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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个念旧的人,多谢钱将军,我们告辞了。”
……
“钱将军似乎已经为芦公子挑了位娘子了,京城人氏,住在东城区,听说也是姓许。”
心揪了一下,担心大哥知道了钱将军的意图。
“他也说生死由天,你若要去看他,这几天便去吧,我会去接你。”
说到这个,我抓住他的手,“是真的吗?可是他明明在变好的。”
“生死由天,又不是必死无疑。”
“一般说这种话的时候,都是没有办法的时候了。生死由天,陛下还是天子呢,不是也……”不愿相信的话再次从大哥口里得到证实,我才感觉到了真实,在面对钱将军时一直忍着的眼泪在面对大哥的时候就流下来了,可还是不想承认,“他对我那麽好……”
他说什麽安慰的话我也不想听,扑在他怀里把他前襟都哭湿了也觉得没有关系,等我哭得抽抽噎噎了,他轻拍我的背,“别哭得那麽快,你不是觉得他好多了麽,兴许就是好了。”
“我感觉好的事多着呢……”我觉得自己很好,觉得不管做什麽事大哥都能原谅我,觉得大家都能像以前一样开开心心地一起,其实心里是明白的,有些事是真的不可能。
“那个人,有些怪癖,听说去看诊的时候只是摸到腕,也没细看。”
“那是没有仔细看诊了?”
“无癖不成名,这个我也不清楚。”
“……哥哥,你是故意哄我的吧?”看我哭了那麽久才编出来的谎话。
“不哭了?”趴在他胸前,感觉到他似乎在笑,我抬头瞪着他,从刚才哭到现在,已经没有什麽精神再哭了。
他侧头亲我,被我避开也不恼,似乎心情还是不错,“你相信他会醒,那就一直信着,何必因为别人说的话而放弃?你看,即便是神医弟子说的话,你也不愿意信,那就没什麽了。外伤用了他的药,愈合会快些,烧成那样只能等着慢慢退。你觉得他没有昨天烧了,那就是好事,是不是?”
“是,”在他怀里蹭了蹭,“哥哥,我跑到将军府……”
“我知道你是太担心他,说到将军,你同韩楚一直有信件往来吗?”
“是,是啊。”
“那写封信给他,让他小心些。”
“哎?”我似乎抓到些什麽了,“这个同羽扬受伤有关?”
因为他最近是一直在查这个事的,何况他一直不关心我同韩楚到底在信里写什麽,突然问起来肯定是重要的事。
“有关。”
“那哥哥是知道了些什麽吗?”
“皇商在边境遇袭,这是大事,有诸多牵连,韩家在军里肯定已经有了消息,你只需再提点一下即可,若写得太过仔细反而不好,他在京里是韩五公子,在那里只是个副都头,你明白吗?”
“唔,知道了,可是那样我很担心的,哥哥的意思不就是有内间麽?”
“在彻查的时候,知道得少反而不会有危险。”
“哦。”
一到家就按照大哥的意思给韩楚写了信,写了这麽几句,发现似乎太明显了,又换了张纸,细细碎碎地写了一堆的东西,在最後写了望君安好。
这麽一折腾,根本没来得及同大哥说今天发生的事情。
“哎──”
“你自从学了叹气,倒是叹得越来越多了。”
“小哥……”
“怎麽了,一副很有话说的模样,今天去钱府看着不好?”他又揪我的脸,我拉他下的手,左右没人,才同他说了。
“不是啦……我,我今天本来没打算去钱府的,又没有拜帖,也没有你们带着去,冒冒失失上门探望,不是会很奇怪麽?但是半路的时候,被钱将军拦住的。”
声音压得小小声,同小哥把一切都说了,“我想要告诉哥哥的,可是说了些别的,就忘记了。我觉得羽扬会好的,所以明天就去那里将婚事给退了吧,反正也是没名目的事,也没签字画押,就这样反悔了,成不成?”
“那若是钱将军已经打定主意要给他娶个许姓姑娘进门呢,你不愿意去,就是另外一个,你怎麽办?”
“我,我……”我是一点也不想要那种事发生的。
“你已经被我们宠坏了,喜欢的都会想要,就算知道不能要,也会放不下,”他拍我的头,“在我看来,代嫁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事先确实是要同大哥说的,你如今已经错失了最好的时机,要麽晚上跑去同他说了,要麽只能拖到明天。但钱将军行事出人意料,到了明天若是有变故,你又打算如何?”
“我同你说,是想让你帮我想办法的!”
被他说得愈发纠结,我简直要跳起来咬他了。
“依我看,就这样同他说了吧,早晚的事。”
“哪里有那麽轻松,我不想让哥哥对我有任何的……失望,也不想让他再失望了。”最後的话说得一点底气也没有,让他失望的事,其实已经做过很多了。
“陆玖,你可是後悔了?”
作家的话:
其实她二哥已经默默地出过场了,不过没有以道士的身份。
大哥是正宫,要纳小的全要经过他同意,这就是正宫的好处啊,因为本来设定只有他一个人的,所以是委屈大哥了。
、(12鮮幣)220
小哥问我是否後悔,他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让我看不透他到底是玩笑话,明明语气上很是正经的。
他问的,究竟是我……莫名其妙地答应了钱将军的要求打算换个身份代嫁後悔了呢,还是我同他那样背着大哥乱了伦常後悔呢?
愣愣地看着他,半天不知道要怎麽回答。
他看我愣住,却是笑出来,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一样,“你说呢,我问的是什麽。”
我觉得他似乎是想问後面的那个问题的,走到他身边,抱住他的脑袋,“我觉得自己总是做错事情,可如果重新再来一次,我可能还是会下同样的决定吧,虽然知道怎麽样才是对的,但我从心里不想那样,所以,大概还是一样。”
小哥在我胸前蹭了蹭,露出副惬意的表情,半眯着眼睛,还是不怎麽在意的模样,“也就是说,後悔是有,重新来一次还是会那样选?”
“唔,而且都已经那样了,後悔又有什麽用呢,”想着羽扬的事,扁了扁嘴,“果然还是要同哥哥坦白的。”
“唔,虽然不在意他的想法,但若是想要在一起,还是要求得他的许可,”他环住我的腰,“只怕你要有多重身份了。”
“多重身份啊,小哥,我打算明天就去拒绝钱将军,羽扬是会醒的,虽然我愿意嫁他,但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这样,可以选择的话,婚事还是应该你情我愿的,是不是?我可不想将来说起来的时候,说是无奈之举。”
他露出笑,抬起头捏我的鼻子,“亏你还能想到师出有名,若是大哥能同意,我们之间也这样办吧,我也去找找,哪里还有位待嫁的小姐。”
“哎?”
“你以为,我会愿意让我们之间的关系继续这样?”小哥似乎有些别扭了,“已经被大哥抢先了,不能光明正大,至少也要成亲,否则会被人觊觎的。”
小哥似乎很期待的样子,我也不好说我之前只想到钱将军提的那事。看他现在的表情,刚才要问的,果然是我同他之间的事吧?遇到感情的事,连洒脱的小哥也会这样紧张啊。
……
我想得很清楚了,先去拒绝钱将军,然後再回家向大哥坦白一切。但钱将军果然雷厉风行,次日去将军府的时候感觉就很怪了,走的是小门,我一开始觉得是为了不让人发现,可是进去後被幽然引到羽扬房间里就更吃惊,才一天时间,里面就已经是个洞房的样子了。
“这是怎麽回事?”
“老舅爷说了,捡日不如撞日,你既然都同意了,自然选在今天。”
“哎,可是我是来……”
“我知道,许小姐是来看公子的,所以外头的事就许小姐无关,只要坐在这里陪着公子就好了。之前都说公子的伤势不好,但小姐来过之後,是真的好些了。”
“我有些话要同钱将军说,幽然你去知会老将军吧,”看了眼羽扬,“全是红的,就算要沾喜欢也太过份了。”
手摸到他额上,并不是我感觉错了,而是真的降下来了。掏出手帕,倒了些茶浸湿去搽他的唇。
外院听着很热闹,但似乎同我们无关。
坐了一会,钱将军还是没有来,我有些坐不住了,要是等大哥来接我的时候被发现,岂不是真的太晚了?
坐立不安的时候,羽扬的睫毛动了动,鼻子皱了一下,眼睛慢慢地睁开了。
“羽扬,你醒了?”这是喜出望外了,我扑到他床边,看着他,“是清醒吗,没有烧糊涂吧?”
“……”他眼睛睁开了又闭上,过了一会,才慢慢地再次张开,“陆玖,怎麽我每次醒来你都在呢,我是不是还在梦里没醒?”
我捏他的脸,“疼不疼?”
他笑得很无力,“躺得久了,疼不疼也感觉不出来,若是每次睁开眼的时候你都在旁边,我就算受次重伤又怎麽样?”
他说话说得急,有些喘不上气,我轻拍他的胸口,“乱讲,要是再这样随便受伤,我才不来看你呢。”
“啊,每次都是这句,接下来,是不是要同你大哥成亲去了?”
“什,什麽啊?”
“然後无论我怎麽叫也叫不肯回头看我,说什麽要一心一意,”?侧过头,“这次虽然有点不一样,不过我已经习惯了,你要走就走吧。”
“你是真的清醒了吗,明明摸着已经不烫了啊,怎麽还尽说些胡话,”不大相信地再去摸他的额头与腋下,叹了口气,“外面是有人在成亲,不过不是我同哥哥,而是代替你的一只鸟和钱将军在京里找来的许姓姑娘。”
“什麽?”
“钱将军见你久睡不醒,怕芦家後继无人,就趁着你还没断气,去给你定了亲事,”本来只是开玩笑地口吻的,越说就越觉得酸,索性再揪他的脸,“我只是担心你才天天来看的,既然已经醒了,那我就走了。”
他的头扭得更偏,“你走吧。”
我站起来打算去门外叫人,他这个样子,我真说不出来到底是清醒的还是烧得傻了,说的话前言不搭後语的。
身侧的手被拉住,“就算每回叫你都是一个结果,我还是想拉住你的。”
“……”这个是真的不大正常了吧?我拉下他的手,“不是走啦,我去叫大夫来啊,你这个样子,到底算好了还是没有好啊?”
他迷惘地低头,拉过我的手放在嘴边舔了舔,又抬头,“这不是梦?”
“羽扬,我还是去叫大夫来吧,”拍了拍他的手背,再次起身,他手上使力,也不知道这个重病初醒的人是哪里来的力气,我觉得自己似乎是要摔着了,可是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他床上,还被他压在身下。
“羽扬!”
刚做了坏事的人整个人都摊在我身上,他大口地喘气,脸色难看得要命,只有那双眼睛明亮得让我不敢直视。
“不要走。”他趴在我身上,很用力地说话。
手放在他肩上,我试图同他讲道理,“羽扬,你有些重,我不是走,是让大夫来看你,他们说你不会醒的……”
“不许走。”他根本不让我说完话,固执地又说了一句。
“不是要走啊,”手拨开他的头发,捧住他的脸,想要好好说话的。
“不走,”又是那种迷惘又无助的表情,固执地只会说那麽一句,因为烧得久了,声音很是低哑,听起来像是哭着恳求一样。
心软得一塌糊涂,我也不由地将语调软得很柔软,“现在你让我去找郎中,要早点好起来才行。”
他犹豫了一下,“不行。”
真是一点也不能勾通了,他的唇干得脱了皮,我侧头吻住,舔了舔,他有些僵硬,可没过一会,就像渴了很久的人捧着水一张,拼命地缠着我。但不等我推他,他自己先滑下去。
“看吧,我说要先找大夫嘛,不然你什麽事也做不成的。”
、(8鮮幣)221
“侄公子的烧已经退了,接下来只要好好养伤即可,”钱将军请来的大夫很是确定,大概同钱将军是熟识的,“钱将军,这可真是双喜临门了,恭喜啊。”
“方御医客气,外面酒席还在,一起去喝杯酒?”
钱将军大概是看出来我躲在什麽地方了,才将那位御医引出去的。等门再次被关上了,我才从床後面走出来,“我都说是要躲一躲的,你眼巴巴地一直看我这个方向,岂不是就在告诉别人吗?”
他一点也不在意别人会发现的模样,关心着别的事,“刚才说的什麽双喜临门?”
“你之前伤重到御医都说你没有指望,钱将军就说要给你定门亲事,早日完婚让你沾沾喜气。现在外头正在成婚呢,你又醒了,不是双喜临门麽?”手帕沾湿了擦他的唇,又换了棉布给他擦脸,一回头,他神情紧张。
“是同谁成亲?”他偏开脸不再让我擦拭,双眼盯着我,“同谁?”
“钱将军找来的某户小姐,羽扬,这件事……”
我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