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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你这几天要是能好好进补,我就不生气了。”
我看着他,他眼里带点笑,又带些担心,我咬着唇,“你还是没有放弃要我喝药啊。”
“你身体不好,喝药。”
“唔。”
“过会儿就去休息,话本也不要看了。”
不是很乐意,但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我总觉得那麽多人里,我同羽扬是走得最近的那个,什麽都可以说,好像是同一类。可是今天突然觉得,他好像也总是在让着我。他走了以後,我躺回床上休息,觉得心情好了不少。回想起来,是因为他刚才哄了我半天的缘故。我刚才脾气那麽差,他都还那样握着我的手,像看什麽宝物一样地看着我。
……
梦里头他好像也是那样看我的。
捂起脸,要怎麽样才能忘掉那个梦呢?
作家的话:
咳,羽扬甚是有爱,写完这章就有种冲动想把陆玖嫁给他算了(喂
会不会觉得太甜太腻了……我个人也觉得好过头了让人各种嫉妒
PS这是在我上传时显示会乱码的一段。
本来也没想提起这事的,可是说着说着就说出来了,我果然不是什麽擅长保密的人。虽然娘亲,碧针姐姐,还有太医都说过这是正常的,远在金陵的天下坊的那些姐姐,也说都会有。我还是觉得害怕,毕竟是从身体里流出来的。
、(11鮮幣)149 房談心
我想也许练字能让我静下心来,不去想那种乱七八糟的梦。
傍晚的炎热的风,吹过外面的芍药花,一直吹到我的书房里,摆放在一边的凤髓清香四溢,照着帖子习字,果然觉得平静许多。
好吧,也许并没有那麽平静,有人经过我的窗前,我就立即抬头看了。
“哥哥?”
自从回到家里,大哥因为刑部的案子,经常早出晚归,都不怎麽能见着,尤其是在这种时候,他转到我的房间里,我见他还穿着常服。
“哥哥,你今天没有去刑部?”放下笔,拿了一边的白瓷杯给他倒茶,侧头再看看他,“好久没见你穿着常服了,最近见着的时候总是穿着朝服公服呢。”虽然穿朝服和公服看上去更精神,可是常服看起来更亲切。
他拉了椅子坐下,“习字?”
“嗯。”
他捧到杯子一闻,就有些意见,“青凤髓?青凤髓性凉,你该喝些温性的。”
“蒙顶是贡茶,老爹全收着贡在那里呢。”蒙顶是中性茶,可却是贡茶里的极品,老爹劳心劳心才得一二两的赏赐,还得装在盒子里放在香前贡着。
“喝过药了?”
听他问起这个,我有些不乐意了,“我都说了不要闹得谁都知道,结果还是让你知道了。”我看他似乎想要笑,“别笑,反正我就是不喜欢大家都来同我讨论这种问题,又不是什麽贵重的病,你也见了,那些姐姐都没有什麽事情,只有我会疼……”
“别嘟着嘴,”他屈指弹着我的脸,“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如果只有我自己知道,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现在人人都知道了,好像是件什麽大事一样。”
他侧着头看了我一眼,将茶放下,眼睛看向我桌上练好的字。
“哥哥要给我润字吗?”虽然说我同他练的都是柳体,我的字大多都是仿着他的练的,所以很习惯他帮我润。
“不用,你自己继续来写,我坐在一边看着就好。”
“哎?”
他站起身,“我得帮你把这些书整一整,换上些你现在能用到的。”
“嗯,好吧。”
我现在习字是为了静心,不过大哥在这里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心就已经平静下来了,有些奇怪啊……
握紧笔继续练习,虽然大哥在我身後走来走去,拿些书什麽的,感觉上好像一点也不受影影响。
墨干掉了,我没有办法再写下去,可是大哥一直在身後,我也只好装着自己在继续写。一边写,一边回想着昨天的事。
“再继续发呆,笔尖的墨汁就要涂到脸上去了。”
手里的笔被提起来。
“哥哥!”我大概想得太入神了,回过神的时候发现他好以整暇地坐在我身边,手里拿着我刚刚用过的笔。
他将笔放下,摸我的头,“我知道你最近心事很重,可是经常发呆也不好,你今天有些反常,不只是因为癸水的事吧?”
“……”我觉得自己要僵硬了,我什麽都还没说呢,他怎麽知道的?还是,他只是在猜呢。我已经做好决定了,不管是对谁,都不会提起那个梦的,所以即便是他看穿我了,我也要否认,“不是。”
他拉过砚台,在上面倒上水,拿了墨开始磨起来,看上去像是有很多时间等我开口。
扁扁嘴,我决定顾左右而言及其他,想说“你们说韩楚要去西塞,那里是不是会很危险?我曾听查库乾说,不论是他们草原,还是别的什麽马上族群,冬天都会很难熬,所以一般会南下。”
这也是我关心政事的表现嘛,起码要从身边的事开始判断,很是期待地看向大哥,希望他能够说些什麽。只是看着他那只手,修长洁白,同那块墨对比起来,更像是一块玉。大哥不管做什麽事情都很有风度,磨点墨也像是在写字。再加上他那种悠哉的样子,就像是不管我要别扭到什麽时候都能等着,我刚才想好的话就突然变成了──
“哥哥这次回京,之前那些肖想你的大家闺秀有没有什麽动静?”
他的手一顿,抬头,“你又缺钱花了?”
眼神怪怪的,让我觉得有些不妙,直觉财问他,“我是缺钱,可是这同我问的那个有什麽关系?”
他嘴角上扬,“很多年前在江宁,你曾说想要将与我一同吃饭的时间卖给那些有钱没处花的大家小姐。”
“呃,然後你就问我是不是很缺钱……我现在才不是这个意思呢,我只是觉得哥哥现在看起来也好看,可为什麽回来以後就没有听到那些传言。”
他又抬头看我,似乎有些意外,“你竟然注意到了。”
“什麽嘛,哥哥的事我可都在关注的。说吧说吧,以前名动京城,走到哪里暗处都有人送帕子香巾的,现在怎麽都没了?”
“我现在在刑部,之前任提狱司,大抵那些娇滴滴的闺秀都觉得我太阴暗了吧,”他的手很慢地转着磨,“你喜欢看着我被人送香帕?”
“……”谈不上喜欢,想想每回遇上那种事,我都会觉得有人对大哥抱着很不纯的目的。现在问起来只是为了转移话题而已啊,大哥那麽较真干什麽?捧起一边的茶杯小口地啜了下,“我只是喜欢哥哥被那麽多人喜欢着,眼里却只有我的样子。”
“羽扬教我说,如果想要学会分析事情,总得从一个人的想法开始。他说些什麽,做些什麽,甚至眼睛里在看些什麽,就能很明白地表现他的想法……可是对着哥哥,我觉得多少都能知道一些的,比如说我知道现在哥哥肯定是很得意又很欣喜的,眼角眉梢都有笑意呢。”
他依然侧着脸,似乎在很认真地磨墨,可是我知道他肯定在听着我说话。
“羽扬也说,一个人如果对另外一个人很有些想法,总是希望对方能够回报一二的。像我反应又迟钝,性子又害羞,只要能知道他此时的心情是什麽,他就会很满足。我想说的是,其实我一直都看在眼里的,只是没有想到那里去而已。”
“你不肯说原因我也能猜到啦,没见着她们缠着你,是因为你不喜欢那样是不?或者是怕我见着会生气?我也觉得自己可能会小气一下啦……”我自顾自讲了一堆,他都没什麽反应,我有点沮丧,偏开头,“哥哥穿着常服来,是因为怀太子的事麽?他们说要穿七天呢……我就不大想穿着白衣服,因为感觉会脏掉。”
转头偷偷看他,他早就停了手里的活,专注地看着我。
作家的话:
说得没错,我决定快点搞定大哥……现在真恨我的设定啊,要怎麽在婚前XXOO呢?好伤脑筋
、(10鮮幣)150 青鳳髓
觉得自己会脸红了,我就叫他,“哥哥……”
“你能想到这些已经不错了,芦公子说得没错,有时候你傻傻的没有反应确实很让人伤心呢。”他放下手里的墨。
“……”果然如此麽?
“但是你也只是不懂,点一点就能通的,何况,你也都看在眼里的,不是麽?”
这语气听起来好欣慰,我觉得更加愧疚了。
“你可以趁着这段时间慢慢地想,陛下打算将怀太子的丧事办成国丧,丧期二十一天。这段时间可不得婚嫁不得有礼乐声。”
“咦,国丧不是只有陛下才能享用麽?”
“怀太子,大概让陛下想起了自己等待皇位的那段时间吧。陛下立意要办国丧,不过确实不合礼法,不说礼部,我想就算是宰相也会去劝陛下的。”
“是去劝呢,哥哥是不是觉得他们不会成功?听着哥哥的语气好像不是很看好的样子。”
他似乎来了些兴致,“陆玖,你先来想想,为什麽陛下对於怀太子之事如此看重?国丧自古以来,确实只有陛下与皇後,抑或是皇太後才能享用。怀太子生前只是皇长子,行事也只能用规矩来形容,半生醉心养生练丹修道,於事业上并无建树,在几位皇子中间也不突出。陛下为什麽要让他享此大礼呢?”
直觉想说“我不知道”,可是看大哥的表情和眼神,是在教我思考吧?所以我也按着他告诉我的想了想,“虽然不成大器,好歹也是皇长子,何况,还是第一个英年早逝的皇子?陛下是心疼。”
“英年早逝确实是一原因,只是怀太子并不是第一个,当年早夭的皇子公主也有几个,也不见他有过这样的动静。何况,除了对他自己及这个天下,其他的人事上,陛下是不会有心的。”
“哎?”虽然我是不懂人情事故,可是大哥这个应该是诛心之语吧?眨眨眼当作没有听到,“白发人送黑发人,总是会特别偏心的,好吧,就算再偏心也不至於用上国丧,嗯,难道是皇後娘娘的作用?”
看着大哥的眼神,我又猜错了,只能再想,“也许就是因为怀太子生前很规矩吧。长辈都喜欢规矩的孩子……不过说起来怀太子也好可怜,兴许若不是长子,他早就可以游山玩水去了,修道之人都喜欢游荡在山野间吸收灵气,他却只能呆在京里。这段是不是同陛下很相近,陛下当年也是等了许久吧,我好像还有听说过他曾想要去游泰山的,可是没去成。”
“有些近了。”
“……”我鼓起脸,有些丧气,“还是你来说吧,我想不到那麽远的。”
“陛下一来是老年丧子,确实会很难过,可陛下的儿子众多,怀太子平日里又没有多麽出色,然而他确有一点是值得钦佩的──能够这麽默默地耐心地等待那麽多年,不急不躁,从来没有一点着急的迹象。他自己修道求长生,练了什麽好丹药,寻了什麽好方子,全都会先上呈给陛下,恐怕陛下心里,也会记着这样的孝心。所以呢,既是对他孝心的奖励,又是对他安心过富贵日子的奖励,也是在给其他几位有些等不住的王子一个提醒。”
其实大哥在说什麽我也没有细听,只是有些呆地看着他两片唇在一闭一合,等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停下来喝茶了。
我又有点想捂住脸转到一边去了,都怪昨晚的梦,害得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很好色了。
“陆玖?”
我装出镇定的样子,其实我还是很在意他的唇,“唔,反正就是乖孩子有奖嘛,我知道了,但这逾礼了,不知道其他人会怎麽样。而且若真成国丧,陛下都重视成这样,不是逼得长安去守孝麽?”
陛下都愿意为孝子逾礼,甚至愿意将太子丧礼提升成国丧,那作为嫡长孙的长安,自然得像个孝子,少则一年,多则三年。
“这回想得倒也快,长安是自然要去守孝的,但守孝的时候也可以做些事情的。”
“唔,那他不是三年不得娶妻了?长安会熬得很老的……他现在就已经挺老了,唔,哥哥自从回京以後也老了不少,”看着大哥脸色突然暗下来,我连忙改口,“就是到了京城之後好像忙碌了不少,不是老,是多了些苍凉感,嗯,就是……”突然改口果然很难说下去。
“原来你一直觉得长安老?”
“眼睛,是眼睛老,可是眼睛总能表达心意,他的心也有些老了吧。是不是宫里头的都会这样,最近几次见着照唐婉紫,也会有这种感觉。小哥都能比他们年轻些。”我希望这样的解释能让大哥不要那麽难过了。
“你看得倒是仔细……”
大哥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又揉了揉,看上去是挺介意的,我果然说错话了。有点不好意思地捧起茶要喝,被大哥止住,“茶凉了,换杯热的喝。”
“哥哥……”我舔了舔自己的唇,“我能不能……”
“什麽?”他身体稍微向前倾。
反正他也吻过我很多次了,我突然想咬他一下下,应该不是什麽要不得的事吧?我是这样想的。但有这种想法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