这才把铺盖平展展地铺在上头。一股冷风吹过来,烛火明明灭灭的晃了几下,差点儿熄了,白玉赶紧上前把祠堂的门关上。
今夜若是没有烛光,她一个人还真的不知道能不能过得下去呢,怎么着也得保留有这最后的一点儿希望吧。
躺在供台上,却怎么都睡不着觉。她瞪着乌溜溜的眼睛,把那些祖宗的画像一一看过去,真是越看越不踏实,越看越觉得那些画像的眼睛好像会转了一样。
她浑身不自在起来,心跳也开始加速了,她不停地用手抚着自己的胸前,暗自安慰自己:“别怕,你能行的,白玉!”
恰在这时,外头的树枝开始摇摆起来,黄杨树的叶子响得也更欢了,远远地传来一阵低低的闷吼声,好像一个人在低声地叹息。
门窗被风吹得吱呀作响,一阵疾驰而来的雨点,叮叮当当地敲打在门窗上。直到此时,白玉一颗悬着的心才松下来,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自嘲地笑了笑。原来下雨了,亏得她一个读过科学的人,怎么竟然这么胆小?
谁知道在她放松下来的时候,耳朵里清清楚楚地听见一阵雨地里的脚步声,她的一颗小心脏不受控制地又提了起来,竖起耳朵仔细地听了听,发现还真的不是单纯的雨点砸地的声音。
脚步声越来越大,分明是朝着祠堂来的。白玉一下子就慌了,在这么个不见人的地方,再加上又下着雨,就算是遇到了危险也没人会听得见,会来救她的。
别是柳眉烟不解气雇了什么杀手来杀她的吧?可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脑子里涌出那可怖的场面,她楞是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战,一骨碌就翻身跳下了供台,吹灭了烛火,举起地上摆放着的香炉,里头的香灰烬还热着,烫得她的手快要脱了皮。
她咬牙忍受着,躲在门后头,等着坏人的到来。
门被轻轻地推了一下,由于白玉就站在门边上,这声细小的响声听得格外真切。举着香炉的手差点儿软了下来,为了不让自己被人给杀了,她还是做好了完全的应对之策。
门没有被推开,外头一时没有了动静,看来那个人正在想法子。就听吱啦一阵响,好像那人掏出了什么坚硬的利器开始撬门了。这时,白玉的手心里都是粘湿的汗,额头上也是冷汗涔涔,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生怕错过了什么。
门终于被打开了,一个黑影探头探脑地走进来。白玉紧张地几乎忘记了呼吸,咬牙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把那个沉重的香炉朝那个黑影的头上砸去。
一百一十章 沟通
就听“噗哧”一声,分明是香炉砸在人身上的声响。接着“哎呀”一声大叫,那个黑影蹲在了地上。
也不知道他死没死,反正是不动了。白玉不敢走开,生怕他又活了过来。她暗地里摸起门上的门闩,准备着那人要是站起来,就再给他来一下子,让他永远也爬不起来。
屋子里一时什么声音都没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得见。白玉的脑子都快要成了一团浆糊了,可是内心的害怕让她一直倔强地撑着。
等了半天,那个黑影也没有动一下,白玉才稍稍地安了心。刚想往后退一步的时候,就听那地上的黑影开口了:“你这个死女人,下手还真是狠啊,要谋杀亲夫吗?”赫然是君少商的声音!
白玉惊呆了,怎么会是他?他雨地里到这儿来干什么?
不过君少商对她的态度再恶劣,她还是能感觉出来这个人没有什么恶意的,绝对不会是半夜三更来杀人灭口的,何况,她又没什么口可灭!
君少商一手捂着受伤的脑袋,一手撑地,喘着粗气:“你这个死女人,难道想看着我死吗?还不赶紧点灯?我的头好像被你给砸烂了?”
他一口一个死女人,听得白玉直皱眉头,什么好男人吗?敢这么命令她!
不过看在他受伤的面上,她还是顺从地从香炉里撮了一捧香灰,吹红了,对着蜡烛的烛芯点着了。
屋子里亮起来,虽然烛光很暗,可是也足够白玉看清君少商。想要上前扶他一把,可想到他对自己的恶言恶语,又气到不行,索性倚着供台不动弹。
君少商好不容易双手撑着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向白玉,嘴里还碎碎念:“没见过你这么狠心的女人,把我砸成这样。我快要死了!”
白玉这时候也不好再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了,毕竟人是她砸的,要是真的死了,她可就成了寡妇了,想走都走不了,还是先救活他再说吧。
抱着这种心态,她踟蹰地走上前,搀起了他左右摇晃的身子,扶着他走向了供台。君少商倒是毫不客气,径自躺在了供台上,任凭白玉替他检看着伤口。
白玉翻开了他的头发,里头一个寸许长的口子正往外汩汩地冒着鲜血,翻开的肉就像是一个小孩的嘴巴。她吓了一跳:自己下手还真够重的呢。
不过这儿也没有伤药,该怎么止血呢?常听人说香灰能止血,到了这个时候她也束手无策,不管不顾地拈了一把摁在了他的头上。
君少商“哎呀”交换了一声,吓得白玉手一抖,香灰撒了他满头满脸都是。
白玉以为是香灰撒在伤口上有什么反应呢,愣在那儿不敢吱声儿。君少商一手抚着头坐起来,问道:“你给我头上弄了什么东西?”
白玉只好装傻:“没有啊,什么都没有,我只不过想看看伤口要不要紧。”她可不敢说实话,堂堂君家大少爷头上让她撒了香灰,若是他知道的话肯定饶不了她。
君少商龇牙咧嘴地坐了一会子,才想到躺下来。白玉生恐他有个三长两短,她交待不清楚,忙问道:“要不,我去找个大夫来,或者把你扶到前头去?”
“不用了,你想弄得人尽皆知吗?要是大家都知道你把我砸成这样,你说你还能活着出去吗?”不知道为什么,君少商的话让白玉的心莫名地颤抖了一下,这个男人好像在为她着想啊。
她也知道若是君老太太知道她把她儿子砸成这样,铁定饶不了她,到时候用上君家的家法,她可真的有苦头吃了。
于是她不禁抬眸看向君少商,君少商的眼光也恰好看过来。两个人竟然就这么直直地对视了一眼,从君少商的眸子里,白玉没有看到一点儿的伪善。
良久,她才幽幽开口:“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因为……我怕你夜里一个人害怕!”就是这么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让一向伶牙俐齿的君少商憋红了脸,好像有生以来,他还没对一个女子说过这样的话!
他别转了脸,不想让白玉看到他的窘态。一个大男人脸红成这样,怎么能让她看见?
本来这祠堂里就暗,白玉也没在意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