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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哼了一声,冷声道:“秋菱,你也是在依画面前伺候多年的,若是再办事不利,以后就不用再在秦府待着了。”
秋菱一吓,她是秦府的死契丫鬟,若是离了秦府,那肯定就是被秦府给卖了出去,依刘氏与秦依画的为人,怎么可能将她卖到什么好人家?顿时眼眶一红,连忙出去找器物房的人领东西。
刘氏又进屋坐了,竹桃与她倒了杯热茶,一面等着人重新将这间屋子布置好,一面等秦依画清醒过来,她还有很多事情需要问上一问。
刘氏一盏茶喝完,又换了一盏,却迟迟不见秋菱回来,心中怒火愈发腾大,真个的气的险些掀了桌子。
终于,秋菱步履维艰,慢腾腾的回了来,低声在刘氏的面前说了句什么。
刘氏没听清,抖手就将那杯盖朝秋菱砸了过去,蹙眉喝道:“大声些,没吃饱饭吗?”
这些日子以来,秦依画将屋子里能摔得东西都摔了,秋菱下意识错身一让,未让那杯盖砸到自己。待意识到是刘氏砸的,慌忙跪倒在地,“器物房的杨管事说前些日子过年将东西都安排了,如今器物房没有存货,若是想取,还得跟杨妈妈说一声,待杨妈妈同意以后,方才能出去采买。”
刘氏紧紧的抓着手中的茶盏,恨不得立刻将之摔在地上,只是想到秦依画如今还在内室沉睡,若是这一个杯子砸下去,肯定会将她吵醒,只得强摁了下去,拧眉低声道:“杨管事真的是这么说的?他不知道是我让你去的吗?”
秋菱忙点头道:“奴婢说了,可是杨管事说器物房有器物房的规矩,不能改。”
刘氏哼笑一声,“那帮狗奴才,风向倒是转的快的很。”她眼珠转了几转,却是拿杨管事没有办法。杨管事是杨妈妈的侄儿,杨妈妈又是蔡氏最为心腹的下人。她可以责罚其他下人,唯独却是拿杨管事没有办法。
以往蔡氏尚对秦依画不错,屋子里欠缺什么东西了,只管去器物房取,从来未曾得过什么刁难。如今蔡氏已将秦依画在院中禁足月余,显然重新宠幸她的可能已经微乎其微,那帮子下人也不拿她当回事了。
刘氏暗自咬牙,暗怪自己今日才来,让秦依画受了这么多日的委屈。若是有她盯着,那帮下人哪里敢这般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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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八章 怠慢、怒火
刘氏拧眉坐在外间,待听的秋菱的回报以后,气的不行。无奈管着器物房的是杨管事,她就算是想责罚杨管事,也没有那个借口和权力,就算是闹到老爷子那里,老爷子也肯定会问秦依画房里的器物都哪里去了。以往少个一件两件的,尚可以跟老爷子说是失手打破了,可是一屋子的器物都没有,老爷子再怎么睁一只眼闭一张眼,也是不好交代。
刘氏思忖了一阵,又对秋菱道:“你再去与杨管事说一声,就说四小姐屋子里如今是一件器物也没有,空荡的很,若是哪日老爷晓得了,他这办事不利的罪名,也逃脱不了。”
秋菱诺诺的听了,待听完刘氏的吩咐以后,便又去了器物房一趟。
再次回来时,脸上稍稍带了些笑意,回禀刘氏道:“禀二姨娘,杨管事说,下午便会送来。”
刘氏冷哼了一声,不再言语,兀自坐那喝着热茶。
小半个时辰后,秦依画终于悠悠转醒,经过刚才那一番动荡以后,脑子已然清醒许多,慢慢的坐起身子,轻声唤道:“秋菱……”
刘氏赶忙站起身子,去了内室,红着眼眶,唤道:“画儿,你没事吧?可担心死姨娘了。”
看到刘氏,秦依画这才想起刚才发生的那些事情,顿时脸色又是一白,眸子惊恐的瞠大,口中念叨,“姨娘……我该怎么办?”
刘氏忙坐至秦依画身侧,将她揽在怀中,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又着所有的下人都出去,而后小心翼翼的轻声问道:“刚才依书来跟你说什么了?怎么把你吓成了这个样子?来跟姨娘说说,姨娘也好帮你想法子。”
秦依画轻推开刘氏,直视着她,细声将刚才依书在这边说的话都说了一遍,落着泪道:“姨娘,她竟然连六年前的事情都想了起来,还知道是我推她落水的,若是……若是……”
刘氏闻言,也是浑身一个激灵,若是这事被捅了出去,谋害嫡女之罪可轻不得,一不小心,可是要送命的,何况她还三番两次的置依书于死地。
刘氏两手紧紧的抓住秦依画的胳膊,紧张的迭声问道:“那她有没有说想怎么办?她既是早已晓得这些事情是你做的,她为何没有跟夫人说这些事情?”
秦依画满脸泪水的摇了摇头,哽着声道:“我也不知,我问了她,她哪里就告诉我了。”
刘氏双手微微松开,心里也开始思量起依书的意思。
作为秦府嫡女,蔡氏又手掌秦府内府大权,秦子明对她也是宠爱有加,这样的身份地位,这样的处境,她到底想做什么呢?若是执意想讨回公道,直接跟蔡氏说了便是,依蔡氏的心性和手段,依画这辈子只怕是毁了。可是让她想不透的是,依书竟然什么都没做,只是将这些事情跟依画挑明了。
刘氏此时也是万分猜不透依书的心思。以前总以为依书是心思单纯,易与之辈。如今见她此番作为,却是再也不做那等想法了。
看着面前不断颤抖的秦依画,刘氏心中一揪。若是当年自己没有执意嫁入秦府为贵妾,以她御史嫡女的身份,到哪里,不是一个嫡妻呢?又怎可能让自己的儿女受这样的磨难?好好的嫡妻不做,偏来这秦府做妾,当年她的这番行径,已是彻底伤透了她爹娘的心。若不是当年秦子明尚且春风得意,他们也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刘氏轻抚着秦依画的发丝,叹道:“画儿,娘先前也跟你说过,让你不要与她计较,你只管哄着夫人便是,你偏生不听。若是直接除了她便罢了,如今留的她在,还记得那些事情,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秦依画紧紧抱着刘氏的腰肢,整个人都缩在她的怀里,好似躲在避风港里一般。
此情此景,却又让刘氏不禁触景伤情。
多少年了?自打画儿懂事,晓得府里权力的重要性后,有多少年没有这般窝在她的怀里了?都是那个女人抢走了她的相公,抢走了她的地位,最后连她的女儿都抢了去。
刘氏不禁暗自流下泪来,轻柔的拍着秦依画,好似在哄着一个婴儿,口中温柔而坚定的道:“画儿放心,没事的,有姨娘在,姨娘不会让你有事的。”
许久后,门外忽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秦依画的身子随之哆嗦了一下,眸子惊恐的望向门边。
刘氏拧眉喝道:“谁?”
竹桃的声音传来,却是透着一丝小心翼翼,“主子,现在快要过了饭点,可要奴婢去准备些吃食来?”
刘氏此时方察觉自己的肚子也有些饿了,想来此时秦依画也需要吃些东西,暂且填一下肚子,便道:“去吧,”又道:“让秋菱进来。”
竹桃便嘱咐秋菱进了屋,而后独自去了厨房取饭食。
秋菱略有些畏缩的进了屋,杵在外间,隔着内外室的帘子,垂首道:“主子。”
刘氏帮秦依画抹去脸上的泪水,而后道:“进来吧,去帮你家小姐取些亮色的衣服来,待会儿吃了饭,我带她出去转转。”
秋菱闻言,猛然抬了头,想说小姐如今还在被禁足,又不敢言语,便只得去橱中帮秦依画取衣裳。很快就找来两件嫩黄色的外衫,与秦依画换上了。随后刘氏又亲自帮她挽了一个发髻,插了一支玉簪,其余的头发就那么披在了肩上。
此时的秦依画穿戴整齐,衣衫颜色也简单,眸子虽然不甚清明,但整个人看起来却是比以往透着一股子娇弱的味道来。
竹桃取了食盒来,却是没有打开,直接将之放在了外间的桌上。
刘氏细声在秦依画耳边道:“画儿,陪姨娘去吃饭可好?”
秦依画微摇了摇头,此时她哪里还有心思吃饭?经过这么多日子的焦虑,等来的却是这样的噩耗,让她如何还有心思吃饭?
刘氏却径自将秦依画扶了出去。待得到了外间一看,整整的一个食盒放在桌子正中,却是没有摆好的盘子碗碟。刘氏眉头一皱,朝竹桃看去,冷声喝道:“竹桃,连你也不办差事了吗?”
竹桃连忙屈膝垂首道:“奴婢不敢,只是厨房拿来的饭食,奴婢觉得实在不应当是给四小姐吃的,所以便斗胆没有拿出来。”
竹桃是跟在刘氏身边多年的人,可以说是她的心腹,对于竹桃是什么样的人,刘氏还是了解的很的,自然不会认为竹桃也转了风向,肯定是这饭食有问题。
将秦依画扶了在桌旁坐下,秋菱忙倒了杯茶水给秦依画,刘氏则打开了食盒的盖子,一盘盘的看起那些菜肴来。
共计只有两菜一汤,两个菜都已是凉透,还都是素菜,再一细看,方能发现,这两个菜原本是跟荤腥炒的,只是里面的肉竟然全被人挑了去,只留下了一盘的素菜。再看那汤,上面飘着一些油花,但下面却是空空荡荡,显然就是纯汤水,一点料都没有的。
刘氏气的额侧青筋直跳,一手死死的抓着食盒手柄,一手紧握成拳,朝秋菱看去,问道:“四小姐这些日子吃的就是这些东西?”
秋菱早已是垂首站在一旁,听的刘氏的问话,点了点头,却是不敢吭声。刘氏狠狠瞪了秋菱一眼,厉声道:“这次小姐还需你照顾,我且不发落你。若是下次小姐再有什么事,而你却不去告知我一声,小心你的贱命。”
秋菱哆嗦着,应了声是。
刘氏缓了口气,脸色却依然冷的可怕,朝竹桃吩咐道:“你再去厨房一趟,就说是我要的,看她们有什么狗胆,敢给我什么样的东西。”一手猛然在桌子上捶了一记,砰然作响。
竹桃应了声是,赶忙又往厨房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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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九章 条件
少时,竹桃又拎了个食盒回来,脸色却依然不好看。但还是将食盒里面的盘子都端了出来,一一摆在桌上,还有一应碗筷都摆放整齐。
这次却是取了四菜一汤来,微热,只是比之以往,那菜色却还是个天上地下的差距。按说,那些菜只怕平常都是给下人吃的,哪里是她这个主子吃的?
想到现今时候已经不早,刘氏强摁下胸中的那股子怒气,坐在桌旁,由着竹桃和秋菱给她们布菜。
因着菜色不好,刘氏只少少吃了一些,一想到秦依画这些日子都吃的是这些东西,刘氏更是食不下咽。吃完以后,刘氏便走至秦依画身边,细声对她道:“画儿,陪姨娘出去走走可好?”
秦依画抬头朝外看了一眼,想到蔡氏的禁足令,脖子微微一缩,整个人蜷在了桌边,故作神秘兮兮的对刘氏道:“姨娘,现在不能出去呢。若是被母亲再抓到我的错处,那可……”
说着,她手在脖子上一横,做出一个刀割的动作来。
刘氏柳眉倒竖,震惊的看着秦依画,又伸手在她额上触了一下。
温度正常,没发烧啊,那这是怎么了?
刘氏轻声道:“画儿,是姨娘,有姨娘陪着,没事的。”
秦依画却还是摇了摇头。
刘氏却越看她越觉的不正常,似乎哪些地方出了错,强将她拉了起来,又着竹桃在另一边扶着,二人好不容易将她扯到了门边。刘氏指着外面的骄阳,与她道:“画儿,我们不出院子,你就陪姨娘在院子里走走可好?”
秦依画怔愣良久,终于点头笑道:“好。”说完,脸上又露出了笑意,竟是主动扯了刘氏的胳膊出去。
刘氏对竹桃使了个眼色,却是要只她跟着,其他丫鬟都留在屋里。竹桃心知刘氏肯定还是有些事情想问秦依画,便让众丫鬟都原处候着,自己则离一丈多远,跟在刘氏二人的身后。
此时恰是初春,院子里大多栽种的是常春的植被,鲜花却是见不到几朵。
刘氏一面故作悠闲的走着,伸出一只手轻拂过深绿的枝叶,一面状似不经意的与秦依画道:“画儿,可看这院中景色可美?”
秦依画扫视了院中一圈,拧眉嗤道:“不过是一片绿叶,有何好看的?”说着,伸手打落无数叶片。
刘氏眼见得秦依画如此作为,方才放下心来。刚才秦依画的神色,着实是吓了她好大一跳,还以为她受了惊吓,神智都出了问题。此时再见她如以往一般行事说话,方才放下心来。
刘氏又细声说道:“画儿,姨娘在这边跟你说,你自管将心放在肚子里。先不管那些事是不是你做的,既然她没有跟夫人去说,你也不用过于忧心。再者,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当年没有人知道,现在也不会有人知道,没有任何人证,谁能知道是你做的呢?你且放宽心,不要自己胡思乱想,姨娘会帮你想着法子的,绝不会让人欺负了你。”
秦依画嘴角微弯,终于露出了一个笑意,抱着刘氏的胳膊,道:“依画省的,只是以后却是累的姨娘麻烦了。”
刘氏见她笑了,心下也