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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氏犹豫道:“这瞒的过去么?而且芍药到底也跟了你好多年,私奔会不会也累你名声?”
骆连蝶冷笑道:“不过是个下贱的下人,打成这样也活不成了,处理干净了,院内众人上下一对口,咬死说是私奔,我好歹也是骆府的二小姐,没人会细究。”
却说芍药可怜,浑身是伤一身血污的躺在地上,只听的满脸泪水,胸口火烧火燎痛的宛如被生生剐了心肺般,想她也是好人家的女儿,素来伶俐乖巧,在骆府十余年虽然只是个丫鬟,但何时被人这般轻贱过,她一夜间被骆连元辱了贞洁被白雪娘害了性命,死后还得被骆连蝶侮辱名节。这些人好歹毒的心思。
只觉一股血气直冲脑顶,她腾的坐起来声嘶力竭的尖叫道:“我便是死了做鬼也要回来寻你们。”
她正哭的撕心裂肺肝胆俱裂,旁边也有人“哇”的大哭起来:“小姐,你别吓我,醒醒啊。”声音之大把她的严严实实盖了过去。
又一个压的低低的抽泣声道:“连玉,姨娘对不住你,你醒醒吧,你若醒了,我舍了这条命也值当。”
芍药满面泪痕,睁开双眼,却见一个素服的年少妇人正守在跟前啜泣不已,待看清她面目时,不由怔住了。
这妇人二十□的年纪,身着木兰色法衣,头饰素色发带,一身姑子的装扮。既不涂脂,亦不抹香,一双含情美目哭的红肿,却依旧是白雪凝琼貌,明珠点绛唇,只是满头青丝高盘,两鬓却挑挑几缕染了白霜,两靥生愁,生生将十二分颜色削弱了几分。
“三姨奶奶……”芍药惊愕之下全然暗哑,只是翕动着嘴。
话说芍药和三姨奶奶秦氏曲曲折折也有些渊源。
当初芍药父母双亡,被同族的叔父当街叫卖,蒋氏的奶娘花嬷嬷见其虽年幼却甚是玲珑可爱,生于小户人家却毫不怯人,便花银子买了养在膝下做女儿,因常在二姨奶奶房内走动,又梳的一手好头,被二小姐骆连蝶要了去当丫头,才跟着二小姐身边读书描画贴身侍奉了几年。
当日花嬷嬷病重,芍药告了假在花嬷嬷跟前伺候,那花嬷嬷病糊涂了,说了好长一串话,其中就有一段提到了骆府四少爷,罗连玉的胞弟骆连芯。
骆连芯当初本叫骆连玉,是在秦姨娘最受老爷宠爱的时候生养的,一胎双胞。姐姐叫骆连芯,弟弟叫骆连玉。四少爷生来体弱,胎中便带着不足,一阵秋风也能吹倒的人,打小吃了不少汤药,依旧不见好。骆老爷怕他活不过,府外买了替身依旧不见好,又不知听了哪位牛鼻子道士的说辞,回来便将骆连玉的名字与他姐姐换了。
秦氏心软,心疼女儿,初始不允,后来架不住劝说也允了。也是该他时运到了,换了名字后,四少爷的身子一日好过一日,康康健健长到五岁。挨到骆老太太五十二岁大寿,骆家请了戏班子唱戏,当晚骆府上下灯火通明,热闹不堪,太太小姐,少爷姨娘,来往宾客,众多仆妇皆拥在紫燕堂看戏,人多混乱骆连芯不知怎么的跑丢了,骆府上下找了个遍,等被人抱回来已经厥过去了,抱回来的婆子说是跑到了府外被马车惊了。可怜四少爷从此一病不起,稀里糊涂烧了三天,一个玉娃娃般的小人儿就这么没了。秦氏哭晕了过去,一夜把两鬓的头发也哭白了。三小姐也从那时候起断断续续生起了病。
秦氏懦弱没有野心,一双儿女又爱护的和眼珠子似地。眼下一个死了一个病了,就钻起了牛角尖。悔着当初不该答应换名字,日哭夜哭。骆老爷年近三十岁得的幺子,也是疼惜的很,可是毕竟不是只有一个子嗣,又看着秦氏哭自个儿也伤心。来找秦氏的次数就少了,秦氏也不留他,居然换了法衣,在家里供了佛堂,天天念经诵佛,闭了门任是谁人也不见了。
骆老爷之后又来过几次,每次见秦氏多是枯灯佛卷,粉黛不施,一身静逸的佛香,终于长叹了口气,甩了袖子离去,自此断了找秦氏的念头。连着几年在外做生意,家也不太回了。
骆府上下便偷偷说秦姨娘命薄,四少爷是个命不长的,换了名字也只换了几年光景,芍药初时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养母花嬷嬷病重,迷迷糊糊说起,当日二姨奶奶嘱了她趁人多把四少爷抱了给外面的牙婆,但是四少爷挣脱了想跑回府才被路边的马车惊了,说完没多久就咽了气。
芍药听的手脚发冷,又不敢告诉旁人,又惊又惧之余偷偷把这事咽了,跟着安排了养母的白事。丧期过后回到二小姐跟前伺候,又是加了一万个小心仔细。
如今看到秦氏在跟前啜泣,她心里着实有愧。她虽未加害少爷,但是和花嬷嬷养母女一场,难辞其咎。又想到二姨奶奶母子皆是混账,歹毒心肠,自己与秦氏命苦,遭了他们的毒手,心中凄苦闭了双眼默默流泪。
一连数日丫头翠馨和紫鹃屋内屋外急的手忙脚乱,秦姨娘也是经也顾不得念,每日拉着骆连玉的手求着满天神佛保佑。
骆连玉勉强进些汤药,饮食潦草,晨昏颠倒,不睡不醒,每日躺在雕花床上望着梨花白的帐幔发呆,秦姨娘来了就闭眼假寐。
这日她嘱了紫鹃掀了帐幔,勾头望着窗外香烟笼玉般的皎皎明月发呆,看着看着仿佛心里边丢了块明镜似地的通透起来。
是了,她虽然只是个丫鬟,主子为了一己私利害了自己,女儿家的名节也尽毁了,如果就这么去了也只能在地府哭一回自己命薄了。可是如今虽然芍药身死,自己却又在三小姐体内复活了,此事虽然蹊跷,但也是说明天地间还是有公道的,自己天大的冤屈也是有天在看的。如若不好好活过,如何对得起自己当日的屈辱,如何对得起儿女皆亡的秦姨娘,如何对的起这借了她身子的骆连玉,如何对得起这让自己重活一遭的满天神佛。
☆、第三章
她如若不好好活过,如何对得起自己当日的屈辱,如何对得起儿女皆亡的秦姨娘,如何对的起这借了她身子的骆连玉,如何对得起这让自己重活一遭的满天神佛。
思及此,她挣扎着坐起来,喊着矮榻上浅睡守夜的紫鹃:“紫鹃,我要喝药,劳烦你端过来。”
又是喝药又是喝粥忙完已是亥时,连玉一身薄汗,看着紫鹃疲惫的小脸,忍不住去拉她的手:“这些时日辛苦你们了,我日后必定好好待你们。”
紫鹃红了眼拿帕子给她擦汗:“姑娘哪里话,只要姑娘好好喝药好好吃饭,把身子养好,奴婢就高兴了。”
连玉也忍不住低头拭泪,又想着亥时更生露重,紫鹃只披着湖蓝棉布袄子,便赶了她下去歇息。
她既已定了心思,又连着数日不曾好好休息,再加上这身子本就虚弱,不多时便沉沉睡了去。
第二日午时才醒,连玉不顾劝阻挣扎起身。翠馨拗不过她,只得服侍她擦牙净面,紫鹃替她穿了厚厚的褙子。
秦姨娘依旧是在未时登门,一掀帘子只见连玉一身月白的褙子坐在外间的文椅上,头发整整齐齐扎了个髻,仿佛等着她登门般,不由一愣。
“姨娘。”连玉软声上前,使了眼色让翠馨和紫鹃并退秦姨娘身后的两个婆子,按着她在自己方才坐着的文椅上坐下,然后后退三步,扑通跪下磕了个响头,唬的秦姨娘吓了一跳,慌了手脚上前拉她:“你这孩子好好的发什么疯,大冷天的身子还没好,这如何使得?”
连玉身体虚弱本就借着一口气磕了一个头,眼见秦姨娘拉她也就势起了身,眼圈已经忍不住红了:“姨娘生我,如何禁不得我一拜了?孩儿不孝,累姨娘操心了,有做的不对的,我定改了,断不会让姨娘再像这般费心了。”
秦姨娘闻言,哪里还忍得住,呜咽出声搂了连玉好生哭了一回。半晌,二人才慢慢收了泪在梨花木锦杌子上坐了。
连玉叫紫鹃将火盆上的铜罩揭起,拿灰锹重将熟炭埋了一埋,让拈了素香放上,紫鹃一一应了,又回说,素香早用没了。
连玉思付了一下,淡笑着道:“好在瓷瓶里的红梅还鲜亮,这些也不碍了,你们连日来照顾我也没好生休息,先退下歇息,我也能和姨娘说些梯己话。”
秦姨娘听了便拉了她的手,仔细捏了捏心疼道:“这衣裳穿得还是少了,瞧这手冰的。”
连玉道:“不碍的,我这身子便是躺被窝也不暖,捂不热了。”
秦姨娘轻叹口气,抬眼细细打量连玉脸色,见她白白的脸儿没几分血色,眉宇间米粒大小的胭脂痣愈发显眼了,熟悉的眉眼和自己一个模子里倒出来似的,也是个极标志的美人坯子。再瞧她头发梳的干干净净,满头只带了个细细巧巧的银簪子,一头隐隐刻了荷花苞,便道:“怎么带的这么素,也得打扮打扮,才不辱没了如花年华。我那儿还有些物,不外乎几个发簪,耳坠子,挑些精细些的统统拿了与你,我再也用不到这些俗物,跟着我倒是埋没了。”
“姨娘也知道不好虚度如花年华,却怎么甘愿守着青灯陪着它油尽灯枯?”
“连玉,姨娘对不住你,”秦姨娘头一滴,眼泪便如同滚瓜儿般落下来。“这些年月也没时间好好与你说过话,你还小时,你弟弟就没了,我的心也跟着灰了,现如今我但求你弟弟托生个好人家,你日后嫁个家境殷实为人宽厚的婆家,骆家家宅平安,别的我也不求了。”
连玉后悔自己出言造次,又惹得她伤心,小声劝慰了一番,秦姨娘才收了泪,略坐了回便红肿着眼睛依旧回了佛堂。
第二日,翠馨果然从三姨奶奶那里带回了小小一包物什,用块青布简简单单包裹了,紫鹃抢着瞧了一眼,满眼是珠光宝气的,她瞧得眼儿都不带眨了,道:“乖乖,这些倒是好得紧,瞧着好像比大太太,二姨奶奶平日带的的还好些。小姐发达了。”连玉轻笑道:“姨娘向来不爱这些俗物,别是你小丫头子眼皮浅哄我呢。”说归说,坐下接过青布包,也不由一怔:一个挑心白玉簪,顶端一朵白兰花开正艳甚是肥美可人;镂空莲花的点翠金簪,三缕璎珞灵动万分;一双金累丝玉珠镯,金丝细的如同虾须;再来两个金坠子虽不如前几个出挑也是别致。
连玉依旧将青布帕子包好了,交予翠馨:“且放好吧,东西是精巧别致,虽不见得就将大奶奶,二姨奶奶的比下去了,但都是姨娘赠的,便是一根木簪子也给我好生藏好了。”
连玉心道:这白玉簪清新雅致,点翠簪子玲珑通透,金累丝镯子情丝缠绵,秦姨娘出身不高没甚家底,这些想必都是骆老爷赠的,骆府的下人们也传骆老爷对这个三姨奶奶也曾经好生宠爱,可见所言不虚。如若不是蒋氏,秦姨娘也许能够儿女双全,平淡而幸福的生活下去。可如今,这些断断不可能了。
思及此,连玉冷笑道:“真真天意难测,这般品性居然还能像现今这般逍遥?”
原来蒋氏娘家在丰州也是不亚于骆家的大户,蒋氏小名爱莲,是蒋府唯一的女儿,生的颇有几分颜色,嘴甜又爱撒娇,从小是个人精,蒋老太太把她宠得天上去了,养的性子格外骄纵,应了那句慈母多败儿。这年蒋老太太忙着在丰州给宝贝女儿觅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蒋爱莲却已经和家里的一名俊俏小厮悄悄好上了。这小厮年纪不大,长的俊俏风流不说,一张油嘴抹了蜜似的甜,把蒋爱莲哄得迷了心窍,尽然卷了自家的金银细软和他私奔。蒋老太太当日就卧床不起了,蒋老爷气的打断了蒋爱莲的贴身大丫鬟香桂的脚,并着其他服侍的丫鬟一起卖了。
也是该她遇人不淑,躲出去甜甜蜜蜜的日子过了不到半月,那小厮趁着她熟睡也学她金蝉脱壳,卷了剩余的金银细软跑了。蒋爱莲哭了个半死,最后也只得抹了眼泪,走了两个时辰找了最近的一家农户,诓他们说自己去庙里烧香,遇了强人,和父母丫鬟失散了,又许他们银两,求他们去城里的蒋府报个信。
庄家人实在,也倒不是贪他银子,见她一落难小姐委实可怜,当日就起身进了城。
蒋老太太一听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蒋老爷气了个半死,但也不好真的不顾死活,忍气吞声使了一抬小轿依旧将爱莲抬回了府。
这下门当户对的亲事肯定不成了,她做下这般丑事,便是稍微贫寒些的正经人家也是不愿讨了去做正妻的。蒋老太太想到一回骂一回,蒋爱莲听一回哭一回,也学乖了,终日躲在闺房描画绣线。
机缘巧合,当时的骆府大少爷骆青阳和母舅做生意到了丰州,因为一笔米面生意谈不拢,几次三番和蒋府有了交集,蒋老太太见其处事温文,人才翩翩,且家在苏城离着丰州有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