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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又往吕氏身边凑,“吕大嫂,你家的地除草了吗?要是没空的话只管吩咐一声,家里的小子都闲着,管保给你家除的干干净净。”
“行了,别扯这有的没的,”吕氏翻了个白眼,“你只管用心的侍候张先生,先生高兴了大郎就高兴,到时少不了你的好处。”
“?浚 甭砥抛用??忱锊刈诺恼舯??γ忻械氐愕阃贰r惶炝礁霰??约褐怀砸桓鼍桶氡ィ?倥涞愦蛹依锎?吹囊安吮??焯炷苁〕鲆桓霰??丶摇<依镆簿褪枪?晔蹦艹缘闷鸶吡好娌舭酌娴恼舯??19用翘焯炫巫抛约夯丶遥?19用浅缘母咝耍?先艘部?摹r欢t?煤玫卦诎布易鍪拢?羰潜淮橇耍?19用侵覆欢ㄉ诵某墒裁囱?亍?p>过了一会,私塾里的读书声慢慢的停了下来,吕氏急忙用掸子将自己和马婆子身上清扫干净,整了整衣襟,端着茶盘进了屋。
张致和侧着身子让吕氏往书案上端茶,鼻尖闻着团茶的清香微微颌首。吃了一口后,满口生津,讶道:“是明前的水芽?”
吕氏将茶盘斜挡在自己和书案之间,规规矩矩地福了一福,“回先生的话,是今年的水芽,苦涯先生刚刚得了几斤,特意给家里送来的。”
“好,”张致和一连说了三声好,随即又端起茶碗放在鼻端嗅了一嗅,脸上露出陶醉之色。
安木看了奇怪,也学着先生的模样将茶碗放在鼻端,可惜却只闻到一股微微的酸味,却没闻出后世那股清香来。怔了怔,眼睛又往大郎和铭哥脸上望去,却见这二人也是一脸的陶醉,好像手中端的是百花蜜一般。
“这吃茶,一要观汤色,色纯白则茶质鲜嫩,颜色青、黄、灰、红,均不足取。二要汤花匀细,紧咬盏沿,倘若咬不住,粘不牢,汤花飘零,便稍逊风/骚。若是将龙脑珍菜、菊花之类与茶在一道,茶香吃进花香,花香吃进茶香,这才是上等的茶。你看这碗茶,无色无泽,仅有其味,算不得上好的茶汤……”张致和看到安木皱着眉头一口一口往嘴里灌,放下茶碗后微微一笑。
“老师,这吃茶也有这许多学问?”安木本就不想吃茶,闻听得张致和说起了茶艺,趁势将手中的茶碗放下。
“若说茶艺一道,当先论分茶,分茶者全靠手腕的力度使汤纹水脉成**虫鱼花草山水,此才是茶艺!”说到兴起之处,张致和将吕氏和马婆子赶出屋外,让她们将红泥小炉拎到室内,他则是亲自下手,为三个弟子演示了一番如何分茶。
先是搅茶,再是点茶,所谓点茶就是注茶,即用单手提水铫,将沸水注入盛有茶末的茶盏内,边冲点边以竹制的茶筅或银制的茶匙在盏中回环搅动,使其形成变幻无穷的物象。安木坐在张致和的面前,只见随着他手势高低,一缕细长的水流便注入了茶碗中。再细一看,那蒸腾而起的雾气中隐隐出现了一幅山水图案。
“我天性鲁钝,自幼年起只能分出山水云雾,不能分出花鸟虫鱼!”说到这里,张致和微微而笑,看着面前的安木轻声说道,“自今日起,大姐午时后便学分茶一事吧。若有不懂的只管来寻我!勿必月余之内学会搅茶。”
“啊?”安木不妨这把火烧到了自己的身上,连忙抬起头,还来不及说话,却听到张致和又道:“吾昨日观你之词,词中言‘闲歌闲酒闲诗,粗衣却也趣多。一舟飘然钓烟波。管他去来路,且听竹里歌。小院深处去躲。’小小年纪,怎生出如此弃世之语?夫子曰,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今日起将这句抄写一百遍,后日给我。”
“我?……”安木结结巴巴的说不成话,大感懊悔,这词是她仿着苏东坡的《定风波》所做,现在苏老泉说不定刚刚出生,她又怎么能说自己其实就是仿着前人的作品随便写写。
又听到先生说要抄写一百遍,哀嚎道:“老师,一百遍?可否少些?百十文省下来好叫学生做个家用。”
张致和眯起了眼睛,看着安木一言不发,半晌,才冷冷地说道:“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今日起,再临《广韵》正文一遍!”
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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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炭:是煤炭!炭是指的木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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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学习
南宋诗人陆放翁曾写了一首诗,古人学问无遗力,少壮功夫老始成。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名字叫《冬夜读书示子律》,作于宁宗庄元五年。诗里通篇都在说说了古人做学问用功程度必须要‘无遗力’。在年轻时抓紧大好时光努力学习,莫让年华付水流,只有重视了“少壮功夫”,将来才会有所成就。
从那一日起,安木三人便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每日卯时开始半个时辰的晨读。这段时间内,张致和会挨个检查昨日留下的日课簿有没有完成。功课检查完毕,才会开始一天的课程。
每日上午讲授百字姓、声律启蒙、广韵、经史子集等。午休后,便是开始临摹抄字,张致和会当堂点评课业,最终给出‘甲到丁’之间的评价,用红笔录在小册子上隔几日便送给苦涯先生观看。晚饭前放学并布置课业,吃完饭后挑灯夜读。每日如此,从不间断。
张致和认为,不通文字、声韵、训诂、天文、历法、数术,不善读古书者,皆是蠢材!凡是有成就的大学问家,无一不精通音韵学和训诂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武善舞剑,能上马,能杀得人;文能吟诗,能做对,可操琴,善棋,喜烹茶,如此全才方称得上大家……
他初见到安木和大郎第一眼,便喜欢上了他们,虽然惋惜安木是一个女子,却下定决心要将她培养成一个大家,一个神童!有朝一日,定要一鸣天下,叫人喝彩。
宋朝与程朱礼教盛行的明清不同,这个朝代无比的推崇天才儿童,对于女子读书也没有什么偏见,多少女词人正是生在这样一个宽容的朝代中做出了一番成就。
自太宗时起,便为神童们设立童子科。‘凡童子十五岁以下,能通经,作诗赋,州升诸朝,而天子亲试之。’大中祥符八年,福建的蔡伯希三四岁诵诗百馀篇,真宗皇帝召入禁中,应对得体周详,欣然赐诗一首:‘七闽山水多才俊,三岁奇童出盛时!’后赐其秘书省正字。
经过观察,张致和发现安木三人的大学知识较好,尤其是安木对一些微言大义的解释与阐发远超同龄人,分析问题比较全面,角度更加新颖。但是小学方面的知识却一塌糊涂,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大学便是经义,小学则是要求学生对字词辨形体、通音韵、明训诂。首先是辨形体,安木虽认识大多数文字,可一笔字写得实在太丑,令人不忍目睹。其次便是‘通音韵’和‘明训诂’完全一窍不通。
何谓音韵?就是文字的读音,所谓训诂,就是对字词的解释。前者是后者的基础,不通音韵,就无法真正训诂。
一个人要读书识字,押韵做对,就必须掌握声韵调。除了掌握当代的声韵外,还得掌握古人的!每个朝代由于南北的差异,语言也是不同的,就比如唐人说的就是关中腔,有唐人的音韵;宋朝人是说中原话,有宋人的音韵,孔子是说雅言的,有雅言的音韵。这么多不同地域的语言都必须要掌握,否则的话你根本就无法理解唐人一句诗里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也无法读出来。
总不能读一首诗去用普通话去读吧!宋朝人也听不懂啊。
当初穿越的时候,如果不是安木接受了以前小丫头遗留下来的一些信息,她根本就不会说宋朝话。
于是,张致和便命令安木去临《广韵》。
《广韵》这本书是官方编篡,对打基础大有裨益。以上平、下平、上、去、入五声分卷,临摹的过程中,也是对声韵的学习。同时,也可以借着临摹的时机打消掉安木身上的那份傲气。
是的,傲气!安木自己并没有查觉到,她身上有一股不属于当世人所有的傲气,这股傲气独独属于后世接受过网络信息爆炸的那一类人。虽然她从未承认过,但是她就是从骨子里有些瞧不起当代人。更何况在她所处的时代,孔夫子是刚刚被打倒没多久后又重新回归到了世人眼中。
她不尊敬读书人,也不尊敬孔庙中的那位。在她认为,读书人可以为自己所用时,那便用,不能为自己所用时那便不用。这份傲气,现在还不明显,可是随着她以后和读书人接触多了以后就会显现出来。
张致和感觉出来了,却只是认为这是小女孩在盲目地崇拜自己父亲,毕竟不是任何一个父亲都可以写出声律启蒙这本书的。
他认为是对安木好,可是安木却快要疯了。《广韵》她根本看不懂!她从后世而来,后世说的是普通话,普通话是满族人说汉语的变种,根本没有入声。而入声乃是平仄中的三个仄调之一,失去了入声,便不再符合古汉语的韵律,所以用汉语拼音,念不出古诗词中的韵律。
可是,让习惯了使用汉语拼音的安木再去重头学这《广韵》不是一般的困难!
幸好,张致和是一个脾气非常好的人,和他的亲二哥张文学不象是一个娘生的。他每日不厌其烦的指正安木声韵中的错误,纵是错了也不生气,而是细细的指正出来。
每日清晨,安木和大郎去给安举人上过坟后,便回到了私塾之中开始临摹《广韵》。三个小人,坐的端端正正,一笔一划地将自己稚嫩的笔迹留在纸上,认认真真,一丝不苟。
“卫夫人茂漪曰执笔有七种:有心急而执笔缓者,有心缓而执笔急者;若执笔近而不能紧者,心手不齐。心手不齐,意后笔前者败;若执笔远而急,意前笔后者胜。”看到安木三人执笔的手势不对后,张致和站在他们身后挨个的校正,“书,心画也。必先乎心,而应乎手。若心手参差,执笔不紧,何以成文?”
张致和手里执着一杆毛笔,一边讲解一边做笔画示范,“用笔在乎虚掌而实指,缓衄而急送,意在笔前,字居笔后,其势如舞凤翔鸾,则其妙也。王右军《笔法诀》中曾言,为点必收,贵紧而重!为画必勒,贵涩而迟!为撇必掠,贵险而劲!为竖必努,贵战而雄!为戈必润,贵迟疑而右顾!为环必郁,贵蹙锋而总转!为波必磔,贵三折而遣毫!”
蘸了下墨,又言道:“侧不得平其笔,勒不得卧其笔,须笔锋先行。努不宜直,直则失力。挑须存其笔锋,得势而出。策须仰策而收。掠须笔锋左出而利,啄须卧笔而疾掩。捺须战笔发外,得意徐乃出之……”
“凝神绝虑,不可烦躁。”
将一番写字要诀讲述完毕后,将笔轻轻的放到笔枕上,“凡初学者,不外乎临摹二字。你等少年心性,先从颜体的颜勤礼碑开始吧!临完此帖之后可以临多宝塔碑……”
安木赶紧追问了一句:“老师,那学生的《广韵》还要不要临?”
张致和眯起了眼睛,反问道:“你说呢?”
“学生知道了……”安木垂下了头。旁边大郎和铭哥见状便捂着嘴偷偷发笑,当安木听到笑声扭过头去,却看到这俩个幸灾乐祸的货正襟危坐,一脸的严肃。
气得恨恨的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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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案椅
(是大家不喜欢这样的文,还是我写的不好,为什么我在强推榜上点击好少?点进来又放弃了的朋友请浪费一分钟,在书评区告诉我一下,为什么不喜欢这本书,我也好加以改正。谢谢了!)
张致和对他们的教育主要是以讲论经籍为主,同时亦粗浅地教授医术、画艺、算术等学科。不力求他们精通,只是让他们在幼年时便开始学习,这样等到进入以应试举业为主的小学(县学)之后能很轻易地接受正规和系统的教育,而不会感到有压力。
痛苦的日子,总是过得非常缓慢,安木只觉得如同坐牢一般,幸好身边有大郎和铭哥一起陪着她,一日一日的捱着过。
安家宅院前,种了几棵槐树,树上结了满树的槐花,在仲春的微风下散发着香甜的味道。
槐花树旁,老李头敞着个怀露出里衣,坐在摇椅上眯着眼睛晒太阳。椅旁小几放着一个茶壶和两个小碟子,一碟子毛豆,一碟子茴香豆都是用盐浸过滚过油。几个幼童眼巴巴的守在他身边,只等他有个什么事让他们办,说不定能赏几口毛豆吃。
再往北走几步,便是安家的惜学书屋,书屋外面被用砖石平铺出一块空地。并排摆了几套高案高椅,书生们坐在书案前低声讨论自己读书的心得。屋里,董生和几个书生正执着一杆毛笔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